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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行道:“这与咱们入内查看有何关系?”
葛天森道:“当然有关系!因为,据兄弟所见,那简鹏和齐逖两人,全都上了当!”
戴天行一怔道:“怎见得?”
葛天森道:“此事显而易见,他们如不上当,澄因怎会被人接走?”
戴天行两眉一皱,沉声道:“废话,这还用你说?他们本来就是上了当,才被人冒充齐逖把人接走了!”
石承先也哑然失笑,暗道:“可不是么?葛兄当真是思虑得有些多余的了!”
但葛天森却是摇头笑道:“不然,兄弟所说他们上当,乃是上了那姓金的当!”
他此言出口,石承先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道:“那怎么会?金二乃是一个下属,怎敢欺骗简老?”
葛天森笑道:“兄弟,如是那金二与蓝羽等人串通呢?何况倘若真如你所说,那简、齐两人在天香门中的地位虽然崇高,只怕早已就受到那天香掌门的猜疑,不把他们当作心腹了!”
石承先呆了一呆道:“不错,那简老自己也似乎知道了这一点……不过,在下却是想不出,那天香门的首脑人物,既然要简老出门接请澄因大师,为何又故设计阴谋,瞒了简老,将那澄因大师接走?”
石承先问的这一番话,正是戴天行等人心中所思之事,是以,一时之间,大伙儿全把目光转向葛天森。
葛天森淡淡一笑道:“其中原因,葛某一时也说不清楚,反正,据兄弟所见,八成就是这样的了!”
他显然是只知其当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戴天行沉吟了一阵,道:“如是照你这么说,那澄因大师,已被天香门自己派人接走了!”
葛天森道:“不错!”
戴天行伸手一拉,将葛天森扯开了一步,接道:“不管是什么人弄走了澄因大师,兄弟依然要入内查看一下!”举步便向那通往里间的门户行去。
葛天森睹状,知道拦他不了,只有大声道:“戴兄,如要入内,且容兄弟与你一道!”
抢先一步,向门内奔去。
这时,石承先竟然快逾飘风一般,身形一晃,打葛天森、戴天行的身旁穿了过去。
敢情,他想起葛、戴两人乃是为了自己之事,入内冒险,是以,心中一动,竟然飞快的向内抢先而行。
石承先这一抢先而去,第一个大感不安的就是雷刚,只听得他大喝一声道:“公子,你不可涉险……”迈步抢了上前。
接着,萧琼惊叫一声,也飘身而来。
这等时刻,就可以瞧得出武功高低了!
萧琼虽然是最后起身,但却比雷刚和葛天森、戴天行两人快了一肩,紧随在石承先身后,跨进了门内。
两人进得门来,只见又是长长的一条甬道。
石承先怔了一怔,目光所及,原来不见一道门户,而那通道延伸向内,长达数十丈之多,似乎没有了尽头。
萧琼也呆了一呆,道:“这儿怎地没有门户呢?”
两人顿了顿之间,葛天森等人,也进了门来,只听得葛天森惊哦了一声,道:“这地方很大啊!”
石承先剑眉一扬,一言未发,向前走去。
葛天森心中虽然甚是吃惊,却也未曾出声拦阻,他知道以石承先的一身武功,这儿纵有什么陷阱,只怕也伤他不了,何况,萧琼又紧紧伴在他身边,即使有什么不对,两人应是可以自保有余。
一行人缓缓的向内行去,约莫走了三十余丈,方始发现那迎面之处,有着一道门户。
两扇石门,开了一半。
石承先站在门前,举目向内望去,却只见到室内的一半景象,另外的一半,却被石门挡住。
萧琼大概也瞧到那室内的一半,只见她失声道:“公子,这间石室,莫非是女人的闺房么?”
敢情,他们所见到的景象,乃是一张十分华丽的梳妆台,梳妆台前,摆着一盏琉璃灯,打那灯内泛射出来的白光,照得室内通明!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不错,这果然有些像是女人的闺房……”
说话之间,举手一推,将那另外的半扇石门推开?
