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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凌藜的动向,她有什么异动,随时禀告。”
——动了他的人,若是乖乖受罚还好,敢耍什么小花招,可得做好被折了翅膀的准备。
搜查()
凌蔚回了凌府; 第一时间便禀告了凌父花间醉一事; 凌父沉默了半晌; 最终还是同意了搜查一事。
凌藜此时正瑟缩在凌夫人身旁; 见凌父点头顿时慌了; 连忙哀求地看向凌夫人。
“哥哥帮着外人也就罢了; 爹竟也同意这等无礼的要求; 难道是信不过藜儿吗?藜儿被爹娘养育十数年,我的心『性』爹娘还信不过吗?”
凌夫人被凌藜这么一说,顿时鼻子一酸; 连忙拿着帕子拭泪。
“你是为娘的心肝儿肉,娘怎么会不信你?只是阿莼姑娘在我们凌府落水,如果今日拒绝搜查; 虽是常人之举; 却难免落人口舌,你爹这么做也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 藜儿放心; 搜查之后我立即派人去平国公府; 以后谁再敢拿此事说事; 我们凌家必饶不了她!”
“可是……”可是那瓶花间醉此时仍放在她房中!
凌藜咬了咬唇; 不知该如何说才能逃过这番搜查; 眼睛频频朝着身后的贴身丫鬟玉竹扫去,玉竹跟了她许久,一眼便看到了凌藜的眼神示意; 脚下分毫未动; 面上浮现出几分着急。
凌藜藏有江湖『药』物这事玉竹从未听过,此时她倒是看懂了凌藜是让自己偷偷处理掉这『药』,可是这『药』在哪玉竹不知道啊!
早在凌父点头时,凌蔚便开始吩咐身后的管家陆伯准备搜查事项,留意到凌藜看向玉竹的眼神,于是对着陆伯嘱咐:
“整个院子的房间都别落下,搜查期间别让任何人进出院子。”
陆伯应了一声,匆匆走下去安排人手,凌藜面上一片青一片白,装作气愤道:
“你安排如此缜密,心中怕是已经给我定了罪了,我知道哥哥素来不喜欢我,可现在你这么一副迫不及待搜出花间醉的模样,实在令我寒心。”
从平国公府到凌府,凌藜已经将歹话说了个遍,凌蔚听了一路,便是再痛心此时也已经麻木了,所以面上并未表『露』出什么感情,旁边的南瑞却是听不得凌藜在众人面前如此上眼『药』。
“小姑可千万别这么说,凌蔚不安排缜密,到时候万一搜到了那花间醉,你又扯到凌蔚身上说他陷害你,这可就不好了。”
凌藜被南瑞猜到了心思,咬牙恼怒地瞪了南瑞一眼,连面子活都不要了,顺势撒泼道:
“你们都派人搜查我的屋子了,还不兴我嘲讽几句了?好,玉竹,你就去我屋中看着,看看到底能否有人搜出来那什么叫花间醉的毒物!”
玉竹连忙福身,转身便要走出大厅,却听身后传来一道慢悠悠的声音。
“慢着,”南瑞看向凌父,和颜悦『色』道,“既然小姑想要派人看着,为表公正,公公可否允许儿媳也派一丫鬟看着?”
