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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来了一名摄影师。
几十人以圣诞树为背景拍了大合照,也不知道怎么的,戈樾琇变成了挨着宋猷烈站着,不是应该和金融家千金站一起吗?今晚宋猷烈就跳了两支舞,一支是和贺烟跳,一支是和金融家千金跳的,俊男美女配合默契,最后一伙跳舞的人都让出位置,心甘情愿当起了观众。
大合照分两排,全场就数宋猷烈和工会主席个头最高。
宋猷烈和公会主席被摄影师安排到最后排的最左和最右,宋猷烈最左,因身高不属于特别突出戈樾琇自行往较中间位置靠,但不知道怎么的有人扯了她一把,糊里糊涂的,她就变成挨着宋猷烈站。
之前,她还看了一眼,明明宋猷烈是和金融家千金站一起的。
戈樾琇身高不及金融家千金,按这个排位,肯定会让在场的人以为是表姐在搞破坏,硬生生挤开了表弟和金融家千金的关联。
她可没有,她巴不得宋猷烈和金融家千金好上呢,反正,洛杉矶的宋猷烈没有约翰内斯堡的宋猷烈顺眼。
戈樾琇想从宋猷烈和金融家千金之间退出,但没成功,有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让她的身体被动往着一处方向倾斜,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小鸟依人状。
混蛋,宋猷烈,我也要唾弃你。161
第133章 天鹅挽歌()
摄影师的手在半空中画出微笑的弧线。
三、二、一。
镜头定格。
大合照完毕。
戈樾琇吃到来自于金融家千金不善的眼神;果然,她变成不安好心的表姐了,而宋猷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客人们展示微笑。
十一点;小提琴手上场。
轻快悠扬的小提琴声让在场女士手拉手围着小提琴手跳起现代华尔兹;自然;戈樾琇是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她的装束会破坏平安夜其乐融融的气氛。
嗯;贺烟也是跳舞女士其中的一员,怎么形容她小姨现在的状态呢。
看似全身心投入这个平安夜融洽的氛围中,时而微笑时而注目;再附加一点酒精带来的微醺;无任何异样。
戈樾琇尝试把自己代入贺烟的心境:她最信任的阿烈背着自己和表姐搞在一起;这已不能以用愤怒来形容,想想世人会怎么看待她的孩子,要知道;她那姐姐的孩子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想起来都可怕;如坐针毡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面孔。
这么看来,她的小姨比一名精神病患者还可怕。
但这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说不定;贺烟已经成竹在胸。
看了一下时间;她得回去了;明天对她来说很重要;她要早点休息以保有足够的精力;再有,她还没和外公说圣诞快乐呢。
离开时宋猷烈正在和工会主席的孩子玩游戏,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从客用别墅回住宅得经过网球场。
网球场为下放设计,远远看去像是塌陷在山窝之间。
放慢脚步。
为了保持身材,戈鸿煊每月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和友人来一场夜间网球,大多数时间网球场都是灯火通明,今晚亦然。
只是,这块场地已阔别它的主人有三年之久,戈樾琇在网球场边停下脚步。
在这块场地上,也有欢乐的时刻,戈鸿煊和他的朋友厮杀,外公当裁判,佣人们当观众,阿樾和阿烈客串球童。
夜间的草地很柔软,索性,戈樾琇脱下鞋,赤脚踩在草地上。
没往灯火通明的方向走,找草地较多的偏僻所在,走完绿植长廊就到了通往她房间的后花园。
脚刚踏在绿植长廊,手机就响了,是顾澜生。
本来戈樾琇打算回房间后才和顾澜生说圣诞快乐,没想到他先打来了,距离圣诞钟声响起还有二十五分钟呢,顾医生难不成想和她聊天聊到圣诞钟声响起?
一手提着鞋,一手接电话。
看着夜空,戈樾琇心里有淡淡惆怅。
去年圣诞节她是和顾澜生一起过的,她单身他也单身,所以,只能一起过了,当然,这是顾澜生说的。
她身边不乏追求者,但为了陪顾澜生,她拒绝追求者们的邀约,顾医生最拿手地是合戈樾琇口味的酸菜包子。
细细想,她好像很长时间没吃到顾澜生做的酸菜包子了。
顾澜生先开的口:“戈樾琇,今年圣诞节顾医生还是没约会对象。”
“真可怜。”接过话头,顿了顿,慢吞吞说,“顾澜生,你还是去谈个朋友吧。”
“让我谈个朋友吗?”
“嗯。”低声应答。
“戈樾琇。”
“嗯。”看着地面。
“让我谈朋友啊戈樾琇,你认识那样一个姑娘吗?”
“啊?”顾澜生的话让她糊里糊涂的,目光无意识看着被庭院灯投递在草地上的身影。
那抹身影横躺在草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有点不对劲来着,先从角度说起,角度和她的站姿不对称,她的身影有这么高吗。
还有?!她穿的是裙子,而那一动也不动的身影所反馈出来地是穿长裤,一双大长腿。
那不是她的影子!
