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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路过路人 作者:水月叶梅-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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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车子一直的向前走去。之后也停过几次——有人要下车。黄叶睁开自己的双眼,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又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转盘。这里,很熟悉的感觉。黄叶知道,向左转之后,距离市中心已经不远了,距离学校也不是很远了。
  车子左转,还是停停走走的走着。这次之后,黄叶觉得坐长途汽车是一种罪。然而,有一个人却是很喜欢坐长途汽车。卓琅每次回家的时候都是坐长途汽车,他从不去坐火车——在上大学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的家乡在恩施,坐长途汽车需要十几个小时。
  车子右转,走进了客运站。之后停下车,上面的乘客都走下来。看着熟悉的一切,都没有更改。黄叶站在原地,不禁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坐车回家时候的情景。
  上过下午的课程之后,放十一假。黄叶背着一个背包,卓琅骑着自行车载着黄叶来到了客运站。在下车的地方,两个人停下来了。然而,从四点等到了五点,却没有一辆客运车从黄叶的眼前经过。一时间,黄叶还不知道有什么问题。而过了五点三十分之后,黄叶感觉有一点不对了。向前走了几步之后,来到了售票厅,走进去,却不卖武汉的车票了——武汉的车票不在售票厅售卖,在另一个小棚子里。
  于是,两个人听着服务员的讲解,又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武汉售票点。在这里,黄叶看见了有一点车远去,看着上面的字,是武汉。
  黄叶买了一张去武汉的车票,却很可惜,没有去汉口的车票,只有去武汉港的车票了。那时候的武汉港还没有被拆建,还在正常的使用着。
  卓琅看着黄叶上车之后,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当黄叶的车渐渐远去的时候,他才离开——黄叶向后面看了一眼,他还是站在之前的那一个亭子旁边,一动不动着。
  也是那一次,黄叶在夜色中回家。最后,还是没有回家,回到了高中学校!
  这一次,再次的站在了这里,之前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想想,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在时间里,我们总是会感叹一番,最后的最后,不是时过境迁,就是物是人非!
  黄叶移动着自己的脚步,一步又一步。黄叶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步,不知道走了多少分钟。只知道要快点去学校——去晚了,又没有时间回家了。
  在路上,随处都弥漫着美食美味的味道,忍不住的想吃几口。但,在此时此刻,黄叶却没有一点食欲了。还没有从之前的那种感觉中恢复过来,还是有一点想吐。
  在一个十字路口,玉泉路。黄叶左转,向前走去。在前方,是夜市。每天夜晚都有着热闹的场面——在这里,有着吃螃蟹、吃虾子的人。油焖大虾,是这里的招牌菜。
  油焖大虾,黄叶吃过一次——在毕业的前夕。不过,那一次不是自己买单,是孙乾。
  “来这里快两年的时间了,还没有吃一次油焖大虾,说出去给人一种被笑话的感觉,今天我请你们吃油焖大虾。”他说着像是变魔术一般,从后背拿着一袋子的油焖大虾放在了宿舍的人员面前。
  “那我不客气了。”黄叶说着伸出自己的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只虾子,放在嘴里慢慢的吃着。
  “你知道油焖大虾多少钱一斤吗?看着你的吃相,简直是暴殄天物。”
  “多少钱一斤吗?”黄叶问着。
  “三十八。”
  三十八元是有一点贵,却没有贵到一定的程度。若是黄叶没有记错,之前孙乾买过的东西比这一斤油焖大虾要贵得多。他之前去良品铺子买了一斤零食,用去了一百元。
  这里,每逢白天的时候没有一点动静。可是到了夜晚,这里热闹非凡。那时候,每日一次出来,这里坐着吃油焖大虾的人都坐到了路中间了。在某些时候,单行车辆都过不去。
  在地面上还散发着油焖大虾的味道,在路面上都有着油渍。走过了几步之后,看见了一家牛肉面馆。黄叶在这里吃过几次牛肉面,感觉很好吃。可是在新疆去了之后,感觉这里的牛肉面和新疆的牛肉面有很大的区别。
  黄叶停下自己的脚步,想自己的身后看去。在刚才的十字路口有一个蛋糕店——黄叶去买过一次蛋糕。而这一个蛋糕不是买给自己的,送给了乔巧。之前是她的生日,黄叶答应她要给她买一个生日蛋糕。其实,买生日蛋糕的那一天是黄叶的生日。
  经过后门,还是被锁住了。后门,一直都是被锁住的——给黄叶的感觉。在上学的时候,黄叶看见后门被打开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后门没有被打开,以至于很多人都越门而出。在那段时间里,黄叶看见了某些女生也越门而出。
  在大学的这段时间里,黄叶也越门而出过。不过,次数是屈指可数的。第一次越门而出是在大一的寒假,第二次越门而出是大二的寒假。第三次,第四次,黄叶自己也忘记了。那时候,黄叶,卓琅,孙乾三个人起来很早,后门没有打开,前门还有一段路要走。为了赶时间,三个人都越门而出。
  向里面看去,校园里冷清一点了——现在是午休的时间,人有一点少。黄叶来到了前门,看着学院的名字,站立在一边,没有说话。在自己的左手边是西区,右手边是东区。
  还记得大二那一年的时光吗?有些事也被自己忘记了。在这个校门口,关于自己的故事还有几个呢?
