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不耐烦地抛下一记重磅,楚玲珑面『色』一僵,咬咬牙说了个“能”,然后赶忙站起来走到赫里王子身边,朝着太医道:“可否借我一副银针?”
太医哪敢推辞?忙将自己的银针带子递给楚玲珑,阿莼眸光一闪,扶着阿萨莉公主走到了楚玲珑身边,被挤开的太医有些不满,见阿萨莉在也没说什么。
中了留香之毒的人身上会发出一种腥臭味,刚才阿莼隐隐约约闻到赫里王子身上有这股味道,心中焦躁便减轻了许多,因为留香毒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中毒者段时间内并没有生命危险,在吐血、面『色』发黑的特征之后,中毒者至少需要半个时间才会腹中绞痛而亡。
楚玲珑纤纤素手捏起银针,不急不缓地将银针『插』在赫里周身各大『穴』位,随着她扎下的针数越来越多,周围医者眼中冒出精光,胡子花白的太医一边抚须,一边用惊叹的目光看着楚玲珑。
阿莼却是丝毫不敢松懈,她看出楚玲珑的确是在将留香毒『逼』出赫里体外,但是楚玲珑这番动作到底是为何……
楚玲珑捏起一根银针,伸手在赫里身上按了按,借着找『穴』位的动作遮掩迅速抬首看了五皇子一眼,五皇子站在人群内侧,微微颔首,两人的交流发生在一刹那间,无人知晓。
楚玲珑将身子背对着阿莼,借着身子的遮掩稳了稳颤抖的手,目光凝在一处,最后拿起一根银针扎过去。
银针最终停在了赫里衣服表面,楚玲珑只需再深入半寸,便能让银针穿透赫里的皮肉。
楚玲珑面上不动声『色』,手却卯足了往下压,奈何银针纹丝不动。
阿莼一手攥着楚玲珑手腕,从她背后贴上来,唇角挑起,笑道:
“师姐,你这根针扎错了,往前半寸才是气海。”
说着,阿莼手上一使劲,将楚玲珑的手甩开,她捻起一根银针轻轻扎入气海,将赫里的衣袖捋到手肘以上,没等一会儿,众人便惊奇地发现赫里王子胳膊上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那条线蜿蜒而下,直走到手掌处时,阿莼突然用银针在赫里中指上刺了个洞,然后赫里的之间便渗出了墨黑腥臭的血『液』,血『液』颜『色』越来越淡,最后重新变得鲜红,与平常血『液』无二。
阿莼松了口气,转头朝着皇上行了一礼:“皇上,赫里王子身上的毒已经除去,接下来只要吃些清毒的『药』便可痊愈。”
“真的吗?”阿萨莉激动地看向阿莼,“哥哥身上的毒真的没了?”
阿莼点点头,皇上目中『露』出一抹赞赏:“没想到你竟然还懂医术。”
“民女自幼拜了一位师父,师父博学多才,医术亦有涉猎,民女不过学了些皮『毛』,不值一提。”
赫里王子被救治成功,刘总管赶紧叫人将赫里王子抬回驿馆,连带着几个太医一起被带了过去,阿萨莉朝着皇上和阿莼谢了又谢,然后步履匆匆地跟着回驿馆了。
待赫里和阿萨莉离去,皇上这才有心思治罪,他扭头看向楚玲珑时,面上带了一抹压迫感十足的威严。
“你自告奋勇救助王子,最后竟然险些找错『穴』位酿成大祸,究竟意欲何为!”
楚玲珑慌忙跪倒在地,面上闪过惊慌:“皇上恕罪!民女、民女只是学艺不精,一时慌『乱』,这才记错了『穴』位!绝不是有意为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上冷哼一声,厉声道:
“京城数百王公贵族,朕从未见过你,还说不是居心叵测?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我、我……”
楚玲珑手脚发软,下意识求救地看向五皇子,五皇子本欲明哲保身,此时却也不得不走了出来,硬着头皮承认:
“父皇,玲、楚姑娘是儿臣带进宫的。”
“原来是你,今日若不是阿莼眼疾手快,她那一针扎下去,你可知赫里王子是何境况。”
被皇上冷冷地看了一眼,玄颢顿时感觉入赘冰窟,但是楚玲珑他还有用……
玄颢咬咬牙,拱手恳求道:“求父皇饶过玲珑这一次。”
皇上眸中划过一抹失望,拜拜手不再看玄颢,玄颢抿了抿唇,给楚玲珑使了个眼『色』,楚玲珑连忙脚步虚浮地跟在他身后退在一边。
原本的热闹氛围早已不复存在,此时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皇上来回转了两圈,猛地一拍桌子,众人呼啦啦跪了一片,只剩皇上和皇后还站着。
“金甲卫统领何在?”
人群中,一个身着铠甲的大汉走出来跪倒在皇帝面前。
“从现在起,给我查,到底是谁让赫里王子喝下了毒酒,朕给你十天时间,若是查不到……”
皇帝眸子微眯,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提头来见!”
