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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莹萱面上满是喜『色』,不待走到江凛君面前便发现了其身后的玄执修,顿时又是一阵惊喜,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荣、荣小王爷!你居然也在这!”
下一刻,便见魏莹萱转身朝着水蓝『色』身影大声喊道:
“凌藜快来!荣小王爷也在这里!快点!”
凌藜身形一僵,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面上重新挂起微笑,朝着几人走去。
“江世子,荣小王爷,好巧。”
凌藜将阿莼忽视了个彻底,阿莼抬眼看了看凌藜身旁的丫鬟,跟刚才用灼热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位是同一个人,她低头暗自腹诽。
的确挺巧的。
玄执修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凌藜一番,在凌藜换上薄怒表情的上一刻突然道:
“凌姑娘最近憔悴了不少,这肤『色』怎么像扑了几斤白面在脸上?”
魏莹萱“噗呲”笑了出来,凌藜下意识捂住脸,帕子遮住了半张脸却没能遮住她的黑眼圈,阿莼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见她苍白的面皮下透着些许青黑,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一般,连眸子都黯淡了许多,与上次见面时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判若两人。
见江凛君看过来,凌藜连忙定下心神,扯起嘴角笑了笑。
“家母近来身子不怎么好,我在旁侍疾自然得多用心。”
“原来如此,”玄执修笑了笑,看着凌藜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原来凌夫人近来不太好,那凌小姐可是要多当心了。”
纵然玄执修的话并没有表『露』什么,凌藜看着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垂着头心中骂着报信的丫鬟,手中帕子绞成一团,扭头想叫魏莹萱开口走人,但见魏莹萱只花痴地看着江凛君,嘴边的笑收都收不住,凌藜咬了咬唇,开口道:
“家中还有事,我跟莹萱先走了。”
“走什么,”玄执修看了一眼凌藜身旁的丫鬟,道,“不是还没买着糕点吗?”
凌藜勉强笑了笑,然后伸手扯了扯魏莹萱的衣袖,魏莹萱不耐烦地躲开,见凌藜蹙眉看着自己,只得不情愿地朝着几人摆摆手,然后跟着凌藜一步三回头地走回马车方向。
阿莼见两人刚一坐上马车,马车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三人视线中,不禁好奇低声问江凛君:
“凌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往常不太一样?”
往常看到江凛君好像老鼠遇见香油一样,怎么今日这么急着走?
江凛君未开口,只听玄执修道:“大概是因为有我在吧。”
见阿莼疑『惑』地看过来,玄执修耸耸肩,轻笑一声。
“谁叫我是她的前未婚夫呢?”
认亲()
“为何是前未婚夫?”话脱口而出之后; 阿莼意识到自己与玄执修并不熟; 这样问着实有些冒犯; 赶忙道歉; “抱歉; 我不该问这个。”
玄执修见阿莼面上带了一丝懊恼; 笑着道了一声“无妨”; 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
等了一会儿三人便到了最前头,阿莼要了三包桂花糕两块椰丝红豆糕,伸手掏钱袋的时候; 旁边的江凛君先一步拿出银子放在了柜台上。
店家刚将桂花糕包好,见状,一边将糕点递给阿莼一边笑着夸赞:
“两位这么年轻; 刚成亲不久吧?看起来可真般配!”
阿莼拿糕点的手一僵; 扭头看了眼江凛君,见他宠溺地看着自己; 旁边; 玄执修的目光中似乎带了些许促狭; 顿觉面上一热; 连忙回过头; 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还没成亲呢。”
“不过也快了。”
话音刚落,就听江凛君十分正经地说了后头这一句,店家当了真; 笑着道了几句“恭喜”; 阿莼气得凶巴巴地瞪了江凛君一眼,拿着桂花糕匆匆走出了队伍,江凛君朝着店家笑了笑,又要了铺子上晾的一块糕点,与阿莼忘记的两块一道拿着,脚步轻盈地朝着她走去。
阿莼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听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热气压下去,转过身故作平静地举了举手中桂花糕,隔着先一步到达的江凛君,询问玄执修道:
“小王爷可要吃些桂花糕?”
