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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么好的时节,后园儿的茶花应是都开了?”她说完却发现竟没有一个下人出来应承,她不免带着些气,转身想要训斥下这些呆板的下人。
可她转身看到的,却是站在九曲回廊里的萧寐。而那些下人皆已不知在何时退了下去,想来也是被萧寐遣退的。
他见嫪婉既然已发现了自己;便微笑着迎上前来;“婉婉,昨晚休息的可还好?”
嫪婉看着笑的满面春风的萧寐,自己却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他这虽是再正常不过的问安;但不知怎么的,嫪婉听起这话来却觉得像是一种挑衅。毕竟昨晚发生那些事后,想也知道她该是心情复杂的。
但她很快想起了他的脚,下意识的往他身下看去,却见他的云头靴穿戴正常,不免奇道:“你的伤”
萧寐也看了眼自己的脚,无所谓的笑道:“噢,不妨事,睡了一觉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嫪婉哪会信这种天方夜谭,割伤怎么可能睡一觉就好!但她也不想再过多纠缠此事,只是问道:“总是有伤在的,为何不在寝殿休息?”
萧寐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婉婉,昨夜你劝我退席时说的可是今日带我去看看你们悉池的风光呐!”
嫪婉莫名想笑,她发觉萧寐时不时的会有些孩子心性,总是贪婪的想要这儿要那儿的。
可是就冲方才萧寐从回廊走过来的这几步,嫪婉便知道他脚底的伤还是很痛。饶是他已在极力的掩饰了,他把步子走的四平八稳,可还是能隐约看得出那只伤脚落地时有微微的轻颤。
嫪婉既不想让他失望,但又怕出宫的远途颠簸会令他的伤口再裂开,是以,想来想去,便笑着说道:“昨晚我睡的极晚,有些难以安寝。不如这样,用过早膳后你陪我去茶园里走走,茶花有助眠安神的功效,走累了就正好回寝宫补个午觉!”
萧寐很欣慰嫪婉的这个提议,她既顾及到了他的伤势,又没有让他此行扑空。便爽快应道:“能与婉婉一起用早膳,那再好不过了!”
悉池的膳食自然是没有大梁的精致多样,但萧寐还是觉得眼前的这餐,正是他平生用过的最美味的早膳!
他眼中含着迷人的水雾,似是能将人暖化般的望着对面的嫪婉。他看她夹起一块蹄髈,便也跟着夹起一大块送进口中。又看她夹起一片白肉,便也跟前夹起一片品尝
这大概是他这一生当中,吃过的最油腻的一顿早膳了。可他仍是筷子没停嘴没住,乐此不疲,吃的津津有味。
不过最终他还是不免奇道:“婉婉,你们悉池的早膳都是这样一桌子荤菜吗?”
嫪婉吃干抹净拿过热帕子擦了擦嘴儿,心满意足道:“当然不是啦!这两个月在你们大梁宫里吃的太过清淡了,得好好补补。”
萧寐不禁有些遗憾,后悔当初粗心大意没在这方面多做关照。他不好意思的抱着歉:“是我招待不周了我们大梁的早膳的确是讲究清淡为主,没多少荤腥的。”
嫪婉看着对面有些腼腆的萧寐,只觉得他与昨晚判若两人。
用完膳后,嫪婉特地要人备了两顶轿子。到茶园的路有些远,若是她自己只当是膳后消食了,但想到萧寐的伤,还是能少些走动便少些走动。
到了茶园,轿子停了下来,萧寐先一步下轿后,便迎到了嫪婉那边。贴心的给她掀起轿帘,伸出胳膊搀扶着她迈过抬杠。
嫪婉不禁笑道:“你这样,倒仿佛带伤出行的是我。”
萧寐突然脸上带出一丝不悦,他先指使着下人们退出了园子,才又对嫪婉抱怨:“婉婉,你别因为这一丁点儿的伤,就把我当成个废人好不好?”