大汉抱拳,沉声道了一声“是”。
然而人群中有一人突然出声:“禀、禀告陛下,臣、臣知道是谁谋害赫里王子!”
一时之间,惊疑的、诧异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那人,那人垂首面地,抖如糠筛,听到皇上低声道了一声“说”,才咬咬牙,抬手指向某处:
“臣亲眼看见,是、是平国公府的二爷,将毒酒递给了赫里王子!”
阿莼本来事不关己地跪在地上,只等着皇上审完了各回各家,没想到猝不及防听到了平国公府四个字,她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向穆二爷一行人方向。
穆二爷的表情与阿莼无异,他面上有着惊讶、疑『惑』,更多的是震惊,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身旁的穆如枫满面愤怒,似要站起来反驳那污蔑之人。
穆二爷到底冷静,他下意识按住穆如枫,防止他冲撞圣驾,待穆如枫明白了他的意思冷静下来之后,穆二爷才撒开手,朝着皇上的方向深深一拜。
“微臣冤枉,望圣上明察!”
坚定()
穆二爷喊冤之后并未起身; 皇上面『色』晦暗不明; 良久沉声道:“在场众人; 可有谁能证明穆卿的清白?”
场中鸦雀无声——刚才大家各自玩各自的; 谁有闲心注意穆二爷在做什么?眼下情形尚未明朗; 谁敢站出来拍着胸脯保证穆二爷不是凶手?
平国公见状; 咬咬牙站了出来:“臣弟与赫里王子并无交集; 并没有动机刺杀王子,请圣上明鉴!”
出来指认的那人闻言,立刻半抬起身子恼怒地看向平国公; 年轻的脸上满是不忿之『色』。
“平国公此言莫非是在怀疑在下信口开河?在下与平国公无冤无仇,若不是怕良心难安,又有何必要和平国公府过不去?”
“本国公并未指责你信口开河; 文侍郎莫要混淆视听!”
平国公府心中烦躁; 语气中便带了些怒气,文侍郎却是冷哼一声; 语气嘲讽:
“平国公是穆二爷的兄长; 偏袒于他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如今在圣驾面前; 还是理智对待此事吧; 莫要被兄弟情义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平国公大怒; 文侍郎一番言语便将自己的话在众人心中打下了“兄弟情义”的标志,接下来自己再说什么都不可信,这人简直信口雌黄!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 剑拔弩张的两人立即移开了各自的视线; 文侍郎重新跪好,平国公则是抱拳看向皇上。
皇上的目光在文侍郎身上顿了顿,然后看向穆二爷。
“如今事情毫无头绪,蛛丝马迹皆不能放过,穆卿,你可敢接受金甲卫的审问?”
穆二爷毫不闪躲地对上皇上的视线,坦『荡』道:
“启禀皇上,为了证明臣的清白,臣愿意接受审问。”
皇上点点头,看向金甲卫统领。
“崇胄,穆卿朕就交给你了,你且以十天为限,务必查出真凶。”
“是!”崇胄抱拳,“皇上,关于案件臣有许多细节要问文侍郎,恳请皇上下旨,允许臣随时审问文侍郎。”
文侍郎瞳孔一缩,呼吸有些急促:“陛下,臣、臣不……”
传闻金甲卫统领审问手段极其残忍,自己不过一介文弱书生,若是真的迫于武力说出什么东西……文侍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控制着自己将目光固定在地面上。
崇胄见他抖如糠筛,心中哂笑一声,淡淡道:“文侍郎不必惊慌,在下只是请你去询问一些细节,不会『逼』供的。”
文侍郎还想再推辞,却听上头皇上道了一声“准”,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崇胄见状,两手一挥,便有守卫走上前来,驾着穆二爷和文侍郎两人走了下去。
穆二爷临走之前,朝着穆如枫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穆如枫眼眶迅速红了,却倔强地并未落下一滴眼泪。
阿莼担忧地看向穆如枫,甚至连皇上赐下圣旨都没听见,还是旁边的玄亦柯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
皇上转了转扳指,道:“刚才你出手救了赫里王子,功不可没,你是荣王的义女,朕便封你为荣纯郡主。”
阿莼惊讶了一瞬,连忙跪拜,大臣中无一人反驳——救了赫里王子,封个郡主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宫宴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众人也没了再玩乐的心思,阿莼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宫宴便提前结束了,宫门前,她远远看见平国公府的马车,可是刚要小跑过去却被玄执修拉住了手腕。
玄执修那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低声提醒:
“你现在身份不同往昔,一言一行都要万分小心,莫要冲动行事。”
阿莼抿了抿唇,点头,玄执修见她神情低落,叹了口气,道:“等会儿再去。”
阿莼连忙点头,过了一会儿,她见周围人少了,目光中带着询问看向玄执修,见玄执修点头,她连忙跑了过去。
阿莼走到马车侧边,敲了敲马车窗子,小心翼翼地问:“小公子,你在吗?”
“在,”穆如枫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声,“阿莼你等下。”
阿莼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木质的车窗被打开,『露』出穆如枫白净的脸,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红通通的,显然哭过。
“小公子,”阿莼垂了一下头而后立刻抬起,伸手捂住他扶着窗子的手,“二爷不会有事的,别伤心,好吗?”
