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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叶吃了一碗拌面之后,黄师傅又拿着一个馒头放在了黄叶的碗中。黄叶夹着碗中的馒头,放了一点咸菜,又慢慢的吃着。清洗好自己的碗筷之后,黄叶又开始去工作了……
烈日依旧,黄叶的汗珠从脸颊上面滴落到地面上。黄叶转过自己的头,看着天空中的这一轮烈日。似乎,它想把一切都给蒸发掉。黄叶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走到一处阴影处。而这时候,黄叶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感觉了。
那些工人们,依旧还在砌砖。黄叶看着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流下,滴落下去。最后,在地面上消失不见,没有一点汗渍。在他们的水壶中,那些水都已经被他们喝过一半了——那种很大的水壶。
黄叶感觉自己有一点渴了,于是,自己走上去,倒了一杯水,喝着。喝过了之后,黄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喝着。喝过了两杯水之后,黄叶再次的向基坑内走去。
“小黄,这里抄平。”又是一个妇女说着。
“来了。”
“刚才到处找不到你的人,你做什么去了?”
“喝水去了。”
“你们那里还有没有水?”
“还有水。”
每一天,在办公室的旁边有着一个大大的水壶烧着水,而这些水都会被他们一饮而尽。每天,上午烧一壶水是不够的,下午烧一壶水也是不够的。
她拿着塔尺,走到砖墙的一端,把塔尺放在了墙上,靠着墙。黄叶看着塔尺上面的刻度,做着手势。她看着黄叶的手势,上下移动着塔尺。
“好。”黄叶看着里面的刻度说。
这一刻,她停止了移动。拿着一只红蓝铅,在塔尺的底部做了一个记号。之后,她又拿着塔尺走到墙的另一端,扶着塔尺。黄叶转动着仪器,看着目镜……
☆、一七六
六月十四,傍晚,黄叶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之后,离开了九零团的工地。之前的时候,黄叶已经对朱经理和黄师傅说过了。
黄叶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来到了九零团的客运站。走上车的时候,车内并没有一个人。不过,这一班车还是要走的。黄叶坐在车内,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气。于是,黄叶一个人又走出来了。
蹲在一边,看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并没有很多人,很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在突然间,黄叶觉得这个城镇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相对一般的城镇来说,这里的设施要完善得多。有娱乐场所,也有着就医场所,还有着其他场所……但,风沙太大了。
又有着几个人走上车了,黄叶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还早——在家乡,这时候都已经黑了。
黄叶走上车,坐到自己之前的座位上。而后,靠着椅背,闭着双眼,听着歌。这时候,孙乾在做着什么呢?是不是在准备着行李,准备着离开呢?
车内有着七八个人的时候,司机师傅走上来了。而后,转动着车钥匙,车动了。他转动着方向盘,转弯,之后,向前走去。
走在路上的时候,车子时不时的停下。在路边,有着人也要去博乐。过一段时间之后,车内的人都已经满了。
黄叶闭着自己的双眼,还在听着歌。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叶再次的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周围。向前看去,两排的树一直在延伸着,看着远处,车子像是在一个门之中穿梭着。在路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绿色,像是海洋一般,覆盖着这里……
而走过一段时间之后,黄叶看见了熟悉的地方。这里,黄叶还是记得的。在这个路口,黄叶下车了。走在路上,看着各色小吃,黄叶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着一件事没有做——没有给侯豆豆她们买羊肉串。
黄叶走到一个卖羊肉串的地方,黄叶看过了一眼之后,对着那个老板说:“羊肉串多少钱一个?”
“八元。”
“给我来十串吧。”黄叶说着。
那个老板拿着之前烤好了的羊肉串放在了一个袋子里,装好,递给了黄叶。黄叶拿着一张一百元的钱递给他了。他检查一下之后,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二十元的钱递给黄叶了。黄叶一只手提着羊肉串,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在这条小街上慢慢地走着。
这一条小街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来过了——自从搬家之后,再也没有来这里了。
走在小街上,有人在卖着衣服。黄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淡淡的一笑。于是又走到一边,来到卖衣服的地方。
问过了几家之后,黄叶觉得价格太贵了,并没有买。但,来到最后一家的时候,黄叶还是买了两件衣服。
毕竟,之前的衣服都已经弄脏了,自己一个人总不可能穿着一件不干净的衣服去看她吧。还有,这次去看她,是不是要买一点东西给她呢?要不要给他们买一点东西呢?黄叶想着。
在还没有走进工地的时候,黄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侯豆豆打着电话。
“喂,你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听着她说的那一句话,似乎她早知道自己要回来一样。
“你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你回来的时候,所以我知道了。”
“是吗?”黄叶淡淡的一笑。
“你说呢?”
