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找你聊了些什么?”嫪婉缓缓抬起头斜窥着他,她知道那晚确实是歧王主动。
萧驷叹了一声,“六弟只是担忧八弟醒来后,会不满靖王妃的人选。”
“歧王并不认识张孺人,他为何反对她做靖王妃?”
“嗯,”萧驷点了点头;略显无奈:“六弟的确不认识张孺人;但却知晓她出身卑贱。担心她坐上靖王妃的位子会玷污了皇室的尊严,轻贱了萧家玉碟。”
说到这儿,萧驷显得有些伤怀;“我娘当年也正是因着出身低,才不得不以乳母的身份陪伴在我身边。”
嫪婉蓦地眼眶一酸,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流出了。她不只怜惜二皇子的身世,也觉得张孺人事件的真相更加清晰了。
难道真的会是歧王
她又猛灌了两口寒潭香,以图压制内心的悲恸。可她再次端起酒壶时,手却连带着酒壶耳柄一并被萧驷握住了!
“婉婉,别再喝了,再这样下去你会醉的”
“本宫怎么会醉”嫪婉边迷蒙的说着,边摇摇晃晃的去他手里抢那酒壶。
在她凑近的那一刻,萧驷极想顺势将她揽进怀里,反正她业已醉了但他内心挣扎了下,终是没有敢去轻薄她。而是将酒壶放在一旁,然后扶住她的肩膀,恳切问起:“婉婉你初来大梁宫时,究竟是为何对我频频示好?”
他自然不是块木头,初见时嫪婉对他那份极特别的‘善意’他能感觉得到。从下水救他,到为他求药,再到明知下毒的是他,却宁肯坐牢也缄口不言真相
嫪婉晃了晃身子,醉眼挥着手指迷糊道:“啊你你也看出来了啊?嘿嘿本宫起初的确是有些倾心二殿下要说为了什么那当然是为了那块无事牌儿啊”
无事牌?
萧驷忽地想起嫪婉被下牢那日,杨直也说她在悉池国时,就曾问起过无事牌儿之事。难道她与那块玉有什么渊源?
“那容阳城之行后,婉婉你又因何对六弟另眼相待?”嫪婉这转变的确让他苦恼。
嫪婉又摇晃了两下身子,感觉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以她现在的状态答不出来。最后她只含混道:“大概大概也是为了那块无事牌儿”
萧驷怔了怔,他知道萧寐临行前,父皇的确是赐了一块无事牌儿。可若仅仅是因为随便一块无事牌儿,世间佩戴的男子多了去了!
他又不甘的问道:“六弟那块玉也只是父皇随手赏赐的,究竟有何不同?”
嫪婉已是坐不住了,整个身子歪歪倒倒的,像是随时要睡过去一样。萧驷不甘心的轻晃了她两下:“婉婉?”
“婉婉?”
她没有任何回应。
萧驷紧蹙着眉头,最后无奈的歪头叹息了声。这件事真的对他极其重要,今日若问不出,恐怕不会再有这般好的机会了
偏巧这时嫪婉哼唧了两声,似是清醒了一点儿。他看向她,却见她醉眸微睁,唇角含笑,似乎面带幸福的讷讷道:“因为一个梦梦里带那块玉佩的人帮过我”
说完,她便彻底的睡了过去。
萧驷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不由得发笑。闹了半天,竟只是因为一个梦
“嫪婉啊嫪婉,你究竟是有多单纯?”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含着笑意侧头凝视着她。
她就这样乖乖的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恬静的睡着。直到巧彤依照时辰来接。
巧彤看见这一幕时,直接吓傻了!
她并不知道公主是喝醉了睡着了。她只知道二皇子搂着公主,而公主也听话的将头垂在他的肩膀
巧彤只心道:这可要了亲命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公主还怎么回悉池!
她犹豫了半天也不敢上前去打扰,看样子二皇子和公主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她急得直打转儿!这样下去可是要出事的
巧彤干脆往林子外面退了退,然后装作啥也不知道的大声唤起:“嫪婉公主公主”
“公主你在里面吗?”
