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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面上『露』出得意之『色』:“西域幽蓝是不难解,可你确定你能撑到解『药』炼出来?”
西域幽蓝?!
阿莼眸光暗了一瞬,面上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见阿莼吃瘪,毓秀心中有些快意,她将玉瓶塞回腰间,道了一声“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待着”,然后便走了出去。
然而毓秀并未看见,这间屋子的房门一关,阿莼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她唇瓣轻启,充满感情地骂了一句:
“傻蛋!”
交涉()
暮『色』将至; 家家户户准备用晚膳的时间; 甚少有人踏足的安王府来了两位访客。
听完下人的禀告; 安王连忙赶到了前厅; 看到大厅中穿着素『色』道姑袍的遂意; 他眸底划过一抹柔光。
“遂意; 你终于肯见我了。”
安王往前走了两步才看到遂意身旁还站着一人; 他定睛一看,见那人身形熟悉,顿时面『色』一凛; 眸中划过一抹厉『色』:“是你!谢臻!你果然还活着!”
谢臻看着安王的眸中满是寒冰,安王面上激动的神『色』早已消失,他与谢臻视线相对; 两人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遂意站起身来; 朝安王方向走了一步,声音中满是疏离:“安王; 明人不说暗话; 阿莼的兵器是你派人送过来的吧; 你把阿莼怎么了?”
安王深深地看了遂意一眼; 而后负手走过两人; 待他坐到厅中主位上; 才道:“我们许久未见,不能先叙叙旧吗,何必如此着急?”
遂意声音淡漠:“叙旧还是免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 许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多费口舌又有什么意思?”
安王眸中闪过一丝压抑,他沉声道:“遂意,当年我便解释过,大皇子之死并非是我算计,为何你仍是不信我?”
遂意皱了皱眉头,面上升起些烦躁:“楼霄,当年的孰是孰非对我来说已不重要,我今日来只想带回我的徒弟,其他事我不想多说,也没有心思跟你说这些废话。”
“废话?”安王神情出现了一瞬愣怔,随后有些怨怼地道,“你假死消失二十年,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受折磨,若不是无意间知道你尚在人世,说不得我这辈子要一直活在愧疚懊悔之中,如今你却跟我说,我的解释全是废话?”
遂意硬下心肠,冷声道,“大皇兄身死,谢家也被满门抄斩,再讨论当年之事毫无意义,我已经看开了,只望你别再执『迷』不悟。”
安王拳头一紧,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点头道:“好,既然你不想提以前的事情,那我们就不提,我只想告诉你,这些年,我一直……”
“楼霄,”遂意猛然打断安王的话,她偏头看向谢臻,轻声道,“我早就成亲了。”
遂意知道楼霄对自己有意,只是当年楼霄并未表『露』出来,她也不便多言,后来偶然发现楼霄表面霁月清风,实际上为人偏执狠绝,她便刻意疏远了他,谁知后来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这次有人送来阿莼的软剑,遂意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名字便是楼霄,如今看楼霄的反应,遂意敢肯定,阿莼的失踪必然跟他有关系!
安王猛然站了起来,面上显出一抹怒『色』:“成亲?和谁!”
见到遂意温柔看向旁边谢臻,他身躯一震,面上闪过一丝错愕。
“谢臻?不、这怎么可能!你是公主,身份如此尊贵,可他不过是一个叛官家的庶子,他娘还是个异族人,你怎么能嫁给他!”
谢臻眸子一暗,面『色』沉了沉却是并未动手——今日他们是来找阿莼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跟这人发生冲突。
只听遂意淡淡道:“我若在意这些,当初便不会嫁他。”
安王急切地开口:“可你当初分明对谢家大公子有意,就算是大公子死了,你移情别恋也应当是我才对,你为何要选谢臻?”
这次轮到遂意错愕了,她眉头蹙起,严肃道:“你在说什么?我对谢大公子没有任何逾越之情,从始至终,我心仪的便只有谢臻一人。”
安王冷眼看着遂意和谢臻紧靠在一起的肩膀,突然轻嗤了一声坐回了位子上:“原来是这样,我竟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怪不得……”
安王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遂意不解其意,也不想知道安王到底是什么想法,于是她耐着『性』子问:“阿莼到底在哪儿,你能否如实告知?”
“她现在『性』命无虞,你不必担忧。”安王神『色』突然一一转,“但是!你若执意出城,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阿莼果然在你手中,”遂意提起心神,看着神『色』莫测的安王冷声道,“你到底想如何?”
安王面上纠结隐忍愤怒等情绪一闪而过,最后回归平静,一字一句道:“很简单,我要你和谢臻和离,然后回到我身边。”
“不可能!”
遂意还未开口,便听身旁的谢臻冷声反驳,然后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她回握了一下谢臻的手,随后看向安王,眸中一片平静。
“楼霄,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你。”
安王点点头,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冷厉。
“你不答应,我就让你徒儿给我陪葬!”
“铮!”