“你能出来一下吗?”
“我现在在忙着,还没有下班。”
她说的这一句话是真的,而且他们下班的时间黄叶都是知道的。之所以叫她出来,是因为手中的羊肉串。
“我给你们买的羊肉串怎么办呢?”黄叶说。
“你要是方便的话就给我们拿过来吧。”
“我不方便。”
“那你等一下,我给她们打个电话,看她们能不能出去。”
“好吧。”
侯豆豆把电话给挂掉了,黄叶却是站在路的一边没有走进去。而没有过多久,黄叶的手机响了。
“小花,你在什么地方?我来了。”
“在这个民兵训练基地。”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了。”
黄叶挂断了电话,蹲在一边,等着杨烁。而几分钟之后,黄叶再次的听见了杨烁的声音。
“小花。”
黄叶顺着杨烁的声音看过去,看见了杨烁的身影。而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杨烁的脸颊,而是杨烁耳朵上面的耳环。这一对耳环很大,直径有着三公分了。
“你们的羊肉串!”黄叶说。
“谢谢了。”
黄叶拉着行李箱慢慢地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在黄叶的一边,杨烁在慢慢地走着。
“小花,你回去之后还会来吗?”
“我不知道。”
杨烁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话想对黄叶说。但,黄叶的表情,更像是不想听那些事一样。最后,杨烁还是没有说话。
走进办公室,黄叶看见黄潃浚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的屏幕。而这时候,孙乾还是没有一点改变,看着手机,是雷也打不动的事了!
“大黄,你什么时候到的?”孙乾对着走进办公室的黄叶说。
“刚刚下车。”
“看来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黄潃浚说。
“嗯,都已经准备好了。”
“回去的路上多注意一点。”
“我知道了。”
黄叶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一边,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老黄,现在我们有什么事做吗?”
“你看我们现在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黄叶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之后,还是从抽屉里拿出出一本书,翻过一页又一页。
“老黄,你的事怎么样呢?”
“芝麻,还是之前的那样,没有一点进展。”
“真的,我之前还想着你们可以在一起的。毕竟,你对她真心一点,她是知道的。但,现在看来,你还是退出去比较好一点。”黄叶说,“三个人的爱情世界,太拥挤了!”
“太拥挤了,拥挤到令人窒息了!”黄潃浚说。
“其实,很多事可以看出一些问题。你越是在乎她,她越是觉得自我感很好。”
“我要怎么做呢?”
“若隐若现。”黄叶说,“你一直对她好,她感觉你不会离开她。于是,不管她做什么,你都在她的身边。而现在,你要尝试着离开她。”
“这样做是不是在玩火?”
“没有!”
“我再想一想吧。毕竟,我现在还不想这样做。说实话,这是我的初恋。所以,我的认真,你们都是知道的。”
“太认真了,输得一塌糊涂!”孙乾说。
“这也没有关系。相对很多人来说,输在‘认真’二字上,也是一种荣耀!毕竟,在曾经的时候,我是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
“大黄,你听见没有?以后你要对我要掏心掏肺!”
“滚一边去,你又不是一个女的!你说,你家里有没有妹妹,给我介绍一个?”
“没有!我还想着你给我介绍一个。”
“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
……
看着窗外的天,已经黑了。而这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放在桌子上面的电话在响着铃声,黄叶看着上面的电话,按下了接通键。然后,向办公室的外面走去。
“喂,我们下班了,一起吃饭吧。”
“你们去吃饭吧,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我们在这个民兵训练基地等着你,你出来一下。”
“我来了。”
黄叶说着把手中的电话给挂掉了,然后走出工地,来到了民兵训练基地的门口。在门口,黄叶看见了她们三个人。
“有什么事吗?”
侯豆豆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递给了黄叶。
“这是我们欠你的钱,今天还给你。”
“你们还有吗?”
“我们还有钱。我们的老板已经给我们发工资了,所以还有一点钱。”
黄叶知道,她们每个月的工资比自己的工资还有高。但是他们的老板给她们每一个人的钱却并不是一次性到账,而是每个月每人支付一千元。
“好吧。”黄叶接过她递过来的钱,看过了一眼之后,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不数一下吗?”
“你会少给我吗?”
她淡淡的一笑,却很像一个人。但是,这个人,黄叶再也是联系不到了!
