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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心中这般所想;嫪婉表露出的还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她故作惊愕的圆瞪着双眼,“皇后娘娘,此事此事牵涉甚广”
说完,她又看了眼旁边的陶子昂;难怪他会在这儿,显然徐皇后这是替梁文帝来探风的。
徐皇后自然知道嫪婉的担忧,连忙劝慰道:“孩子啊,本宫知道你在怕什么。不过你放心,若你们悉池国真与我们大梁结了亲,本宫量那陈国不敢动悉池的!”
事实上,今日嫪婉的反应已很令徐皇后很满意了。她原以为这事儿需要多磨几回的,却不想嫪婉心里也是排斥与陈国的这门婚事。
“皇后娘娘;婉婉知道陈国是不想与大梁明着起冲突的;但是婉婉怕他们将退婚的事儿记恨在心里,然后使些阴招儿”
她想到上辈子就在她大婚那日,她父王中毒而亡;嫪云卿也被毒成了个傻子。虽然最终没查到什么真凭实据,但事情的指向再明显不过了。
徐皇后犹豫了下,心道确实这陈国擅长小人之举,尤其是那六皇子圭建裕。最终她言道:“婉婉,这个你不需忧心!只要他陈国不敢明面儿上难为你们悉池,那些阴招儿咱们水来土屯!届时只需加强防范便可。”
那些危机虽令嫪婉有些心慌,但毕竟是经历过一回了,知道问题大约出在哪儿,其实防范起来也不是那么难。
悉池国的皇宫虽与大梁宫不能比,但侍卫也都是精挑细选身手了得的,一般的刺客是混不进去的。届时也只需仔细验一下饮食,便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这样盘算着,嫪婉心里踏实了些。
徐皇后见嫪婉未作表态,便又说回了圭建裕,“婉婉,你父王就只你一位公主,定是不忍心看你受苦的。嫁到陈国去会是何般景象不用本宫给你描绘,你也应该能想像得到。且不说你过去是做小噢,是侧妃。”
嫪婉从徐皇后的嘴角看到了丝一闪而过的笑意,想来她是仗着自己正宫身份的优越感,此处故意讥讽说错了。
徐皇后只稍一顿,接下去道:“就单说你这未婚夫君的脾性”她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本宫实在不敢想你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呐”
嫪婉见徐皇后已苦口婆心的说了良久,心里也明白若是自己再不表态,的确是会薄了徐皇后的颜面。
她便直接从座榻上起身,移了两步到徐皇后面前,然后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眸中含泪说道:“谢皇后娘娘这般怜爱!嫪婉的母后不在了,今日听到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婉婉’,直让嫪婉想起母后还在的时候”
说到这儿,她忍不住啜泣出了声。
陶子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似乎已忘却她当初心狠手辣的设计将他变成太监。
徐皇后看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掀起了一丝母爱。徐皇后伸出手亲自拿着帕子为她拭泪,“婉婉啊,你和景莲年纪相仿,本宫从第一眼见你便有那么几分疼惜。你若真能嫁进大梁宫来,本宫定视你如己出。”
嫪婉用力抿了抿嘴唇儿,松开时那唇色更红润了几分,看着像是感动,又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哽咽道:“皇后娘娘,婉婉过几日回悉池后,定会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讲与父王听。婉婉也定当极力劝诫父王,让悉池逐渐脱离陈国的监管”
有她这句话,梁文帝交待的任务算是不辱使命的完成了!
