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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听到“孤儿”心一紧,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了倾; 迫不及待地问:
“她真是孤儿?二夫人可知她是如何丢的; 又是在何处被捡到的?”
穆二夫人并未回答,而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疑『惑』道:
“凌夫人,你为何对阿莼如此在意?”
“我……”凌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敛了脸上的急切,“只是觉得阿莼姑娘十分亲切,所以想多了解她些罢了。”
穆二夫人见凌夫人不欲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她想了想,道:
“凌夫人,你问的这些我也不清楚,不过正好,阿莼姑娘的师父正好在蔽府做客,你若真想知道这些事情,我可以派人问问遂意师父,可否与你见上一面,你看如何?”
“遂意……”
凌夫人失神了一瞬,喃喃道了一句,反应过来后连忙应好。
穆二夫人吩咐丫鬟去询问遂意之后,凌夫人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朝厅门方向瞧上一眼,不一会儿,丫鬟便回来了,待听到丫鬟说遂意师父答应与她见面,凌夫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穆夫人,我去找遂意师父了,告辞。”
凌夫人走了出去,穆二夫人见她步伐有些凌『乱』,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解,随即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
遂意坐在偏厅之中,表情一如既往淡然,但她紧握的手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忐忑。
凌夫人跨过门槛,突然脚步一顿,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是……”
“咳咳,”遂意假咳两声打断了凌夫人的话,而后朝着丫鬟道,“我与凌夫人有话要谈,你们先下去吧。”
厅中丫鬟齐齐应了一声,有序地退了出去,遂意这才站起来,看着凌夫人叹了一声:“温容,好久不见。”
“公主!”凌夫人激动地喊了一声,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您还活着!”
遂意一顿,面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她本以为温容已经知道了自己没死的消息,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来平国公府找她,现在看来,温容竟是毫不知情?
……看来是自己想岔了。
见凌夫人激动得手足无措,遂意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
“你别这么激动,冷静一下。”
凌夫人连忙点了点头,两人刚坐下,她便急切地开口:
“当年那样的情况下,公主是如何脱身的?又是如何在外头生活下来的?这么多年公主为何从不曾来京城找过我?”
遂意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却是摇了摇头,只简单道:“当年我假死脱身,毕竟有风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不告诉你也是怕给你引来祸患。”
见凌夫人面上浮现心疼之『色』,遂意安慰她道:“我这些年过得很好,你不必担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世上没有遂意公主,只有遂意真人。不过,你并不知我的身份,又为何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听到遂意这么问,凌夫人这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连忙按捺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询问道:“公主,阿莼可是您的徒弟?”
见遂意点头,凌夫人连忙问:“您是何时捡到阿莼的?”
“大约十几年前,你问这个做什么?”
遂意倒不是怀疑凌夫人用心不纯,而是觉得阿莼和凌夫人两人并无什么交集,故有此一问。
凌夫人知道,想要知道阿莼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必不能向遂意隐瞒什么,于是咬咬牙,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待凌夫人讲完,遂意唏嘘道:“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之前阿莼在凌府落水时,我还道你和凌尚书皆是宽厚之人,怎么女儿会如此恶毒,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李代桃僵的假货。”
“我心中有疑虑,刚才的那些问题还请公主如实告知与我。”
凌夫人紧接着说,遂意点点头,道:
“十几年前我赶路经过流水县,在山上救下一个险些被老虎吃掉的小孩,我在山下几番寻找,始终没找到她的家人,最后我只得将这孩子带回恒城。”
“恒城?”凌夫人面上升起一抹希望:“我的孩子便是在流水县附近丢的!恒城与流水县只隔几座山的距离,阿莼手臂上有几块烫伤的疤痕对不对?我的孩子手臂上也有烫伤,瑞儿说她对比过,阿莼手臂上的伤疤与我孩子手臂上的伤疤一抹一样!”
