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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学校,要对自己负责了!对现在的自己负责,是对未来的自己负责!
这里的天,亮得很早。在新疆,九点多的时候天微微亮。但在家里,天刚刚过六点多一点已经是泛白了。
黄叶拿着牙膏牙刷,拿着杯子,接着一杯水,开始洗漱了。刷牙后,用着自来水洗脸。在新疆的这一段时间里,也是用自来水洗脸。而且,那时候,感觉水中有冰刺一般,洗在脸上,刺脸。
爷爷奶奶他们也都起床了,爷爷在扫着地,奶奶在喂着鸡。
“吃饭了。”爷爷说。
“嗯。”
每次他们起床的时候,天都是微微亮。不管是春夏秋冬,都是这样的。黄叶拿着两个碗,拿着两双筷子,清洗了一下之后,把一双筷子和一个碗递给了郭斌。
“叫爷爷奶奶他们吃啊!”郭斌说着。
“爷爷奶奶,你们吃饭啊!”黄叶对着他们说,“我爸呢?”
“他上班去了。”爷爷说。
“没吃饭吗?”
“他们有吃的。”
黄叶夹着桌子上面的菜,慢慢的吃着饭。吃好了之后,把自己的碗筷都洗好了。之后,走在爷爷的旁边,对着他说:“我的钥匙呢?”
“在桌子里。”爷爷一边说一边走着。在桌子里,他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黄叶。
“三婶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你等一段时间,过年就回来了。”
过年。在新疆的时候,感觉工地停工了,快要过年了。而回来之后,才知道,过年还早着——还有着两个月的时间。在新疆,还没有觉得这么长。
回到家之后,这里的温度和新疆的温度相比,这里要高得多!
黄叶拿着钥匙,骑着摩托车,准备着去医院了。这时候,郭斌已经吃好了,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小郭,你准备走啊?”爷爷端着一碗饭,一边吃着一边对着郭斌说。
“不是的,今天还要回来的,明天准备走的。”
“你们早去早回,我们把饭给你做着。”
“嗯。”
郭斌坐上车,黄叶骑着车,向医院的方向走着。过去半小时后,两个人来到了医院。黄叶把车子都锁好了之后,陪着郭斌一起去看病了。
郭斌在挂号,黄叶却是环顾着四周。这里,很熟悉的地方。转眼,已经过去了四个月。而这里,却已经换了模样。
“看什么看?走了。”郭斌走在黄叶的身边对着黄叶说,“你说,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一个美女?”
“我看上了美女,可美女看不上我!世界上最伤心的一件事,莫过于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给他人。”
“这个还是不是最伤心的。最伤心的一件事,嫁给你的女子,却爱着另一个男子!”
黄叶听着郭斌说的一句话,没有说话。很多时候,不是谁错过了谁,只是我们都不懂得回头!若我们都可以回到过去,是之前的模样吗?
很遗憾,我们都回不去了!
郭斌还在忙着,黄叶却在排队——替郭斌排队。医院里的病人真多,十分的拥挤。在每一个角落,都能看见病人的影子!
中午十二点,终于是弄好了。黄叶看着郭斌手中的药,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药了——那是高三了。现在,已经过去三年的时间了。药是苦味,而黄叶却已经忘记了。不过,黄叶还是记得那一次吃药的情景——拿着药,像吃糖丸一样的扔进了自己的口中,咀嚼了几下之后,一口水也没有喝,吞下去了。
“出现在我们去哪儿,回去吗?”郭斌坐在车上对黄叶说。
“我去看一下我的高中学校。你去吗?”黄叶觉得自己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去高中校园了,这一次回来了,又来到了这里,去看一下。下一次,谁又会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呢?
“我对这里又不熟悉,还是一起去吧。”郭斌说着。
黄叶骑着车,向前面走去。经过了一座大桥之后,过去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来到了学校的门口。在之前,经过了宋颖所在的村子。宋颖的家在什么地方,黄叶并没有去过。
若是黄叶没有记错,在同学录上面,宋颖写自己家的地址是这么的一行文字:地球的某一个角落!
在校门口,黄叶想着还进不去——封闭式的管理,有门卫在门前进行查岗。不过,这一次却进去了。黄叶骑着车,把车放在一边之后,两个人在校园里走动着。
“今天星期几?”黄叶对郭斌说。
“星期天,怎么呢?”
原来如此,怎么说今天没有人呢?今天都放假了,即使是高三,也放假了。走在香樟树下,熟悉的味道。在这条路上,再也看不见军训时候的影子了。而在之前的篮球场旁,已经新建了一座教学楼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模样了。但是,在这里还可以看见之前的某些影子。只剩下影子了。走过篮球场,走过运动场,走过教学楼,走过宿舍,走过食堂……
曾经的那些人,我回来了,去没有看见你们!是不是,你们回来了,却也没有看见我?这里,已经不再是属于我们了——我们毕业的那一刻起,已经不再是属于我们了!