  刚到大学的时候,迎新志愿者在这里接待了自己。大二,自己是迎新志愿者接待新生。然后是第一届花卉节,宿舍的几个人在校门口拍照留念。还有其他的吗?想不起来了。
  大二的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我们也离开了,宿舍的人也离开了。在这里,只剩下一个人了——黄叶接待的一个新生,唯一的一位新生。她的名字,陈丹。
  她是一个女孩,现在还在这所学校里。黄叶打着她的电话,没有响几声,她接过电话了。
  “你回来了?”她轻声的说着。
  “嗯,我回来了,现在在学校的门口,你有时间出来一下吗?”约她出来,是把她的东西给她——她说自己喜欢吃葡萄干,所以黄叶带葡萄干回来了。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出来的。”
  “好的,我在校门口等你。”
  “嗯。”她挂掉电话之后,黄叶站在了学校的门口,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这里还是没有一点改变,即使时间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
  三五成群,嬉笑的声音时不时的划过校园的上空……
  在这里,她报道的那天,黄叶与她在这里相遇。也是在那一天,她在学校的门口等着黄叶——陪着她去办理入院手续。她是一个人来学校的,拉着一个行李箱。相对其他的女生,她优秀得多。
  没有一会时间,她出现在黄叶的面前了。长长的秀发散披着,垂到腰部。白皙的瓜子脸,一脸微笑,穿着纯白色的衣服,背着一个包走来。
  黄叶记得她第一次到学校的时候是戴着一副眼镜的——此时的她没有带上眼镜。而几天后的夜晚,黄叶和陈丹相遇,黄叶却不认识她了。若不是她喊着黄叶的名字,黄叶也忘记她了。
  “你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我给你!”黄叶说着从包里面拿出一袋子的葡萄干递给陈丹。
  “你吃饭没有?”她接过黄叶给她的袋子放在了背包里。
  “我已经吃过了。”
  时间回到一年之前,那时候,她打电话给黄叶。黄叶在志愿者协会吃饭。一碗饭吃过了几口,被黄叶放在了一边,骑着自行车去校门口了。她在门口等着黄叶,撑着一把伞。
  夏日的艳阳有着火辣的味道,也有着火热的气息。黄叶骑车来到她的身边,对着她说:“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先去把入院手续做好了再吃饭。”陈丹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
  “我帮你吧。”黄叶说,“但,现在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他们都已经去吃饭了,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好吧。”
  黄叶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走过一点了。而这时候东区食堂已经不再营业了,西区食堂还在营业着。有些时候,黄叶却更是喜欢在西区食堂吃饭。西区食堂的人比较少,而且相同的饭菜在西区食堂要便宜一点。
  黄叶载着陈丹去西区食堂吃饭,几分钟之后,黄叶在西区食堂的门口停下车,把车放好,上锁。两个人走进去,看着诺大的食堂,却没有几个人在吃饭。
  “你吃点什么?”黄叶对着陈丹说。
  “随便吃点吧。”
  黄叶走在一个窗口,刷卡,点了一个荤菜,两个素菜。之后,又来到了另一个窗口,买了两杯冷饮。她在坐在一张椅子前,黄叶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把手中拿着的一杯冷饮放在了她的面前。
  一段时间之后,她吃好了,两个人去办理入院手续了……
  “这次你回来还要去新疆吗?”
  “嗯,还要去新疆的。”黄叶说,“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明年了。”
  “这样挺好的,你有这么长的假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黄叶一笑,这么长的假期。现在的时间距离春节还有着近两个月的时间,距离去新疆还有着一个多月的时间。近四个月的时间,的确是挺长的假期。但,自走出大学之后,一个月的假期也是奢望了。
  “没有那么长的假期了,过几天之后要去武汉了。这次过来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我肯定做到。”她的嘴角一笑。
  “我们的实习资料需要你交给我的班主任,他今天没有来学校。”今天没有他的课。即使是这样,黄叶还是选择来学校了——毕竟剩下的时间不是很多了。
  “这个没有关系的,小事一桩。只要你把他的名字和电话给我,我下星期一给你做好。”
  “谢谢你了。”
  “你给我的事我都没有去做,你已经谢谢了,我还不得不做了。”
  “没有,即使你没有做,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今天下午我没有课,我们去另一个地方吧。”陈丹说,“这里有一个新开的超市,我们去里面看看。”
  “走过去吗?”
