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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看这『妇』人着实嘴硬,咱们不必陪她耗费时间,报官吧!”
凌蔚点了点头,旁边的婆子立刻利落地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将李氏架了起来。
李氏本想胡诌两句蒙混过关,却没想到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竟然要将她直接送到官府!她一下子慌了,一边狼狈地躲着婆子的手,一边道:“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南瑞抿了一口茶的功夫李氏便被拖到了门口,南瑞摆了摆手,两个婆子会意,立即将手松开,李氏连忙跑了回来。
“李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如同刚才那般信口胡言,我必不饶你。”
李氏闻言赶忙应了一声,刚才三番两次折腾,她可算是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和善,可人家却不是个软柿子!李氏再不敢有什么坏心思,老老实实地道了一声“是”。
“那好,我问你,你们十五年前送来的这个凌藜,到底是不是我凌府的小姐?”
李氏猛地抬头,目光触及凌蔚冷峻如刀锋的面庞时心脏骤停。
感受到面前两人的压迫气势之前,李氏还敢辩驳一番,大不了就是被拆穿,然而刚才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说了,自己若是再撒谎便要将自己送进大牢!
更何况当年的事情并非天衣无缝,只要凌府派人去流水县探查一番,恐怕就会知道……
李氏一咬牙,突然跪在地上:“求两位贵人饶了我吧!当年我也是、是迫不得已啊!”
凌蔚瞳孔一缩,一字一句道:“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李氏畏缩地瞟了凌蔚一眼,垂头支支吾吾道:
“当年、当年我大伯一家上街时的确是捡了个丫头,可是大伯上山采『药』不幸跌入悬崖,他媳『妇』儿没多久就跟着去了,我和当家的就将他闺女跟那丫头接了过去……”
李氏住了口,讪讪地看着二人,凌蔚拳头紧握,冷冷看了她一眼,李氏心一横,只得继续往下说。
“可是我们那旮旯实在是太穷了,我家一个儿子也就算了,再来两个丫头实在是养不活,我就和当家的商量,把捡来的那个丫头卖到山里……”
凌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瞪着李氏的眼睛迅速充血,眸中杀意尽显,李氏被他这股骇人气势压迫得恐慌不已,连忙喊道:
“没卖成!我们还没来得及卖,就、就领着那丫头往山里走的时候,半道上遇到了一只老虎,我和当家的实在是害怕,就连忙跑、跑回来了。”
说到这,李氏咽了口口水,将自己往后缩了缩,生怕凌蔚打她。
凌蔚目眦尽裂,眼中尽是红血丝双手紧紧握成拳,发出嘎吱嘎吱的骨节响声。
南瑞上前握住凌蔚手臂,轻声劝慰:“事情还未得到证实,你别急着伤心。”
凌蔚点了点头,南瑞转头看向李氏,问:“你们送来的这个假的小姐又是谁?”
李氏缩了缩脑袋:“她就是我大伯家的闺女,我和当家的下山之后约莫过了一年,凌府的人就找到流水县了,我当时看见那告示心里还慌得不行,要不是那丫头跟我提出来假扮一事,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官家啊!”
南瑞眼睛眯起来:“她手臂上的烫伤,可是你们造的假?”
“嗐,我们哪儿能想到这个?”李氏哼了一声,“那是她自己用水烫的!”
南瑞迅速抓住了重点:“她自己烫的……也就是说,你们送来的凌藜知道她不是真的凌小姐?”
“当然知道了!”李氏两掌一拍,“假扮这事就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啊!当时她还说她们俩人长得差不多,我看着也是,就领她去碰碰运气,谁知道凌府的人真就把她带走了,还给了我们老多钱,我跟当家的害怕你们发现,就赶紧收拾东西跑到平城了。”
李氏见南瑞目光带着怀疑,生怕她以为假扮一事是自己的想法,连忙嚷道:
“你若是不信,就将那妮子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再不成、你派人去流水县那边问问,一定能查清楚我说的没错!”
“你最好每日向菩萨祷告,保佑我妹妹还在世上,若是我查不到我妹妹的下落……”
凌蔚眸中杀气凛凛,李氏脖颈猛然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求助()
金甲卫与黑甲卫名字相似; 职责却是完全不同——黑甲卫旨在守护京城; 而金甲卫等级更高; 只听皇上一人号令。
崇胄是低等金甲卫出身; 他能稳坐金甲卫统领这个位子; 靠得便是雷厉风行的手段、高超的武艺以及对圣上绝对的忠心; 除此之外; 崇胄的狠戾手段在官员之中也是广为流传。
此时,金甲卫的大本营——刑戒司门前不远处,阿莼深吸了一口气; 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凶神恶煞的守卫走去。
守卫注意到这个女子面『色』冷峻目光不善,心中立即升起了一抹警惕,扶着刀柄的手一紧——
却见那女子到了面前; 突然表情一换; 谄媚地笑着道:
“大哥,我是平国公府的丫鬟; 主子遣我来探望府上二爷; 你能不能放我进去啊?”
来找人你目光这么凌厉!