遂意闻言,面上神『色』变得凝重:“阿莼手臂上的确有烫伤的疤痕,若只是一处相符还能说是巧合,若真有这么多条件相符,那阿莼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女儿。”
听到遂意肯定,凌夫人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从眼眶中滑出,她一边拿出帕子擦拭,一边朝着遂意强笑道:“实在对不住。”
遂意摇了摇头,等凌夫人情绪稳定了些后,她才缓缓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认亲一事,恐怕得从长计议。”
“为何?”凌夫人急切地站了起来,有些不解地道,“刚才说了那么多条,足以证实阿莼是我的孩子……”
遂意叹了一口气,打断凌夫人的话,道:“阿莼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最是重情,你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她是你的女儿,阿莼未必会欣然接受,只会觉得别扭。”
凌夫人冷静下来细想,也知道遂意这话说得在理,于是她点点头,赞同道:“公主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
“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不如这样,这几日我先帮你探探口风,若是阿莼并不排斥认回亲人,我便安排着让你们见上几面,等她与你们熟悉了再认亲也不迟。”
“好,那就多谢公主了。”凌夫人站起来行了一礼,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府告诉我家老爷,改日再来商议此事,顺便看看阿莼。”
遂意点点头,吩咐道:“以后再见面就别叫我公主了,也不必再行礼,恐惹人生疑。”
凌夫人点头道是,她转身欲走,然而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声音中带着些许迟疑问:
“公主回来之后,可有见过安王殿下?他一直都……”
后头的话却是并未说出口。
遂意面『色』有些不好,只摇了摇头,凌夫人叹了口气,再次告辞之后便走了。
遂意眸中闪过一抹压抑。
当年事情错综复杂,自己也是在最后关头才得知安王的心思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赤诚,罢了,反正她跟这人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温容不知道也好。
……
阿莼刚到刑戒司,便被江凛君扯到了一旁,她疑『惑』地看着忙忙碌碌的刑戒司众人,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这是?”
“昨日那四个宫人的身份已经查出来了,全都是御膳房的当值宫人。”江凛君拧着眉头,面『色』凝重,“御膳房这么多人想要劫你,赵总管不可能不知道,而赵总管,是从文贵妃宫中出来的。”
阿莼“哇”了一声,小声道:“如果赵总管的靠山是文贵妃,赵总管行为异常岂不就是文贵妃……”
江凛君伸手捂住阿莼的嘴巴,拧眉呵斥了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阿莼立即闭上了嘴巴,待江凛君将手收回之后她才瞟了一眼周围,而后弱弱地说:
“这里可是刑戒司,我只是说说,应当不会有人透『露』出去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江凛君淡淡地道了一句,面上浮现一抹忧虑,他垂首凑到阿莼耳边,低声说,“文贵妃手段狠辣,我怕让她知道你在帮忙查案,她会对你不利。”
“你什么意思?”阿莼眯了眯眼睛退后一步,“你不会想让我别再查案了吧?这不行!二爷的清白还没被证实呢,我不能走!”
江凛君有些无奈,他伸手拉了拉阿莼手臂,待阿莼不情不愿地上前两步,他才道:“你放心吧,现在案情脉络已经清晰,穆二爷的嫌疑基本上可以被撇清了,剩下的只有时间问题,你在这儿也无事可做。”
“你说的是真的?”阿莼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见江凛君点头,便道,“好吧,那我就回去了。”
江凛君听阿莼答应,这才放下心来,他拍了拍阿莼的肩头,道:“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江凛君刚转身便觉袖子一紧,他扭头看去,见阿莼面上有些别扭,支支吾吾道:
“你刚才不是说文贵妃挺狠辣的嘛,那你帮着崇统领查案,不会有事吧?”
江凛君唇角勾起,身子一转面向阿莼,缓缓朝她走去。
“你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啊!”
阿莼伸手抵住江凛君,见他还要往前走,身子一扭窜了出去。
“我走了!”
又溜了。
江凛君好笑地看着阿莼慌『乱』的背影,待旁人上来叫他时才收了面上的笑容,转身朝着审讯室走去。
试探()
遂意刚将凌夫人送走; 便见阿莼走进了院子。
“师父!”
阿莼看见遂意连忙停下; 乖巧地喊了一声; 遂意点了点头; 招手道:“跟我进来。”
两人走进偏厅; 阿莼一眼看见案桌上摆着两个茶杯; 她随口问:
“这么早就有人来拜访了吗?是谁啊?”
“一个故人; ”遂意装作随意地问,“阿莼,若是现在有你的亲人出现; 要认回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阿莼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歪了歪头; 面上闪过一抹疑『惑』。
“我不是已经认过荣王了吗?怎么还要认亲?”
“不是假认亲; 是你真正的亲人来找你。”
遂意蹙了蹙眉头,心道刚才只顾着与温容说话; 竟没想起来阿莼已经认了荣王做义父这事; 这下可如何是好?不过……遂意眉头舒展开; 面上一派轻松。
这事可轮不到自己来忧虑; 反正还有荣王和凌尚书在那儿; 这两人肯定能商量出一个好对策。
阿莼听遂意这么说; 面上浮现一抹『奸』笑:
“师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突然有了危机意识对不对?你是不是怕我跟凭空冒出来的人跑了呀?”
遂意忍不住敲了阿莼一下,无奈道:“认真点。”
“我哪儿有不认真,”阿莼嘟囔了一声; 举手道; “师父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轻易地跟别人走的,我可还要给您和师爹养老呢!”
“胡诌什么,正经点!”
遂意轻声呵斥了一声,心中却是因为阿莼的话一片熨贴,阿莼扁了扁嘴,倚着遂意旁边的案桌,手指不安分地绕着两缕青丝。
“好好好,正经点,若是真有亲人来寻我,我总得先问一问他们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抛弃我吧?”