那抹身影衔接着站在庭院灯下的宋猷烈。
手一抖,鞋子从手上掉落。
耳畔,是顾澜生的声音:“戈樾琇,你认不认识一名二十六岁有着长头发的姑娘?”
站庭院灯下的宋猷烈咄咄逼人。
脚步下意识间往绿植墙倒退,那抹身影也跟着她移动,背贴在绿植墙上,那抹身影往她面前一挡,光亮被如数遮挡。
顾澜生的声音透过电波在耳畔徜徉:“你可能会说,二十六岁有着长发的姑娘满大街都是,不,不是满大街都是,我知道的那位世界仅有一个,二十六岁,长头发,脾气不好而且性格古怪,但好在脸蛋漂亮身材”
下一秒,她的手机易主。
听顾澜生讲那位二十六岁长发姑娘变成宋猷烈。
这个混蛋,在聚会现场一副很有礼貌很有教养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你看他现在的行为,狂妄无理傲慢,怎么能招呼都不打就夺走她的手机呢?
这时刻,当然不能公然以口头上讨要手机,被顾澜生听到了,得有多难堪。
就像在上演一出默剧。
跳起,企图想从宋猷烈手上夺回手机,够不着,再跳起,他一个侧身,她差点扑倒在他怀里,趁着她身体失去平衡他单手牢牢锁住她的腰身,锁住她的臂膀像钢铁,她越挣扎他力道就越大,最后受苦的是她。
太疼了,疼得她都以为他再用力她的腰就断截。
这下,洛杉矶的宋猷烈更不顺眼了,约翰内斯堡的宋猷烈就不会这么对她。
还有,他生地是哪门子气?
说到生气,要先生气的人也得是她,你以为她是因为想养精蓄锐才离开,她是看不惯那些女人们围着宋猷烈转,装模作样问很正经的问题,但实际上眼睛都盯着他漂亮的脸蛋,看完脸蛋看胸肌,看腰看腹部看腿部。
再待下去,她肯定会做出丢脸的事情。
戈樾琇放弃了挣扎,手机还在宋猷烈手里,顾澜生没有千里眼,那家伙平常要是没什么急事一般都是她先挂的电话。
现在,只能等宋猷烈意识他的行为有多么的可恶,再把电话归还给她。
庆幸地是,宋猷烈没霸占她手机多久。
冷着一张脸,把手机交还到她手上。
手机回到戈樾琇手里。
顾澜生还在说着傻话:“戈樾琇,如果你认识那样的一个姑娘,就把她带到我面前,我会每天围着她转,每天问她要不要一起喝下午茶。”
宋猷烈一张脸冷得像大理石雕像。
低声说:“顾澜生,我要挂电话了。”
“有事情?”
“要给我外公打电话说圣诞快乐。”
“代我和贺先生问好。”顾澜生柔声说道。
“嗯。”
“戈樾琇,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刚挂断电话手就被狠狠扣住,也不去顾及疼痛,扯动肩膀,大声叱喝:“放手。”
那声“放手”和那声“他摸过你了?”同步。
她的那声“放手”在他那声“他摸过你了?”制压之下显得可怜兮兮。
抬起头,触到的双眸眸底充斥这暴风骤雨。
“他摸过你了?!”
“啊?”
“戈樾琇!”宋猷烈声色俱厉,“我需要你解释顾澜生为什么能精准说出你胸衣尺寸?”
张了张嘴。
“能精准说出你胸衣尺寸,见鬼,一定是摸过了,该死!肯定是摸过了。”咬牙切齿,喃喃自语,“肯定是,见鬼,该死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宋猷烈口中的“他摸过你了”是指什么,戈樾琇加大力道扯动臂膀,如此无聊的问题她没必要回答。
不,这远比他私自拿走她手机更可恶。
可,她的不做回答在他眼中俨然是——
“心虚了?!”
太可恶了,宋猷烈太可恨了,她饶不了他。
冲他大声喊:“我没心虚!”
“没心虚,那你的意思是那些都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发生了?顾澜生昨天给你打电话了,打完电话不久你就拒绝我,找了‘不想在房间做’这样的烂借口,你敢说不是因为顾澜生,”宋猷烈声音更大。
上帝佛祖!
从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更甚。
不仅手腕处疼,戈樾琇还头疼。
让她头疼地是从绿植长廊另一端来了两人,应该是被他们的声音引来的佣人或者是保全人员。
用眼神示意宋猷烈有人来了。
宋猷烈不以理会。
疯了不成,她和他现在这样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放开我。”低声警告。
置若罔闻。
那两人距离绿植长廊越来越近,都可以听到脚步声了。
“放开我,你想成为那些人的话柄是你的事情。”又急又恼,“不要拉我下水。”
她话一点用处也没有,宋猷烈依然一动也不动,一副铁了心想拉她下水的架势。
这家伙,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要知道,关于比弗利山名流们的传闻有百分之五十都来自于佣人们口中,有趣的是,东窗事发亿万富翁们都找不到罪魁祸首,因为都是“从谁谁口中听到的。”谁是始作俑者追寻下去就像是进了一个大迷宫。
放软语气:“放开我,嗯?”