逛了一圈之后,黄叶骑着车,载着郭斌,离开了校园。在路上,黄叶没有说一句话。似乎,一切想说的话都被时间给淹埋了。
虽然在自己的脑海想过几遍校园的模样,但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模样!或许,会有一天,这里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了!
回到家的时候,黄叶已经看见了他们的身影——坐在了门口,和乡里邻居说着话。
“你们吃饭没有?”爷爷说。
“还没有吃。”黄叶说着。
“还有饭,都是热的。”爷爷说,“知道你们会很晚回来,所以今天的中饭做得有一点晚。我们也是刚刚才吃好的。”
走进去,黄叶的爷爷从蒸笼里端着菜,放在了桌子上。黄叶洗着碗筷,递给了郭斌。之后,又洗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
两个人坐在桌子旁,夹着菜,吃着饭。黄叶吃过了一碗饭之后,走上去了。拿着钥匙,打开自己桌子上的锁。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相片,走在阳台上,坐在椅子上,沐浴着阳光,静静的看着。
在相片上写着时间,而此时此刻的时间距离相片上面的时间相差近三年了。转眼,又是一个三年的时光过去了。
郭斌走在阳台上,看着黄叶手中的相片,坐在一边,玩着手机。
这是我和你唯一的交集了!黄叶对自己的说着。过去三年的时间,有过相同的一段回忆。但,回忆会被人忘记。而相片,却是不会忘记的。
相片,像什么呢?更像是标本,时间的标本!把不同的人,不同的地点,不同的风景全部都定格在一个相框里。
在左边,你的微笑依旧还存在着。此刻,你还在笑着吗?
黄叶抬着头,看着蓝天。一朵白云经过,被风给带走了。天,湛蓝的天,犹如是那时候的天。但,那时候的人已经散开了。
用一首歌的时间去回忆你,用一首歌的时间去回忆你们!
黄叶播放着一首歌,像是悲伤的曲子,没有一点欢乐的氛围。听着过去的歌,祭奠过去的时光,是不是埋葬过去的一切?
给过去举办一次葬礼,把过去的一切都用时间给埋上,封掉!
两首歌的时间过去之后,回忆还在。黄叶一笑,两首歌的时间,不够!回忆你的时光,回忆你们的时光,回忆自己的时光,两首歌的时间又怎么够呢?
似乎过了很久,黄叶不知道这是第几首歌了。静静的看了很久之后,黄叶拿着手机,把歌曲又关掉了。
三年之前的我们,三年之后的我们……在人生之中,又有多少个三年呢?过去了一个三年时间,身边有几个人?每一年,在自己身边的人都在减少着。少一年,少一年了;少一人,少一人了!
黄叶拿着另一张纸,翻开。在这一张纸上,都是他们的联系电话——有的人还在使用着之前的电话,有的人却没有用之前的电话了。在上面的地址,或许也变更了。在上面,唯一不会变更的是生日。至于名字,只是一个符号!
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后,黄叶把他们都收起来。折叠好,又放进了自己的桌子里。然后拿出一本书,一个人慢慢的看着。
“大黄,你有没有想过考什么证件?”郭斌说。
黄叶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本书,合起来,抬着头,看着阳光。转过自己的目光,对着郭斌说:“我想考证件,但在现在考不了了。”
“现在可以考其他的证件啊!比如说监理员,质检员,安全员等等。这些证件都是可以考试的。没有年限限制!”
“我对这些证件没有太大的兴趣。”黄叶打开自己手中的一本书,又慢慢的看着。这一本书和专业知识没有关联,只是一本课外书。不过,黄叶却很喜欢课外书。
“我想多考几个证件,把自己的资质提上去。”
“这是一个好的想法,你可以去做一下的。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暂时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在最近的几年时间里,报考二建之前,我要把安全员这个证件拿到手,至于质检员这个证件,我也想拿到手!还有,我想考会计!”
“会计不是我们这个专业的吧!”黄叶转过自己的目光,看着靠在椅背上晒着阳光的郭斌。
“虽然不是我们的专业,但是它和我们息息相关。”郭斌说,“每天都在记账数钱,怎么没有关系呢?过生活,还是需要钱的。”
“数钱记账的人员都在银行!”
“多一个选择,多一条路!”
“你知道吗,什么人会愁死?”黄叶笑着说。
“什么人?”
“路多了,不知道怎么选择;没路了,没得选择!还有,杞人忧天!”黄叶说,“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这只是一个玩笑。你说的很对,证件多了,走到哪里都有饭吃。”
“你呢?”
“我还没有安排好自己的路!”
人生像列车,轨道像自己设计的路,轨道规划好了,列车才能通过去。但是,在很多地方,设计好了轨道,还是会有着偏差。什么地方会有泥石流,什么地方会有海啸,什么地方会有地震等等,这些都不知道!不过,还是要设计好自己要走的路。即使它们都来了,也是一次亮丽的风景!