凝目瞧去,一张精致的象牙大床,呈现在眼前。
这一来,几人全都看到了那室内的景色!
走在最后的伽因大师忽然合十闭目,高宣了一声佛号道:“这儿既是女居士的卧房,老衲只好出外等候诸位了!”转身向后退去。
原来众人看到了室内的景象以后,这才发现,摆在石室右手墙边的那张象牙大床之上,竟然睡了一个女人。
石承先目睹那床上睡了一个女人,顿时趑趄不前,半晌未曾举步。
葛天森也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这儿怎么会有了女人?”
他这句话本是一急之下,脱口而出,等到说出来以后,才发现甚是没有道理,除了僧侣居住的寺院,又怎会没有女人呢?
不过,此刻因为大伙儿全被眼前的情景所镇,谁也没有想到他说的话对与不对。
萧琼是这一伙人中唯一的女人,是以,眼见他们失神的情景,她义不容辞的当先举步向房内行去!
石承先虽然觉得有些不安,但却剑眉一扬,跟了在萧琼的身后,走了进去。
两人并肩而行,直趋那牙床之前。
葛天森、戴天行、雷刚等三人,一见两人入内,便也跟了进来,只有伽因大师,已然退出了甬道,回至那大厅之中。
萧琼站在牙床之前,美目流转,只见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全身覆盖在一床棉被之中,只有浓浓的头发,和脸部露在外面。看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几岁,脸色甚是苍白,但她脸部的轮廓,却显得甚美。
萧琼皱了一皱眉,低声道:“公子,这女人死了?还是睡着了?”
石承先道:“恐怕要有劳姑娘上前查看一下了!”
萧琼笑了一笑,道:“妾身应效劳……”伸手就向那少女的鼻前探去。
葛天森这时忽然大喝一声道:“姑娘且慢!”
萧琼呆了一呆,缩回玉手,皱眉道:“为什么?莫非这女人的身上有毒?”
葛天森道:“那倒不是,咱们还是小心些好!”说话之间,举步走到床前。
他十分仔细的打量了那床上少女半晌,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姑娘,不用探视,这女人是活的!”
萧琼道:“她不曾死?怎地我们这么多人并未把她惊醒呢?”
葛天森道:“姑娘,如是葛某看的不错,这位姑娘必是受人暗算,困在此处!”
葛天森这两句话只把一干人全部听得呆了。
雷刚第一个忍不住问道:“葛兄,此女莫非被那迷药迷倒了么?”
葛天森道:“正是如此!只是……”他沉吟了一下,接道:“还有一点,葛某却是未曾猜想得出来。”
雷刚道:“哪一点?”
葛天森道:“此女又是何许人?她为什么要来到这太室峰头?而且,是什么人将她迷倒?”
雷刚道:“把她弄醒,不就全明白了么?”
果然是快人快语,干脆得很。
葛天森笑道:“雷兄说的不错,但却忽略了一桩事!”
雷刚道:“什么事?”
葛天森道:“此女躺在这里,不会超过三个时辰,那伤她之人,只怕很快就会回来,救她醒转如是没有解药,至少得花上半天时光!”
石承先接道:“依葛兄之见呢?”
葛天森道:“咱们守在此间,等着那人回来。”
雷刚大笑道:“使得!”
但戴天行忽然摇头道:“不行!”
他这等斩钉截铁的口气,只听得石承先大大一怔,暗道:“他为何反对?”
这时葛天森也笑道:“戴兄,有什么不妥当?”
戴天行道:“当然不妥当!那人如是发觉了有人,他只怕不会回来的了!”
葛天森笑道:“戴兄多虑了!兄弟认为那人一定人会回来。”
戴天行皱眉道:“怎见得?”
葛天森道:“他不会丢下这等美女不问啊!”语音顿了一顿,接道:“而且兄弟已然料到,不出一个时辰那人必将回转!”
