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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里,让她感觉有些难受。
凡空自是不知道姬小白的心情,若是她知道了,或许往后便不会平白多出许多误会,让她们两人,生生错开许多年。
姬小白看着画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将那画卷原封不动地放回去,趴在矮几上等凡空做好饭菜回来。
凡空并没有让她等太久,今日她做了姬小白最爱吃的烧鸡,而自己则同往常一样清炒了两个素食小菜。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着晚餐,姬小白清澈的眸子一直盯着凡空,叫凡空有些不自在了,她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疑『惑』道:
“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今天一直在看我。”
姬小白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什么,只乖巧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快速将那烧鸡整个吃完,与平日里别无二致。凡空亦是没有将这小小的事情放在心上,吃过饭,收了碗碟,凡空开始打坐念经。
往常这时候,姬小白便会离开,回到自己房中准备歇息,而今她却没有挪步,仍旧趴在凡空身边,待得凡空念完经睁开眼,见姬小白还在房中,不由有些疑『惑』,但她没将这疑『惑』表现在脸上,笑容依旧柔和温暖:
“怎么还没休息?天已经很晚了。”
姬小白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直视着凡空的双眼,开口道:
“今天我想睡在你这里。”
凡空蓦然一惊,神情有些愣怔,一时间还没有消化姬小白突如其来的言语。姬小白就只看着她,两眼水汪汪的,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妙,半晌,凡空清咳一声,面上带了微不可察的红晕,神情不太自然地开口:
“如果不想回去就在这里休息好了,你去床铺上睡吧。”
“那你呢?”
姬小白不依不饶,咬着不放。凡空的面『色』越发不自然,她在姬小白咄咄的目光中罕见的有几分胆怯,下意识地撇开目光,念了一声佛号:
“我在此地打坐便好。”
虽然她们曾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那毕竟是在凡空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尽管这一年凡空时时在提醒自己,要好好待姬小白,但她终究还是做不到更进一步的事情,故而那日之事至今也只能不了了之。
第二十四章 白璧衣()
姬小白走后,凡空垂着眸子若有所思,她没有起身,而是依旧盘坐着,许久之后才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掌心的佛珠,心情略有些复杂。她不愿伤姬小白的心,故而心中已然决定此生即便不能登临大道,也要陪伴在姬小白身边,但她毕竟自小长于空门,对情爱之事实在『摸』不着门道,便只能顺其自然了。
结果这一夜,不论是凡空或是姬小白,都没有入眠。
第二日清晨,凡空早早做完早课,便入了厨房煮粥,姬小白在自己的房中抱着小白猫发呆。外边的雨仍旧未停,淅淅沥沥的,似乎叫人心里也蒙上一层雾气。
自昨日起,两人之间的气氛便有些奇怪,尽管她们都没有刻意避讳,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表现,但那种无形的氛围却是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同。关于那幅画卷的事情,凡空没有再提起,姬小白也未主动问询,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并无任何事情发生,姬小白亦是平静下来,想必这画卷之事,只是自己多心。
雨一天比一天凉,到得后来,那自天空飘洒而下的雨滴中,竟似夹了冰晶一般。今年的冬天冷得格外早,凡空路过李家的布庄,取了日前替姬小白做的新衣裳,这是她仔细挑选的布料,比起以往孙府所赠的粗布衣衫,自然是好上不少。
姬小白虽身有妖力,但却被她封了妖气,便也就使不出妖法,身子与常人无异,故而天冷了还是会感受到寒凉,凡空便早早地替她定制好冬天的衣裳,以免天冷后着凉。不知那小狐狸得了新衣是否会开心?凡空将包着新衣的布包提在手中,心里自然而然地想到。
这一日天空少见的没有下雨,凡空徒步往小院走,自集市经过时,一旁守着鸡笼卖鸡的陈家『妇』人突然叫住了她:
“凡空大师!”
她停下脚步,双手合十朝那『妇』人行了一礼,陈姓一家对她多有照顾,她对此一直铭记于心。
“施主唤贫僧何事?”
陈家『妇』人神情有些犹豫,复又看了凡空一眼,这才开口:
“今晨我从家里出来,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大师院外,那马车四周有不少配了刀剑之人,看起来有些像官兵,不知这些人是不是来找大师的,小白姑娘一人在家恐有不当,大师不若快些回去看看。”
凡空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忙向陈家『妇』人道了谢,转身快步朝着小院去。
不多时,那小小的庭院便出现在凡空的视线里,她目光焦急地看过去,果然如陈家『妇』人所言,一辆马车停在院外,四周有十多名侍卫护着,那些人个个气息悠长,步履轻盈,皆是各中好手。
那马车看似朴素,但其木料与装潢皆非寻常人家可以置办,由此可见今日来此的该是个大人物。凡空神『色』有些凝重,但姬小白还在家中,她自然不能一直在外观察,不管来者何人,所为何事,她都要先寻到姬小白。
思及此,凡空缓步走近小院,那围在院外的侍卫见一和尚走来,纷纷提起戒心,其中一人单手握住刀柄,目光锐利地看来,沉声喝问:
“来者何人?!”