她这样一叫,萧驷自然赶紧扶起嫪婉,然后回应了声。
巧彤这才跑过来,摆出一副原来在这儿的样子,笑着给萧驷请安。同时,她也发现了嫪婉竟是睡着了。
“这我们公主这是怎么了?”她担心的边问着,边从栏凳上将嫪婉扶起来瞧着。
萧驷轻吸一口气,沉声道:“嫪婉公主方才在宴席上饮了些酒,又过来这边吹了风,醉意就上来了没说几句话,就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巧彤扶着东倒西歪的嫪婉,手忙脚乱的点了点头,却在欲告退时,不经意瞥见一旁的两个空酒壶
只心道:就说嘛,明明公主从净香园出来时还好好的没有一点酒气!二皇子可真能睁着眼说瞎话。还说什么靠在柱子上,难不成他把自己当做柱子了?
巧彤让轿夫直接把轿子抬进了亭子这边,然后将公主扶上轿子,赶紧回了汀兰斋。
嫪婉直到被婢女们架到榻上,都没有再醒过来。
这一睡,就睡到了翌日清晨。
她醒了,却赖在被窝里不愿起来。特别是一想到昨日晕乎乎干的那些傻事,说的那些蠢话她立马将被子蒙在了头上!她真希望自己醒了不记得这些
“啊啊啊本宫怎么能亲口说倾心过二殿下!”
“还有啊又怎么能承认移情歧王!”
嫪婉缩在被窝里自怨自艾的碎碎念了半天,突然响起巧彤的声音。
“公主,还不只这些呢”
嫪婉吓了一跳!立马将被子一掀,露出个脑袋瞪大着一双桃花美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巧彤委屈的边浸了浸帕子,边应道:“公主,方才奴婢问您能不能进来,您哼哼了两声,奴婢以为是您允了。”
“本宫本宫那是自言自语!根本没听到你说的话。”嫪婉气道,可马上又在意起巧彤先前的话,急切道:“你方才说什么?不只?那还有什么!”她眼睛瞬间瞪得跟对儿铜铃似的。
巧彤不敢瞒她,可又实在说不出口,最后遮遮掩掩的半天也没说明白!
“公主就是就是”巧彤想了半天,干脆伸出一双手,用两个食指打比方,轻轻将一个指头弯搭在另一个上。
嫪婉:
她这下明白了,也彻底傻眼了。又将那被子猛的一盖,整个人缩了进去,吼道:“出去!出去!本宫不叫你不许再进来!”
巧彤老实的退了出去。
嫪婉内心无比崩溃,越想淡化的偏偏越是纠缠不清了!而另一边的歧王,则更令她郁结!恩人成了凶手,那到底是应该继续报恩,还是应该揭发真相?
她又想了想,呵呵,果然是自己操心太多了!谈什么揭发真相以萧寐的身份,揭露了又能如何?他就算看谁不顺眼,直接明着杀掉,谁又能拿他怎样?
所以,这也只是个继续报恩,还是敬而远之的选择罢了。
她最终决定选择后者。
特别是她又想到婉静郡主前世的遭遇。或许成全了郡主跟歧王,真能改写婉静的命运呢?那样倒也算她功德一件了。
只是嫪婉如此想,萧寐却不如此想。他现下还在为昨日净香园宴席散后她的不理采而郁闷。
“你说说,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萧寐冲着小顺子发起牢骚。
小顺子哪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只一心想把主子哄消停了,便违心的劝道:“哎哟我的殿下,您说的之前好好的,那是去容阳城的时候了!自打回了宫,您自个儿都有意疏远了几日啊”
萧寐剜了他一眼,心中窝火却又辩驳不了什么。
的确,自打那回二皇子提及了嫪婉与圭建裕的婚事后,他确是刻意收敛了几日。明明想去慰问她手上的伤,却是憋着不去;明明有时想起欢儿了,但也忍着不去探望
想到这儿,萧寐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设想:“哎,你说嫪婉公主会不会是生本王的气了?”