见玄执修点头,阿莼递给他一包糕点,但拿起糕点刚吃了没几口,便被一股香甜的气息吸引,她扭过头,见江凛君一只手举着三根竹签,上边串着块膏状的点心,其中两块『乳』白『色』点心上布满椰蓉,中间夹杂着软糯的红豆,还有一块看起来便让人胃口大开的山楂膏。
阿莼喜食酸甜,此时被山楂膏吸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江凛君见到阿莼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山楂膏上,于是将它往阿莼方向递了递,阿莼顿时忘了刚才的事情,眼中只有红艳艳的山楂膏,想伸手去拿,但她一手拎着两包糕点,另一只手则拿着吃了一半的桂花糕,腾不出手来。
阿莼正想将桂花糕塞进口中,只见江凛君唇角挑起,再次将山楂膏往前凑了凑,直接放在了阿莼唇边,阿莼下意识张口咬下一角,一股浓郁的山楂味在口中迸发,阿莼被酸得眯起了眼,不一会儿『露』出一个喜悦的表情看着江凛君。
“真好吃!”
“是吗?”江凛君挑眉,放在阿莼唇边的山楂膏并未收回,道,“那就再吃几口。”
阿莼朝着江凛君弯了弯眉眼,迫不及待地咬上了山楂膏,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此时的动作多么亲密。
山楂膏做得玲珑精致,不过几口便将阿莼消灭干净,看着光秃秃的竹签,阿莼『舔』了『舔』唇瓣,『露』出的一小截舌尖被染得殷红。
“没了。”
阿莼面上闪过一抹可惜,江凛君眸中也划过一抹可惜,但他的心思与阿莼毫不相同,扔去手中竹签,江凛君伸手拭了拭阿莼嘴角淡红『色』的山楂汁,在阿莼反应过来之前收回手,淡淡道:
“下次再买。”
阿莼遗憾地点点头,转身正要走,被目光幽幽的玄执修吓了一跳。
玄执修见两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将手中糕点扔到纸包中,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在大街上能不能收敛些?”
见阿莼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丝毫没察觉到江凛君的“险恶”心思,玄执修再次叹了一口气,不待他说话,江凛君拍了拍阿莼的肩膀,提醒道:
“天『色』已晚,该回茶馆了。”
阿莼这才发现距他们从茶馆出来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估『摸』着师父和荣王就是有再多的话也该说完了,于是点了点头,朝着茶馆方向走去。
身后,江凛君几口将手中两块凉糕吃完,朝着玄执修抛了个得意的眼神,追上了阿莼的脚步。
……
遂意与荣王相处的氛围显然比他们出去之前好了许多,虽然对话还是不多。
见阿莼回来,遂意拍了拍徒儿的手臂,道:
“王爷,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荣王爷肃杀的目光在阿莼身上溜了一圈,看得阿莼一头雾水,然后点了点头。
回到平国公府,阿莼才知道遂意说的“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认亲?”阿莼瞪大眼睛,眸中满是不解,“我不是师父在恒城山头上捡到的吗,去哪找什么亲人来认?”
“为师说的是给你造个假身份,并非真正的认亲。”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什么人突然蹦出来找我认亲呢……”阿莼这才坐了下来,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师父怎么突然提这事?”
