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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好,眼帘慢悠悠像合上,又被宋猷烈的那声“戈樾琇”给震开,急促的下楼梯声紧随那句“戈樾琇”之后。
砰、砰、砰,每一个脚印都似乎要把屋顶踩漏。
怎么回事,宋猷烈酒还没醒吗?
下一秒,戈樾琇发现一件事情,这个房间天花板十分眼生。
接下来,戈樾琇又发现一件事情——
她走错房间了。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她昨晚太累了,再加上没开灯,再加上喝了酒,以及她对这个环境还不是很熟悉。
头痛欲裂,喉咙火辣辣的,她得去找水喝。
打开门。
目触到的又把她的睡意吓跑几分,眼前一切让她第一时间还以为宋猷烈的家遭遇了窃贼。
之前那个巨大的响声原来真是来自于门被强行用脚踹倒,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门,戈樾琇下意识回头去看另外一扇门。
两个房间相对着,门被破坏的房间才是她的房间。
只是,宋猷烈为什么要踹掉门?
找了几圈,戈樾琇都没看到宋猷烈,倒了一杯水来到窗前,刚喝了一口水,她就看到宋猷烈。
宋猷烈正在通往公共公路的水泥路奔跑着,跑十几步又停下来,再跑十几步又再停下来,最后,状若一名短跑运动员最后的冲刺,发疯般狂奔着。
狂奔至距离公共公路大约五米远处停顿了下来。
接下来,宋猷烈的举动还真让戈樾琇大跌眼镜,宋猷烈脱下鞋,脱下的鞋子往公共公路方向扔。
扔鞋的动作力量足,射程远。
扔完鞋,也不离开,面对着往市区方向的公路发呆。
宋猷烈的举动让戈樾琇都忘了喝水,难不成这是宋猷烈的醒酒方式?又或者是宋猷烈现在酒还没醒?
联想到那扇直挺挺倒在地上的门,戈樾琇更倾向于这是宋猷烈发酒疯的方式,老实说,她还没见过宋猷烈发酒疯的样子呢。
他酒都不碰何来发酒疯。
想到那扇门,戈樾琇一阵头疼,门坏了,她今晚要睡哪里?
后知后觉,戈樾琇想到宋猷烈已经把护照归还给她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现在戈樾琇还没想到去哪里,唯一可以确定地是:她得离开这里。
是的,得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了宋猷烈就不烦了。
一口气把水喝光,又倒了半杯水。
回到那扇窗前时,宋猷烈已不在原地。
他正往房子方向走,越来越近,上台阶时他身穿的衣服款式都一清二楚,还穿着昨天去约会时的衬衫牛仔裤,赤着脚。
所以,宋猷烈发酒疯方式是,跑一段,脱掉鞋子,赤着脚回来?
这个发酒疯方式还真奇特。
但是呢,这些奇特的做法到了有着漂亮脸蛋修长身材的人身上就很是赏心悦目了,赏心悦目到她都忘喝水了。
戈樾琇赶紧再喝几口水。
她得抢在宋猷烈之前回房间,把护照藏起来。
水喝得太急,呛到了。
从嘴里直接灌到鼻腔去,最要命的一种。
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直起腰来,背后响起琉璃饰品相互撞击的声响。
戈樾琇心里大叫不妙,回过头。
果然,宋猷烈站在厨房门口,直挺挺站着,半月弯形的水晶帘在他背后荡来荡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似乎被那一颗颗水晶珠子带动着,晃过来晃过去,像喝多了的人,找不到准心。
这状况,说不清是来自于那些水晶珠子,还是来自于站在水晶帘前那人的眼神。
宋猷烈看她的眼神有点凶,凶到让她怀疑,他有可能会吃掉她。
对了,他昨晚赶她走来着。
要赶走的人没走,还留在他房子里,甚至于喝他的水,虽然是白开水,但那也是资源。
所以才所以才看她的眼神这么凶来着。
眼神太凶,她害怕。
害怕到心砰砰跳。
这讨厌的心怦怦跳。
为了遏制这种奇怪而又讨厌的心跳,拿起杯子挡在自己脸上,以此来阻挡他似乎要吃掉她的眼神。
挡住了,戈樾琇心里松下一口气去。
可——
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朝着她的脚步。
停在她面前人状若整天蔽日。
只能低头看着他没穿鞋子的脚,脚趾头有几处擦伤了,这是在水泥路奔跑着受伤的吗?心里隐隐约约想着,也许他会把脚趾头擦伤的事情怪罪于她。
但,她什么都没做啊。
是宋猷烈自己发的酒疯。
手更紧拽住杯子。
杯子被拿走。
更不敢看他,结结巴巴说:“我我待会就走,我我不会赖着不走的。”161
第52章 心砰砰跳()
问宋猷烈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是谁;他很想随大流;说是希特勒;说某某组织;说某某恐怖分子;说是某某连环杀手。
但怎么想,这些人于宋猷烈;都没眼前这个叫戈樾琇的女人坏。
戈樾琇有一项本事,就是她能拿到宋猷烈心目中排名前三的坏人名额,说不定前四前十都没有问题。
排在第一百名的是戈樾琇;第一千名的也许还是戈樾琇。
真的,他发誓。
这个早上戈樾琇又成功拿到一茬茬的坏人积分;她一定是故意躲起来,让他一早起来就找不到她。
要知道;宿醉的人在清晨醒来总是很容易犯蠢;容易大惊小怪。
该死的,怎么把护照还给她了?!