守卫嘴角抽了抽; 凶神恶煞的表情倒是没变; 冷声拒绝:“刑戒司不许探望。”
“求求你了大哥; ”阿莼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伸出一只手指哀求道,“我就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守卫冷哼一声:“一边去,刑戒司的大门岂是你想进就进的?我警告你; 你若是再在这徘徊; 小心我抓你进去受刑!”
说着,他威胁地扶了扶刀柄,阿莼见状,只得走远了些,盯着大门目光纠结。
如今穆二爷和指认的那人都在刑戒司内,自己却被挡在外头,如何得知案情进展……不如偷偷溜进去?
阿莼念头刚起,便见刑戒司门口出现一队人,她的目光猛的一变,连忙将身形隐没在拐角处。
刑戒司府门口的两个守卫见到队伍时面『色』一凛,连忙抱拳行礼,队伍为首的人手握重剑,行走之间猎猎生风,跨过门槛时,他的目光不经意般略过巷子拐角,然后收回,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大门之后。
阿莼走在大街上,眉头轻蹙。
刚刚自己光想着探听案件情况,竟是忘记了宫宴之上,金甲卫的统领崇胄也在,万一被他看到自己这个郡主在刑戒司附近,还穿着平国公府仆人的服饰,问起来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幸亏自己溜得快!
只是刑戒司自己必须得想法子去一趟,否则不知二爷和那个指认之人的说辞,自己如何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莼心下越发坚定,她脚步一转,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
匈奴使馆前头,阿莼向守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却被拦了下来。
“你走吧,公主吩咐了,今日不见客。”
“为什么?”阿莼探头看了看驿馆,“你进去禀告一下,公主肯定会见我的。”
守卫是个大块头的匈奴人,他“啧”了一声,不耐烦道:
“公主忙着照顾赫里王子,哪儿有时间见你?你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赶快走!”
阿莼不甘心地伸了伸脖子,见驿馆内戒备森严,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到了一边,然而刚走了两步,便听后头传来一道喊声。
“阿莼姑娘?”
阿莼连忙回头,便见一个穿着匈奴服饰的高个女子匆匆跑到她的面前。
“请问,你是不是阿莼姑娘?”
高个女子又用蹩脚的中原语言问了一句,阿莼点了点头,就见她『露』出一抹带着惊喜意味的微笑。
“我听公主说过你,你是来找公主的吗?”
阿莼连忙点头,问:“能否请你帮我禀告阿萨莉公主,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高个女子深邃的眼眸一亮,语气中含着些迫不及待:
“正好公主也有事找阿莼姑娘,请您直接跟我进去吧!”
说着,她直接拉着阿莼走进了使馆,一边走一边跟阿莼解释情况。
原来高个女子名字叫索玛,是阿萨莉的新侍女,赫里王子自从昨日在宫宴上中毒后一直未醒,阿萨莉十分担心,所以派出索玛去请阿莼,结果索玛刚一出门,正好碰上了被守卫拦在门前的阿莼。
索玛和阿莼都十分焦急,两人步子迈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赫里的房间。
“公主!奴婢带阿莼姑娘回来了!”
听到索玛的喊声,阿萨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到门口的阿莼时一下子激动地扑了过来,本来娇艳的脸蛋经过一晚的担心已经憔悴了不少。
“阿莼,你快给我哥哥看看吧,他一直在发烧……”
阿莼看到这情况,本来的请求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点了点头,走到赫里床边给他探脉。
阿萨莉屏气看着阿莼,生怕自己弄出声响干扰到她。
过了一会儿,阿莼才将手收回,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小『药』丸喂给了赫里,然后才朝着阿萨莉道:“王子无事,只是体内仍有些毒素残留所以才会高烧不退,我刚才给王子吃了一颗清毒丸,可以暂时降下他的体温,这样,我给你写个清毒的方子,你派人将『药』煎服喂给王子,最迟明天王子一定会醒。”
阿萨莉连忙吩咐索玛去拿纸笔,待方子写好,索玛立即跑出去抓『药』,阿萨莉凑上前探了探赫里的额头,顿时高兴地看向阿莼:
“哥哥的体温果然下降了!阿莼你真是太厉害了!”
赫里无事,阿萨莉这才松了一口气,问:
“对了,我刚刚才叫索玛去荣王府请你,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我跟索玛就是在使馆门口遇上的。”
“阿莼你在使馆门口?”阿萨莉连忙问,“你可是来找我的?”
阿莼点点头,严肃道:“的确如此,我有一件事想请公主帮忙。”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阿萨莉拍了拍胸脯,“昨日若不是你出手,现在哥哥恐怕危在旦夕,以后你就是我阿萨莉的恩人,你的要求我一定办到!”
阿莼顿了顿,站起来拱手道:
“我想进刑戒司探望二爷,好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请公主帮我一把!”
