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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胄挑了挑眉:“宫中御酒,江世子可是有什么疑『惑』?”
“我在想,同饮一壶酒,为何其他人都没有事情,只有赫里王子一人中毒?”
“你的意思是,”阿莼抬眸看向他,“赫里王子根本不是因为喝了这壶酒而中毒!可是既然如此,赫里皇子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阿莼你可还记得,我们在使馆时阿萨莉公主给你的东西?”
“公主给我的?”阿莼歪头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羊『奶』酒!”
“没错,”江凛君看向崇胄,“崇统领,赫里王子用过的酒具金甲卫可是都拿回来了?崇统领可让人拿去验过毒?”
崇胄目中划过一抹赞赏,道:“不愧是名响京城的江世子,果然睿智,不错,赫里王子桌上的羊『奶』酒的确含有他所中之毒。”
“那接下来岂不是找到羊『奶』酒是谁拿来的,就能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阿莼顿时激动起来,朝着崇胄道:“崇统领,这件事便交给我去办吧!”
“既然郡主如此积极,”崇胄拱手道,“那羊『奶』酒这条线索,便交由江世子和郡主了。”
阿莼顿时有了干劲,连忙拉着江凛君向崇胄告辞,要他跟自己一起去宫中查案。
“皇上给的时间只有十日这么短,”阿莼道,“我们当然要加快速度了!”
江凛君无奈地点点头,随着阿莼走出刑戒司,刚走出没几步,便听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金甲卫利落地从马上翻身下来,匆匆跑进了刑戒司。
江凛君眉头拧了拧,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阿莼见他面『色』凝重,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江凛君正想摇头,便见晋伟跑了过来――江凛君为了跟阿莼单独相处,吩咐晋伟如无要事不得靠近,现在他如此行『色』匆匆地过来,必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江凛君想到了刚才跑进刑戒司的金甲卫。
“世子,出大事了,”晋伟看了一眼阿莼,低声道,“今日朝上,有礼部的官员弹劾穆二爷与太子勾结,谋害匈奴王子!”
闹大()
刑戒司前少有人迹; 江凛君索『性』站在那里; 听晋韦叙述朝中发生的大事。
原来今日将要退朝之际; 竟有一礼部侍郎走出行列呈上了几封书信; 声称这是自己从同僚穆二爷桌上发现的。
皇上看后大怒; 当即便将书信扔在了太子身上; 厉声呵斥太子心术不正; 有老臣赶忙上前捡起书信,发现其上竟是太子和穆二的往来书信,言辞间常有鄙贬匈奴之词; 最后更是交代穆二务必要将赫里王子“除去”,以平自己心头不快。
虽然太子在朝上曾发过不宜与现任匈奴首领议和的言论,但从未有像书信上这般偏激的词汇; 所以还是有许多大臣劝诫陛下三思而行; 只可惜陛下本就愤怒,再加上五皇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皇上全然不听太子殿下的辩解; 当朝便下了旨意; 令太子殿下在此事真相大白之前不得出东宫半步; 一时之间; 朝中暗流涌动。
此案关系到两国邦交; 本就有许多人关注,如今又牵涉到皇储,且证据对穆二爷更加不利; 江凛君和阿莼顿时感觉肩上担子沉重。
“事不宜迟; 我们快去皇宫。”
江凛君跟阿莼说了一句正要走,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喊,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面容严肃的金甲卫跑到了两人面前,抱拳道:
“世子,郡主,在下金甲卫副统领薛敬,奉统领之命带二位进宫查案。”
“原来是薛副统领。”江凛君朝着薛敬拱了拱手,“既是崇统领好意,如此就劳烦副统领了。”
“江世子客气,请。”
薛敬面『色』不变,领先走在了前面,身后两人跟上,阿莼扯了扯江凛君袖子,低声问:“崇统领派这人来是何意?”