徐皇后万般复杂的笑了笑,然后亲昵的揽了下嫪婉的肩膀,又在她后背轻轻拍打了几下,果然如个慈母般。
嫪婉这才壮着胆子问出了心中所想:“不过,皇后娘娘所指的这位皇子是”
徐皇后没急着答复,而是先温柔的将她搀起,送回座榻上,自己坐稳。这才言道:“要说起这几位已成年的皇子里,最温文儒雅,最成熟稳重的,那便是二皇子了。”
说这话时,徐皇后一直在盯着嫪婉。
其实嫪婉并没什么表情变化。因为问前她早想好了任何可能,甚至连靖王的可能性她都想到过。
眼下对她最重要的,是先借着这事儿给陈国递了退婚书!毕竟守孝之期三年,眼看就要到了,退婚之事迫在眉睫。
是以,她很快的浮出抹笑意,迎合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二皇子殿下的确是最稳重的。”
徐皇后听她这样说,心里可就更踏实了,回过头冲身后的人说道:“陶总管,本宫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皇上身边儿去。”
言下之意自是皇上交待下来的任务,本宫业已完成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陶子昂分别给徐皇后和嫪婉公主告过礼后,便退下了。
徐皇后端起一碗儿新换上来的热茶,兰花指轻捻着杯盖儿,在茶碗儿上刮了两下,轻轻滤开漂浮着的叶子。
“婉婉,你可知二皇子对你是一片痴心呐”
嫪婉这才怔了下,徐皇后的意思难不成是萧驷主动来求的这门亲?
她不便直问,只能装傻说了句:“皇后娘娘此话怎讲?”
徐皇后继续刮着茶碗儿里的茶叶,其实里面的几片叶子早已滤开。她缓缓说道:“婉婉呐,本宫说过日后会视你如己出。这会儿也没外人了,就咱们娘儿俩,本宫就不给你兜圈子了。”
“因着你的曲折婚事,当今圣上自然是不会让你有机会成为未来皇后的”
“皇后娘娘,婉婉明白。”
其实这话儿不用徐皇后说,嫪婉也明白。所以起初她才会猜着梁文帝有可能将她配给靖王,因为其它两位皇子都有着争夺储位的念头
想到这儿,她这才恍然!难道二皇子竟是向梁文帝表达了放弃争夺皇位的意思?
徐皇后最后又缓缓说道:“总之,你明白驷儿对你的真心便好。他为了不让你受委屈,宁愿放弃最在意的东西,也要迎娶你为正妃。”
嫪婉离开椒房殿,虽想不通徐皇后为何要在遣退陶子昂后说出那些说,但她眼角真的噙了滴泪水。
或许是对她自己低瞧了萧驷这份情谊的一丝愧疚。
可是徐皇后究竟为何要避开梁文帝的人,说这些呢?私议皇位这种事儿,可不是一般关系敢做的。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视她如己出?
不,事情显然不是这样简单,只是嫪婉不了解那段过往罢了。
徐皇后当初为了入主东宫,敬妃、靖王、歧王,给她下了多少绊子!这三个人皆是前皇后身边最亲之人,他们一直拿着梁文帝当年许下的不再立后的承诺阻挠她。
是以,徐皇后深知这三人永远不会真心站在她这一边,若是当今圣上哪天不在了一但让这三人得了势,纵然她贵为皇后,日子也必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徐皇后不能容忍让歧王即位,可她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如何与歧王争抢这皇位?
故此,她只有站在二皇子这一边,没得可选。
嫪婉没有乘轿子,而是从椒房殿徒步往汀兰斋走去。她这一路走的很慢,她有太多东西想不通。
巧彤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公主身后,时不时的还拿出折扇为公主遮遮骄阳。
嫪婉一直在不停的问自己内心,自己对萧寐到底是何感情?
是前一世的恩,还是这一世的爱
若只为恩情,那报恩的方式可以有许多种。能亲手送他登上皇位,亦是一种报恩!
她正这样边琢磨边走着,蓦然听到远处有人喊道:“嫪婉公主!”
她先是往前看了看,又往右边看了看,这才看到了一顶皇室的轿子往她这边儿行来,而轿帘被从里面撩起,探出的是歧王的脸!
嫪婉一见歧王,突然心下一紧!莫名有种负罪感,觉得好似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般
“巧彤快跑!”嫪婉喊完这声,便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公主身份,拔腿就跑!