玉竹心中一咯噔,抬头看向南瑞身后的瑛绿。
凌藜和南瑞不和,两人的丫鬟自然关系不好,玉竹看着泼辣,然而只是口舌厉害,说到功夫,跟着南瑞从小实打实练出来的瑛绿比她不知好上多少,若是有瑛绿看着她,自己恐怕讨不着好。
想到这,玉竹连忙看向凌藜,然而凌藜刚才说那一番话已是惹得凌父不悦,任此时情势再差,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凌父点头,瑛绿跟玉竹一同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便在这大厅中等待。
……
陆伯带来的丫鬟在凌藜房中好一通『乱』翻,起初玉竹看得心惊胆战,好几次见丫鬟禀告说找到了可疑的东西皆吓得腿软,让瑛绿看了好一番笑话,然而连着几次皆是有惊无险。
眼见丫鬟将屋中翻了个遍还没什么收获,玉竹便渐渐放松下来,态度重新变得趾高气昂,看向瑛绿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挑衅。
院中其他屋子皆已经搜查过,最后只剩两个搜查凌藜床铺的丫鬟,她们仔仔细细将床铺一层层掀起,直掀到床板,才朝着管家摇了摇头。
陆伯也松了口气,朝着瑛绿和玉竹招了招手,道:
“既然没搜到,那小姐便是摆脱了嫌疑,我这就派人上前院禀告。”
说着便要离去,谁知刚才大气儿都不敢出的玉竹开始不依不饶了。
“哎呀陆伯,你领人搜了这么一通,如今没搜到什么,也得留些人给我家小姐规整规整啊,你看看,这床被她们翻得这么『乱』,我家小姐回来看见肯定生气。”
陆伯知道玉竹的『性』子,不想多搭理她,于是指了刚才搜床的两个婢女收拾床铺,玉竹却不满意,非指着瑛绿让她也留下来,陆伯怕她再扯七扯八地耽搁时间,随口答应了。
瑛绿冷笑了一声,看也不看玉竹小人得志的样子,走到两个婢女旁跟她们一起整理。
“哎哎哎,干什么呢,铺上就算完了?你们刚才都把小姐被子压实在了,还不赶快拿起来抖松点?真是鲁莽『性』子,物随主人形!”
玉竹靠在凌藜的梳妆台前,对着几人一阵数落,瑛绿本来不欲生事,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只当耳边萦绕的是只讨人厌的苍蝇,听到最后一句才讥讽道:
“你每日说那么多废话,就这句话说得最好,物随主人形,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玉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伸手在凌藜梳妆桌上点了几下,最后拿起一个圆形的银质铁盒打开,她伸手沾了些里头的香粉,在面前挥了挥手,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家主子不施粉黛,你做她的丫鬟——怕是连胭脂香粉都没有吧?我家小姐这处多的是,你啊,趁着在这儿干活的时候赶紧嗅上两下,回去了可就闻不到了。”
说完,玉竹仿佛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掩着唇笑了起来,瑛绿与对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物随主人形,真是物随主人形!主子是个疯的,丫鬟也不正常!
玉竹又拿了几个瓶瓶罐罐,打开之后特意朝着瑛绿走了两步,将瓶罐拿在她面前晃悠了一圈,被瑛绿躲避过去之后才放回去。
“你可真是不识货。”玉竹拿起桌上一个白玉瓶,一边拔瓶塞一边道,“我家小姐的东西,可都是一等一的,京城没几个……”
“咚!”
一道闷声响起,玉竹未说完的话截然而止,瑛绿几人下意识看去,只见玉竹不知为何软趴趴地靠在梳妆台边,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艰难地朝着瑛绿那方伸了伸手,不待瑛绿反应过来,玉竹的手便直直落下晕死过去。
“玉竹姐姐这是怎么了?”
一个小丫鬟不明所以,绕过床铺准备走过去查看情况,瑛绿面容一震,连忙制止。
“别过去!”
两个小丫鬟见形势不妙,连忙停住脚步,瑛绿则屏住呼吸,走到玉竹旁边将她扛了起来,一眼便发现了玉竹身下压着的白玉瓶,她慌忙将白玉瓶的盖好,扛着玉竹走了出去。
管家派了腿脚麻利的小厮去前院,这一回头便见瑛绿扛着人事不省的玉竹走了出来。
“哎哟这是怎么了?”
瑛绿出了房门才敢吸气,她见管家跑了过来,将玉竹放下来让两个小丫鬟扶好,着急地问:
“陆伯,你可是已经派人去前院了?”
“是啊,你们这是……”
“陆伯你赶紧再派人去前院吧,”瑛绿眉头紧蹙叹了口气,“我们从小姐房中找到花间醉了!”