黄叶翻过一页,又慢慢的看着。而在自己的脑海,黄叶却在想着自己要走的路。
郭斌拿着手机,回复着一些消息。黄叶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和他们聊天了——更是喜欢和他们在一起面对面的聊天。有时候,打电话也感觉没有之前的心情了。
“明天你去武汉我不陪你了,我送你上车。等我去武汉了,我们再在一起聚一下。”
“这个没有关系的。”郭斌说,“你和之前的同学都在联系吗?”
“还在联系几个人。你也知道,我在大学的时候没有几个朋友。”在上大学的时候,黄叶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宿舍的几个朋友,之后还有着同班的几个朋友,在没有朋友了。那时候,黄叶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说话,只喜欢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最喜欢做什么事呢?写自己的心情!
“听说我们班上的人要结婚了,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谁知道呢?毕竟,这些事不是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即使发生了在我们身上,也会有人会觉得是假的。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有些人也会觉得是真的。真真假假假亦真,假假真真真亦假!”
阳光换了一个角度,黄叶感觉温度真高!在新疆的时候,渴望这样的温度,却一直都没有——夏天有这样的温度!
“我们班上有些同学也在新疆,他们回来没有?”
“这事不知道。他们和我在同一个地方,却不是同一个施工队,不是同一个老板。”郭斌不说这一件事,黄叶还把那些人给忘记了。
也是在这时候,黄叶的手机响了。黄叶看着手机上面的电话,接通了。
“小黄,你到家了吧。”
“嗯,我已经到家了。”
“你之前的那一个电话怎么打不通了?”
“之前的那一个电话没有漫游,离开新疆就没有信号了。”
“这样的啊。家里的事都忙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做完。”
“我快回来了,保持联系。”
“好的。”
黄滫浚挂掉电话,黄叶却拿着手机给另一个人打着电话。
“倪经理,我已经回来了。”
“你好,小黄。你已经回来了,庞总是怎么给你安排的?”
“我准备去左岭了。”
“这样挺好的,我们还是在一起继续合作。”
“可以的。”
“小黄,有事晚上联系,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去做。”
“倪经理,你去忙吧。”
“嗯。”
黄叶看着手机上的的时间,通话时间还在走着。走了十几秒的时间之后,黄叶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翻看着。
“老郭,左岭那边有没有公交?”在这之前,郭斌说过那边比较偏僻。有多么的偏僻,黄叶也不知道。
“我走的时候没有公交,之后有没有公交不知道了。”郭斌说,“那时候在那里送试块,买东西等等都需要车子接送。尤其是送试块,送资料到市里面去,一点都不方便。每次都是自己出钱垫着,一段时间之后才给你结清。”
“好吧。”
“在那里做事并不是一些很重的事,写写资料,来来回回的走动,也没事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
“大黄,在那里关系挺复杂的,还是要注意点的。”
“嗯,我知道了。”
……
看着夕阳下落,一天的时间这样的过去了。之后,黄叶播放着一首歌,祭奠着逝去的时光。其实,时间是一首歌,漫长的一首歌!
“吃饭了。”黄叶的爷爷走上来对着黄叶说。
“老郭,吃饭了。”黄叶对着收拾行李的郭斌说。
“嗯。”
过去两首歌的时间,黄叶把歌曲有关掉了。之后走进房间,看见郭斌还在整理着自己衣服。
“老郭,先吃了再收拾吧,饭冷了不好吃了。”
“先把这些收拾好,你们先吃吧。”
黄叶没有说话,走下去了。而这时候,在桌子上已经放着两碗饭,两双筷子。熟菜也摆在桌子上了,还在冒着热气。
黄叶坐在椅子上,夹着盘子里的菜,慢慢的吃着。当黄叶把自己手中的一碗饭吃好了之后,还没有看见郭斌走出下来。黄叶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走上去,看见郭斌还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先吃饭吧,饭都冷了。”
“来了。”
郭斌把自己手中的一件衣服折叠好了之后,放在了行李箱中,拉上拉链。之后,两个人走下来了。
“还有面,没有吃饱再去吃一碗面。”爷爷对着郭斌说。
这时候,黄叶的爸爸也回来了。他把自行车放在一边,走进来了。黄叶拿着放在桌子上面的碗筷,走进厨房,给自己又盛了一碗面。
“你去吃饭啊!”黄叶对着他的爸爸说。
“我已经吃过了。”他说,“那一个小房怎么做?是做一层,还是做两层?”
“做两层。”在新疆的时候,黄叶的爸爸也对黄叶说过这一件事。
“做两层不能做得太高了,要做低一点。是现浇,还是盖板?”
“现浇。”
“还要找人打模板。”
“嗯,打好模板,现浇了之后,把上面也要做起来。”
黄叶端着碗,走在院子里,看着天,星星点点。几分钟的时间,黄叶吃好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