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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不济也是镇国公府的二房嫡女,缘何在别人大婚之日摆这么一张怨『妇』脸?这是要给镇国公府丢多少脸才罢休?
江月华气得咬牙切齿,捏了捏身后丫鬟的手,小丫鬟顿时会意,上前一步给江雨馨倒茶,盖茶盖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杯在桌上一磕,声音不大,却恰好能将江雨馨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
江雨馨一惊,嗔怒地瞪了一眼小丫鬟,见是江月华身边的,她下意识看向江月华,正好接收到江月华警告的眼神,江雨馨挑衅地撇撇嘴,到底没再『露』出那么『露』骨的眼神。
凌藜坐在另一桌,有心想去江月华那边混个脸熟,却总是被同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中姐妹拉住,突然有个丫鬟凑到她身后,周围嘈杂,凌藜只听到丫鬟说府门口有人找她,正好她想离开座位,未曾细想便随着丫鬟走出了大厅。
见丫鬟走的并不是到府门口的路,凌藜疑『惑』地询问,丫鬟这才说是人现在在后门等待。
“后门?”凌藜停住了脚步,看着丫鬟的目光闪过一丝怀疑,“找我的人是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
“那婆子只说要找小姐,”小丫鬟连忙道,想了想之后又道,“还说自己是从流水县来的,姓李。”
凌藜反复念叨了两声,这才『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对着小丫鬟道:
“我知道是谁了,你不必带路了,我自己去吧。”
见小丫鬟福了福身子要走,凌藜突然叫住她,盯着小丫鬟的发旋轻声问:
“那婆子真的没说别的了?你没骗我?”
小丫鬟垂着头看不到凌藜的目光,不疑有他,摇了摇头道了声“没了”,凌藜这才摆了摆手让人走了,待小丫鬟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凌藜扬着的嘴角倏地落下,步履匆匆地朝着后门走去。
后门处,李氏扯着孙子,一边跺脚哈气一边探头,从门缝中看门里的动静。
“吱呀”一声,破旧的后门打开,凌藜黑着脸走了出来,眸子触及李氏时猛地一缩,闪过一丝阴鸷。
李氏却没看到凌藜眸中的阴鸷,她看着凌藜身上的华服时眼都直了,待目光移到凌藜脸上时,她啧啧了两声,一拍大腿。
“没错,这个才是真的,上次那个果真是认错了!”
凌藜见李氏一脸笃定,心知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咬了咬牙,喊了声“婶子”,道:
“你怎么来了?”
李氏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凌藜笑得一脸慈祥,道: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也好,省得我多费口舌,来,小柱,叫表姑。”
她往前推了推小孩,小孩乖巧地叫了声“表姑”,凌藜却没闲工夫跟她们在这聊天,看着两人一脸警惕。
“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李氏见状撇了撇嘴,道:
“这寒冬腊月的,站着说话像什么样子,我听说你那当官的父母对你挺好的,我进去拜访一下。”
凌藜听到这话脸『色』一白,面上闪过一抹杀意,顷刻间消失不见,李氏并未察觉,身子一扭便要从凌藜旁边的空隙挤进来,被凌藜用身子挡住。
李氏后退两步,不悦地看着凌藜,下一刻,只见凌藜咬了咬唇,装作为难的样子,最后叹了口气,道:
“凌府府上正在设宴,怕是不妥,我给婶婶……”
“我知道,凌公子大婚,这有什么不妥的?”李氏打断她的话,目光一眯,道,“怕是你不想让我们这种穷亲戚进门使的缓兵计吧?”
凌藜心头顿时涌起一阵火气,但最后还是咬咬牙,低声下气地说:
“凌家不是普通人家,这宴会上可都是大官,一个个的谁不是人精?若是被人发现了什么端倪,到时候事情败『露』了你可别再回头赖我!”
李氏虽然泼辣蛮横,但是个没见识的,此时听凌藜一说顿时被吓到,不禁有些迟疑,却还是梗着脖子嘴硬道:
“那你在里边吃香的喝辣的,不能让我跟小柱在这外边饿死冻死啊!”
