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苓微微一笑道:“什么事呢?”
简鹏笑道:“投尊大人之所好,姑娘猜得出来么?”
于苓怔了一怔,道:“你老适才曾说,有一桩事物奉赠,莫非……莫非……是哪位武林前辈的手迹么?”
简鹏道:“不错,姑娘完全猜对了!”
于苓目光在石承先脸上掠过,低下了粉颈,道:“简伯伯,侄女相信,这份手迹,必然十分珍贵吧!”
简鹏道:“正是十分珍贵,否则,老朽也不必亲自赶来终南山,闯进神机堡了!”语音一顿,接道:“姑娘,令尊几时出来?”
于苓笑道:“快了,家父因为正在处理一件堡中大事,至迟还有半个时辰,就可前来相见!”
简鹏道:“那我们就等他半个时辰!”
说罢,举杯向石承先道:“贤侄,咱们先叨扰一顿,不用客气了!”
四人果然大口酒,大口菜,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于苓含笑坐在一旁,瞧着四人放怀豪饮,心中却在不住的转动着念头,原来,她奉了乃父之命,是要先行查明,那简鹏带来的究竟是何人手迹!
约莫过了盏茶时光,于苓嫣然一笑,向简鹏道:“简伯伯,侄女想看看你老带来的事物,行么?”
简鹏一手擎着酒杯,笑道:“姑娘说什么?”
敢情他只顾豪饮狂吃,没听清楚于苓说的什么?
于苓心中暗骂道:“你这个老狐狸,居然在姑娘在前装佯……”
但口中却道:“侄女想看看你老携来的珍贵宝物啊!”
简鹏放下银盏道:“姑娘是要看看老朽带来给令尊的事物么?”
于苓道:“简伯伯答应了?”
简鹏忽然摇头道:“不行!”
于苓呆了一呆,道:“为什么?”
简鹏道:“俗语说,财不露白,老夫携来之物,珍贵异常,未见令尊之前,恕我无法应命取出。”
于苓皱眉寻思道:“这可真是难为死人了,我怎生才能骗他拿出来看看呢?”
转念之间,却是咯咯一笑道:“简伯伯,你老真是小气得很!”
简鹏大笑道:“不错,老朽果然是十分小气,不过,容得令尊露面以后,老朽就会变得十分大方了。”
于苓道:“为什么呢?”
简鹏道:“这个……老朽有事跟令尊商量!”
于苓有些恍然地一笑道:“我明白了!原来简伯伯挟奇货以自重,想要挟我爹爹,是么?”
简鹏道:“不对!姑娘这只能称做互惠!”
于苓道:“不管是互惠,还是要挟,倘若你老携来之物,我爹爹看不上眼呢?你老岂不是白跑一趟么?”
简鹏极有信心地笑道:“令尊定然看得上眼的!”
于苓道:“简伯伯,你老别太自信了!依我看,八成你老是白跑了!”
简鹏道:“怎见得?”
于苓道:“因为……因为……”
她忽然格格桥笑,住口不往下说。
简鹏睹状,不禁大为惑然,沉声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于苓道:“简伯伯,倘若侄女猜想的不错,你老所谓的珍奇之物,一定是武林哪一位高手的笔迹,是么?”
简鹏未假思索的应声道:“不错!”
于苓笑道:“这就是了!你老是白跑定啦!”
简鹏呆了一呆,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朽十多年不见令尊,令尊已然换了嗜好了么?”
于苓道:“差不多!”
简鹏道:“姑娘,你可知晓,老朽此番携来的手迹,正是令尊收藏中所缺的一位高人笔迹啊!”
于苓道:“是么?此人是谁?”
简鹏道:“甘布衣……”
话儿出口,忽然瞧到于苓脸上狂喜之色;不觉恍然大悟,自己上了这小丫头的大当了!
但话出如风,想收回来,那已是万万不能。
当下两眼一瞪,接道:“姑娘,老朽上了你的当了,看来姑娘日后必可传令尊衣钵……”
余音未已,忽然一阵长笑传来,打那珠帘之外,走来一位白袍花髯,头戴儒生巾,足登福寿履,神情飘逸,面如淡金的老人!