遂意『揉』了『揉』阿莼头顶,语重心长道:
“镇国公府位高权重,江世子又出类拔萃,对他婚事上心的贵女不知有多少,你以孤女身份嫁他必定遭人嫉恨,为师恐你被别人刁难。”
“我这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若是有谁敢招惹我,我一定动手打得他满地找牙!”阿莼扬了扬拳头,笑嘻嘻道,“再说了,谁说我要嫁人?我现在还小,还想再师父膝下再尽几年孝心呢。”
“贫嘴。”遂意假意推了推阿莼,被阿莼笑着揽住了肩膀,拍了拍阿莼的手,嘱咐道,“这京城官家大户背地里的龌龊不知有多少,老弱『妇』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若是仗着自己有一身功夫就掉以轻心可是要吃大亏的。”
阿莼知道遂意为自己好,扯着遂意的胳膊撒娇:
“师父你又扯远了,我可不想嫁人,认亲什么的就别了,我啊还是待在师父身边最自在,左右明年五月我便能离开平国公府了,到时候我就回恒城找师父。”
遂意见阿莼又想避开话题,笑了笑,道:
“给你认亲这事是荣王爷一手『操』办的,你若是不想,直接找荣王爷说便可。”
阿莼不禁回想起下午那两道死亡凝视,顿时打了个寒颤,苦着脸摇了摇头。
“那就好好配合,对了,荣王爷做事一向迅速,你最好有个准备。”
遂意撂下轻飘飘的一句话,施施然回了房间,阿莼只得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院子。
……
第二天,阿莼便深切认识到了荣王爷做事的雷厉风行。
阿莼刚起床便听到有人叩门,一个丫鬟隔着门告知,有个自称荣王府管家的人求见,现在已经在偏厅等候阿莼。
阿莼慢吞吞的动作顿了顿,赶紧将衣服穿整齐,随意用水抹了一把脸,急匆匆朝着偏厅走去。
丘管家端坐在偏厅,即使已经坐冷板凳坐了半个时辰,仍然面带笑容,连花白的胡子都没『乱』了造型,看到阿莼出现,丘管家眼睛一亮,远远地便站起来,摆了摆袖子像是要行礼,看得阿莼心头一跳,连忙往前快走了几步扶住老爷子。
“您、您是荣王府的管家?”
阿莼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是好,丘管家见状朝着阿莼笑了笑,很是慈祥。
“老奴姓丘,的确是荣王府的管家,阿莼姑娘直接喊我丘伯便好。”
阿莼喊了声“丘伯”,丘管家应了一声,看起来十分欢喜,阿莼连忙问道:
“丘伯您这么早来可是有事?”
“确是如此,王爷吩咐我今日一早接阿莼姑娘入王府议事。”丘管家顿了顿,有些愧疚道,“老奴来的太早了,姑娘怕是还没吃早膳吧?”
阿莼『摸』了『摸』扁平的肚子,又觉得让丘管家等着自己不太好,有些犹豫地看向丘管家,丘管家一眼便看穿了阿莼的想法,连忙道:
“姑娘若是未用早膳,便吃一些吧,荣王府与平国公府距离甚远,姑娘空着肚子坐车定会难受……老奴、老奴听说遂意真人在府上,不知可否见上一面?”