“啊?!”
……
“我就说,藜儿怎么会有花间醉那种『药』物呢?定是阿莼姑娘误会了!”
听了下人的禀告,凌夫人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凌藜的手,面上的担忧之『色』终于不见。
凌尚书虽然并未开口,但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凌蔚不知是何滋味,虽然对没从凌藜院中搜到花间醉一事感到欣慰,但心中仍存有一些疑『惑』。
不管厅中其他几人作何想法,凌藜反正是松了口气。
搜查的这段时间,凌藜虽然一直强装镇定,心中却是提心吊胆,小厮进来报信之后,她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状似抱怨道:
“我就说我没有那『药』,你们偏不信我。”
“是娘错了,娘不该不信藜儿。”
凌夫人拍了拍凌藜的手臂,便见凌藜站了起来,道:
“既然已经搜查过了,也没从我房中搜出什么东西,那我可以回房间了吧?”
凌藜挑眉看着凌蔚,话中□□味浓重,凌夫人心中一跳,生怕一双儿女因为刚才的事对凌蔚生了间隙,刚想站起来说几句话打圆场,一个小厮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老爷夫人,小姐的丫鬟玉竹昏倒了!”
小厮话说了半句,刚要接后半句,便被凌藜打断。
“什么?”凌藜大怒,瞪向南瑞,“南瑞!是不是你指使人伤我的丫鬟的!”
“无缘无故的,我伤你的丫鬟做什么?”
南瑞冷冷问道,凌藜冷哼一声。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玉竹跟着我没事,跟你的丫鬟出去一会儿便晕倒了?不是你的丫鬟做的又会是谁?”
凌藜怒气冲冲说了一通,正要几句抹黑南瑞,却听恢复体力的小厮一声大吼。
“玉竹姑娘是中了『药』昏倒的!”
“什么『药』?”
凌蔚冷脸问了一句,小厮挠挠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
“是个叫什么花的『药』,叫什么来着,陆管家说太快小人没记清楚。”
凌蔚抿了抿唇,吐出三个字:“花间醉。”
小厮瞪大眼睛,拍掌道:
“对对对!就是少爷您说的这个名!”
凌藜的面『色』如同抽去了血『色』,骤然变白。
探望()
凌藜万万没想到; 她苦心积虑藏了那么久的花间醉; 没被旁人找出来; 竟是被自己手。贱的丫鬟主动拿了出来。
听到第一个小厮通报的那一刻; 她欣喜之余也没了防备; 于是当第二个小厮紧随而至; 她想也没想便借机找南瑞的茬; 结果听到花间醉的一刻,她彻底懵了。
凌藜刚才想好的说辞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当凌父厉声责问她花间醉一事时; 凌藜脑袋一懵并未反驳,翻来覆去也只是说这是误会一场,对阿莼更是百般诋毁; 凌父在官场上驰骋多年; 此番看到凌藜百般推脱,哪儿能不知事情的真假?
听到凌藜说出的蹩脚谎言; 凌父失望至极; 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
“我们凌家向来言而有信; 既然你房中真的搜出了这『药』; 那便按照人家的要求; 将你尽快送出京城吧。”
“爹!”凌藜险些站不稳; 她推开旁边搀扶的丫鬟,急急往前冲了几步,“爹你是不是疯了?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外人将我送出京!我、我如今都十九了; 若是现在出京城; 我的亲事还要推到几时?”
“你还有脸惦记亲事!”凌父额角暴起青筋,怒不可遏道,“你说,那毒物是从何处寻来的?”
凌藜脊背一僵,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嘴硬道:
“那个阿莼不过是一个丫鬟,如今玉竹也中了那『药』,她们两个抵了不就得了,关我何事!便是、便是从我房中搜出那又如何,左右今日在场的全是我们自家人,只要不说谁知道这事?”
