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萧驷这下彻底不笑了,吴睿德这人,倒也算是还有几分心。
“吴大人,请!”萧驷指了指前方,示意一同去上朝。
吴睿德便紧伴在二皇子的身侧,往大殿走去。
朝臣们一通日常奏禀后,水部郎中刘吉有事要奏了。
这位刘吉大人,正是之前给歧王递屯田司侵吞军用物资投名状的那位。
工部其属有四:一曰工部,二曰屯田,三曰虞部,四曰水部。从工部尚书到工部侍郎,再到除水部外的其余三司的郎中,皆是效力于二皇子的。
而萧寐他们此次的目的,便是将工部尚书和屯田司搞掉。
刘吉将自己掌握的一应证据皆呈了上去,并口述补充道:“启奏皇上,我大梁推广屯田制,无非是为了军队供养和减低百姓的税粮负担,可屯田司的官员,这些年私下侵夺屯田,隐占为业,大片的良田变为私产!最终,这屯田非但没能减轻百姓们的负担,也压根无法保证军队的供给,还得依靠政府财政养兵!”
梁文帝听他口述便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然后便仔细翻看着他呈上来的各种奏表。
这时工部侍郎赵大人站出来了,变向诘责道:“刘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发现后为何不及时报给我与尚书大人?那样便可早些禀报皇上了。”
刘吉乃是五品官衔,不得日日上朝,只能与其它三司轮流上朝禀述。因此赵侍郎表面是在怪他不应拖至自己上朝日才报,而实际是在怪他越级。
而这时,拥护歧王的几位大人纷纷站出来响应刘吉,请求梁文帝亲自下令彻查屯田司侵吞军田一案。
二皇子这下便看明白了,事情没那么简单,怪不得一个小小的水部郎中敢如此大胆,原来是背后有歧王撑腰!这些人是诚心要越过工部尚书来插手这事儿啊!
不过自从上回他打小顺子后,就料到歧王咽不下这口气,迟早必会报复。只是没想到萧寐心思成熟了,把爪子伸到工部来了。
常尚书见赵侍郎已是招架不住,便自己站出来,请命道:“皇上,这件事既然发生在我工部,下官难辞其咎,自当全力查办。”
而此时,与常尚书素来不和的几位站歧王的大人又说道:“此事既然发生在你工部,最应避嫌的便是你工部!”言下之意自是谁知道这事儿你有没有牵涉?就算你本人未涉案,你又会不会包庇下属?
户部一直以来较为中立,但身为户部侍郎的吴睿德却已铁了心站在二皇子这边,他便站出来奏请道:“启禀皇上,先前几位大人所言有理,这种案子的确是应排除一切人为干预因素。工部尚书确应避嫌,”
他话峰一转:“但是同样的,也不能将案子交于与常尚书有嫌隙的人手中!如此,方能确保整个查案过程公正开明!”