“她怪本王回宫后不主动去探望她,所以昨日宴后才会给本王甩脸色”
第48章 萧寐在努力()
最后小顺子也只得含糊的应着:“这这也许是。不过嫪婉公主心里到底怎么想;奴才哪儿知道啊”
萧寐坐回到太师椅里;长长叹了口气。心想若真是为此生他的气;那也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他也说不清当初是出于什么心思;绝不是简单的醋劲儿。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怕,怕是自己一头热;无力左右结局;却又日渐情深或许,还有那么点儿;想探探自己底儿的念头。
这些日子的疏离,结果显而易见。他食而无味,寝不安眠,每日浑浑噩噩。直到前日敬妃要在净香园设午宴的消息传来时;他才有了丝生气儿。
打那时,他便决定了:不能再逃避了,他逃不掉了
“小顺子,”萧寐突然做好决定似的,一脸笃定的吩咐贴身太监:“去汀兰斋给两位公主传话,就说近日天好,本王明日要举办蹴鞠大赛,请两位公主来观赏!”
“是;奴才这就去!”小顺子笑的脸都开了花;主子心情一好,他们做下人的也有便宜可占。哪回蹴鞠大赛都是凡参与的就有重赏!
小顺子急着把消息送来了汀兰斋,门口的宫女说嫪婉公主正在后院儿陪欢儿玩水捉鱼呢。他便在殿外候着;等她们进去通报回个信儿。
一会儿,巧彤出来了,冲他尴尬的笑了笑:“小顺子,你去回禀歧王殿下,我们公主这两日身子不好,吹不得风,这种室外的活动就不去了至于景莲公主呢,她一听我们公主不去,她便也懒得去了,你们自己玩开心哈。”
说完,巧彤回了嫪婉寝宫,要再去回禀。
小顺子则悻悻的回了誉秀宫,心想嫪婉公主不去,那这蹴鞠大赛是没戏了。本来就是歧王殿下为见公主量身定制的
哎,奖赏没了事小,只是殿下这刚恢复好的心情怕是又要变糟糕了!
“回殿下,”小顺子怯懦的转述这不幸的消息:“嫪婉公主听说是病了,身子虚,吹不得风说是室外的活动不敢参与。”
“她病了?”萧寐先是一惊,然后迈出步子就要往汀兰斋去!但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疑惑道:“本王怎么觉得这只是借口呢?”
想到昨日在净香园时嫪婉的冷漠,他当真觉得这只是托辞。
小顺子也是一脸的难为,这摆明是借口啊!风都不敢吹的人却能在后院趟水摸鱼儿可是这些话他不敢说。最后说出口的只是万般敷衍的一句:“兴许真是吹不了风呢”
萧寐白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要说嫪婉现在最不离身的人是谁?那指定是欢儿了。
便又吩咐道:“那你再去!”
“欢儿在路上就问宫里头是不是有投壶游戏,本王答应过带他玩儿的。”哼,是不想吹风,还是不想见他,这一试就试出来了!
小顺子领命退下,只得又往汀兰斋去。可他心里有数啊,嫪婉公主是当真不想见歧王殿下。不管跑多少趟,也只是多听几种推拒的理由罢了。
萧寐在书房等了半天,等来的是小顺子领着欢儿回来了
欢儿一见他就很兴奋,奶了唧的问道:“嫪婉姐姐说你要带欢儿去玩儿投壶?”
萧寐看了看小顺子,又看了看欢儿,最后问道:“那你嫪婉姐姐怎么没来呢?”
欢儿的小脸儿特别无辜:“你到底是是找欢儿玩儿,还是是找嫪婉姐姐玩儿?”
“我”萧寐动了动嘴没说出话来。
小顺子忙蹲下身儿,提醒欢儿:“欢儿啊,这位是歧王殿下,不可以说话你啊你的,要叫殿下。听明白了吗?”
欢儿一脸的不服气,嘟着小嘴儿辩解道:“可是可是嫪婉姐姐说说欢儿是小孩儿,可以可以不拘礼!”