“大概是不相信我们,”江凛君抬眼看了看前方的薛敬,“此事牵连甚广,崇统领此举也是理所应当,不过于我们无碍,有他在,正好能省我们许多力气。”
江凛君这话说得没错,薛敬像是一个行走的宫牌,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皇宫守卫森严,却没有一人过来拦他们。
不过一会儿,三人便走到一道宫门前,端着托盘的宫女太监不停地进进出出,看起来颇为繁忙。
阿莼正想问江凛君这是何处,一道尖锐的嗓音冷不防响起——
“哎哟!你这个蠢货!真是气死我了!”
阿莼只觉这道声音比自己听过的狮吼功还具有穿透『性』,连忙捂住耳朵,她好奇地往前探了探头,透过宫门,只见一个深蓝『色』服饰的白面太监眉心紧皱,目光不悦地瞪着身前的宫女,宫女跪在地上不住地叩首求饶。
白面太监冷哼了一声,道:“你想让杂家饶了你,待会儿贵人追究起来,哪个人能饶了杂家?你千求万求,说自己能做好这差事,杂家可怜你才给了你这轻松活计,现在可是你自己不争气,还不领罚去?”
此言一出,宫女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却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一边抽噎一边走出了宫门。
白面太监拍了拍身旁的小太监脑袋:“还不赶紧去吩咐御厨再做一盘?”
小太监赶紧往屋子里头跑,白面太监又朝着低头做事的宫女太监尖声吩咐了几句,这才看见宫门边站着的几人。
白面太监眼睛一亮,朝着几人走过来:“哟,今儿这是什么风啊,竟把副统领吹来了?”
薛副统领朝着白面太监拱了拱手,喊了一声“赵总管”。
赵总管走了两步,这才看见薛副统领身边的江凛君,连忙躬身行礼,待看到阿莼时却有些拿不准了,于是小心询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皇上新封的荣纯郡主。”
薛副统领解释完,赵总管诚惶诚恐地行礼:“杂家眼拙,没能认出郡主,郡主莫怪。”
以往只有阿莼向别人施礼,如今却轮到别人对她毕恭毕敬了,阿莼轻咳一声,佯装淡定地挥挥手道:“免礼。”
薛统领朝着江凛君解释道:“赵总管乃是御膳房的大总管,宫宴当晚所有人的膳食都是由他负责。”
江凛君点了点头,问:“宫宴那天,赫里王子桌上可是放有一壶羊『奶』酒?”
“放了,放了!”赵总管连连点头,“杂家听说匈奴子民喜食羊『奶』,便派人出去寻,正好有个出宫采办的宫女从匈奴商人那里得来两壶羊『奶』酒,杂家便派人放在王子桌上了。”
他看了看薛副统领,问:“薛大人,不会是那羊『奶』酒出了什么问题吧?”
“宫宴之上赫里王子中毒,金甲卫带回去的那些酒壶中有两个酒壶出了问题,其中一个便是盛放羊『奶』酒的壶。”
薛副统领淡淡道,赵总管顿时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地说:
“这、这怎么可能呢!拿到这两壶酒的时候杂家就用银针验过,还叫人试过毒,当时酒里分明没毒,试酒的小太监现在还好好的呢!这、怎么、怎么可能会有毒呢!”
阿莼『插』嘴道:“并不是所有的毒都能用银针试出来的,比如这留香毒就十分奇特,无『色』无味,银针也无法验出,只要服用之人达不到中毒量,身体便不会出现异相。”
赵总管闻言顿时苦了脸『色』,“哎呦”一声,道:“献酒那小蹄子这是要害死杂家呀!”
见阿莼和江凛君看过来,赵总管连忙扇了下嘴:“杂家刚才气极,污了世子和郡主的耳朵,真是该死。”
阿莼并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于是直接问:“你口中说的那个宫女现在在何处?”
“她是外出采买的宫女儿之一,现在应当在整理货物,几位贵人稍等,杂家现在就派人把她找来!”