萧驷若不经意的瞥了吴睿德一眼,心道此人还是有些用处的。
眼下此案由工部自行解决已是不可能,那么不落入对立方手中便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歧王的目标肯定不会仅仅是个屯田司,他想要的是一锅端。
梁文帝一听,这话靠谱。可若说到中立方
“好!此案便交由尚书令甄季同大人主查,门下省侍中杨直大人协同。”
圣上金口一开,百官们便瞬时安静下来了。
第64章 嫪婉的试探()
虽说悉池国现今是陈国的属国;但宗主国是可以依梁陈二国的实力而变的。但若是联了姻就不同了;表面看是亲上加亲;实则等于是多了一份质子的牵扯。
是以;嫪婉公主的婚事也是大梁极为看重的。在梁文帝与甄季同的眼里,她是必需要嫁到大梁来的。只是;又不能给她母仪天下的机会。
萧驷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他不让吴睿德将起居注的事放到朝堂上说;是不想坏了嫪婉的名声。但他私下还是要将此事禀报给父皇的,特别是在今日吃了萧寐一记痛击之后。
退朝后;梁文帝的御书房。
“今日朝堂上的事你也都听到了,朕万分希望这件事后没有你的影子。”梁文帝语带深意的对萧驷说道。
萧驷知道此时自己若是再一味的否认与工部间关系,反倒是更令父皇多想了,便大方认道:“父皇;儿臣的确是近半年来与工部的常尚书来往较为频繁,但儿臣从不敢干涉工部的内务。此前也只是请常尚书帮了些小忙而已。”
“噢?你找他帮你什么了?”梁文帝本以为他会绝口否认与常尚书的关系,却不料他这次诚实的很。
“父皇,之前悉池国来的那些都水监都水使们,在工部一直无所学,儿臣便托常尚书给了嫪婉公主个人情,安排他们去了容阳城”
萧驷话说到这儿,又追加了句:“噢;不过后来容阳城灾情加重;那些人也没学到什么,就回悉池国去了。”
这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梁文帝原以为萧驷是要坦白些他不知道的东西。但既然话到这儿了;梁文帝还是语有深意的感叹道:“老八啊,你对这位嫪婉公主似乎是格外的上心啊!”
萧驷略带羞涩的拱手敬道:“儿臣难逃父皇法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儿臣的确是对嫪婉公主一往情深。”
梁文帝怔了怔,没料到萧驷这么痛快就认了心思!他自然不知道萧驷打的什么算盘。
萧驷要与萧寐抢的,有两样。一为皇位的继承权,二为嫪婉。既然萧寐眼下将心思放到了工部上,他倒不如趁机先把嫪婉抢到手!
“老八啊,你可知若是娶了嫪婉公主,意味着什么?”梁文帝疑惑的看着萧驷。
萧驷自然明白。梁文帝曾几番明示暗示,嫪婉要留在大梁,但又不能给她入主东宫的机会。
换句话说,她所嫁之人,要么是臣子,要么是没有争夺皇位权利的皇子。
萧驷痛快的点了点头,“父皇,儿臣明白。”
萧驷心里早想好了,反正梁文帝也从没想过传他什么皇位,与其让父皇日防夜防的,倒不如自己表个态让父皇先踏实了,这也算是一举双得。
“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要奏明。”
“说。”梁文帝的语态温和了许多。
“父皇,依儿臣所知,六弟对嫪婉公主也是用情至深,他甚至将自己的起居注派人送去汀兰斋”萧驷边说着,边抬着眼皮儿察言观色。
不出他所料,梁文帝的脸上的确是显露出愠怒之色!
“什么!当真?”
“父皇,当真。这乃是吴睿德大人去汀兰斋看望景莲时的亲眼所见!”萧驷又一次笃定后,他看到父皇的脸色可就更难堪了!
毕竟萧寐是梁文帝最钟爱的皇儿。
“老八这太不成体统了太不成体统了”梁文帝气的打起了哆嗦,他不只一次的叮嘱过萧寐,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父皇,”萧驷趁势劝道:“这事儿,还请您早些拿个主意。儿臣怕继续这样拖下去,会破坏掉儿臣与八弟的兄弟感情!”
萧驷这一招儿,比说一百遍‘求父皇给儿臣与嫪婉公主赐婚’都有效。
梁文帝心中已有了想法,嘴上只说道:“朕自有打算,你且先退下。”
萧驷随即行礼退下,眼角嘴角,皆是得逞的快意!
这些日子,嫪婉一直都在想法子劝景莲公主。正值今日午膳,下人大多退了出去,嫪婉便准备先探一下口风。
“景莲,你与吴侍郎”嫪婉犹豫子一下,竟又有些难以开口了。
景莲公主先是惊了一下,心说难道那件事传到北殿来了?不过又一想,她身边伺候的都知道她的脾气,乱传话可是要被割舌头的!
她便放心下来,大方言道:“嫪婉姐姐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你我不是姐妹么?”说完还甜甜的一笑。
嫪婉深呼了一口气,有些不自然的笑着:“那个景莲啊,你对吴侍郎有没有动情?”
