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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手帕?”
江凛君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这似是女子款式的手帕,我又不能用,你为何送我这东西?”
阿莼心虚地看了看江凛君,往前凑了凑,又瞄了一眼手帕才道:
“这,这是奴婢的手帕,世子放心,这个手帕是新缝制出来的,很干净,那个,奴婢只是觉得平日用的手帕很舒适,所以、所以想让公子也感受一下。”
阿莼越说越觉得这理由离谱得厉害,索『性』也不再辩解,只等着这世子发火自己再将手帕顺理成章地收回来。
小公子啊小公子,送手帕这种东西我只在戏文中看过啊,就算我只是个小丫鬟你也别这么寒酸吧?怎么着也得拿个玉佩什么的……
阿莼偷偷抬起头朝上瞄了一眼。
只见江凛君攥着手帕,目光有些呆滞,察觉到阿莼的目光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将沉重的粉红『色』包裹塞到了阿莼怀中,不由分说将阿莼推到了门外。
“不是要送这些给月华吗?快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嘭”地一声,阿莼反应未及,便被阻在门外。
“什么啊……”
她喃喃道了一声,忽然觉得奇怪。
刚刚似乎看到江凛君耳尖红红的,什么情况?
阿莼垂头转身,走着走着猛然一顿。
“糟了,还没给江小姐送东西呢,被小公子知道了定要被骂了!”
往回走走()
几日后; 素来安静的平国公府正门大开; 门口停着许多带着大家标志的马车。
阿莼跟在穆小公子身后到了前院; 远远看去; 诸多王公贵族皆在举杯交谈。
阿莼低声对穆如枫嘱咐:
“公子千万别紧张; 这可是您在京城众人面前第一次亮相; 稳住。”
穆小公子拳头攥得紧紧的; 严肃地点点头。
“放心吧,阿莼你就去那边长廊处歇着吧,若是无聊了回院中也可; 我带称心去。”
“也好,我就在长廊中等公子。”
阿莼往后退了一步,看穆小公子走进人群中心; 随着穆二爷的几句交谈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地见了礼; 她才退到了庭院中的长廊里。
长廊中倒是站着不少宾客带来的丫鬟小厮,时不时还有几个平国公府的丫鬟端着盘盏急匆匆走过。
阿莼刚寻了一处干净木栏坐下; 便感觉到头顶上笼罩了一片阴影。
不妙; 这感觉似曾相识。
阿莼一抬头; 见不是想象中的那人; 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头站在阿莼面前笑着; 问:
“这位姐姐可是平国公府的人?”
小丫头声音倒是清脆婉转; 听起来颇为悦耳。
阿莼点了点头,道:
“我看妹妹眼生得很,可是随府中小姐夫人来的?”
小丫头笑着点了点头; 朝着长廊另一边指了指。
阿莼胡『乱』扫了一眼; 那处是大臣夫人及千金闲谈的地方,大眼一扫都能扫到几个贵『妇』小姐,这个小丫头具体指的到底是哪位她也没看出来,左右又不关自己的事情,阿莼也就没放在心上。
小丫头收回手,自来熟地坐在阿莼旁边,笑着说:
“姐姐叫我欣兰就行,我家主子是户部王侍郎的千金,左右我们等在这儿也无事,不如坐着聊聊天?”
阿莼点点头,却有些意兴阑珊。
因这小丫头声音虽好听,但她聊天的内容净是些琐碎八卦,阿莼初入京城,对于小丫头说的内容一无所知,听起来实在有些无聊,也不好立刻打断她,只默默听着权当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听得半懂了些,欣兰突然像被掐了嗓子一样消了声音,双眼发直地看着阿莼身旁。
阿莼顺着欣兰的目光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白『色』云纹腰带,往上看去,江世子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奴婢见过江世子!”
欣兰赶紧站起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阿莼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江世子摆了摆手。
“你下去,我与阿莼说几句话。”
欣兰低低应了一声是,抬脚走出长廊。
江凛君冷着一张俊脸,语气中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这几日你怎么没去镇国公府?”
阿莼站起来,对着江世子嬉皮笑脸。
“这几日府中举行宴会,奴婢也被派了不少差事,实在抽不出空来。”
“难不成平国公要求府中下人夜间也要做事吗?”
江凛君冷哼一声,阿莼顿觉莫名其妙。
这几日府中忙碌,各式各样的人进进出出,自己没日没夜保护小公子安全已经很吃力了,再说了,小公子这几日也没来得及准备东西,她拿什么送过去?
想到这,阿莼只觉得自己一片委屈。
“江世子,其实也没什么好送的,反正我都希望不大……”
阿莼越说声音越低,还没来得及探究自己心中悄然蹦出的一丝失落是哪儿来的,突然就听见面前的江凛君声音沉静,然而其中却像是酝酿着一股风暴。
“没什么好送的?那我这几天日日彻夜等待倒成了笑话了。”
阿莼惊讶地看向江凛君,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这人竟彻夜等自己,就为了几个不值钱的小玩意?