  “不是的,虽然骑车子也可以过去,但是现在没车子了。坐公交几分钟可以到了,很近的。”
  在学校的那一辆车子被黄叶送给了一个朋友——之前是想着送给她的。但是在那时候,她已经离开学校了,放暑假了。那一辆车子,不知道还在不在那一位朋友那里。或者,已经被转给他人了。
  “行。”
  两个人走到了玉泉路口,在这里等着公交车。
  在孝感的两年的时间里,孝感的交通一直都不曾拥堵过。每一次坐公交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被挤成了照片。在人少的时候,会有很多空出的座位。在人多的时候,没有座位,却有很多空出的地方可以站脚。
  等了几分钟之后,公交车来了。上面的人先下车,下面的人后上去。两个人坐在座位上,关上车门,慢慢的向前走去。
  几分钟之后,她拍了黄叶一下,黄叶知道要到了。几分钟的路,两站。车在站牌下停下,打开车门,黄叶和陈丹两个人下车。
  在黄叶的眼前,映入了一个大的超市。在荒野的记忆中,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没有这一座大楼,也没有这一家超市。短短的四个月时间,这里还是有些变化的。虽然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也有着不小的改变了。
  走进去,里面很大。在孝感,这是黄叶见过最大的一家超市。在第一层,都是水果。满目琳琅的水果,看得人有一点眼花缭乱。
  “这是新疆的香梨,产地库尔勒。你距离这一个地方近吗?”她看着眼前的梨子,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距离这一个地方有一点远。我在北疆,它在南疆。”
  “北疆和南疆是怎么区分的呢?是以天山为界吗?”
  “你真聪明。”黄叶笑着说,“天山以南是南疆,天山以北是北疆。给你买点香梨,尝一下它的味道。”
  这一次黄叶回来的时候没有带香梨回来,葡萄也没有带回来。而庞总他们带了很多葡萄,带了很多水果回去。
  “我不要太多,给我买一斤的香梨就可以了。”
  “好的。你自己装吧。”黄叶说着拿着一个袋子,递给她了。她拿着塑料袋,看着放在水果箱里面的香梨,仔细的挑选着。挑选好了几个之后,提在了手中。
  “你还想吃点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走走看看吧。”
  “你知道这里有卖书的地方吗?”
  “在三楼有卖书的地方,我去过一次,没有买书。”
  两个人逛过了一楼,走过了二楼,来到了三楼。在三楼的楼梯旁,黄叶看见了书架。在书架上面都是书,各类的书都整齐的摆放在上面了。
  黄叶看着那些书,眼睛直直的。在新疆,没有一家书店。即使有书店,黄叶也不知道在哪里。只有一次在地摊上买了两本书,再也没有买书了。
  黄叶来到自己喜欢的书架旁,拿着上面的一本书,翻看着。看过了几页之后,又把自己手中的一本书放在了之前的地方。而这时候,陈丹却是在另一个地方走来走去,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黄叶换过了一本又一本书,觉得这些书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上面的标价太过于昂贵了——一本书的价格都是三十元起价。黄叶很想多买几本书,看见这样的价格之后,望而却步了。
  在学校的时候,黄叶也时不时的会买一些书。不过,那些书的价格没有这些书的价格贵——五元一本,三元一本,甚至一元一本。有些时候,黄叶却总是喜欢在旧书店里来来去去——这里面的书比较便宜。相比刚出版的新书,旧书店里的书要廉价得多了。
  黄叶还是想买几本书,最后决定买四本书了。而其中有一本书是关于就业与职业的探讨——这本书被黄叶送给陈丹了。
  “这本书送给我?”她看着黄也说。
  “嗯,是我送给你的。来到孝感,没有请你吃饭,也没有别的送给你了。明年你要毕业了,送你这本书,你可以看一看的。”
  “谢谢了。”
  “不客气。你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吗?”
  “已经没有了。”陈丹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下午。”
  “现在已经两点了,你要回去吗?”
  两点了,要回去了,若是再晚一点,说不定又是之前的那般模样了。
  “嗯,我现在回去吧。”
  “这本书我什么时候给你呢?”
  “不用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
  走出来的时候,在结账台前,黄叶买单,之后离开了。走到马路的对面,在站牌下等着车。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之后,车来了。里面的坐着的人稀稀疏疏,没有几个人。坐在椅子上,黄叶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曾经的时候,几个人一起骑着车子去游玩。而现在呢?之前的画面已经不复存在了。很多事,随着时光的流逝,渐走渐远了。
  在玉泉路口,两个人下车。
  “你回去吧。”
  “我送你回学校,然后再回去。”
  “行。在我们宿舍的后面有着一条小路,距离客运站很近。”
  那一条小路还存着着吗?之前离开的时候,黄叶也是从那条小路回客运站的。
  两个人走在路上,没有走很多的话,安静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学校的门口了。又是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你去客运站吧,我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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