昨日已经有宫人禀告了凶手一事,阿萨莉看着目光忐忑的阿莼,最后还是拒绝了:“对不起,唯有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阿萨莉知道阿莼原是穆二爷儿子的近侍,此番动作必定是想帮穆二爷脱罪,阿萨莉狠狠心,道:
“穆二爷现在被指认为杀我哥哥的凶手,我若是帮助你去帮他洗脱罪责,便是对不起我哥哥,抱歉。”
阿莼面上浮现一抹失望,但仍是理解地朝着阿萨莉点了点头。
“公主拒绝也是应当的,既然如此,阿莼先告辞了。”
阿萨莉定定看着赫里的容颜,直到阿莼走到门口,她咬了咬唇,突然转头开口喊了一声“等等”。
见阿莼停下转过头看来,阿萨莉快步走过去,抿了抿唇,道:
“我初入京城被地痞纠缠,是阿莼你和南瑞姐姐出手相助,昨夜宫宴上哥哥危在旦夕,又是阿莼你救了他一命,再加上刚才一次,阿莼你帮了我和哥哥这么多次,我若不帮你于心难安,可是我若帮你又对不起哥哥,不如这样,明日若是我哥哥能醒,我一定会说服我哥哥,答应你刚才提的要求,如何?”
阿莼眼睛猛地一亮,她方才帮赫里探过脉,赫里的情况她最是清楚。
有希望!
阿莼面上立刻绽出笑容,抱拳朝着阿萨莉道:“一言为定!”
……
一日匆匆而过,夜间,阿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平国公府。
阿莼若相进刑戒司,除了硬闯和借阿萨莉公主的名头之外,完全找不到别的办法,硬闯不可取,正好阿萨莉公主提出约定,阿莼为了保险,索『性』又给赫里王子做了一遍除毒的针灸,好歹能让王子醒得快一点不是!
十日这么短,谁知道还有什么艰难在后头等着,现在怎么能不抓紧时间!
阿莼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揉』着酸疼的肩膀,面上突然一凛,微微朝着身后侧了侧首。
一道黑影迅速没入院墙的阴影中。
阿莼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走过拱门,走上了树影斑驳的小道,不一会儿身形便消失在拐角处。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浑身黑衣、黑布覆面的人从阴影处走出。
黑衣人面上只『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睛,他警惕地看着阿莼消失的方向,突然凌空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平国公府的房顶之上,迅速地在房屋瓦楞间飞檐走壁,动作间一丝声响也无。
不过一会儿,黑衣人突然停在了一个房屋之上,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无守卫之后纵身一跃,迅速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如同一只猛兽一般伏在地上。
四周风声飒飒,并无异动,黑衣人直起身子,两三步跨上台阶,伸手便要推开眼前这扇门,却在下一刻耳朵一抖,两手连忙缩回。
几支闪着幽幽光泽的暗器错过黑衣人收得及时的手钉进墙面,发出几声锐响,黑衣人轻盈地一转身,躲过了侧边刺来的软剑,然后脚上一蹬,噌噌噌往后退了数十步,一直退到了台阶下的院子才停住了脚步。
阿莼挽了个剑花,看了看身后的房门,又看向黑衣人,发出一声嗤笑。
“我还道是什么不长眼的小蟊贼,竟然敢偷进平国公府,原来,是有备而来。”
黑衣人身子缓缓下压,手在腰侧『摸』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阿莼对上他嗜血的眸子,举起手中软剑,唇边再无笑意。
受伤()
黑衣人眼睛微眯; 突然掷出匕首; 匕首直直『射』向阿莼; 她连忙转身躲过; 下一刻她的眼前猛然出现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刀; 阿莼瞳孔一缩; 在短刀划上脖颈之前整个人往后一折; 堪堪躲过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一手拔走刺入门框的匕首,另一只拿着短刀的手顺势朝着阿莼面门划下,阿莼左手撑地; 另一只手腕一翻,横在胳膊上的软剑正好抵住黑衣人的短刀,两件兵器相抵; 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响; 划出的火花在夜『色』中甚是扎眼,阿莼左手猛地发力; 凌空翻转了一圈半跪在地上。
黑衣人丝毫不给阿莼歇气的机会; 他冷冽的目光在阿莼身上扫了一遭; 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 猛地『射』向阿莼; 阿莼冷哼一声; 手中软剑摆动,与黑衣人打斗在一处,黑衣人左执匕首右持短刀; 刺向阿莼要害的动作干净利落; 阿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黑衣人的攻势,丝毫不敢分心。
只见黑衣人朝着阿莼一劈,阿莼翻身躲过,一手拈住剑尖猛地一抖,黑衣人的短刀顿时被弹开,她随即横劈过去,黑衣人连忙用短刀挡过,然后腰一沉横扫了一脚,阿莼脚尖一蹬跃过黑衣人,两人顿时换了个位置,黑衣人眼眸一深,猛然挥舞兵器朝着阿莼攻去,阿莼目光一凝,躲过黑衣人的短刀,下一刻,黑衣人的匕首突然滑落,他原本拿着匕首的手一挥,顿时甩出几只暗箭,阿莼腰身一扭猛地躲过,一只手猛地朝黑衣人挥了一下软剑,同时另一只手探向腰后。
黑衣人目光一缩,借着阿莼的力道退了几步,飞上屋檐霎时不见了踪影,阿莼目光锐利地看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突然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背在身后的手指夹着的暗器叮叮当当掉落在地上。
阿莼咬了咬唇,将手探向肩头,然后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气,月『色』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