遂意反手抽出谢臻腰间长剑,一瞬便搭在了安王的颈间,冷冷道:
“论武功,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若现在将阿莼交出来,我便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否则,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找阿莼的下落!”
安王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他扭头看向遂意,丝毫不在意颈间被锋利剑刃划出的血痕。
“你杀啊,我若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的徒弟也活不了!”
遂意闻言握剑的手一紧,身形一动便要将剑再往前推几分,谢臻抓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然后拿下了她手中的剑。
“走吧。”
谢臻眸中满是寒冰地看了安王一眼,扯着遂意的手腕走了出去,身后安王扬声道:“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一到,你们可就只能看到阿莼的尸首了!”
待遂意和谢臻的身影消失不见,安王嘴角得意的弧度立即抚平,他拳头紧握地看着眼前的虚空,良久,他猛地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咬牙切齿地道:“去把楚玲珑给本王叫来!”
不一会儿,楚玲珑匆匆走进了大厅中,她冲着安王福身行礼,心中满是忐忑。
刚才她仔细问了带路丫鬟,这才知道刚才师父和师爹竟是来了,安王如此盛怒,定是知道自己对他有所隐瞒……
楚玲珑想起平日里安王变化多端的心情,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知王爷找玲珑是有什……”“砰!”
楚玲珑还未说完便察觉到一阵风声袭来,下一瞬一个茶杯摔碎在脚边,迸飞的尖锐碎片划过她的脚腕,留下一抹淡淡血痕。
楚玲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垂头惊慌地问:“可是玲珑做错了什么,还请王爷明示。”
安王冷冽地目光扫过来,楚玲珑立时觉得自己仿佛被冰冷的刀刃抵着脖颈,心中生出一种拔腿而逃的冲动。
“遂意成亲了,你为何没有对我说过这事?”
他果然知道了!楚玲珑心肝一颤,察觉安王目光愈来愈阴冷,她连忙解释:“师爹、师爹他早些年身中奇毒,一直在山中静养,我很少见他的面,所以才、才忘了跟王爷禀告。”
安王皱了皱眉头,他记得当初谢臻逃狱时自己曾用淬过毒的箭『射』伤他,那箭上的毒无『药』可解,自己这才没有继续追踪——谁能想到谢臻竟如此命大!
安王看了一眼楚玲珑,见她面上心虚,便知她并未说实话。
“你是忘了还是根本没打算跟本王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次本王就饶了你,若让本王发现你再有隐瞒……”安王眯了眯眸子,声音中充满危险,“本王定不饶你!”
“谢王爷饶恕,玲珑、玲珑定不再犯!”
楚玲珑连忙应下,见安王不语,她连忙福了福身子轻声退下。
待退至门外,楚玲珑顿时松了口气,她拿出帕子将手心汗擦净,这才缓缓朝着居处走去。
前几日她被安王以治病的名义请来,没几日五皇子府被查封,她也成了逃犯,楚玲珑本想着依靠安王再掌权势,然而这几日的相处,她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愚蠢!她自以为是的掌控权势,其实是安王抛给她的诱饵——安王不过是钟情于师父,这才以治病为由将自己困在安王府。
楚玲珑当时慌张,自己对师父知之甚少,甚至不如安王知道的多,如何能回答安王关于师父的事情?所以每次安王问起的时候,她只会添油加醋地附和上几句,安王不问的事情她丝毫不敢提及。
现在阿莼被捉来了,万一安王再问起阿莼,自己胡诌的那些事情不就暴『露』了!事已至此……
楚玲珑脑中灵光一闪,看着安王府高大的院墙眼眸闪烁。
……
自从毓秀走后,就再没人来打扰阿莼,她歇息了好长时间,等夜『色』都降临了,这才感觉到部分力气回到了身体里,她连忙站起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门外站着两个守卫,还有大量巡逻的士兵,若阿莼还有功夫,那从正门逃走还是有一丝丝希望的,可惜她现在内力全无,恐怕一打开房门就会被人扎成筛子。
于是阿莼果断放弃正门出逃,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试探地推了推窗子,不动,阿莼蹙了蹙眉头,四处『摸』索了一番,果然在窗角发现了木板和铁钉,得,这窗子肯定是被人封死了。
阿莼泄气地踢了一脚墙,转身朝着床铺走去。
“砰!”
门猛地被人推开,阿莼连忙回头,只见一个家丁双手举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干净衣服。
阿莼越过家丁探头看向外头,果不其然门外的两个守卫目光如炬地看着内室,自己根本一丝一毫做手脚的机会都没有。
阿莼沮丧地叹了口气,随即便见家丁端着托盘站在了自己眼前,见阿莼看向自己,家丁将托盘往前推了推。
“放桌上。”
阿莼朝着桌子指了指,却见家丁摇了摇头,又将托盘往自己这方推了推,阿莼只得接过托盘,她的手端上托盘之时,指间突然被什么东西捣了捣。
阿莼身形一顿,迅速地将纸条收进掌中。
接头()
夜间; 三更天已过; 原本静静地躺在床上的阿莼突然睁开眼睛; 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
屋中一片昏暗; 透过院中烛火的映照; 阿莼看到门前笔直地站着两个守卫; 她『揉』了『揉』掌心的纸条; 心中不由得生出些焦躁。
这纸条是送衣服的家丁偷偷递给自己的,上头写着三更天后见面,阿莼觉得定是师父师爹发现自己不见寻来了; 只是现在窗户被封死,门外又是戒备森严,不知师父该如何进来?