凌藜心知李氏说这番话是为了什么,她随手从头上拔了个银钗丢给李氏。
“你把这个当了,然后去西街随意找个客栈住上几日,待我有空闲了自然会去找你。”
李氏眼珠滴溜溜一转,大手一伸,又从凌藜头上扯下个流苏,连带着拔断了几根头发,将凌藜扯得生疼,但见李氏乖乖走了,凌藜怕再生事端,只得整了整头发,装作无事走了回去。
她并未发现,不远的阴影里,有人将两人的争执尽收眼底。
师父出场()
凌府的这场宴会直接到深夜才结束; 凌尚书将最后一位客人送出府门之后; 吁了口气; 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酸痛; 他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揉』着脖子朝卧房走去。
进了房门; 他才发现早早就说回房间休息的夫人不知为何仍坐在桌前; 连脂粉首饰也没有卸掉,自己进门,夫人连头都没抬。
待凌尚书拍了拍夫人; 凌夫人才从沉思中回过神,见凌尚书回来了,她连忙将心底那点疑『惑』抛到脑后; 打起精神伺候凌尚书洗漱更衣; 只是当两人躺在床上后,她仍是忍不住询问:
“老爷; 今天扶我那个丫头; 你可认识?”
凌尚书冷不丁被夫人这么一问; 仔细回忆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夫人说的是何许人也。
凌夫人向来体虚; 今日凌蔚大婚忙活了半日; 身子便有些受不住了,于是跟凌尚书说了一声便要回房歇息,没想到走到门槛处不小心被绊了一跤; 身旁丫鬟没能扶住; 眼看就要跌倒,吓得凌尚书心跳到了嗓子眼,幸亏被一个路过的女子扶住了。
“那位姑娘是江世子带来的,我倒没见过,”凌尚书随口问道,“怎么了?”
凌夫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压下心中的荒唐的想法,敷衍道:
“哦,我想着改天好好谢谢那姑娘。”
“既然那姑娘跟江世子认识,改天让蔚儿帮你转达谢意便可。”
凌尚书此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最后一句话说完,凌尚书便发出了一连串的呼声,凌夫人却是毫无睡意,脑中一直浮现今日扶了自己一把的女子的面容。
本来自己看着那个女孩子,也只觉得面善而已,但后来自己看到老爷走来,竟是突然发觉,这女孩子跟自家老爷眉眼十分相似!
凌尚书和凌夫人成婚多年,两人一直十分恩爱,凌夫人自然没往龌龊事上想,她只以为是个偶然,但回房后脑中却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凌夫人越想越觉得可疑,这女孩子不仅与自家老爷有相似之处,那嘴唇和脸蛋竟是跟自己一模一样!