遂意看阿莼的动作便知她心中纠结,于是柔声道:“若当初丢弃你并非他们本意呢?”
“那当然可以原谅他们,”阿莼放下头发,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过若他们是觉得有好处才攀附上来,我可不会给那些所谓的亲人留什么情面。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虚情假意都瞒不过我这双眼睛,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人打着认亲的旗号招摇撞骗,我定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油嘴滑舌。”
遂意笑骂了一句,随即见阿莼面上笑容淡了些,她垂首把玩着发梢,声音有些无所谓。
“若真有亲人找我,早几年便找了,何苦等到现在。”
遂意听见这番话,再看阿莼的动作,便知她虽然面上不显,实际上心中对突然认亲还是有些抵触的,遂意叹了口气,轻声安抚道:“说不得他们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那得看具体是什么原因了,”阿莼耸了耸肩膀,然后扭过头,『摸』着下巴眼睛微眯,“师父你今日为何突然谈起这件事情?难道真有人来认我的亲了?”
“怎么会,”遂意移开目光否认了一句,然后道,“今日凌夫人来了,她认出了我的身份。”
遂意说完,阿莼霎时惊得忘了刚才那番对话,她瞪着眼睛,眸中满是紧张:
“凌夫人怎么会认出师父,她看见师父了,还是别的什么?她不会告诉别人吧?”
遂意小小撒了个谎:“我忘了问了,大概是在路上碰见然后认出来了,放心吧,温容今日来只是有事向我倾诉,她不会将我的事情说出去。”
“这怎么能放心!”阿莼抽了抽鼻子,“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都得完……凌夫人来做什么?”
“咳,”遂意觉得自己这么吓唬徒弟不好,连忙补救,“温容今日来是有正事跟我说,关于她女儿的。”
“关于凌藜的?什么事?”
阿莼怀着巨大的恐慌,仍然不忘询问八卦。
昨日凌夫人从平国公府离去之后,不过一会儿便派人来询问是否可以接凌藜回京一趟,说是有要事,阿莼自然答应了——实际上,阿莼对凌府发生的要事还挺好奇的。
遂意抬眼看着阿莼,仔细观察着阿莼的神态,缓缓道:“凌藜不是凌府真正的小姐,当初寻女的时候出了岔子,寻回来这个女儿是假的。”
阿莼眼睛慢慢瞪大,最后从口中发出一声惊叹:“真的?!”
遂意点头,阿莼“啧啧”两声,眼珠子转得飞快,嘀咕道:“这也太巧了吧!凌府寻找多年找回来的女儿竟然是个冒牌货,这要是写成小话本肯定能风靡京城啊!”
遂意看着眼前激动的阿莼,心想若是自己这傻徒弟的事情写成小话本,那才真的能风靡京城。
“行了,别人的家事你激动什么劲儿?”遂意伸手拉住阿莼,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可不是让你往外传播的——凌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怕温容身体本就虚弱,我怕她承受不住打击,这些日子你得替我多跑几趟凌府看看她。”
“保证完成任务!”
阿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能深入接触当事人的机会,自己怎么可能拒绝?!
遂意有些诧异:“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不用往刑戒司跑了?”
“师父提出来的要求当然得答应了,”阿莼一拍大腿,道,“巧了,江凛君说让我这段日子不必再去刑戒司,正好可以帮师父跑腿!”
遂意却是有些疑『惑』,按照江凛君平日的做派,恨不得跟阿莼一起查案到结束才好,怎么可能主动要求阿莼不去刑戒司?
于是她问道:“案子可是有眉目了?”
“何止是眉目,这么多天下来,真相都快被我们翻出来了,”阿莼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们查到案子跟文贵妃有关,江凛君说我再帮忙查案太危险了,让我回平国公府等消息。”
阿莼说完,便听遂意道:“江凛君说得没错,文贵妃此人太过危险,你还是尽量避开。”
“师父你认识文贵妃?”阿莼见遂意面『色』严肃,小心翼翼问,“难不成师父你吃过她的亏?”
连师父都忌惮几分,看来这个文贵妃是个厉害角『色』!
“以前曾见过几次,”遂意见阿莼的表情,便知她想岔了,连忙解释,“她为人并不聪明,只是手段十分直白残暴,她若是瞄上你,便是伤筋动骨也要给你几分颜『色』,我让你避开她,只是不想跟这样的人正面对上,省得她到时搅得人心烦。”
阿莼闻言立即有些担忧:“可是江凛君还在刑戒司,若是这案子真的跟文贵妃有关,文贵妃不会报复他吧?”
“放心吧,江凛君是听皇上的命令行事,文贵妃还没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