简鹏一见此人,立即大声道:“于老弟,你这位闺女,好厉害的心机,老夫真正是认栽了!”
石承先听得简鹏招呼这老人为于老弟,顿时明白,原来此人正是神机堡主,天璇学士于逸!
一时忍不住多打量了这位老人几眼。
那于逸一见简鹏,立即抱拳笑道:“好说!好说!苓儿能得简兄夸奖,真是顿增身价不少……”话音一顿,向齐逖笑道:“齐兄,别后可好?”
齐逖冷冷应道:“很好!不劳费心。”
软软的一个钉子,把于逸碰得愣了一愣,讪讪的一笑,道:“齐兄的火性,似是老而弥甚了……”
简鹏因为自己等人此来,乃是有求于他,虽说了甘布衣三个字,大可跟对方讨价还价,但倘若惹得他火起,总是不好,当下连忙接道:“于老弟,兄弟先为你引见两位朋友!”指着雷刚,道:“这位是……”
孰料他尚未说出雷刚二字,于逸已淡淡一笑道:“雷兄,于某这厢见礼。”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雷刚一时想不出于逸是怎么知道了自己姓名,怔得一怔,方始立掌还礼道:“不敢,于堡主太客气了!”
简鹏在旁笑道:“于老弟,你认识这位雷兄?”
于逸道:“素未谋面,怎会认识?不过,几位适才的言语,小弟全都听到了。”
雷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么?你如不说明老夫可真是吃惊不小……”
于逸目光一转,转身行向石承先,笑道:“石世兄,尊大人在世之日,与于某也曾把酒论交,说来,咱们可算是通家之好,老朽一步来迟,世兄莫要见怪!”
石承先闻言,连忙站了起来,逊让不迭的还礼,道:“于世叔!”
于逸呵呵一笑道:“不敢当,世兄这等称呼,叫老朽惭愧得很!”
石承先忖道:“这有什么好惭愧?本来我就这么称呼才是啊!”
但他口中却道:“你老既与先父熟识,自然就是晚辈的长者。”
于逸一手抚髯,一手拉开椅座,接道:“世兄快快请坐,老朽招待不周之处,尚祈休嫌简陋。”几人重新坐定,于逸敬了三杯酒,这才向简鹏笑道:“简兄,你带来的甘大侠手迹?
可否取出,容兄弟一鉴真伪?”
敢情,他还有些不相信。
简鹏微微一笑道:“于老弟,甘布衣手迹,就在我衣襟之内,探手即可取去,不过,在让于老弟过目之先,兄弟却有一件事,先得说明!”
于逸淡淡一笑道:“有何指教?简兄快请说明!”
简鹏道:“兄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此,除了送来甘布衣手迹之外,尚有事相求!”
于逸笑道:“什么事?只要兄弟力所能达,定然不叫简兄失望便是!”
简鹏道:“兄弟想请老弟代为鉴定一人的笔迹?”
于逸似是颇为意外的怔了一怔,道:“什么人的笔迹?简兄快快请说!”
原来他又错会了简鹏之意,只是简鹏要他鉴定那笔迹的真假呢。
简鹏摇头苦笑道:“兄弟如是知道是何人的笔迹,哪里还要千里迢迢,前来请教于老弟?”
于逸道:“这么说,简兄是想查明那笔迹出自何人之手了?”
简鹏道:“不错!”说话之间,已将那张留字,取出来,接道:“于老弟如能助兄弟认出这纸上留字之人是谁,兄弟即将以甘布衣手迹相赠!”
于逸笑道:“这有何难?不过”
简鹏道:“不过什么呢?”
于逸道:“简兄最好是先将那甘布衣的手迹,让兄弟瞧上一瞧!”
简鹏知道,他这些要求,乃是怕自己用赝品诓他,使他上当,顿时微微一笑,接道:
“于老弟可是不信兄弟有甘大侠的手迹么?”