“嫪婉姐姐用着膳,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了”景莲脸上有些泛红,自从那夜后她也没再见到过吴睿德,现在嫪婉一提,她心中最后留存的记忆还是那晚的,不免有些心跳加速。
不用她回答,只看她这神情,嫪婉就知道答案了。景莲这是真的动情了
但嫪婉还是继续试探道:“说起来,妹妹与吴侍郎总共也没见过几回面。人家都说都说这品德啊,是要多处些日子才能看明白的”
景莲公主隐约听出了点儿不对劲,略带惊慌的看着嫪婉:“嫪婉姐姐可是在宫中听到了什么传言?”
嫪婉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她不确定景莲的态度,现下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便又笑着含糊道:“呵呵,姐姐只是怕景莲不幸福,是以,才想试试妹妹对吴侍郎的心是有多坚定。”
景莲突然有些感动的放下手里的玉筷,握起嫪婉的手,笑着反安慰道:“姐姐放心好了,景莲不会做政治的棋子,景莲要嫁的一定是真心人!”
“可若是若是真心人却有很多过往瞒着你呢?”
“姐姐都说是过往了,就算不堪,那也已过去了。”景莲乐观的笑着。
“景莲,你是认定这个人了么?”
“姐姐,”景莲的笑意淡了去,语气里好似带着那么一点不耐烦,“吴睿德是景莲未来的驸马,还请姐姐不要总是质疑他。”
嫪婉看着她笃定的眼神,劝是劝不下去了,只能附和着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午膳过后,嫪婉按约定坐着轿子来到了宗人府门口,见二皇子已在站那儿等着了。
“小心,”萧驷主动迎过来帮她撩开轿帘,扶她下了轿子。
她有些愧意的看着萧驷,说道:“有劳二皇子殿下再次陪嫪婉走一趟了。”
“呵呵,荣幸之至!”萧驷先是笑了笑,随后陪着她往宗人府大门近了几步,突然转头又说道:“不过公主要做好赵孺人仍是不肯开口说话的准备。”
上回景莲公主生辰宴过后,他们曾来过一趟了,只是赵孺人一句话也不肯说。不管给她看那认罪的帕子还是问她各种细节,均是面无表情。
嫪婉点了点头。
“不过公主之前似乎与张孺人也无甚交情,怎的这个事格外上心?”萧驷边陪她往宗人府里走去,边闲问道。
“大梁宫的后宫女眷众多,发生个命案似乎从主子到奴才都见怪不怪的。可嫪婉自小在悉池国长大,皇宫里的人员构成也相对单纯许多,亲眼见这种事情发生,不查出个究竟来,心里总是不得安宁。”
当然她没有说更重要的是,她曾以为此事与歧王有关。
宗人府的大牢是如此的熟悉,只是这种熟悉是带着阴影的。若不是有二皇子陪着,她或许连踏进来的勇气都没有。
赵孺人被关的那间,就在嫪婉曾经被关的那间隔壁,她路过时还不忘往那边的空牢房再看一眼,好在是空空如也,里面并没再羁押什么人。
她这举止落进萧驷眼里,萧驷顿觉心被揪了一下!他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回过头来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嫪婉读懂萧驷的意思,点了点头,笑了笑好让他放心。随后转身问这间牢房里关着的年轻女子。
“赵孺人,你今日还是打算只字不提么?”嫪婉轻声问道。
缩在墙角里的那个女子,连头都没转动,就抱着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
“要不然让宗人府的人给她用刑!”一旁的萧驷对嫪婉提议道。
“别!”嫪婉急急否定道:“我们并不是审案的官员,我只是想来探视看看她,怎么能对她用刑!”
萧驷温柔的冲她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她就是这么善良,“只是公主这样来问,永远都问不出个什么啊。”
嫪婉无奈的转过头去,又对着赵孺人柔声喊道:“赵孺人,你帕子上既然都认了罪了,又何必现在装聋作哑?本宫只是觉得有些细节不合情理,想要”
“够了!人是我杀的!”