江凛君深深看了阿莼一眼,不待阿莼反应,一甩袖怒气冲冲地沿着长廊离去。
阿莼站在原地,有些纠结。
刚刚那人比起上次见面似乎精神差了点,该不会真是熬夜等自己吧?被给他熬出『毛』病来啊,到时候再赖上我……
这么想着,阿莼沿着长廊追了上去。
片刻后,本该早就离去的欣兰突然从外侧走了过来,眼珠子转了转,急急朝着女眷谈笑的地方走去。
……
江凛君甩了甩自己为了显出清瘦特意换的白『色』宽袖长袍,在原地磨蹭了半晌,身后仍是没有任何动静。
好家伙,刚刚为了表示自己的怒气走太快了,这会儿也不知道人能不能追上来。
要不,往回走走?
苦恼着的江凛君耳朵动了动,面上划过一抹笑意,意识到之后立即将脸上的表情抹去。
不多时,身后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江凛君淡淡往后瞥了一眼,看见阿莼踌躇着往这边走来,转身作势离开。
阿莼见状,快走了几步挡在了江凛君面前。
“江世子留步。”
江凛君停住,冷冷道:
“本世子离席已久,要回去了,你有何事快点说吧。”
阿莼抬头瞄了江凛君一眼,垂头快速说:
“我只是想给世子道歉,纵使这几日忙碌,我也应该告知世子一声,我没想到……”
阿莼有一瞬的不自在,她连忙将这丝异样压在心底。
“我原以为世子只是说笑所以并未当真,没想到世子为此劳损心力,伤神不已,这是我考虑不周,我会负责,还望世子不要为此生气,以免再损伤身子。”
“负责,你要怎么负责,以身相许不成?”
江凛君声音带着嘲讽,实际上脸上迅速闪过了一丝红晕。只可惜阿莼低头认真思索着并未看见。
江凛君也不『逼』她,只默默盯着阿莼头顶的发旋。
半晌后,阿莼突然抬头,江凛君动作娴熟地转移视线看向别处的风景,仿佛自己只是在观赏风景时不小心掠过,动作十分自然。
然后就听见阿莼十分严肃地说:
“卖身怕是不行了,奴婢跟平国公府签的卖身契时间挺长的,这样吧,我可供世子驱使三次,只要不是特别难的事情或者是触及奴婢底线的事情,奴婢一定会为世子做到,如何?”
江凛君简直要被一本正经的阿莼气笑了。
你以为我说的以身相许是这个意思?我……唉,算了算了,这样也不错!
江凛君『揉』了『揉』脑袋,低声道:
“好,就这样吧,不过你总得给我个什么信物吧?”
阿莼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应该的,然后浑身上下『摸』了『摸』……『摸』出一个瘪瘪的荷包来。
阿莼攥紧了手中荷包,看着江凛君的目光充满乞求。
“世子,我回去找找信物再给你行吗?”
江凛君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一变,轻咳一声之后,说:
“这样吧,信物先用你的手帕抵当着。”
阿莼不解,从袖袋中扯出几条轻飘飘的丝绢来,江凛君扯出其中一条,指了指丝绢角落,只见绢角上绣着一个小小的莼字。
“这上面有你的标记,用来做信物正合适。”
“好!”
阿莼爽快地拿了三条没使用过的丝绢,对着江凛君笑得灿烂。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后江世子有事尽管找我。”
江凛君嘴角挑起,『露』出一抹有深意笑。
“一定找你。”
阿莼见江凛君面上表情变得轻松,心下也一阵松快,蓦地想起之前江凛君说的那句“离席已久,要回去了”,生怕自己耽搁了江凛君的时间,连忙提醒。
“对了江世子,你不是想要回去了吗?那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
江凛君脸上的笑一僵,片刻后十分淡然地说:
“我知道,我们一起回去吧。”
阿莼眨了眨眼睛,手指一伸,指着小路延伸处道:
“不了,这条小道尽头恰好离小公子院子不远,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奴婢就先回院子准备迎小公子回去了。”
江凛君,江凛君只得朝着阿莼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着与阿莼相反的方向走去。
……
江月华啜了一口茶,看着眼前的人,冷冷道:
“你是说,你亲眼看见一个丫鬟对我哥哥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就在刚刚的长廊那边?”
王明湘摆了摆手,道:
“倒不是我亲眼所见,而是我家欣兰在长廊时看见的,据说那个丫鬟表现得态度熟络,拉着江世子说了好一会儿话呢,结果江世子不耐烦走了,这丫鬟竟然还追了过去!”