凡空双手合十,神情毫无波澜,回道:
“此乃贫僧所居小院,不知诸位来此有何贵干?”
那侍卫听闻此言,严肃的面目稍有缓和,他收回放于刀柄的手,朝凡空抱拳行礼:
“想必阁下便是凡空大师!”
凡空见此人非是无礼之辈,心中对来人身份越发疑『惑』,但面上并未有丝毫表『露』,只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确是贫僧。”
见凡空承认了身份,那侍卫态度更加客气,他朝旁侧迈出一步,将挡住的路让开,朝凡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躬身道:
“大师,属下家中小姐已在屋内等候多时。”
凡空迈步进入院中之前回过身,朝那侍卫问道:
“诸位来自何方?”
“京城。”
闻言,凡空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想必这侍卫口中所说小姐的身份必是高贵,在外不可妄言。这些人态度并不张狂,也未有恶言恶语,凡空略有放心,想必姬小白也暂时未遇到危险。
她缓步而行,正堂外亦有两名侍卫警戒,还有一青衣丫鬟侍立,他们见凡空走来,心中对凡空的身份已有猜测,纷纷抱拳,将道路让开,齐声道:
“见过大师。”
凡空点头,脚下未有停留,步入屋中。
她的视线自屋内扫过,在看到姬小白的瞬间,原本提起的心整个放了下来,那淡漠到有些僵硬的脸颊也稍有松缓。屋中有一方矮几,两侧各有一块软垫,姬小白安安稳稳地坐在右边,见凡空进来,便站起身,走到凡空身边,她的眼神稍稍有些古怪,虽然尽力隐藏,但熟悉她的凡空自然一眼就能觉察。
“这位是来自京城丞相府的南宫姑娘。”
姬小白开口,将那坐在矮几另一侧的女子介绍给凡空。凡空并未先理会那南宫姑娘,她将手中的布包递给姬小白,温声道:
“此乃我日前在布庄替你定制的新衣,现下天冷霜冻,你每日得多穿一些,切莫冻着。”
凡空对姬小白上心,叫姬小白心中颇为温暖,她甜甜笑了,拂去心中因见着南宫素心而升腾起的疑『惑』心情,将凡空给她的布包抱在怀里,乖巧地跟在凡空身后。
确认了姬小白的确安好无事,凡空这才将视线转向矮几左侧,看看那自京城丞相府来的南宫姑娘。然而这一眼,却叫她刹那间失了神。
那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眉目间有几分书卷气,杏脸娥眉,肌肤莹白如玉,少了健康的血『色』,多了两分病态的苍白,一身素白的衣裙将其衬得有如落入凡尘的谪仙。此女神『色』温婉,秀外慧中,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亦是人间少有的倾城绝『色』。
姬小白自是很美,然她的美除了眸光的灵动亦还含了眉目间的妩媚与妖娆,两女容貌无法比较,本就是不同『性』情与风格之人,却同样惹人注目,动人心弦。
凡空的视线落在南宫素心的眉眼,一时间只觉眼前颇为恍惚,她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但那不断涌上心间的熟悉感与那画卷中人如出一辙,叫她无所适从。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强行让自己回过神,当即目光垂落,不再多看。但那片刻的恍惚却已尽数落入姬小白的视线,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若隐若现的灼痛与不安叫她心中颇为烦『乱』,此时却不好贸然开口,只得不声不响地站在凡空身后。
凡空垂着眉,她第一次没有注意到姬小白异样的神情,半闭着眼于心中默念佛经,缓步走到矮几右侧,盘膝坐下,对旁侧的白衣女子言道:
“贫僧便是凡空。”
“小女子复姓南宫,名素心,来自京城丞相府,今来寻大师,乃是有要事相求。”
南宫素心对等待凡空许久之事并未表现出丝毫不耐,她身子似是不好,说完这句话后,便用白绢捂着嘴轻咳两声。从京城到青石镇便是快马加鞭也要赶上一个月,如此女这般体弱之人要从京城来到这里,便是路上走走停停,用上三两个月,也是极为不易之事。
经过长时间的赶路,一来到青石镇便在这小院中等候,无论态度还是作为都足够诚心,凡空能看出她面上的病容与疲态,心中却在暗自思量此女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所谓何事。
在凡空想来,此女无外乎是为了那一卷画轴,自她见到南宫素心时起,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再对其稍作观察,发现此女神魂中少了一魂一魄。如此一来,前后因果便可以轻易对接,这南宫素心必然就是画卷中人,她虽不知那熟悉之感来自何处,但却明白若当真如自己所想,那画卷便不可轻易送出。
她一直在提防国师的后手,若这女子前来索要画卷,便是耐人寻味之举,即便凡空心觉此女非是恶人,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她摩挲着手中的念珠,视线落在门外,语气轻缓:
“不知南宫姑娘所说要事具体为何?”
闻言,南宫素心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却是目『露』深思,仔细看了凡空许久,这才再度开口:
“凡空大师可有看过贤平主持所留书信?”