小顺子瞬间一脸懵圈儿。
萧寐也无可奈何道:“你嫪婉姐姐教的可真好!”
顿了一下,萧寐又突然想起,不是都说小孩子不说谎话么?正好可以套套这小子的话!便冲一旁候着的小太监吩咐道:“快去拿些糖果蜜饯儿的过来!”
萧寐只记得在容阳城府衙时,欢儿像个小要饭儿的一样,见了送上来的点心没命的往嘴里塞!那会儿让他干啥都好使!
可他忽略了欢儿进大梁宫的这些日子,每日跟着嫪婉和景莲吃好的喝好的,什么精致美味的糕点没见过?
欢儿望着眼前这几碟子点心,丝毫提不起兴趣。最后抬着小脸儿望着萧寐,可怜巴巴的问:“你是是不是有问题想想问我呀?”
萧寐怔了怔,这孩子才几岁啊,心也太灵了!“你怎么知道本王有问题要问你?”
“嫪婉姐姐说”
“行了行了行了!别光你嫪婉姐姐说了。”萧寐这才明白为啥来前磨叽了这么久,看来是没少叮嘱啊!
“那你嫪婉姐姐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啊?”
“真病!”欢儿斩钉截铁的应着,这算是他唯一一句不啰嗦的话。应完了还心虚的眨巴眨巴眼。
萧寐倒也不恼,缓缓蹲下,耐心忽悠道:“你嫪婉姐姐要是生病了呢,本王就要喂她吃药。可她若是装病呢,这药不只白吃了,还会得病”
“啊?”欢儿吓傻了,瞪大着眼睛,然后使劲儿在胸前摆了摆一双小手,“那你别别喂嫪婉姐姐吃药!”
萧寐如愿以偿的站起身儿来。心道,哼,果然是借口!可他又想不通,她为什么突然不想见他了呢?
这时欢儿又唧着小嘴儿嘟囔道:“可是嫪婉姐姐从昨日喝喝醉了后,的确不爱出门儿了。”
“喝醉了?”萧寐很是不解,昨日的宴席上明明她没有饮酒!他盯着欢儿:“她跟谁喝醉了?”
“是是”欢儿想了半天,嫪婉倒是没有叮嘱他这事儿不能说,只是那个人的名他真记不住!只听着巧彤她们说了几回,隐约记得是“好像叫叫什么二什么四的。”
萧寐脸色瞬时难堪了起来,二皇子萧驷!
嫪婉跟他一起饮酒?
萧寐负气立在那儿,半晌没有说话。小顺子自然也听出欢儿话里指的是谁,便有些忐忑的问道:“殿下,要不奴才先把这孩子送回去?”
萧寐摆了摆手,意思随他去。
小顺子抱起欢儿赶忙退了出去,他当真是怕殿下当着这孩子面儿发火,吓坏了小孩儿。
欢儿被抱出誉秀宫,才讷讷的问道:“咱们不不投壶了吗?”
小顺子苦笑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再呆下去你就要被殿下给投湖了!”
欢儿虽是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却是听明白了今日果真不能玩儿投壶了!便生气的哼了一声,将小脑袋扭向一边儿不再理小顺子。
奉天门前,二皇子正与户部的吴侍郎寒暄。
“看来,我现在便应向吴大人道喜了!方才听父皇的意思,你与景莲妹妹应是好事在即了。”萧驷笑的满面春风。
要说以往,他是看不上这个人的,但谁知这个吴睿德的仕途如此之顺!刚升任户部侍郎,就有人荐举他为驸马人选!虽然之前也有人荐举过杨直,但梁文帝一番试探下来,发现那杨直压根儿没有当驸马的想法。
是以,这个吴侍郎便成了唯一的驸马人选!
吴睿德也是受宠若惊,连连拱手相敬道:“谢二殿下的提携,若不是二皇子一路美言,下官当真是不敢做此奢想”
他的确是感激萧驷,陛下几次问到他时,萧驷皆是赞誉之辞。若非萧驷相助,事情也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二皇子虽常年在梁文帝那儿不受宠,可近半年来却是受到多位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