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 她连忙抬头看去; 正好对上瓦片中间一双闪亮的眼睛。
有贼!阿莼一惊,后退几步贴在墙上; 下一瞬; 房顶上的那人朝她摇了摇头; 目中毫无惊慌之『色』;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窃贼。
阿莼心思急转; 这人难不成是师父派来跟自己接头的人?可他跳上房顶是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从房顶跳下来吧?!
事实证明; 阿莼想多了,房顶那人朝她摇了摇头之后便迅速撤开了,紧接着房门处传来两声闷响; 她扭头看过去的时候; 正好看见守卫栽倒下去,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不过一会儿,阿莼便发现原本倒下去的守卫竟然又立了起来。
房门被人推开,一道黑影映着皎洁月光轻盈地跳进屋子,就在黑影将门关上的下一瞬,巡逻守卫经过门外,手中拿着的火把照亮了屋子。
来者面上带着一块黑布,见阿莼警惕地看着自己,那人一把扯下了黑布,阿莼接着月光看清此人样貌,赫然发现这人是送衣裳进来的那守卫。
阿莼握着簪子的手紧了紧,冷声质问:“你是何人?”
来人一怔,随即挑了挑唇角,『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在阿莼困『惑』他的反应之时,这人伸手扣上自己的侧颈,狠狠撕下一张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
阿莼震惊地看着眼前面上满是笑意的人:“江凛君!你怎么……”
阿莼话还未说完,便被上前一步的江凛君狠狠抱住。
鼻间满是对方清冽的气息,阿莼不自在地捶了两下江凛君的背,低声道:“喂,抱一下就够了,还不赶快松开我!”
江凛君将头埋进阿莼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明智地在阿莼发飙之前退开。
阿莼瞪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外头,低声道:“那两个守卫怎么了?”
江凛君解释道:“『迷』晕之后点了他们的『穴』位,放心说话吧,没事。”
“那就好,”阿莼松了口气,疑『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咳,这个,”江凛君『摸』了『摸』鼻子,少见地表现出了一丝窘迫,“说来话长。”
……
定亲成功的江凛君处于巨大的欢喜之中,于是就有了找未婚妻分享喜悦的想法,他知道师父师爹今日要走,于是很体贴地没有白天去打扰,而是选择了夜间潜入平国公府寻找未婚妻并且顺便收取一些小小的福利。
哪成想,江凛君偷偷『摸』『摸』地敲开阿莼房间的窗子,见到的不是新鲜出炉的未婚妻,而是……冷着脸的师爹以及面容复杂的遂意师父。
令江凛君庆幸的是,师爹和师父暂时没有让他体会一下地狱的想法,而是告诉了他一个不幸的消息——阿莼被安王掳走了。
遂意师父想让江凛君派人夜探安王府,搞清楚阿莼的具体位置最好能将人带出来,而江凛君自豪地表示这个任务舍我其谁,然后十分迅速地收集了各种情报,假装成安王府的家丁混了进来。
……
阿莼丝毫没能体会江凛君这些简述中的惊心动魄,例如他在面对遂意师父时的各种心理路程,她伸手戳了戳在江凛君手中攥成一团的面具:“这是谁给你弄的?还挺『逼』真的。”
“眉姐,”江凛君将攥成一团的面具塞进腰间,“镇国公府的暗卫统领之一,她负责暗地里保护月华,很是擅长易容变装之术。”
江凛君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况,低声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快走吧。”
说着,江凛君伸手扯上阿莼手腕便要带她走,阿莼往后撤了一步,见江凛君不解地看向自己,阿莼连忙解释:
“那个叫毓秀的丫鬟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药』,我现在一点真气都聚不起来,除此之外安王喂我服了毒,我若想活命,现在绝不能离开安王府。”
江凛君瞳孔一缩,抓在阿莼腕间的手掌骤然收紧:“什么毒?”
“西域幽蓝,这种毒一个时辰服一次『药』,得连服三天才能完全解毒,否则就会腹痛而死,解『药』制作起来又十分麻烦,我也不知道师父那里有没有解『药』,万一没有,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江凛君抿了抿唇,面『色』笼上了一种可怕的阴霾。
阿莼知道时间不多了,她迅速道:“你回去告诉师父,安王是针对她来的,让她千万要小心,还有,楚玲珑、非嫣和凌藜都在安王府中,我对安王还有用,他不会轻易要我『性』命,只怕她们三个不会让我好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