“你们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嗯。”
她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黄叶却是向工地的方向走去。而刚刚走进办公室,黄叶看见了庞总,庞总也看见了黄叶。
“小伙子,你来一下。”庞总说。
黄叶向庞总的身边走去,而后随着庞总走进了岳经理的办公室——岳经理并不在办公室。
“小伙子,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晚上的车票吗?”庞总坐在椅子上对着黄叶说。
“嗯,明天晚上的车票。”
“这样,我算了一下,你在这里来了三个月,给你的工资我会打在你的卡上,你看怎么样?”
“嗯,可以的。”
“先这样吧,你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回去之后,五天之内,我会把钱打在你的卡上。”
“嗯。”黄叶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去把你的同学也叫过来。”庞总说。
黄叶走到办公室里,然后对着孙乾说:“庞总找你,在岳经理的办公室里。”庞总找孙乾做什么,黄叶可以猜出来——算算孙乾的工资。
孙乾把拿在手中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走出办公室了。
过一段时间之后,孙乾走出来了。然后坐在椅子上对着黄潃浚他们说:“哥又有钱了。”
“不错不错,又给你发工资了。”黄叶说。
“大黄,他有没有给你发工资?”孙乾对着黄叶说。
“还没有对我发工资,说回去之后打在我的卡上。”
“你又不是不了解他,要是没有打在你的卡上,你怎么办?”
“凉拌西红柿!”
其实,黄叶也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这个问题在黄叶看来,并不是问题——自己的工资也只有几千块钱,有必要这样做吗?或者说,值得他这样做吗?
“你们可以下班了。”黄潃浚说。
不对啊,九莲花都已经下班了,黄潃浚一个人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老黄,我们回去了。”孙乾说。
“嗯。”黄潃浚说,“车子留在这里。”
孙乾没有说话,向办公室外面走出去了。黄叶也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了,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也走出去了。
“大黄,我们去买一点东西好不好?”
“你说呢?”
“你去不去?”
“不去。”黄叶说,“我还有一个行李箱。”
其实,黄叶也想买一点东西的。想买什么东西,黄叶还没有想好。不过,黄叶肯定自己要买东西。
两个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然后,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黄叶回到住的地方,看见岳经理和严师傅两个人在喝酒。
“小伙子回来了。”严师傅说。
“嗯。”
“浚浚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嗯。”
“你们都要回去了。”
“是要回去了。”
“小伙子,路上注意安全。”
“嗯。”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感情的。
黄叶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在这个房间里,还是黄叶离开之前的模样。黄叶把卷起的被子铺开,然后走出房间了。走进厨房,看着自己的碗筷,还是在之前的那个地方。
黄叶把自己的碗筷清洗了一下之后,打开煤气灶的开关,烧着一个汤。然后,走出去了。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饭碗之后,刚坐下来,却看见孙乾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了。
黄叶夹着桌子上面的菜,慢慢的吃着。而孙乾走进厨房之后,一会时间之后,走出来了。在他的手中拿着碗筷。
“老岳,我们喝一杯。”严师傅说。
他们两个人端着放在桌子上面的酒杯,然后喝了一口,又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吃着菜。
黄叶吃过了一碗饭之后,走进厨房,却看见煤气灶的开关已经被关掉了。不过,锅中的汤确实在冒着热气。黄叶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之后,走出去,再次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汤,一边吃着菜。
很久一段时间之后,黄叶走进房间,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有一些东西,黄叶并不想要了——拿不走。
而这时候,孙乾却是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扔在了黄叶的床上。
“你的行李都准备好了?”黄叶对着孙乾说。
“嗯,哥的行李只有一个行李箱,早已经收拾好了。”
黄叶淡淡的一笑,没有说话。然后,翻看着柜子里的一切。在柜子里,还有着几件衣服——一件冬天的袄子,一件高三买的衣服,还有着几条裤子。最后,黄叶都放在了这个柜子里。当然,还有几双布鞋也放在了里面。
收拾一段时间之后,黄叶也都收拾好了。然后,拿着自己的衣服,走进洗澡间,去洗澡了。洗好了之后,又洗着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衣服都晾在了阳台上面。
走回房间,孙乾还在看着手机屏幕。而这时候,黄潃浚却还没有回来。
“钳子,老黄一般在什么时候回来?”
“不到十一二点不会回来的。”
在之前的时候,黄叶也知道黄潃浚会去九莲花那里,却没有想过会这么晚回来。不过,对于黄潃浚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那个水电工走了吗?”
“还没有走。”
“老黄的情况不容乐观!”
“一直都没有乐观过!”
黄叶听着孙乾说的这一句话,没有说话。或许说,一直都是我们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