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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藜冷哼一声:“你有没有长脑子?在你这儿动手脚; 万一待会儿毓秀折回来看见了; 我们谁都跑不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
凌藜打断非嫣的话:“那样毓秀便会觉得你做贼心虚; 解『药』被换一事就板上钉钉是你做的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非嫣面上浮现烦躁; “你劝我偷解『药』的时候可没说过这些!”
凌藜见非嫣面『色』不善连忙安抚:“我现在将解『药』带走; 便是毓秀察觉到什么回来找你,只要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解『药』被替换一事便是她的失职; 跟你可毫无关系。还有;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直接将解『药』给江世子。”
凌藜面上闪过一抹狠戾,几乎扭曲了她的面容。
“若不是阿莼出现,我还当着我的凌府小姐,何必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我比任何人都巴不得她死。”
非嫣也知凌藜和阿莼之间的仇怨,见凌藜撂下狠话,便也冷静下来道:“我姑且信你一回,你若胆敢骗我……”
凌藜将玉瓶塞进腰间,冷冷道了一声“任你处置”,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怕毓秀真的追过来,凌藜步子迈得又急又快,结果没一会儿她就跟旁人撞上了。
“哎呀!”
凌藜退了几步,『揉』着手肘瞪向眼前瑟缩着不敢抬头的小丫鬟。
“你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睛啊!”
小丫鬟抖了抖身子,慌忙躬身道歉:“奴婢刚、刚才没看见姑娘,实在对不住,若是撞疼了姑娘,奴婢扶您去瞧大夫吧?”
“没看见,你急着去投胎啊!”凌藜一把挥开小丫鬟伸过来扶她的手,“起开!”
凌藜刚走了两步,便听身后传来小丫鬟怯怯的声音。
“凌小姐,您的东西掉了……”
凌藜一『摸』腰间,原本放玉瓶的地方空『荡』『荡』的,她连忙回头,正好看见小丫鬟俯身去捡地上的玉瓶。
“别动!”
凌藜几步走过去推开小丫鬟,捡起『药』瓶塞进腰间,她再一次瞪了小丫鬟一眼,这才急匆匆走了。
小丫鬟面上闪过一抹委屈,低眉顺眼地走过长廊,最后走到了安王府最外围的院墙旁。
见四周无人,小丫鬟稍退几步扭了扭脖子和手腕,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朝前跑了一段距离,临近院墙时她猛力一蹬,噌噌噌几下翻过了两人高的院墙,随即窜进了一个停着的马车之中。
江凛君看着突然窜进来的小丫鬟挑了挑眉,便见小丫鬟撕去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
宁眉手腕一翻,扔给江凛君一个『药』瓶:“那个凌藜果然要做手脚,幸亏我有防备。”
“确定这是真的解『药』吗?”
江凛君拔开瓶塞看了看,可惜他不懂『药』理,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只好将『药』瓶放在怀中。
宁眉掀开车帘一角,见马车已经行到安王府正门处,此时安王府门前一派祥和宁静。
江凛君闭眼假寐,声音沉沉道:“再等等,好戏就要开场了。”
……
毓秀重新端了一碗羹汤,刚走到前院便见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样子是要去王爷的书房,她连忙低声喝止。
“站住!”
小厮连忙停下喊了一声“毓秀姐姐”。
毓秀蹙眉呵斥道:“匆匆忙忙的做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
“毓秀姐姐您快去看看吧,”小厮哭丧着一张脸道,“不知打哪儿来了个疯子在咱王府门前闹,还硬说王爷强抢民女,现在外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一群废物!”毓秀面上升起一抹急『色』,“王府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还不赶紧把闹事的人轰走,等会儿惊动了王爷有你们受的!”
小厮一拍大腿急得不行:“小的们赶了,可是那闹事的人有两下子,把咱们的守卫都打趴下了,一边打还一边嚷嚷着要救个叫玲玲还是什么的姑娘,现在门口的守卫大半都被打趴下了,小的就赶快进来搬救兵了,您看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毓秀眸子一闪:“玲玲……闹事者说的可是玲珑?”
小厮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是、是吧?”
“那就没错了,”毓秀朝着东面扬了扬下巴,“你去东院找一个姓楚的姑娘解决此事,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许再来惊扰王爷!”
小厮连忙应了一声匆匆跑向东院。
……
安王府门前冷清了十多年,总算在今日好好热闹了一回。
门前被王府守卫堵得严严实实,大路被看热闹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二者之间,一个穿着短衫江湖人打扮的男子沉默地屹立着,眼睛紧紧盯着安王府大门。
此人正是姜镇。
几日前五皇子被贬,五皇子府立即被查封,不是公职人员的姜镇自然被赶了出来,他在客栈住了好几日用尽了钱财,正准备收拾包袱回老家的时候发现自己房中被人放了一张纸张。
第一行言简意赅地写着,楚玲珑被安王囚禁。
第二行则道明他若想救楚玲珑,便立即去安王府门口闹事,看热闹的人一多,安王迫于舆论自然会将放了楚玲珑。
姜镇本还有些踌躇,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这趟出来一事无成,若是连楚师妹都带不回去,还有何脸面回去见师父师兄弟们!