丘管家对见遂意一事其实并不抱希望,但他话刚说完,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当然可以。”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遂意穿着道袍站在门边,看着丘管家的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感情,张了张口,最后叹了口气,喊了一声“丘伯”。
丘管家霎时老泪纵横,见遂意朝着自己走来,忙用衣袖擦着眼角的泪水,收拾好了情绪才站起来朝着遂意笑着“诶”了一声。
阿莼扫了一圈周围,见屋中并无别人才松了一口气。
遂意一手被丘管家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拍了拍阿莼,道:
“你先去吃早膳吧,等会儿吃完了跟丘伯去荣王府。”
待阿莼吃完,丘管家已经从激动中缓过劲来,跟遂意道别之后拉着阿莼坐上了荣王府的马车。
丘管家是个善谈的人,一路上与阿莼聊着京城的逸闻趣事,两府之间距离虽远,阿莼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难熬。
直到日头高高挂起,马车行驶到了一个行人稀少的空旷街道,丘管家掀开一侧帘子,朝着阿莼笑道:
“阿莼姑娘,咱们快要到荣王府了。”
阿莼掀起另一侧的帘子,马车正好停下,阿莼透过窗子看到了一个镶金匾额,上头写着的“荣王府”三个大字狂放不羁。
“阿莼姑娘,请下车吧。”
丘管家已经被车夫扶了下去,他轻唤了一声,阿莼忙应了一声,踩着板凳跳下了马车。
荣王府门口与普通人家并无不同,然而进去之后才能发现,府内每隔几处便站着面容严肃的守卫,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阿莼跟着丘管家穿过外院,越往里走人越少,最后踏过一道院门,走到了一个三面都是房子的院落前。
丘管家让阿莼稍等片刻,他则走到一个门前站着两个守卫的屋子前,敲了敲房门,等里头的人回应了,丘管家推门走了进去。
阿莼独自站在院中,突觉自己背后一道风声袭来,她身子一转,躲过偷袭的同时看到了偷袭者的全貌。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缩在门后边,手中攥着一个制作简易的弹弓,一团『揉』得皱巴巴的纸团落在自己刚才站的地方。
见小男孩气馁地看了看纸团,又看了看自己,不高兴地撅起嘴巴『奶』声『奶』气地“哼”了一声,阿莼霎时起了逗弄之心,她捡起地上的纸团,『揉』了『揉』手腕,轻轻朝着小男孩方向一弹。
小男孩连忙躲闪,后退时却被自己的衣衫绊住脚,顿时摔了个屁股墩儿,下一刻纸团在他的额上弹了个红印,然后被弹到地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小男孩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愣愣地看着阿莼,阿莼朝他做了个鬼脸,得意地转过头。
不知何时,荣王爷默不作声地站在门边,目光威严,丘管家笑得花白的胡子颤抖。
阿莼:“……”
认作义女()
小男孩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 像模像样地朝荣王拱了拱手。
“亦柯见过爹爹。”
荣王摆手; 目光看向阿莼; 阿莼连忙心虚地垂下头。
这种欺负了别人家小孩立刻就被抓包的感觉……真的好微妙。
所幸荣王对小辈之间的玩闹并不感兴趣; 他只淡淡道了一声“过来吧”; 然后又走进了屋子中; 阿莼连忙跟了进去。
“坐吧。”荣王给阿莼指了个座位; 淡淡道,“你可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
阿莼心中大致有了猜想,试探地问道:
“师父昨日对我说了认亲一事; 王爷今日召见莫非是为了此事?”
阿莼也不知是自己的哪句话说得不对,就见荣王突然眉头一皱,颇具压迫力的目光顿时停在了自己身上; 吓得阿莼连忙闭嘴; 满心的惴惴不安。
丘管家支使丫鬟奉上茶水,正好听到阿莼刚才的话; 想了一想; 抚着胡子笑了。
“阿莼姑娘是遂意师父的弟子; 自然算是王爷的小辈; 说什么召见不召见的; 听起来多生疏。”
闻言; 荣王拧着的眉头松了下来,赞同地点了点头,阿莼见了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 扯起嘴角假笑了两声; 道:“是我说错话了。”
看到一脸严肃的荣王爷,丘管家顿时明白阿莼为何这么拘谨,他了然地笑了笑,道:
“阿莼姑娘可是见王爷这么严肃,有些惧怕?”
“没有没有,王爷如此慈眉善目,我怎么会惧怕王爷?只是有些敬畏,没错,我对王爷是敬畏。”阿莼讪笑两声,随手端起旁边的茶盏,下一刻手指被热茶烫个正着,“好烫!”
阿莼连忙放下茶盏,些许茶水洒出,在桌上腾起一片雾气,她缩回手吹了两下指尖,见丘管家关切地看着自己,连忙笑了笑,道了声“没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
荣王爷的目光又变得严肃,丘管家见状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