嫪婉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他往园子里走去。
园子里的茶花开的层层叠叠,微风一拂过满园子的香气。那山茶的花瓣红润而厚实,花蕊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远远看上去宛如玛瑙托金杯。
萧寐看着这幅景致不免发出连连赞叹,“婉婉,你们悉池皇宫里移植来的这山茶,果真非俗品!”
“哪里,”嫪婉客套道:“这茶花本应是去山顶欣赏,这个时节开着满山遍野的艳红,再配上山涧的瀑布与奇石,刹是惊艳。”
说到这儿,她怕萧寐又疑她暗示伤势牵连,便赶忙补了句:“可惜我今日精神不佳,不能带你去外面看更多更美的悉池风光。”
萧寐笑微微的望着她,言道:“我想要看的,哪里会是那些山山水水的。你在我眼里,才是这悉池最美的风光。”
嫪婉顿时显得有些慌张起来,眼神似是羞涩的无处安放,她继续往前走着,不再去理会萧寐。
从小到大各种赞誉之辞她自是没少听,听到如今早已是近乎麻木了。可偏偏萧寐的情话和恭维就能触动她的心弦,让她脸红和害羞。
萧寐看着她明显变粉的脸蛋儿,颇觉好笑,忍不住“呵呵”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嫪婉驻下脚,疑惑的看着他。
他也不含蓄,径直凑到她耳朵根儿前,小声说道:“婉婉,你现在的脸可是比昨晚在床上还要红。”当他说完将嘴移开时,蓦地发现嫪婉的脸已是涨的通红了
她又气又羞,抬脚就使出了最惯用的招数,照着萧寐的脚就踩了过去!
“啊!”就听到萧寐一声惨叫,嫪婉先还是觉得解气,但很快又意识到他如今是有伤在身的!
便赶忙扶住他,焦急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对不起,我一生气忘记了”她快哭出来了。
萧寐头上冒了些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一脚是真的让他痛的不轻!他边“哎哟”着,边趁机紧紧抱住嫪婉。
“你这时候了还在想这些!”嫪婉怨怼了句,想要挣脱开,却被他拥得更紧了!
“别动,婉婉!你你这一脚真的好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镇痛。”
嫪婉便真的不敢妄动了,她脚下向来没轻没重的,看萧寐这样子显然不是装的。她既负罪又有些疼惜,想着这会儿他想抱就让他抱一会儿。
但她还是不安的问了句:“这样真的会让你好过一点吗?不然还是去找太医!”
萧寐却将手指挡在了她的嘴前,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微皱着眉,忍着巨痛,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越来越多,该是痛到不行了!
嫪婉见状茫然失措,最后近乎病急乱投医的信了他那套邪,主动将双手勾上了他的脖子,趴在他的怀里,天真的问道:“这样真的能镇痛吗?”
“这样还不够,”萧寐紧紧抱了她下,然后将她松开,痛苦的对视了眼,便朝着她的嘴唇用力吻了上去
一阵贪婪过后,嫪婉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看看萧寐,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痛苦,一脸的陶醉与欢愉。
见他如此,嫪婉便也不想计较了,只心道看来这法子真的有效。
两人又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儿,嫪婉始终不放心萧寐的伤口,总觉得刚才那阵痛定是把伤口撕裂了,指不定这会儿包着伤口的棉布又要浸红了。
她知道劝他总是没用的,便自己揽过这由头,说道:“呵呵,难怪人们都说山茶花催眠效果奇佳,果真如此。我已有些困乏了,不如咱们回去?”
萧寐见她无精打采眨巴了几下眼睛,便有些悻悻道:“难道先前那样,还不够提神的么?那要不然再来一次。”说着他便要往嫪婉嘴上亲去。
嫪婉吓的赶紧闪了一下脑袋,抱怨道:“萧寐!你刚刚那样是因为你脚痛!”