“公主公主”巧彤呆呆的喊着,在原地愣了下。却见公主头也不回的撒腿跑,看来是玩儿真的了!这才追着公主的方向跑去,可才跑两步就气喘吁吁。
萧寐完全看傻了眼,皱着眉头就这么直勾勾傻傻的望着嫪婉主仆二人狂奔的背影。
轿外引路的小顺子也奇道:“殿下,您这是什么时候又得罪嫪婉公主了?”
“本王本王也不知道啊最近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啊!”萧寐捊了捊头发,一脸的茫然。
但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那看来是她做了对不起本王的事儿,所以才会一见面就心虚的跑掉!”
第68章 你追我就跑()
大梁宫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嫪婉跑在最前面;巧彤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勉强的跟上她;再隔出二十来步便是歧王的轿子!
这个阵势吓坏了一路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太监宫女们。
嫪婉与巧彤虽然辛苦;但好歹是自己的腿脚还好控制节奏;而萧寐就惨了坐在四人抬的轿子里,被颠儿得七荤八素!
“哎哟喂~”
萧寐的头刚探出窗口想看看距离;就被猛得一颠儿;撞到了窗框上缘!
他这一声喊,可吓得小顺子不轻快!小顺子气喘吁吁的边跑边问:“殿下您没事?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别追了奴才奴才累死了”
“本王王都没喊累你个奴才敢敢喊累!”萧寐带着怒气;想骂小顺子,却是自己也被颠儿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顺子也是想不通了,嫪婉公主天天呆在这大梁宫里,又不会无端的跑了!何必非得这一会儿跟她较劲儿呢?
可萧寐偏偏就是认准她做了亏心事儿了!非得叫人追上不可!
这一通狂奔;直让嫪婉和巧彤回想起往大梁来时,遇到的那波山匪!
所幸的是,不管山匪那次,还是歧王这次,她都成功逃脱了
嫪婉一迈进汀兰斋的大殿门儿,就想着将门栓死,奈何那殿门太重,她试了试完全推不动!即便是叫来一旁的小宫女;也要费一会儿功夫的;保不准萧寐就追上来了!
最终她只得放弃关大殿门的打算,只得先往北殿继续跑去!
其实这一路可藏匿的厢房很多,可慌不择路的嫪婉只本能的往自己的寝殿跑去
“咣”一声!嫪婉狠狠的关上自己寝殿的大门!然后赶忙将门闩栓死。
“不行不行”她不踏实的看着那纤细的门闩;然后又四处张望了一圈儿,最后把一旁的梳妆架推到了门前,又推了几把木椅抵上!
嫪婉这才慌张的点了几下头,安慰自己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她正对着门儿坐进一把椅子里,然后伸出双脚用力蹬踩住梳妆架,刚有功夫好好喘两口气
可此时,她突然又听到外头传来巧彤快要哭了的声音:“公主!公主!奴婢还没进去啊”巧彤虽到现在也没明白害怕个什么劲儿,可是既然公主逃,那她就得逃!
嫪婉一定神儿,才想起来坏了,忘了巧彤了。不过她转瞬又一想,歧王现在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好怕他的呀
徐皇后今日也只是先来探她口风的,她作为当事人都才刚听说,那歧王又怎么可能知道?
她跑,不过只是自己心虚罢了。那夜的吻,让萧寐觉得算是一种定情,可她脑子还乱的很,似乎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心。
“巧彤,你”嫪婉看着门前挡着的这一大堆东西,抠着脑袋想了想,为难的说道:“你不用进来了”
巧彤一听心下好委屈,扒着门缝儿小声问道:“公主,那您至少告诉奴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边说着,巧彤不安的回头看了看外面。怎么也想不通公主何时得罪歧王了,能让他这么没命的死追不放!
嫪婉紧锁着眉头,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给巧彤说得明白?便回道:“巧彤啊,你你找个地儿先躲会儿,别在门口呆着了!”