于逸大笑道:“兄弟怎会这么想呢?试想,既有甘大侠的传人同来,兄弟自是信得过简兄的了!”
简鹏闻言,暗道:“不错啊!他既然相信,却又为何要先行过目呢?”心中虽然在怀疑,口中却道:“老弟既然相信兄弟不会骗你,为何非要先看甘大侠的手迹?”
于逸大笑道:“简兄,这个你就不懂了!”
简鹏笑道:“正要请教!”
于逸道:“简兄,你是知道,兄弟一生孜孜,都是为了这桩嗜好忙碌,眼下这甘大侠的手迹,对兄弟而言,可谓是最为珍贵之物,兄弟如是不先睹为快,又哪有心思来替简兄鉴定笔迹?”
经他这么一说,四人方始恍然大悟!
简鹏不禁笑道:“原来如此……”当下伸手入怀,取出那张牛皮封面,迎向于逸道:
“老弟,你且先行过目,看兄弟到底骗你也未……”
于逸含笑抬目,望向简鹏手中所持的那页封面,当那朱书“过山拳谱”四字入目,刹那间,心神为之大震!
显然,这四字本身所包含的意义,似乎是远比那出自甘布衣手书,更为重要!
于逸呆了一呆,心中飞快地在转动着念头,但他口中却是淡然说道:“不错,这果然是甘大侠的手迹……”
在于逸而言,这等故作淡然,实在是有那欲盖弥彰之嫌,像简鹏、齐逖,以及雷刚的阅历见识,那于逸的神情,又怎能骗得了他们?
他这等故作从容,反倒引起了简鹏的警惕!
当下心中暗道:“这于逸只怕要暗中弄什么花样了……”揣好那张封皮,微微一笑道:
“于老弟,甘大侠的手迹,你已瞧过了,兄弟相托之事,老弟也该费心……”
于逸不等简鹏说完,哈哈一笑,接道:“当然,兄弟这就为简兄鉴定这纸上的字迹……”
打简鹏手上,接过那张纸条,缓缓的摊开。
四人的目光,全都凝注在于逸脸上,连那于苓也不例外,彷佛他们可从于逸的脸上,找出答案一般。
于逸本来是满面笑容,但当目光触及那纸条以后,蓦然双眉紧紧的锁起,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简鹏一看,暗道:“不妙,难道他……”
寻思之间,那齐逖已然大声道:“于堡主,这纸上的字迹,想必是难不倒阁下的了!”
于逸脸色一沉,向齐逖道:“齐兄,在这神机堡中,你说话最好不要暗中带刺,兄弟的耐性,可是有限得很!”
齐逖道:“阁下耐性有限,与齐某又有何干?笑话!齐某走南闯北,也跑了不少地方,谅你这神机堡还困不了齐某……”
显然这老人,已然光火了。
简鹏一听齐逖这等口气,心中大感不安,连忙接道:“于老弟,这纸上的笔迹,你可是认出来了?”
于逸本已变色,正待向齐逖发作,但简鹏这等相问,使他不得不暂时忍下了心头的怒意,摇了摇头道:“兄弟认不出这纸上字迹!”语音略为一顿,接道:“简兄,这留字之人,也许不是一位武林高手吧!”
简鹏道:“正是一位武林高手!”
齐逖冷冷一笑道:“天下如是有人能在齐某眼前留下了字条,却不让齐某发现,阁下应该猜想得出,这人是不是武林高手的了!”
简鹏接道:“这留字之人,当着兄弟和齐兄眼下,留下这张字条,若非武功高强,兄弟怎会发现不了?”
于逸沉吟道:“这就奇了!”
简鹏道:“于兄可是想出……”
他话并未已,于逸忽然接口道:“简兄,不是兄弟夸口,武林之中,凡是列入高手之人,他们的笔迹,我一定都能认得出来,不过……”
简鹏道:“也有例外么?”
于逸道:“有!”
简鹏道:“什么人被老弟你列为例外了?”
于逸道:“这人是新近崛起江湖的奇士!”