“孽障!”凌父气得发抖,“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你竟然说得如此心安理得,你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凌藜嘴唇嚅动,见凌父一脸气愤便知他是铁了心要将自己送走,脚步一转想要去求凌夫人,凌父看穿了她的意图,一招手,便有丫鬟上前按住了凌藜。
“将小姐送回院子里,一步也不许出来!”
凌父发话,丫鬟赶忙利索地拖着人往外走,凌夫人眼泪汪汪地看着女儿挣扎着远去,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求情的话来。
南瑞一直看着凌夫人,此时见她身形晃了晃,赶紧上前扶住她,担忧地问:
“娘,您没事吧?”
凌父和凌蔚皆是一脸紧张,凌夫人摇了摇头,说要回房歇息,南瑞放心不下,搀扶着凌夫人一同回了后院。
……
凌夫人坐在床榻之上,抚着画卷上天真可爱的小童,泪水扑扑往下落,听到门吱呀一声,连忙用帕子擦拭着泪痕。
南瑞手中端着铜盆,见凌夫人的动作便知她又落泪了,她将铜盆放在架子上,用温水将帕子打湿,拧了拧递给凌夫人,凌夫人将温热的帕子附在眼睛上,感觉酸涩的眼睛好了些,才道:
“瑞儿,娘没事,你不必候着我了,有什么事便赶快去办吧。”
“哪有什么事比娘的身体重要,”南瑞站在凌夫人身旁,接过凉了的帕子,再次浸在温水中,劝慰道,“娘您也别太忧心了,当心身体。”
凌夫人点点头,深深叹了口气,看着小童灿烂的笑脸神『色』哀戚道:
“藜儿自小顽皮,一岁就惹得人头疼,藜儿丢了一回,再寻回来之后她就变得乖巧懂事,我虽然欣慰,可也怕她是受了苦楚才变成这样,于是对她总是比对她哥哥宽容宠溺了许多,可是今天我才开始想,我对藜儿是不是太溺爱了?藜儿有今日,是否、是否都是因为我的纵容,才……”
凌夫人说着,鼻头一酸,眼看泪花就要落下来,南瑞连忙递过去帕子,拍着凌夫人的肩膀,听着凌夫人的呜咽声小了些,才柔声道:
“娘,您想多了,娘您并未纵容小姑,反倒是一直言传身教,小姑今日一时糊涂,跟娘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又没人拿刀架在凌藜脖子上『逼』着她去害阿莼!
这话显然是不能对伤心的凌夫人直说的,南瑞拍着凌夫人劝了一会儿,待凌夫人歇下才退了出来,匆匆朝着前厅走去。
凌府『乱』七八糟的现状阿莼并不知情,下午时分,平国公府偏厅里又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玄执修朝着阿莼扬了扬手中折扇,『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
“阿莼姑娘,身子可好?”
阿莼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小王爷,又看了看领路丫鬟隐晦而又兴奋的目光,不禁扶额。
得,街头巷尾的小话本又要有新素材了。
阿莼有气无力地让小丫鬟退出去,才走到玄执修面前疑『惑』道:
“小王爷怎么来了,可是来找师父的?师父她出去了,现在不在府中。”
“遂意师父出去了?太好了!”
玄执修闻言却是猛地松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见阿莼一脸茫然,玄执修连忙解释。
“在下是为昨日的事情来道歉的,昨日若不是在下带你去凌府,你也不会落水……”
见玄执修面上愧疚,阿莼连忙摆手。
“小王爷言重了,跟您一起去凌府是我提起的,落水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哪儿能怪到您头上?”
玄执修面上浮上一抹讪讪,欲言又止了几次,看得阿莼都为他心急了起来,他才一咬牙,道:
“其实那瓶花间醉是凌藜从我这儿拿的!”
“什么?”
阿莼大惊失『色』,正欲张口询问,突然感受到一丝冰冷的凉意,顿时打了个哆嗦。
门边,谢臻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玄执修,冷冰冰地问:
“原来那瓶花间醉是你的?”
玄执修显然也感受到从谢臻身上传来的骇人凉意,面『色』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是,不知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