穆如枫点点头,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突然之间自己最亲近的人入狱,刚才在宫中强忍眼泪已经是极限了,此时看见阿莼,他眼眶中晶莹闪烁。
“小公子坚强点,阿莼会帮你的。”
穆如枫扭了扭头,伸出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坚毅:“我知道,我会乖乖等爹爹回来的,我先陪娘回平国公府了,阿莼你也快走吧。”
阿莼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看着马车远远消失在拐角。
玄执修走了过来,叹了口气:“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道坎还是得他自己迈过去。”
“你实话跟我说,”阿莼扭头看向玄执修,“二爷这事可还有周旋的余地?”
玄执修微微摇头,叹了口气:“眼看匈奴就要归顺,赫里王子在这关口上遇刺,穆二爷又被指认,凶手未找到之前,他恐怕得在天牢里待一段时间,若是匈奴使团离开之时还未找到凶手……”
此后未言之语两人心知肚明。
阿莼看向走远的马车背影,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担忧。
……
一夜未眠,卯时的更声刚敲起,阿莼便推门走了出去。
丫鬟们刚起来洒扫,见到一身利落劲装的阿莼连忙上前行礼,为首的丫鬟笑着道:
“奴婢们不知郡主起得这么早,院子还未打扫干净,请郡主进房稍等,奴婢这就进去伺候您洗漱。”
“不用了,”阿莼摆摆手,“我有事要办,先走了。”
“哎、郡主,”丫鬟连忙追上去,问道,“请问郡主什么时候回来?奴婢待会儿好向王妃禀告。”
阿莼捏着下巴想了想,蓦地唇角上扬:“你就跟王妃说,我回去了,她会明白我的意思。”
……
辰时,阿莼蹲在穆小公子房门前,两股颤颤不能自已——平国公府和荣王府之间隔着大半个京城,下次、下次自己一定要雇个马车!
阿莼瘫坐在台阶上捶了一会儿腿,两只耳朵支棱起来,然而等了一会儿却始终未听到房中有什么动静。
阿莼蹙了蹙眉,站起来敲了敲门,屋中一片寂静,她刚扬起手想敲第二下,便听屋中有人道:
“称心你今日别来烦我,我有些难受。”
难受?阿莼目光一凛,伸手狠狠一推门——推不动,她眯了眯眼睛,伸手从腰封抽出一把轻薄的软剑,轻轻『插』进门缝中,然后往上一挑。
听到“咔哒”一声响起,阿莼挑了挑眉,抽出软剑放回腰间,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阿莼便看见被子隆起一坨,江凛君裹着被子背对着房门,肩膀不时抖动一下,她大步走过去,伸手一掀——身着亵衣的穆如枫就这样出现了。
穆如枫显然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这样对自己,他恼怒地看过去,目光触及阿莼时呆滞了一下,整张脸猛地爆红,接着赶紧扭头抹了脸上的泪痕。
下一刻,穆如枫赶紧将阿莼手中的被子扯回身上,红着俊脸看着她。
“你、你、你怎么来了!”
阿莼目光掠过穆如枫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双眼,淡淡道:
“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大白天还躲在被中哭鼻子呢!”
穆如枫抿了抿唇,将头偏过去不看阿莼:“不要你管,你快走吧。”
“我走了,谁还能制得住你?”阿莼又将穆如枫身上被子扔掉,转身打开窗子,“快点换衣服,你眼睛肿成这样怕是不能去书院了,今日就在家习字吧,我叫称心去书院跟老师说一声。”
穆如枫呆呆看着眼前忙得团团转的阿莼,鼻头一酸,忙低头用衣袖遮住脸,然后跳下床跑到水盆边,拿着帕子背对阿莼擦脸。
阿莼见穆如枫如此,脚步一顿,而后一边收拾床铺一边道:“二爷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帮你找人周旋的。”
穆如枫将帕子放下来,低声问:“还能周旋吗?”
阿莼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道:“一定可以,我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人,她一定会帮我们!”
……
“所以你就求到了我这里?”
遂意抿了一口茶水,阿莼连忙狗腿地上前,遂意任她接过自己手中茶盏,道:
“原来昨日宫宴上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今日平国公府的氛围这么压抑。”
见阿莼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遂意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道:
“若非穆二爷当年赠予珍稀『药』材,你师爹不知还要被身上的奇毒折磨多长时间,此番穆二爷身陷险境,我自然得投桃报李——我会去向皇兄求情,让他拖延一阵时日,只是,其他的事情我却是帮不上忙。”
阿莼松了一口气,忙道:“师父您能让皇上延后处理已经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至于凶手,等着金甲卫找到凶手实在太过被动,阿莼想起宴会上楚玲珑一系列不寻常的举动,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凶手,她一定会找到!
生疑()
凌府; 南瑞走在一条长廊中; 身后的瑛绿手中端着一盅热汤。
两人刚走到拐角处; 忽然听见丫鬟婆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瑞本不欲理会; 然而某些字眼传到耳中时她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