赵孺人的一声大吼,将嫪婉吓了一跳。但既然她开口了,嫪婉便抓紧这机会想多问些东西出来。
“赵孺人,你是何时在何地下的毒?”
“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你还想怎么样!细节?呵呵,早忘了!”
“忘了?”原本嫪婉想趁赵孺人开了口,再多问几句,可赵孺人像得了失心疯似的狂躁起来。
第65章 兑现的承诺()
一时间;石子木棒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夹在干草里往嫪婉身边袭来!萧驷立马挡在了她身前。
随后他眼中带着怒意的瞪了赵孺人一眼;赵孺人顿时吓得颤了下身子;继而重又老实的缩回墙角去;蹲坐在那里不再动弹。
此前,萧驷确实是命令过她。
让她不管装聋作哑也好;还是装疯卖傻也罢;反正只要不回答嫪婉的任何问题就好。因为萧驷了解嫪婉,知道她不是嫪婉的对手;谎言编的再圆满也会有被问露馅儿的可能。
赵孺人的父亲乃是工部侍郎赵大人。当初靖王卧病不起时因无子嗣,赵孺人怕他咽气儿后拉她去陪葬,是以才一直称病躲避。后来靖王醒了,敬妃娘娘奖赏张孺人的同时;也处罚了赵孺人一甘人等去了普华寺。
那之后,赵侍郎三番五次卖着老脸去向敬妃娘娘和靖王殿下求情,奈何完全劝说不动。自那后,才效忠起二皇子来。
赵大人一心想把女儿救出来,此时二皇子需要一个人来顶包张孺人被杀的案子,便让她按他所说的主动认了罪,这才将人从普华寺挪到宗人府大牢里来。按计划,最后只要定了死罪;行刑前再找个死囚替代;赵孺人便可重拾自由了。
可她这阵儿‘装疯’险些伤了嫪婉,萧驷自然有些生气。但也顺势劝道:“嫪婉公主,这个赵孺人看来是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
嫪婉有些不甘心的看了赵孺人一眼,又唤了声:“赵孺人?”见她仍是缩在墙角没任何反应,便彻底死心了。
这才冲萧驷说道:“那我们走。”说着,便率先往外面走去。
待出了宗人府大门,嫪婉停了下,然后侧过头带着一丝苦笑,“转过身去。”
“做什么?”萧驷一脸的茫然,但还是乖乖的转过了身子。
嫪婉边拿帕子给他拍打着身后的污迹,边有些愧疚道:“殿下可有受伤?”
“没没有。”萧驷突然笑了,这发自内心的笑,瞬间让他变得像个孩子一样单纯。接下去嫪婉所说的话,彻底引爆了这种幸福感。
“殿下,”嫪婉依旧以极轻极缓的语调说道:“嫪婉曾答应过拿缨络答谢你上回的帮忙,但后来又怕害殿下多想,故此才未敢相送。嫪婉虽以为这是为殿下好,但食言总是不对的”
萧驷身子未动,任凭嫪婉在他身后拍打灰尘,只转了转脖子侧了侧头:“所以公主这是打算信守承诺了吗?”
就在他这话说完之时,嫪婉已从他身侧伸过一只手来,手里还拎着一串缨络
“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将就着用。只是这只关乎守信,与情谊并无关。”
嫪婉这话虽说的有些无情,但仍是令萧驷感动无比,他转过身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见嫪婉已快步迈下了台阶。
巧彤立马迎了过来搀住她,她轻声道:“回汀兰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被巧彤搀扶着上了轿子,驶离而去。
萧驷握着手中的缨络,久久的注视着那顶轻纱小轿渐渐远去
他将那串小小的缨络举到眼前,盘丝顺滑,嵌珠精致,绾出的节扣儿繁复无比。这该是数个日夜才能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