若是跟夫妻其中一人相似也就罢了,可跟一对夫妻都有相似之处,这……
凌夫人想到这,突然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藜儿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找回来了,自己现如今竟胡『乱』想些有的没的,真是,哎,怪道别人说,人老了就爱胡思『乱』想,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又该训斥自己疑神疑鬼的了。
凌夫人收了收心神,将脑中的猜疑一下子摒弃了,顿觉一阵睡意袭来,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
次日一早,阿莼从睡梦中醒来,在床铺上滚了一圈之后,才『揉』了『揉』眼睛准备起床。
“咕咕咕。”
一道鸟叫声响起,阿莼没有在意,打了个哈欠朝衣柜走去。
“咕咕咕。”
又是一道鸟叫声,阿莼顿住,疑『惑』地看向窗台。
一只雪白的信鸽十分淡定地坐在窗棂上,两只绿豆大小的黑眼珠紧紧盯着阿莼,脚边绑着的号牌被信鸽圆滚滚的身子压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银『色』的小角。
阿莼姣好的视力让她一眼便看到号牌一角的标记,她眨了眨眼,面上猛然炸开一抹惊喜,朝着鸽子扑了过去。
雪白鸽子明显身经百战,面对阿莼的突然袭击连动也不动,明显是经历了好多次才养成的淡然。
阿莼轻柔地抱起鸽子,将鸽子腿上挂着的黑『色』圆筒解了下来,然后随手拿了块糕点放在鸽子面前,这鸽子也不跑,小短腿跳了两下便到了糕点面前,有一下每一下地啄糕点吃。
阿莼轻轻扭开圆筒,从其中倒出来一张卷起的纸条,上面只有两行字。
“近日赴京,遂意。”
遂意是阿莼师父的名讳。
阿莼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再没从上头看出别的字,嘟囔了两句,将埋头糕点的鸽子抓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鸽子腿号牌上的数字,待看清之后,阿莼这才抱着鸽子“咕咕咕”地逗弄起来,她也不管鸽子能不能听懂,说得煞有其事。
“原来你是小十九啊,本姑娘走的时候你的前辈才到小六呢。”阿莼叹了口气,『摸』着各自头道,“没想到你的前辈更新得这么快,哎。”
见鸽子懵懂地“咕咕”了两声,扑棱着翅膀往糕点那边飞,阿莼喜滋滋地撒开了手。
穆如枫是第一个感受到阿莼喜悦之情的人,准确地来说,穆如枫是被迫感受。
穆小公子每日都去书院,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不仅能每日早起,还有空闲吃个早饭。
这日,因为阿莼一直哼着小曲儿看着他,盯得穆如枫饭都吃不下去,索『性』筷子一撂。
“阿莼,你很开心啊?”
“怎么了,很明显吗?”阿莼眼睛一亮,瞬间坐在了穆如枫身边,“今天早上收到了我师父给我的信函,上头说她近日要来京城。”
看了看阿莼都要咧到耳后去的嘴角,穆如枫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我又不是瞎子,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还能看不出来?
处于好奇心,穆如枫还是问了一句。
“阿莼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能教出阿莼这么一个欢脱『性』子……穆如枫瞬间想到一个胡子白花花笑得十分顽皮的老顽童。
却见阿莼捧着脸,面上满是憧憬,仿佛眼中闪着光芒一般。
“我师父武功高强,淡泊名利,姿态宛如天人下凡。”
“等等,”穆如枫表情一言难尽,忍不住伸手打断阿莼的回忆,“既然你师父这么好,为什么教出来的都这么……”
“怎么?”阿莼眼眸一眯,目『露』凶光,“你想说什么?”
穆如枫连忙道:“没什么,我是说,你那个师姐怎么没学到你师父的一点心『性』?”
比如淡泊名利什么的。
阿莼这才想起,自己自到穆如枫身边起,还未曾跟穆如枫讲过这些事情,于是道:
“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只有我一个,楚玲珑只是别人硬塞进来的,你还记得我是为什么到你身边当侍卫的吗?”
“因为你师父于我家有所求,”穆如枫举一反三,“莫非你师父也有求于楚家?”
“没错,”阿莼点点头,道,“当初师父费尽周折,只为找到一种『药』材为我师公解毒,但是这味『药』材太难寻了,我师父便先寻了奇珍异宝延缓毒发,这奇珍异宝便是来自楚家,当时楚家的家主以此为由,要求将嫡女送至师父门下修习十年,期间师父需尽心传授她各种武艺和奇门遁甲,可惜啊,楚家主算盘打得好,却没料到自己女儿没什么能耐,学了十年,也就装扮学了个师傅的皮『毛』,其他的,啧啧。”
穆如枫『摸』了『摸』鼻子,问道:
“你说的那味『药』材,该不会就放在我家的吧?”
“当然,”阿莼叹了口气,“当初我师父找上穆二爷的时候,正赶上恒城匪寇流窜,二爷担忧你的安危,便提出让我保护你的安危,结果可好,我师父张口就把我许给你们三年,哎。”
最后一声哀叹集伤心与幽怨于一体,直听得穆如枫汗『毛』竖起,他抖了抖身子,见桌上的粥早已经不见了热气,伸手正要拿起勺子,却见称心猛地从屋外窜进来,顾不得其他,伸手抓着穆如枫便要走。
“哎哟我的公子哟,门口那车夫都等了好长时间了,再不出发可就要迟到了!”