听他的口气,似是有着十成把握。
戴天行看了他一眼,道:“葛兄弟,咱们可是就在这室内等候么?”
葛天森笑道:“那恐怕不大方便,咱们要等也得到大厅中去等!”
雷刚目光在那床上的少女身上一转,笑道:“葛兄,这儿要不要留人?”
葛天森笑道:“不用了!”说着,举步便向外面行去,戴天行、雷刚随在他身后,出了石门。
石承先见萧琼仍然站在床边,心中暗道:“奇怪,她怎么不走?”动念之间,不禁低声道:“姑娘,姑娘也出去吧!”
萧琼忽然摇头一笑道:“公子,咱们留在这儿好么?”
石承先一怔道:“留下来?”
萧琼低头一笑,道:“妾身也许可以让这位姐姐很快的醒来。”
石承先道:“你能?适才为何不说?”
萧琼笑道:“不方便啊!”
石承先一怔道:“哪里不方便了?”
萧琼道:“公子,你那位葛兄,在中原武林号称药王,他如果不能在顷刻之间将这位姐姐弄醒,当着那么多人由妾身把她救醒,岂不是丢了他很大的脸么?”
石承先闻言一惊,暗道:“她心思细密得很啊!”但口中却道:“姑娘果有此能,谅那葛兄也不会见怪于你!”
萧琼接道:“纵然葛大侠不见怪,妾身却不敢那么放肆……”语音一顿,,向石承先嫣然一笑,道:“公子你且站在门口,为妾身护法如何?”
石承先见她忽然要他站在门口,心中忖道:“莫非是她要为这床上少女宽衣……”一念及此,连忙说道:“区区遵命!”大步走到门口,背里面外而立。
他站了一会,只听得身后有着蟋蟋蟀蟀声,显然那萧琼正在设法助那少女醒来,只是,他虽然有着十分好奇之心,想回头瞧瞧她们在做些什么,但却又怕萧琼真的是解开了那少女衣衫救治时,自己回头窥探,岂不是坏了名声,让别人看轻了自己么?
寻思之际,又过了盏茶时光!
忽然他耳中传来一声陌生的叹息之声,同时,萧琼也低声道:“公子,这位姐姐醒来了!”
石承先闻言,霍的转身,只见那躺在床上的少女,已然坐了起来,萧琼也坐在床边,却是胸前起伏不定,似是适才为了救助那床上少女,耗去了她不少真力。
石承先剑眉一扬,抱拳道:“有劳姑娘了……”说话间,人已走了过去。
萧琼笑道:“举手之劳,公子何用多礼!”话音一顿,接道:“这位姐姐只须再稍作调息,便可痊愈,公子想问什么,不妨准备一下!”
石承先见那少女坐在床上,果然正在调息,心中暗忖:“如论心机,我比那葛天森差的很多,看来还是要他前来询问最好……”当下却道:“姑娘要不要调息一番?”
萧琼缓缓的站了起来,笑道:“不用了!”
石承先道:“姑娘,这问话之事,且由在下去请来葛兄如何?”
萧琼道:“为什么?”
石承先道:“葛兄比我经验阅历,都多出甚多,要他前来,比由我代问,定是好得甚多!”
萧琼笑道:“那又何必?左右也不过问问她的来历和怎会来此,又何必惊动他们?”
石承先沉吟了一阵,暗道:“她说的也是有理……”
念头一转,接道:“既是如此,区区就依姑娘,只是,倘是在下遗漏了什么,尚望姑娘提醒!”
萧琼笑道:“那是自然!……”她看了看那床上身披白纱罗衫的少女一眼,却去移过来两只锦凳,放在床前,笑道:“公子?咱们就坐着等她一会儿吧!”