萧寐强词夺理道:“先前是脚痛,这会儿是心痛!脚痛尚有药可医,心痛可只有那样才能医了!”说着,他再次往她嘴边儿凑去。
可这回又被嫪婉闪躲开了!嫪婉这次直接起身跑了两步,将萧寐甩在身后。萧寐也不甘示弱,立马起身追了上去,全然不似个脚上有伤之人。
嫪婉在前头跑,萧寐就在后头追,起初还有些真切,后来便完全只成嘻笑追逐的游戏了。
“呃~”萧寐低声痛吟了声,停下了脚步。
嫪婉看着他在身后一动不动,知道他定是又扯痛伤口了,便不敢再躲闪,而是回去扶他。
可当她退回去搀扶住他的胳膊,却见萧寐直起身子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嫪婉一时竟没分清,他到底是装疼诱她回来,还是真疼才抱她镇痛。
但不管怎样,她没再挣扎,反正自打昨晚她便是认了。日后想来,也无需再在他面前矫情了。
萧寐用力的将她往怀里揉了揉,似是怕她那飘忽不定的性子哪会儿又突然反了悔。
“婉婉,你告诉我,”他的声音被压的极低,还带着点儿沙哑,听起来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恳切,“你昨晚答应我不是因为被我强迫的。”
言下之意,他想要听到嫪婉的真心,而并非仅仅是因着被他几次三番的强吻才妥协认了命。
嫪婉趴在他怀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就像上一世,在一切悲剧发生之前,他赶来救下了她,然后改写了她惨死的命运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同时用力点着头,“我是被你强迫的。”
第90章 两人终定情()
“被我强迫的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萧寐将这话重复了一遍;难掩脸上的狂喜。嫪婉这话分明是说她一直心系于他;只是之前不敢正视内心罢了。这话似是能甜过世间所有的情话;比每一回的亲吻更让他迷醉。
嫪婉撒用撒娇般的语气哄道:“我们快回去;你让小顺子赶紧帮你换一下包伤口的棉布。我担心又要溢血了。”
小顺子是今晨才赶到的。萧寐离开大梁前让那两个侍卫回了宫报信儿,小顺子当日便带着几名萧寐用惯了的贴身侍卫;快马加鞭的往悉池追来。
萧寐很是吃她这套;连忙应承着,然后揽着她往园子门口走去。
萧寐先是送了嫪婉回寝宫;然后自己才依依不舍的乘着轿子回了寝殿。
嫪婉一进殿便唤巧彤来,直到守殿的宫女提醒她巧彤今日告病了,她才又想起这事儿来。心道果真是用惯了的人离不开。
她便对宫女吩咐道:“你去太医院要些创伤药之类的,就说是说是巧彤被碎碗片儿割伤了;流了不少的血。本宫要太医院特别关照的。”
这个宫女听令下去后,嫪婉又对另一个宫女吩咐道:“你去织室要些干净的素白棉布,然后拿去灶房拿热水滚滚消了毒,然后送去歧王殿下的寝殿里。”
那宫女听令也退下去忙和了。
嫪婉安排完这些,才觉得宽慰了不少,然后便上床补了个午觉。
晚膳时,萧寐颠儿颠的凑来要与嫪婉一起用。
他用小匕首在烤羊腿上割下了一块儿肥嫩适中的肉,放在碟子里;然后两只手端着;恭恭敬敬的递到嫪婉跟前,用极其浮夸的语调说道:“谢过公主殿下今日赐药,小的用过药后果然完全将血止住了。”
嫪婉看他这架势很是想笑;便拿筷子敲打了下他举着的小碟子,“行了,别演了!好好吃你的,多吃些肉才能好得快。”
萧寐将碟子放置在嫪婉的手旁,然后嘿嘿一笑,“那好,婉婉你喂我。”
嫪婉白了他一眼,心道萧寐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从她点头后,他就似乎换了个人。
嫪婉便不客气道:“我说歧王殿下,您一大梁的皇子来了我们悉池这么厚颜无耻,你父皇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萧寐正了正脸色,想了想,“他大概会想着果然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你!”嫪婉很是火大,这等同是把她们整个悉池都给骂了!她本能的又抬脚想去狠踩一把,可蓦地想起他的伤,还是没得下得去脚。
最终她似是妥协了,夹起一块红乎乎的肉,甜甜的笑着递到萧寐嘴边儿,“好,我来喂你。”说着便把那块儿肉塞进了萧寐的嘴里。
“啊!”萧寐被刺激的喊了一声,颇有些痛苦的意思。
他不敢将那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吐出来,看着嫪婉笑眯眯的盯着他,他只能随便咀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从唇舌一直蔓延到胃里。
他忍不住边找水喝,边急切的问道:“这这是什么肉?”