你能指望那个叫戈樾琇的女人会因为你把护照还给她,从而对你产生感激之情;从而良心发现,从而乖乖呆在你身边吗?要那样了才是见鬼了。
按照戈樾琇的性格肯定是拿着护照跑了,之前也是在这个房子里,她就干过一回这样的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那没什么。
这也是他所希望的;戈樾琇有多远就滚多远,不是吗?
是的;是的;把护照还给她是最有力的证据。
可瞧瞧他都干了什么?
踹门;在路上奔跑;对着她离去的方向泄愤,对着空气大喊“戈樾琇,有多远滚多远。”“戈樾琇,你快回来。”等等等一系列愚蠢行为在宋猷烈的理解里都是因为宿醉引起的灵魂出窍。
换言之,那些愚蠢行为都是不在于他主要灵魂的约束中。
据说,一个人身上有分主要灵魂和次要灵魂。
主要灵魂主导中心思想,次要灵魂偶尔蹦出来一下以示存在感。
宋猷烈很怀疑,他的次要灵魂是一个叛逆孩子,因为叛逆性格总是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比如说他讨厌戈樾琇,但次要灵魂偏要和戈樾琇亲近。
以和戈樾琇亲近的方法来告诉他“戈樾琇摸起来软软的”“戈樾琇亲起来甜甜的”。
是的,戈樾琇摸起来软软的,戈樾琇亲起来甜甜的,把戈樾琇压在身下听她低声求饶更是销魂蚀骨。
那声“戈樾琇,你快回来”就像一个大棒槌,听,他都说了什么?
理智回归,脚步充满了愤怒,中枢神经发出指令:回房间,洗个澡,到阳台上吹吹风,一切就回来了。
下次
下次,不管戈樾琇穿得多么性感出现都当成是空气。
经过餐厅,听到咳嗽声。
拨开水晶帘,愤怒烟消云散,甚至于感激。
这一刻。
这一刻,她就站在他面前,没拿护照跑路,不仅没有跑路还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
见鬼,宋猷烈是给戈樾琇买衣服了,跑到距离公司很远的商场,这听着有点做贼心虚的成分,百货公司店员问他是给女朋友买的吗?当时他没反驳,甚至于说出“她讨厌一件衣服超过三种颜色的,衣服不能有任何棱形图案设计。”
戈樾琇的臭毛病一大堆。
宋猷烈也好不到哪里去,当时店员问他要什么款式,随口说出的“穿着舒服,越少露越好”惹来店员一阵窃笑。
此时此刻,她穿着他给她买的衣服。
那衣服里的身体他昨晚摸过,这忽如其来的欢喜让宋猷烈已分不清是来自于自己的主要灵魂,还是次要灵魂。
现在,住在他身体的两个灵魂在这一刻达成某种默契,那就是——
昨晚,她红红的嘴唇他亲过没?
如果没有就去亲,如果亲了就再亲一次。
然而——
戈樾琇就是有那个本事。
听听,她都说了什么?
“我我待会就走,我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主要灵魂又和次要灵魂开始打架,一个在叫嚣“让她滚”一个在叫嚣“还等什么,吻她红红的嘴唇。”
戈樾琇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说是要走,但脚不知为何一动也不动,脚为什么不动呢,自然是因为宋猷樾,宋猷烈的眼神太凶了。
都把她吓得心怦怦跳。
当宋猷烈叫出她名字时,她低声应答一句。
“待会要走么?”不管眼神还是声音都凶成一副要吃到她的样子。
“当当然。”
“信不信?你一走出这里,就会被装进集装箱。”他和她说。
这话听着熟悉,她的质问也熟悉:“装进集装箱做什么?”
“扔到印度洋去喂鱼。”
还好,还好,不是被运到某某部落去给男人们生一大堆孩子,这是玛丽安之前的说法。
“到时,一根毛发也没留下,这样一来就可以一了百了,这样一来世界就安静了,这样一来,宋猷烈就可以过舒心的生活。”他说。
忽然间,戈樾琇很害怕宋猷烈继续说话,说一些她隐隐约约中,爱听又害怕听的话。
因为不想说宋猷烈说话,她得说话。
可一开口,却说出:“昨天,约会还顺利吗?”