齐逖接道:“哪一位?齐某怎地未曾听说过?”
于逸道:“近来武林中有一个十分神秘组织,称做天香门,两位可曾耳闻?”
他这么一问,石承先忽然觉得好笑!暗道:“看来他还不知道简鹏、齐逖正是天香门中的人物了!”
那齐逖、简鹏闻言,则同时怔了一怔!
简鹏在稍稍一怔之余,立即接道:“这天香门之事,于兄知道的多不多?”
于逸道:“不多!否则,兄弟也不会认不出这纸上的字迹,是何人所书的了!”
敢情,于逸已认定这张留字,乃是天香门中之人所为,是以,他才鉴定不出来。
简鹏微微一笑道:“于老弟,你是认定这纸字条,乃是天香门下之士所留么?”
于逸道:“不错!”他话音略略一顿,接道:“据兄弟所知,这天香门行事,十分隐秘,而且门下之士,个个功力卓绝,倘是兄弟猜想的不错,两位也用不着奇怪对方何以俱有那么高明的身手了!”
齐逖瞧他说的一本正经,真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因为发现简鹏并未点破对方胡扯,所以,也就把要说的话,藏在心头,忖道:“我且听听你还来信口雌黄些什么……”
这时,雷刚却冷冷一笑道:“于堡主,雷某人的看法,似乎与于堡主有些不同!”
于逸淡淡一笑道:“雷兄有何高见?”
雷刚道:“雷某知道,这张留字,决非是天香门中之人所留!”
于逸道:“雷兄怎知不是?”
雷刚道:“这留字之人,所说的澄因,乃是少林寺的一位长老,于堡主应是知晓!”
于逸道:“澄因大师,于某倒也认识!想不到竟然落入天香门中的掌握之中了!”
他乃是就那纸上留言而论,认为澄因大师已被天香门中之人掳去。
雷刚冷冷一笑,道:“于堡主,就雷刚所知,那澄因大师的遭遇,却与堡主的断定,正好相反。”
于逸皱眉道:“相反么。”
雷刚道:“不错,那澄因大师本是被天香门视作上宾,派了两位高人前去迎接,不料变生肘腋,让这留字之人将他先行弄走了!”
于逸一怔道:“有这等事?”但他立即又道:“雷兄可是投身天香门了?”
雷刚冷哼道:“天香门是什么东西?雷某又岂是供人驱使之徒?”
一怒之下,他可没有想到,这句话是如何的伤及简鹏和齐逖两人的颜面!
就在他话音一落之际,齐逖霍然变色而起!
但简鹏却是十分镇静,淡淡一笑道:“齐兄,莫为了他人之事,惹动自己肝火,快快坐下说话!”
齐逖眉头连皱,终于恨恨的坐了下去。
于逸目睹斯情,耳闻斯言,自是心中大感奇怪,不过,因他为人城府极深,虽然明明动了疑心,口中却不说出。目光一转道:“雷兄既然不在天香门,又怎知那天香门迎接澄因大师之事?”
雷刚看了简鹏一眼,道:“这个……”
忽然长叹一声,住口不语!
于逸笑道:“雷兄怎么了?”
雷刚摇摇头,苦笑道:“此中详情,请问简兄吧!”
于逸有些茫然的看着简鹏,石承先在旁冷眼观看,觉出于逸这茫然的神态,有八分是假装出来的!
简鹏却很沉着,淡淡一笨道:“于老弟,雷兄适才所说的话,句句皆是实言!”
于逸道:“这么说,简兄也知晓那天香门中的一切了?”
简鹏道:“略知一二而已!”
于逸道:“简兄,兄弟被你弄糊涂了!”
简鹏道:“老弟何处不明?”
于逸道:“这字迹兄弟不识,原以为乃是天香门派人所为,但眼下听雷兄这么一说,显然已可确定,兄弟的猜想,完全错误!”
简鹏道:“正是如此!”
于逸道:“想那天香门乃是一个十分严密的新兴组织,连兄弟素诩熟知武林各道人物之人,都对他十分茫然,简兄和雷兄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