赵总管扬手招了两个小太监,俯身耳语了一番,小太监连连点头,朝着几人躬了躬身子,一溜烟跑出了宫门。
“还请几位贵人屈尊进厅,稍等片刻。”
赵总管压了压面上的愤愤之『色』,朝着几人道,待江凛君三人走向大厅,他抬眼看了看几人背影,嘴角突然扬了扬,又在几人未察觉时迅速抚平那抹怪异的笑容,跟了上去。
赵总管派去的人做事果然十分麻利,阿莼三人不过等了一盏茶时间,便见两个小太监压着一个容貌艳丽的宫女走了进来,宫女本来正捂着脸抽噎,一进厅,抬眼看见厅中坐着的几人,她连忙憋回眼泪。
“奴婢翠荷,见过副统领,见过世子、郡主,见过赵总管。”
翠荷放下手,福身低声行礼,『露』出脸蛋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看得阿莼胆颤,不由得瞅了瞅旁边看着瘦弱无害的小太监。
赵总管冷哼一声,掐着嗓子道:“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匈奴王子!”
翠荷闻言,连忙惊慌地跪下:“总管何出此言?奴婢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啊,还请总管明察!”
赵总管眉『毛』一横,瞪着翠荷冷笑:“听你的意思,是在说本总管冤枉你不成?!”
“奴婢不敢,”翠荷瑟缩了一下,“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谋害匈奴王子啊!”
“还说没有!”赵总管上前拧了翠荷一把,“你带回来那两壶羊『奶』酒分明是有毒的,还敢狡辩!”
“羊『奶』酒……”翠荷喃喃念着,感受到胳膊上的痛意,她慌忙看向薛敬,“大人明察,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总管,”江凛君喊了一声,赵总管连忙住手,瞪了一眼翠荷,然后退到了一旁,江凛君这才看向翠荷,冷声问,“那两壶羊『奶』酒你从何处得来?”
“宫宴前几日,奴婢跟随嬷嬷出宫采买,路上、”翠荷咬了咬唇,“路上听见几个匈奴人谈话,说但凡是匈奴人都喜食这种酒,所以才买来进献给赵总管……”
见薛敬目光中仍有怀疑,翠荷急切道:“奴婢发誓,奴婢只是想凭此讨些封赏,绝无害人之心,还请大人相信奴婢!”
阿莼见翠荷面『色』诚恳,一时之间难辨真假,顿时犯了难,只得看向江凛君,想询问他的意见,江凛君并未说话,只目光沉沉地看着翠荷。
翠荷额角渗出汗珠,眼神也开始闪烁,简直是在脸上写着“心中有鬼”四个大字。
不待江凛君他们说话,赵总管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扇了翠荷一巴掌:“表现得这么心虚,还说没有谋害赫里王子!”
翠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缩着肩膀不敢说话,任由赵总管打骂就是不出声。
赵总管从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好好跟你说话你不配合,这可是在『逼』着杂家对你动用些手段了,来人呐!”
阿莼见赵总管叫人,像是要对这人用刑,正要阻拦,却见伏在地上的翠荷身形一颤,下一刻,翠荷抬起脸,面上满是惊恐地求饶起来。
“总管饶命,奴婢、奴婢说!”
翠荷咬了咬唇,最后眼一闭,心一横。
“这羊『奶』酒不是奴婢要买的,是、是奴婢帮人跑腿,从宫外带来的,只不过奴婢回宫的路上起了贪念,这才对公公说是奴婢寻到的……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已经全都告诉各位大人了,求大人们对奴婢从轻发落!”
“好呀,既然你是受人指使,那你说,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谁?”
“是、是彤敏姑姑!”
翠荷此话一出,厅中众人立即陷入了沉默,阿莼见江凛君眉头拧了起来,连忙悄声问:“彤敏是谁?”