她也是想不通了,萧寐一个男子,为何心理感应如此之强?只是躲他下都能让他意识到有事发生。
嫪婉发现自打她说完最后一句,门外就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
她身子向前倾了倾,侧耳听着,先前还有巧彤的粗喘声,哼唧无助的声音,可这会儿全安静下来了。
看来是巧彤乖乖躲开了。
而寝殿门外,此时的巧彤正被小顺子从身后捂着嘴巴,看着眼前的歧王殿下,完全说不出话,连礼都行不了!
萧寐轻脚往殿门外的小花园儿走了几步,然后冲着小顺子和巧彤勾了勾手指,两们便也有样学样的轻声挪了过去。
“本王让小顺子放开你,你可不许喊,喊了就把你关到牢里去!”萧寐小声的吓唬巧彤。
巧彤边哆嗦着边点了点头。萧寐对小顺子使了个眼色,小顺子便松开了手。巧彤果真是乖巧的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萧寐看她听话,心下小小的满意。然后不解道:“你们公主到底是为何一见了本王就被吓跑了?”
“回殿下,奴婢也不知道啊”
“放屁!你不知道你跑什么!”萧寐显然是不信她的说辞。
可巧彤是真的冤枉,若不是萧寐不许她发出动静,她真想跪下大哭喊冤!心中委屈的紧,嘴上却只能无力的重申:“殿下,奴婢发誓,奴婢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公主跑,奴婢只好跟着跑”
萧寐看她这泪眼汪汪的也倒真的可怜,这么胆怯的奴婢确实不像敢撒谎的样子。他气道:“你不是嫪婉的心腹么!”
“奴婢奴婢是打小就跟着公主,几乎寸步不离。可是可是主子的事儿也不是什么都跟奴婢说”巧彤无力的解释着,心里除了委屈和纳闷外,也没别的了。
萧寐不屑的看了看她,看来真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又不甘的看了看嫪婉的寝殿,然后对巧彤勾了勾指头,附耳说了几句。
嫪婉在寝殿内的椅子里坐着,仍就双脚蹬着抵头的梳妆架,丝毫不敢懈怠。
她心下奇怪,外面怎么会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方才回汀兰斋时,明明听到身后的下人们惊慌失措的给她请完安后,没多会儿又给她身后的歧王请安。
既然紧跟着她后面闯进来了,怎么会到现在还不喊闹不叩门?
这时,她突然听到外头有点儿动静了,有人小跑着靠近了寝殿大门!紧接着便传来巧彤欢快的声音。
“公主!公主开以开门啦!歧王殿下业已离开了!”
“离开?本宫怎么没听到他叩门就离开了?”嫪婉有些不相信。
却听到巧彤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公主,歧王殿下真的离开了!殿下看到奴婢在门外,就问奴婢公主您为何躲着他,奴婢说不知道,殿下就让奴婢转禀公主,等公主心情好时,殿下再来看您。”
嫪婉相信巧彤不会联合外人来坑她,但又总觉得这么明事理不像是萧寐的作风!
她想了想,便回道:“好了,本宫知道了。你退下,本宫累了要休息。”
可她话刚说完,便又听到了欢儿蹦蹦跳跳的声音。
“嫪婉姐姐!嫪婉姐姐姐!”
“欢儿?”她疑了句。
“嗯是欢欢儿。”
“欢儿,谁带你来的?”
“奶奶”欢儿嗲道。
嫪婉明白他想说的是奶娘。那么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巧彤不可能骗她,孩子更不会撒谎,看来萧寐是真的离开了。
“好了,那欢儿等一下下噢!姐姐给你开门。”嫪婉边说着,边一件件移着抵门的家具。
将梳妆架与椅子全移开后,嫪婉带着一脸哄欢儿的暖暖笑意,将门闩拿开,殿门打开。
嗯,小欢儿也是满脸笑嘻嘻的看着她只是他被抱在萧寐的怀里。
嫪婉脸上的笑容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