依然不为所动。
咬牙,说:“没,没摸过。”
握住她手腕的手有所松动,但还是没放开。
此时,那两人已经进了绿植长廊,其中一人打开了手电筒,手电筒光束分别往两边方向照。
顿脚,恼怒说着:“没,顾澜生没摸过我,一次也没有,不想在房间做也和他没关系。”
这样可以了吧,这样可以放开她了吧。
下一秒。
被拉进了绿色植物墙的缝隙中。
即使和盘托出,宋猷烈还是一丁点没想放手的意思,继续以咄咄逼人之姿:“真没有?”
危险只是暂时性解除而已。
只能,低声应答:“没有。”
“你敢保证?”不依不饶。
这混蛋,待会她肯定饶不了他。
“我保证。”举起手,“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这下可以了吧!反正待会她总归饶不了他。
这时,戈樾琇想起什么。
“鞋,鞋”急急嚷嚷着。
在宋猷烈前脚拿回她的鞋,那束手电筒光芒后脚落在她放鞋的区域上。
如果说他们刚刚的举止让人想入非非的话,那么现在躲在绿墙里的他和她被发现的话,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了。
不敢呼吸,两具身体紧紧贴着,好在绿植墙又高又厚,枝叶浓密。
终于,那两人“确认”什么事情也没有,离开了。
安全解除,在是甩宋猷烈几个巴掌,还是掉头就走接下来三天都不理他之间,戈樾琇选择了后者。
但偏偏有人不识好歹。
含住她双唇的力道又狠又重,伴随着愤怒声腔:“该死的,那家伙能精准说出你的胸衣尺寸。”
不是说接下来三天都不理他吗?不是一个劲儿嚷嚷要给他好看吗?
怎么能,怎么会不到一分钟就缴械投降呢?
最开始是有反抗来着,说什么“宋猷烈,谁让你抢走我手机,你怎么敢抢走我的手机?”“宋猷烈,也要唾弃你。”“宋猷烈,我唾弃你抢了我手机。”“还有吗?”“宋猷烈,我唾弃你你怎么敢抢走我的手机?!”“继续。”“宋猷烈,我唾弃你”
要唾弃他什么,她也不知道了。
身体挂在他身上拼命回应着,夜色深沉,不知名的树叶闻起来像薄荷,香气浓郁,那浓郁的香气和着他灼灼气息,他的手掌所到达之处如星火燎原,在他耳畔低低哀求着,到我房间去,穿过绿植走廊就可以到达她的房间。“到我房间去,嗯?”声线沾染着泪意,哀求着。
两人重重跌出绿植墙。
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嚷嚷着,鞋,鞋还在那里。
本来他已经很不乐意了,咒骂几声,折回。
一手提着她的鞋,一手拉着她的手,脚步飞快。
暗夜里,他们在绿色长廊奔跑着,终于,来到楼梯,他脚步局促,她的脚步焦虑。
爬完楼梯,来到阳台。
有什么在拼命叫嚣着,腿在微微颤抖着,就想就想他已经在输入密码了。
输入密码的手修长白皙,是适合翻阅美妙诗章的手,是适合在黑白键上遨游的手,可,大约也只有她知道那双手坏起来有多坏,心跳加速。
怎么还在输密码?扯着他的手,从口腔可怜兮兮溢出“好了没?”“快好了。”他搓了搓手,再次把手指压在密码键上。
眼巴巴等着。
可是,怎么还没好,不就输个密码吗?“好了没?”再次问,“快好了。”
哪里快好了,不仅没好还是输出错误,顿脚,笨死了,想说让我来,却又想起她现在还不知道密码。
重新输入。
滴滴滴几声,依然是输入密码错误。
顿脚,恼怒看着他。
回应她地是狠咬嘴,一边吻一边叱喝起她的不是:“戈樾琇,这都是因为你。”
胡说,又不是她让他输入密码错误的。
吻完咬完继续输入密码,庭院灯光线打在他脸上,细细看的话,可以窥见他额头处沁出的细汗。
不敢再去发出声响,就怕他再次输入密码错误,要知道,优等生们有时也会遇到难题。
终于,这次密码对了。
他一手夹着她一手去推门。
双双跌进了门里。
门重重关上。
宋猷烈得承认,今晚要她是带着浓浓的惩罚性质。
他无法忍受从顾澜生口中听到来自于戈樾琇的胸衣尺寸,让他无法忍受地还有来自于电话彼端的温柔细语。
这世界,有一种情感叫做,细雨润物。
顾澜生好比春天里毛毛雨,看似无任何威胁,但回过神来,河岸山间草地放眼望去无处不在,当然,这并不是顾澜生与生俱来的特点,而是他把这个特点应用在戈樾琇身上,让戈樾琇傻乎乎上当受骗。
要知道,他的小疯子二十岁才敲开这个世界的大门。
顾澜生于她是多重意义:有时是师长;有时是朋友;有时候是寂寞时刻可以提供温暖的旅伴;有时候也可以是满足女性浪漫思维的完美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