石承先道了一声谢,便拣那靠近床尾的一张坐下。
过不了多久,只见那白衣少女柳眉一动,缓缓地睁开眼来。
她流目四顾,当看到石承先之后,不禁脸色大变,迅快的伸出皓腕,拉了拉披在身上的白衫,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石承先见她神情中有着受惊之色,当即笑道:“区区姓石,草字承先!”
那少女一怔道:“石公子?”
石承先听她口气,似是早已知道自己的名号,也不由得一呆道:“姑娘知晓在下?”
那少女忽然摇了摇头,道:“妾身既未见过公子,自然是不知晓的了!”语音一顿,流波一转,望着萧琼道:“这位姑娘贵姓啊?”
萧琼道:“小妹萧琼!姐姐的名号,可以说出来么?”
那白衣少女略一迟疑,道:“妾身岑小芳……”她很快的向石承先看了一眼,接道:
“石公子,是你解除掉妾身迷魂禁制么?”
石承先一怔道:“迷魂禁制?”
敢情,他往日连听都没有听过这四个字!
岑小芳道:“是啊!妾身忽然如此清醒,那定然是公子相救的了!此恩此德,妾身真是铭心难忘!”
石承先暗道:“原来她这等躺在床上不醒,乃是被一种迷魂禁制所害……”思忖间,目光不由得转到萧琼身上,接道:“岑姑娘,那助你之人,乃是这位萧姑娘。”
岑小芳似是有些意外,望着萧琼呆了一呆,忽然披着长衫,走下床来,向萧琼道:“姑娘竟是高人,恕婢子有眼不识泰山,请受婢子一拜……”说话间,当真盈盈拜了下去。
萧琼连忙伸手将她拉起,笑道:“姐姐不用多礼,石公子有几点疑虑之处,想向你请教,只要岑姐姐能够照实回答,小妹就心满意足了!”
岑小芳怔了一怔道:“石公子有什么事不解?妾身只要知晓,自当只字不漏的说出。”
石承先笑了一笑,道:“岑姑娘请坐,在下果真有事请教……”
岑小芳在床沿上坐了下去,低声道:“公子有什么事不解?”
石承先迅快的想了一想,接道:“姑娘,你所说的那迷魂禁制,可是一种歹毒的武功么?”
岑小芳皱了皱眉,目光却向萧琼望去,低声道:“这位萧姑娘既能解除这种禁制,只怕她比妾身知晓的更多了!”
右承先闻言忖道:“是啊,我怎地不曾想到……”
耳中听得萧琼笑道:“石公子,这事你不用问了!”
石承先点了点头,接道:“岑姑娘,你怎会来到了这嵩岳石府?”
岑小芳道:“是别人背我来的!”
石承先闻言暗道:“她如是一直在沉沉昏睡,又怎会知晓有人将她背来此间呢?”一念及此,不禁皱眉道:“姑娘不是被那迷魂禁制所害,一直昏迷不醒么?如是有人将你背来,你又怎会知晓的呢?”
萧琼在旁听得暗暗点头,忖道:“他居然能想到这一点,可真不容易!”
岑小芳闻言,却道:“公子,这迷魂禁制虽然使人长日昏睡,但每天之中,有一个时辰可以稍稍恢复神智,虽然不便行动,但耳目口鼻,却可听得清楚,不然,一个人不吃不喝,过了几天不就死掉了么?”
石承先先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当下接道:“那背你来此之人是谁?”
岑小芳迟疑了一下,道:“那人么?他……”
石承先皱眉道:“你如是不方便说出来,在下也不便勉强姑娘,不过,为了姑娘自己,最好是说出来的好!”
岑小芳呆了一呆,道:“公子……妾身并非不说啊!
只是……此事可千万不能让本门的人知道!”
萧琼忽然笑道:“岑姐姐,你是什么门派的属下?”
岑小芳道:“天香门!”
萧琼对于天香门知道的极少,闻言自是并无什么特殊的反应。
但石承先闻言,却是心中大大一动,脱口道:“姑娘是天香门中人?”
岑小芒默然道:“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