此言一出,凡空低垂的眉眼顿时抬了起来,她看向南宫素心的目光虽依然平静,却与最初有了不同。贤平主持便凡空的师父,云亭山普贤寺的老和尚。南宫素心所言大出凡空意料,老和尚给她留有书信之事她从未告知他人,便是姬小白也不曾知晓,那么南宫素心是从何处得知书信之事?
答案清晰地浮出水面,此事若非凡空自己说出,便是老和尚告知了。由此一来,这京城的丞相府中人竟与老和尚相识?
心觉自己似乎无意中触及了某种隐秘之事,凡空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的视线回到南宫素心面上,如实相告:
第二十五章 前尘事()
是夜,气温寒凉,凡空盘坐于屋中,姬小白如往常一般在旁侧陪伴。当日南宫素心听闻凡空尚未查阅老和尚所留书信,便起身告辞,临行前告知凡空那书信上所涉之事十分重要,望其过目,并言众人将于镇中青石客栈落脚,随后便离去,自始至终未提画卷之事。
凡空将老和尚留给她的书信拿出来,放在面前的矮几上,此信封皮已经泛黄,虽未有破损,却仍能看出年岁已久。在拿到书信时,凡空心中就有预感,老和尚有话从来都是直接与自己讲,而今留了书信,其中内容怕是她无法想象的。
再者姬小白当初需有人照看,她无法分心,正因为此,这封信一直放在木匣子中,始终没有将其取出过目。而今南宫素心突然造访,倒是让凡空不得不直面这信上之事了。
她盯着信封看了许久,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封口撕开,取出其内折叠整齐的一沓书信,信上字迹十分工整,可见写信之人用心。
凡空吾徒:
距尔下山已有数日,今有故人来寻,问尔行踪,老衲拒而不答,相约三年之期,若三年内尔归山而来,则将此信予,尽诉前尘因果,弗若,则就此作罢。
若要言说始终,需于尔身世起。
已殁先皇,往年十七载,曾有胞弟,封王东城,驻守边关,二十年来,东部外族分毫不得进犯,可谓勇矣。然先皇心狭,小人心以度之,帝祖故后,诱东城携妻女入京,通敌卖国之罪凭空而出,搬兵入王府,东城府上下三百余人尽遭屠戮,上至七旬家丁,下至襁褓小儿,无一生还。
大火经天而起,红京城半壁晴空,遇雨雪而不灭,似有冤魂仰天而泣,京城小儿夜不敢哭,百姓昼不出户,人人心惶,唯先帝快慰,立太子秋奕,大赦天下。
火烧数日,无疾而终。
当朝有丞相南宫,与故去东城王乃知交好友,火灭当日往去王府故地,悼念已故之人,王府废墟惊现一襁褓小儿,胸有白玉,刻字为凰,是为东城之女,东凰郡主也。
此女裹于襁褓,身有佛光庇佑,掌心有晦涩佛印,尘凡之气不近其身,颇为神异。故友有女留存于世,南宫喜形于『色』,而后觉此事当隐于朝,若得先皇知晓,此女之命危矣。
南宫以病为由离京千里,寻至云亭山,托老衲代为照看,若天下太平无事,则此女此生不入凡尘。
日前老衲卜算一卦,东部凶星照京,北部妖气弥天,天下将『乱』。老衲感故友将来,却有私心,愿吾徒此生安平无忧,故遣尔下山,然天命之事不可韪,三年之期未到,尔已携友归来,命矣命矣!
尔身怀佛印,老衲观之,乃是无量佛陀神印,相传无量佛圆寂于北部无量山,因结三世尘缘,无法得道正果,故入世轮回,需得了了三世之情,方可得无上大道。老衲所言乃典籍所载,世人未曾得见无量佛真身,故此言是否为真,还需考究,然尔之命确非老衲所掌,唯以一言告知,尘世随心,情缘随心,缘之一字,唯心而已。
贤平亲笔,愿吾徒安平勿念。
凡空看完书信,神『色』『迷』惘,这一沓信纸所讲之事太过复杂,任是她素来淡泊,也仍有几分难以置信。姬小白见她看完信后神情恍惚,不由凑近了些,那信上内容落入眼帘,她眸光中划过一缕惊芒,原来凡空身世竟另有隐秘,老和尚才是算尽天地间不可得之事,他连两年后宣治皇帝会死也都算到,故而信中不言宣治皇帝,却称先皇。
凡空自小长于普贤寺,从未有过父母之念,故而对于信中所说东城王府上下三百余人尽数被戮,她也仅是有感于先皇残暴,并无其他念想。她真正在意的,是老和尚将这些事情告诉她的原因,天下将『乱』,她应运入世,这两者之间可有联系?
还有老和尚提起的佛印,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掌心,那里有一个淡金『色』的梵文印记,平日里并不显眼,但她若是将法力灌入右手,那佛印便会展现出惊天的威力,那日在京城邢台击杀柳冰的,便是这发了光的佛印。
此印记竟是无量佛陀神印,虽不能判定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