疯了,这个时候她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疯了,这话连她听着都莫名其妙。
只是,宋猷烈为什么不回答。
对了,他把她丢在拘留所二十个小时,这怎么想都是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比这个更加不可饶恕的事情是:宋猷烈穿得很像去约会的样子去约会了。
他可是她的甜莓。
开始很酸很涩,但最后一下很带劲。
这会儿,她的耐心忽然间很是不好。
“昨天,约会还顺利吗?”她又问了一次,第一次问是有一点点心虚,第二次问倒很理直气壮。
他还是没回答。
戈樾琇想起她刚刚说的大话,说不会赖在这里。
她要以行动来告诉他她不会赖在这里。
迈出一个脚步,在即将迈出第二个脚步时。
“不知道。”他说。
脚步收回,冲冲说:“什么叫做不知道。”
“看表演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那个水果店送货员的话,晚餐时间我也一直在想那个水果店送货员的话,开车也是,如果说戈樾琇哼着小曲给宋猷烈收拾房间,这意味着什么,我上网查了一下,十人就有七人选择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收拾房间还需要答案吗?好比想吃苹果是因为喜欢苹果,再纯粹不过的事情。”
说了一大堆,就是不告诉她约会的事情。
她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想走,但宋猷烈把昨晚在他房间发生的一幕重演一遍,她往哪他就堵哪,这家伙,上瘾了不成。
真幼稚。
抬头,直直撞到上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正落在她锁骨上,他哑声问到戈樾琇你还不知道吧,这里的飞虫最喜欢咬坏女人。
他说:“戈樾琇就是一个坏女人。”
脸红得飞快,手扬起,她得给这个讨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一巴掌,手扑了个空,不仅扑了个空,还牢牢被控制在手掌里。
下一秒,锁骨处传来了柔软触感。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让戈樾琇呆住,脑子里充斥大量空白色。
在大片的空白色中——
“昨晚,这里的飞虫是不是这样咬人的?嗯?”
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的那颗头颅看着他那颗头颅埋于她颈部处,从锁骨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还还真是像飞虫在蜇人。
戈樾琇,踹他,把他踹个四脚朝天。
脚当真伸了出去,但,扑了个空,面前已经没人了,她是等他离开再伸脚的。
水晶帘叮叮当当响着。
回过神,戈樾琇往楼梯跑,一口气跑到她昨晚住的房间,她的护照驾照身份证等等等都没有了。
跑到宋猷樾房间门外,不管怎么叫怎么喊,那扇门都紧紧关闭。
半个钟头后,来了一名快递员。
问这名快递员来干什么?
这名快递员是来收包裹的。
谁的包裹?
宋猷烈的包裹,号称宋猷烈的包裹寄的物件却是戈樾琇的。
没错,宋猷烈把她的护照身份证照等等等一系列打包降寄给他莫斯科的一位朋友,由他莫斯科朋友签完名,再从莫斯科寄回约翰内斯堡。
这样一来一回刚好在差不多两个礼拜时间。
从快递员上门;到宋猷烈和快递员对话;到付邮费再到快递员礼貌性道别都当着戈樾琇的面。
快递员离开时还频频回头看,他一定感觉到那一动也不动坐在椅子上女人怎么看都很怪异。
是的,很怪异。
现在,戈樾琇坐着的椅子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椅子,这是宋猷烈从野生动物园借来的椅子。
椅子是用来对付患有抑郁症的动物们,让患有抑郁症的动物们坐在椅子上,利用椅子的按摩功能让它们身心放松,时不时再来几下挠痒痒活跃一下气氛,让它们感觉到和小伙伴嬉闹时的乐趣。
椅子遥控器就握在宋猷烈手上,他想让她接受几次挠痒痒就看他的心情,这种挠痒痒大法比起顾澜生的挠痒痒大法厉害可不止一个级别,在快递员没上门之前,宋猷烈已充分让戈樾琇领教到这把椅子的神奇功能。
“戈樾琇你想不想体验什么是笑到肌肉拉伤。”门铃响起那一刻,宋猷烈是这么说来着。
就这样,戈樾琇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护照被打包送往俄罗斯。
快递员第n次回过头来时,宋猷烈适时送上亲切的微笑。
也许这是小两口奇特的调情方式。
快递员再也没回过头来。
木已成舟,护照在这两个礼拜里就别想了。
显然,这是宋猷烈让她亲眼目睹护照被送走全过程的目的。
宋猷烈并没有因自身行为有任何的愧疚感,反而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指使她干活,让她去搬工具箱,因为他得把被他破坏的门修好。
修门期间,她问他为什么要踹门?
“昨晚喝多了。”
“真的?”怎么想都好像不是。
没有应答。
给他打帮手有点无聊来着。
“那在路上跑呢?还有扔鞋子呢?”以一种随便问问的语气。
宋猷烈停下动作,从木工梯下来,看着她,问:“戈樾琇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这话听着还真像是有别的原因的样子。
切!还能有什么原因。
咯咯笑着说宋猷烈你发酒疯的样子还真像发酒疯。
他看着她,显然,他不满意她的比喻。
好吧,好吧。
“宋猷烈,你发酒疯的样子还”绞尽脑汁,“还真与众不同,重要的是很帅气。”
看样子,他还是不相信她来着。
“是真的很帅,当时,我光看你发酒疯都忘喝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