江凛君顿了顿,轻声道:“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阿莼眼睛瞪大,怎么又跟皇后扯上了关系?!
江凛君瞥了瞥脸『色』凝重的薛敬,低声道:“事情真是越闹越大了。”
认识()
刑戒司的审讯室中; 文侍郎一脸愤懑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崇胄; 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
“崇统领; 在下已经说过许多次了; 在下只是有些好奇匈奴风貌; 所以才会在宫宴上对赫里王子多加关注。”
“多加关注?”崇胄站了起来; 绕过桌子慢悠悠走到了文侍郎的身后; 冷不防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多加关注可做不到文侍郎这般事无巨细,宫宴之上; 文侍郎对赫里王子观察得如此详细,怕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崇胄明显感觉到手下按着的肌肉一绷,文侍郎转了转眼珠子; 冷笑一声。
“若记『性』好也是过错; 那在下无话可说,统领大人如今一遍遍地问这些细节; 分明是不相信在下; 既然如此; 审问在下又有何意义?”
“文侍郎言重了; 我们查案本就要求事无巨细地审问; 否则又怎么能揪出幕后凶手; 严惩有罪之人呢?”
崇胄说完,收回手看向牢门处,下一刻; 牢门从外打开; 薛敬、江凛君和阿莼三人走了进来。
“统领。”
薛敬举手抱拳,接着开始禀告宫中发生的事情,阿莼见崇胄旁边有一人坐着,好似是宫宴那天指认的人,不由多看了两眼,却正好看见文侍郎眸中划过一抹暗芒。
阿莼心中升起疑『惑』,正欲再看,却见文侍郎突然转过头朝着自己笑了一下,神情自然,仿若刚才那一眼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阿莼再看过去,见他已然恢复了正常,只得若无其事地转过头。
薛敬禀告之后便站在了一旁,崇统领面『色』不复方才的轻松,沉声道:
“世子,郡主,在下现在要进宫一趟,两位可否在刑戒司稍等片刻?”
“当然可以,”江凛君点头,“崇统领不必顾忌我们,请自便。”
“是,二位有什么要求吩咐狱卒便可。”
接着,崇胄吩咐薛敬审问带回来的翠荷,然后便匆匆出了刑戒司。
阿莼吩咐崇胄留下来的狱卒先出去,待审讯室中只剩江凛君与她两人时,阿莼便将刚才自己看到的文侍郎的异常说了出来,然后道:“我总觉得这个文侍郎有些不对劲儿。”
“既然你有怀疑,那我们不妨去牢中看一下。”
阿莼本做好了像贼一样躲在暗处观看的准备,没想到江凛君轻车熟路地领她去了文侍郎牢房旁的暗室,刑戒司的牢房结构十分奇特,每个牢房旁边皆配有一间暗室,身处暗室的人可以通过墙壁上的孔道看到牢房中的情况。
阿莼好奇地『摸』了『摸』墙壁上的孔道,凑近一看,果然看到了正靠着墙壁发呆的文侍郎。
“果然能看见。”阿莼尽量将嗓音压到最低,“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就只坐那儿发呆。”
江凛君只见到阿莼动了动嘴唇,却并未听到声音,于是他挑了挑眉,陡然开口:“你说什么?”
清朗的声音在寂静的暗室响起,阿莼顿时被吓了一跳。
“嘘!”阿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这么大,万一被他听到怎么办!”
这次江凛君听清了,他唇角勾了勾,道:“放心吧,这种暗室的墙壁构造特殊,你只要不是凿墙,文侍郎那边是听不到声响的。”
阿莼顿时松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说,这个文侍郎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那儿发呆,我们难不成要在这看他一下午?”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江凛君抱胸倚在墙壁上,有些好笑地看着阿莼,“若他的心思能这么轻易表『露』,崇统领早就不必审问他了。”
“这倒也是,可咱们哪有这么多时间。”
阿莼嘟囔了一声,重新将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