嫪婉又夹起一片儿,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这就是普通的红椒羊肉啊。”她端着那片儿肉还不够红艳,便又放回盘子里往那满布辣椒粉末的佐料碟里沾了沾。
那片羊肉已是完全看不到一丝的肉色,通体的艳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那片原本并不厚的肉。嫪婉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肉又举到萧寐嘴边,甜腻的嗲道:“来,张嘴。”
萧寐微蹙着眉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仿佛是御赐的毒物般,明知吃下去是个死,可又畏惧皇权不敢拒绝。
“萧寐你不是说要我喂你么?”嫪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萧寐最看不得这个,便将眼一闭,颤抖着将嘴巴张开。
嫪婉边得逞的笑着,边爽快的将那块羊肉深深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啊!”
“啊!”
饶是已有了第一回的教训,萧寐这回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是没料到这回的辣度远顶上一回的十倍!
嫪婉看着他又火急火燎的四处找水,这回彻底被他逗乐了。先前的一回他就已把银壶里的水全饮尽了,这回已没了温水,伺候的宫女见状,便急着都去灶房,手工晾凉开水。
嫪婉这边早已是乐不可支,还不忘揶揄道:“有这么夸张么?虽然说我们悉池的朝天椒是全天下公认的第一辣种”
萧寐看着她那得瑟的小样儿,心下有股无名火窜出!他蓦地来到她跟前儿,拉着她手将她拽了起来,“那我就让你试试,有这么夸张吗。”说完他便又亲了上去
几下宫女正在灶房里忙和着将热水弄凉。她们将烧开的水从一个碗里倒向另一个碗里,再将热碗拿去用井水降温。如此反复几十次,才能将一碗热水降到适宜下口的温度。
这时,她们听到灶房外的游廊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切脚步声!翘首探出去看时,竟发现远远的小跑而来的竟是嫪婉公主与歧王殿下!
“遭了!遭了!是公主和歧王来了!”最先看见的那个宫女回去嚷嚷道。
其它宫女一听,两位主子来这灶房能干嘛?“这指定是嫌咱们动作太慢了!”
“是啊是啊,你们看刚才歧王殿下都辣成什么样了”
“嘘!”最先的那个宫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算着两位主子该快到了。
她们便都默不作声的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嫪婉与萧寐急急的跑进灶房里,看着那案子上的一堆碗,便一个个的伸手去摸碗壁,看哪个凉些能下口!他们甚至没功夫多说一句废话问下人。
最后一人抱着一个大碗,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
几个下人完全看傻了眼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明智的默默跪在了地上,低垂着脑袋不敢再抬头瞥一眼。主子的这副狼狈相,看了弄不好是要被剜眼的。
一大碗水下肚,嫪婉才觉得嘴里胃里稍稍舒服了些,然后她恶狠狠的看向萧寐
订亲?还想订亲?
嫪婉转身就夺门而出,萧寐一看情况不对,便立马追了出去,可迈出门去却看到嫪婉已是跑着离开了。他刚拔腿想去追,却因太急而扯痛了伤口,疼的他立马扶在了门框上!
稍缓了缓,萧寐才小心的移着小步,径直往嫪婉的寝宫里找去。
可当他好不容易挨到了寝宫,却得知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