于是姜镇二话不说,拿着佩剑便去了安王府——至于这封信从何而来、以及信的真假问题,姜镇心想,自己一无债主二无仇家,怎么可能有人拿这事作弄自己?
姜镇在看到楚玲珑出现时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看到楚玲珑步伐急促地越过人群走过来,姜镇面上一喜就要朝她走去,然而下一瞬,围观群众中突然冒出一队手持兵刃的金甲卫。
楚玲珑瞳孔一缩,下意识便要退回去,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抬起脚步便觉肩上一痛,随即身子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一圈儿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金甲卫立即蜂拥而上,将兵刃抵上了楚玲珑的脖颈。
守卫头领本想上前,但在看清踢飞楚玲珑的人竟是金甲卫统领崇胄后他便有些瑟缩。
崇胄淡淡瞥了姜镇一眼,见他僵硬地退后一步拉开与楚玲珑的距离,随即看向蠢蠢欲动的守卫。
“刑戒司办案,那你们可是想要阻拦?”
“不敢!”一个守卫队长连忙抱拳,看向楚玲珑方向有些迟疑地说,“只是这位姑娘是王爷的……”
崇胄的手重重拍在守卫队长肩上:“楚玲珑乃是五皇子一案的从犯,你说话可要小心。”
守卫队长一惊,立即噤声不敢再多言,崇胄满意地点了点头,朝着下属使了个眼『色』,金甲卫麻利地楚玲珑提溜了起来,一行人扬长而去,只留一群苦着脸的守卫和反应过来状况面『色』又青又白的姜镇在原地。
无人看到,扮成下人的江凛君和宁眉趁着守卫面面相觑大摇大摆走进了安王府。
宁眉带着江凛君轻车熟路地走到关押阿莼的院子,见四周无人,宁眉手一扬,两根银针霎时从袖中飞出,刺到了门口守卫身上,待守卫软软地滑下去,两人连忙小跑过去。
江凛君急切地伸手欲推房门,下一瞬他目光一凛,侧身避开房门间刺出的剑。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内踢开,见非嫣提剑从房中缓缓走出,江凛君目光一凝。
非嫣唇角提起笑得猖狂:“世子,您没想到屋里的是我吧?”
宁眉上前一步冷声道:“少废话,阿莼呢?”
非嫣唇角提起:“早就安王带走了,现在大概都已经出城了吧?真是没想到,一向未雨绸缪的世子也会有被人摆一道的时候。”
江凛君朝着宁眉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要离去,非嫣眸中闪过一抹痛苦挣扎,她痴痴地看着江凛君的背影,声音逐渐变冷。
“我只想待在世子身边都如此奢侈,凭什么她就可以独占世子!既然我得不到,那旁人也休想得到世子!”
说完,非嫣猛地举剑袭向江凛君,却被宁眉从中挡下,宁眉一边与非嫣过招一边提声道:
“世子!这边我来挡着,您快去救阿莼姑娘!”
江凛君点头离去,非嫣一咬牙抬脚想要追过去,却突觉肩上一痛,她连忙退了两步垂头看去,只见她肩上不知何时被划出一道伤口,正往外涌着鲜血。
宁眉扭了扭脖子手腕,手指灵活地转着小巧的暗器:“竟然想杀世子,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只是今日本头领没带顺手的武器,且用这些小玩意儿跟你玩玩。”
话音落下,宁眉抬眸看向非嫣,眸中带着一丝冷凝的杀意。
……
江凛君顾不得周围是否有人,他翻出围墙恰好遇上了面『色』匆忙的晋韦,不待江凛君问,晋韦便迅速将手中缰绳递给他:
“世子,刚才安王府后门出来一辆马车,我们的人迟了一步未能拦住,属下已经派人追去了,他们会沿途留下记号,还有,遂意真人刚才已经赶过去了。”
江凛君翻身上马迅速追了过去,眸中闪过一抹焦急,他伸手『摸』向腰间的解『药』,心中默念道——
阿莼,你一定要等我!
坠崖()
一辆华贵的马车疾驶在山间小路上; 车外头赶车的是个护卫; 里头坐着的赫然是安王、阿莼和毓秀三人。
阿莼面上不显; 实际上正支棱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马车外头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嘈杂人声到后来逐渐安静; 好似是走到人迹稀少的地方; 周围只有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响起。
就在刚才; 毓秀突然冲进房中将阿莼绑了起来,阿莼几番挣扎,奈何她本就中毒身体乏力; 最后被毓秀扔进了马车里,她的腿重重磕在车辕上,本想冲毓秀发几句牢『骚』; 但看到随后上来的安王面『色』阴郁; 阿莼又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看安王这样子定是发生了什么不顺的事情,如今自己身上的毒还未解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为了少受些苦; 她决定装得顺从些。
察觉到阿莼的目光; 安王扫了她一眼; 阿莼连忙垂下头; 只听毓秀低声愧疚道:
“主子,都怪毓秀弄丢解『药』,才会破坏了您的计划; 奴婢罪该万死!”