“什么!”
穆如枫这才猛然惊觉,就在刚才跟阿莼闲聊那段时间里,自己的用膳时间早已经偷偷溜走,他忙端起一盘糕点,与称心两人朝着府门奔去
阿莼见穆如枫走了,顿感无趣,叫了人收拾了桌子,自己静静待了一会儿,掂了掂钱袋子,抬脚出了平国公府,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几日后,江凛君勒住手中缰绳,拧眉看向一群拍手叫好的百姓,阿莼捏着把瓜子混迹其中,聚精会神地听着说书人杜撰的志怪故事,在一干老叟老太太中十分显眼,江凛君的心情瞬间不美好了。
这几日总是不见阿莼,江凛君面上不显,心中还是有些思念,借着由头去了几次平国公府,却总也见不到阿莼,今日扯了穆如枫身边那个叫称心的小厮询问,江凛君这才知道阿莼的去处,策马奔了过来。
看着阿莼与旁边几人相处熟稔的模样,江凛君心中莫名不爽,一双星目紧紧盯着阿莼。
时间长了,阿莼自然有所察觉,她目光稍移,见到牵着马匹杵在草棚外的江凛君,眼睛倏地一亮,三两步从草棚中窜了出来,跑到了江凛君面前。
“江凛君,你怎么在这?”
未等江凛君说话,阿莼便眼睛一亮,如同一支离弦之箭朝着江凛君身后跑去,江凛君目光下意识追着阿莼身影,见她跑到了一个遮着幕篱的道姑前头,笑容甜甜地朝着道姑说着什么,道姑抬手轻轻地『摸』了『摸』阿莼的头,阿莼眯起眼睛,看向道姑的眼睛中满是敬慕。
江凛君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连忙牵着马儿走到了两人面前,对着道姑恭敬地拱手行礼。
“遂意真人。”
道姑偏过头,打量了两眼江凛君,幕篱后的面上闪过一抹恍然大悟。
“原来是镇国公府家的小公子,许久未见,江公子可好?”
“师父与江凛君认识?”
阿莼惊诧地看了看两人,心中蓦地划过一抹微光,然而怎么也抓不住,江凛君笑了笑,未曾说话,引得阿莼斜睨了他一眼。
遂意真人的目光在阿莼与江凛君身上来回转动,突然将阿莼往旁边扯了扯,压低了嗓音却还是没能躲过江凛君的耳朵。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两人中间。
“阿莼,你可是动了春心?”
“师父!”
阿莼的脸猛然间变得通红,面上羞赫一闪而过。
世子生气()
平国公府中; 遂意正襟危坐; 头上的幕篱早已揭下; 虽然身着宽大的道袍; 但遂意的身形看起来并不臃肿; 反而有几分出尘之姿; 七分脱俗加两分冷傲; 再着一分贵气,眼前的道姑让人一眼生畏。
穆二爷出身不凡,又见多识广; 面对着遂意时态度却也无端矮了一截,见阿莼只顾站在遂意真人身后嘘寒问暖,穆二爷轻咳一声; 道:
“不知真人今日进京; 穆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遂意摆了摆手; 神『色』淡然。
“穆大人客气了; 在下这次只是顺道路过京城; 突发奇想来看看徒儿; 并无叨扰之意。”
“阿莼武功高强; 『性』子又稳妥; 在恒城,若非有她保护枫儿,枫儿连门都不得出; 在下一家赶赴京城; 真人还让阿莼一路随行保护,此等恩德穆某铭记于心,真人说叨扰可是折煞穆某了。”
谈及阿莼,遂意真人再是淡定,面上也不禁闪过了一丝自豪,她目光柔和地看着爱徒,口中谦虚道: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