说着,王明湘抬眼看了看江月华,见她神『色』如常,一咬牙试探道:
“这穆家二爷刚从小地方回来,也不知都带了些什么人进府,你说这个丫鬟会不会是见江世子温文尔雅,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啪”的一声,江月华将杯盖盖上茶杯,往前推了推,声音淡淡的却如同锤子一样砸进王明湘心中。
“我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是不知,不过明湘妹妹你身边丫头也该换换了,也好改改这碎嘴的『毛』病。”
王明湘被说得脸红一块白一块,偏又只能隐忍不发,最后只得讷讷走了。
江月华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气极,被这八卦至极的王明湘瞅见了,甭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明天平国公府小丫鬟和自家哥哥的香艳故事估计得在全京城传开了!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智德书院()
穆小公子约莫酉时才回到小院; 阿莼赶忙唤人端来醒酒汤和清水等物。
穆如枫喝了几杯水酒; 虽然不吵闹; 但到底有些意识模糊。
他拿浸了水的的方巾仔细擦拭着脸; 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阿莼等了会儿; 看小公子没有再醒的意思; 这才收拾了东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刚一出门就看见称心站在门廊下朝她招手。
阿莼朝他走去,低声问:
“你怎么还不去歇息?”
称心拉过阿莼; 道:
“方才在前厅,二爷让我转告姐姐,小公子明日就去学院报到; 明日你早点叫醒小公子; 跟小公子一起去学院。”
阿莼顿觉头大,自己打小就不爱读书; 看到书院的招牌就头疼; 怎么还偏偏点了自己去随侍; 算了; 反正又不是自己读书; 到时找个阴凉处等着公子。
称心又跟阿莼说了几句闲话; 然后道:
“你明天还要跟公子去书院,就去休息吧,今晚我来值夜。”
阿莼道了声好;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辰时; 阿莼已经帮小公子收拾好,两人坐上了去往书院的马车。
阿莼拿出一个食盒,将其中的几盘糕点摆在穆如枫面前。
“公子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刚起床的穆小公子虽然已经收拾整齐,但是目光还是有些『迷』『迷』糊糊,听到阿莼的话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糕点慢吞吞地咬了起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此时穆如枫目光已经清明,他三两口吃了手中的糕点,用湿巾子擦了擦手,跟着阿莼慢吞吞走下马车。
智德书院是京城中最为有名的学院,全京城王公大臣族中的适龄子弟全在这里接受教育,不过智德书院并不只招收权贵子弟,有才能的寒门学子也能通过考核进入学院。
阿莼刚一下车,便见一块镶金匾额悬挂在书院大门口,上面“智德学院”四个字写得狂放不羁,门口正中央站着一个手拿戒尺的长袍老先生,看起来颇为威严,老先生旁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
这个时辰是学子正多的时候,只见书院门口一辆辆马车经过,从中蹦出一个两个睡眼朦胧。穿着学生服的人,向门口老先生规矩行礼后跨过学院大门。
其中不乏像穆小公子这样十二三岁的小人儿,身材高挑的男女更是不少。
穆小公子看到先生手中的戒尺,不禁咽了咽口水,赶紧走到老先生面前,规规矩矩拱手行礼。
“先生好,学生是今日前来报到的新生穆如枫。”
老先生看了穆如枫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旁边的年轻人朝着老者恭谨道:
“代先生,学生先带这位新来的学弟去领东西。”
待老先生又一次缓慢点头之后,年轻人朝着穆如枫做了个请的动作。
阿莼正好吩咐车夫将马车安排妥当,见穆如枫朝自己这边看来赶紧跟了上去。
年轻人笑笑,一边领着两人往前走一边对穆如枫道:
“我叫边瑞年,在这智德学院算是待的久的了,院长吩咐我今日先带你熟悉一下学院的规章制度,至于课程学习,则是从明日开始。”
穆小公子十分上道,喊了一声“边学兄”之后,两人便开始攀谈。
“边学兄,刚才我听你对先生说要领东西,要领些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几套上课必须要穿的院服,一些上骑『射』课使用的弓箭护具,对了,还有一本学院规章制度手册,咱们学院管理严格,这本手册你今日回去可要好好看一遍,否则回头犯了错,可是要被罚戒尺的。”
说到这,边瑞年身形一顿,扭头对着穆如枫严肃道:
“刚才门口那位代先生,你可记住了?”
边瑞年语重心长道:
“代先生可是学院中打手板最疼的先生,谨记。”
阿莼:……不是,为什么让我家小公子记住这个?
穆如枫倒是如临大敌,对边瑞年凝重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过庭院,面前是一排房屋。
边瑞年停下,踌躇半晌,对阿莼道:
“这位姑娘能否先在别处歇息片刻?”
见穆如枫和阿莼疑『惑』地看向自己,边瑞年连忙开口解释。
“接下来要见的这位先生推崇艰苦学习,不喜学生攀比享受,所以我才会有此提议,学弟第一天来学院,为防先生误会,最好还是不要带近侍去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