解『药』丢了?阿莼心一动; 定是江凛君派人偷走了解『药』!怪不得安王和与毓秀这么着急转移自己,只是不知安王现在要带自己去往何处?
只听安王淡淡道:“无妨,不过是将计划提前些罢了。”
毓秀咬着唇瓣,迟疑道:“刚才情况匆忙,奴婢斗胆求问,主子是如何发现解『药』被偷走了?那解『药』奴婢分明片刻不曾离身。”
安王瞥了她一眼:“你确定是片刻不离身?包括你换衣服的时候?”
毓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奴婢换衣服时非嫣曾碰过奴婢的衣服,难不成便是那时……毓秀愚笨,若不是主子及时发现,恐怕现在人已被救走!”
听到这话,阿莼心中暗自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这个安王,自己现在何必受这等颠簸之苦!
毓秀比阿莼更恨,她眼神狠辣,冷冷道:“非嫣有幸被主子收留,她非但不感恩,反而如此坑害主子,真是其心可诛!等回去了,奴婢一定扒了她的皮!”
见安王与毓秀说着话,阿莼转了转眼珠,透过车帘看了一眼外头,下一刻安王带着威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以为江凛君拿走解『药』你就安全了,我现在若想杀,照样无人能救你。”
阿莼连忙点头,生怕这个变态安王真对自己起杀心,听到鸟鸣中夹杂着轻微而整齐的马蹄声,她心中顿时一喜。
却见安王突然伸手掀开帘子,他看了看外头,随后朝着毓秀冷声吩咐:“后面有人跟踪,你去拖住他们。”
毓秀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王,见主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心中升起一抹苦涩,顺从地应了一声是,随后一个纵跃跳下了马车。
阿莼竖起耳朵听了听,随即目光复杂地看了安王一眼。
跟在马车后头的不止一人,凭毓秀的功夫根本挡不了多长时间……安王却还是派了她去,不是让她去送命又是作何?
见安王看过来,阿莼连忙扭头避开他的目光,却听安王压抑着声音道了一句:“你可是觉得我冷血无情?”
阿莼不语,安王面上闪过一抹戾气,猛地伸手掐住阿莼脖子,将她整个人都往前提了提。
“咳咳!”
阿莼喘不过气,连忙伸手拍打安王的胳膊,安王却是不为所动,手掌骤然收紧,直至阿莼脸都憋紫了,他才猛地将人往旁边一甩。
阿莼撕心裂肺地咳了出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安王,生怕他再做出刚才那样的动作,安王却是冷哼一声。
“我告诉你,遂意对我,比我对别人不知无情多少倍,若不是她变心爱上别人,毁了我们的约定,我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安王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声音渐渐降低,“再过一会儿就到了,我终于可以永远解脱……”
窥见安王眸中的疯狂,阿莼顿时心惊,然而她『药』效未过,想从对方手下逃脱无疑是痴人说梦,她咬咬牙提起十二分心神注意周围的情况,寻找着一切可能逃跑的机会。
马车行了没多少会儿便停了下来,护卫恭敬地掀开帘子,安王随即押着阿莼跳下了马车,看到面前的悬崖,阿莼面上一惊,心中升起警惕。
“怎么?没想到凌峰山上会有景『色』如此秀美的地方吧?”
安王随手将阿莼往前方一推,然后负手看向远处,面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仿佛面前的不是悬崖而是气势磅礴的山河,阿莼却是看得心惊胆战——安王刚才那一推将将她推到了悬崖的边上,从她这个角度往下望,一眼看不到崖底,若从这上面跌落,定无生存的可能!
阿莼咽了咽口水脚步微微后移,刚退了两步,便觉背部被人用剑鞘狠狠敲了一下,她顿时心下一沉。
“我让你站哪你就站哪,别跟我玩心眼儿,”安王用剑鞘点了点阿莼肩膀,“听懂了吗?”
“我恐高。”
阿莼颤着声音回了一句,只听安王低声说了一声“来了”,下一瞬,对方大掌拎着她的后领,直接将她推到了悬崖边上。
冷冽的风吹得阿莼发丝飞舞,她的眸中闪过惊慌,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遂意和谢臻骑着骏马追过来,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遂意瞳孔一缩,利落地翻身下马便要朝着阿莼跑来,安王却是威胁地将阿莼往悬崖那边推了推,同时从腰间拔出匕首抵在阿莼颈间。
“放了阿莼!”“不许过来!”
谢臻伸手拦了一下遂意,他朝着安王冷冷道:“楼霄!你究竟想要如何!”
安王冷冷瞥了一眼谢臻,随即提起唇角,看着遂意柔声道:“遂意,你可还记得这地方?”
见遂意抿唇怒视过来,他自嘲地笑了笑:“也对,你对我无情,又怎会记得这里?”
“当初书院举办秋游会,我避过众人上山赏景,便是在这里,我第一次遇见你。”安王回忆起初见情形,眸中闪过一抹柔情,“你虽衣衫朴素,气质却是非凡,我一眼便喜欢上了你,后来得知你是公主我更加欢喜,可是!”
安王话音一转,面上突然显出怒『色』,他手上的力气也骤然加大。
阿莼低呼一声,双手紧紧抓着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