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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唇瓣紧抿,不语。
“刚才不是走得挺潇洒吗,又回来干什么?啊?”
凌蔚本想开口解释,南瑞一个白眼甩过来,他瞬间没了脾气,嘴巴又闭得紧紧的,看着南瑞蹦上蹦下地絮絮叨叨,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阿莼被秀了一波恩爱,沉浸在南瑞无意爆出来的八卦中无法自拔,虽然被凌蔚隐晦威胁地扫了一眼,却还是坚守原地毫不动摇,反正这人也不可能放下他揽在南瑞腰间的手来警告自己嘿嘿~
南瑞仿佛是爆发了自己积压许久的怨念,将各种旧事竹筒撒豆子一般撒了出来,其中大半跟凌藜脱不了干系,凌蔚唇角越抿越紧,看着南瑞的目光划过了一丝心疼。
他与凌藜相处十几年,凌藜的秉『性』自己自然是清楚的,原本自己以为凌藜与南瑞相处虽说不上融洽,但是凌藜至少会因为自己而对南瑞以礼相待,却没想到,私底下凌藜竟然给了南瑞这么多难堪!
南瑞平复了心情,松开拽着凌蔚衣襟的手,顺势将人一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凌蔚,我『性』格大咧咧,这些小事我无所谓,”南瑞顿了顿,改口,“虽说有些介意,但我并非心胸狭隘之人,也不愿拿这些小事烦你,但她若是只针对我一人我也认了,谁让她是你妹妹,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扯上我爹。”
见凌蔚目光一凛,南瑞深吸了一口气,道:
“凌府若是不愿接纳我,直说便是,何苦抨击我爹官职低下,出身卑微?”
凌蔚急了,连忙开口解释:
“我爹我娘分明对你十分满意,对南将军也是十分佩服,自你与我退婚,母亲还时常劝我追回你,怎么可能会不愿接纳你?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凌藜亲口所言,说凌家更中意江雨馨这个儿媳,只是碍于你和凌府的名声,不愿先行退婚,之后她还对我爹出言不逊。”
“父亲母亲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凌蔚斩钉截铁道,“自从知道你我两情相悦后,二老便再没帮我物『色』过成亲人选,江雨馨每次入府也都是找凌藜,我与她根本无半分交情。”
“竟是如此?”南瑞喃喃低语,神『色』怔愣,好半晌才嗤笑一声,“若真是如此,我竟是被凌藜的一面之词蒙骗……”
凌蔚握紧南瑞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若说可笑,再没有比他更可笑的了,要不是阿莼姑娘刚才推他一把,说不准他还会消沉到何时。
看着南瑞英气的面庞,凌蔚嗓音沉沉:
“南瑞,我保证不会再让凌藜对你不敬,冒犯南将军一事,我会让她亲自上门道歉,你可否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恢复婚约可好?”
在凌蔚期待的目光下,南瑞沉默半晌,轻轻摇了摇头,凌蔚心中一凉,却听南瑞道:
“你那妹子冒犯我多次,我心里讴得不行还不能给她差脸『色』,否则就被别人说我将来一定磋磨小姑子,现在好不容易跟你解除了婚约,我想给她大耳刮就给她大耳刮,想把她扔出去就把她扔出去,为什么要恢复婚约?俗话说父债子偿,你这个情况大概就是妹债兄偿,至于婚约,等我消气了再说吧。”
听出南瑞似有松动之意,凌蔚心中大喜,连忙追问:
“那你大约什么时候能消气?”
“谁知道呢?也许是明天后天,也许是明年后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也说不准,”南瑞耸耸肩,“你若是等不及,去寻别人成亲也行。”
“怎么会,多长时间我都能等,一辈子我也等!”
凌蔚无师自通地表了忠心,对着阿莼藏身的地点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突然想到江凛君的提议,心中一跳,忙道:
“若是今日我能猎到白狐,我便向圣上请旨,赐婚于你我,可好?”
南瑞惊诧地看了凌蔚一眼,见他神情不似作假,想到今日一上午这么多人寻找白狐仍一无所获,于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阿莼看完了两人和好的全过程,此时像是吃了一口蜜糖一般。
哎,自家小公子跟江小姐年纪太小,果然还是撮合大龄青年复合有看头!
阿莼美滋滋地想要起身功成身退,突然感觉到背上仿佛落下一物,轻轻一触之后极快地离开,她抬眼看去,只见一道白『色』影子慌不择路地奔向前方,恰好跳到两人之间,随即被反应迅捷的凌蔚大手一抓。
凌蔚提着手中小兽的脖子,对上了小两只黑溜溜转动的眼睛,一人一兽对视了片刻,凌蔚倏地看向南瑞,眸中满是惊喜。
“南瑞你看!白狐!”
南瑞已经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说白狐白狐到,莫非上午大家没能猎到白狐的原因大概是没叫唤两声?不过……那边草丛中的人是阿莼姑娘?
半蹲着身子的阿莼尴尬地笑了两声,指着身后道:
“白狐怎么会从后边出来?真的好奇怪……”
话未说完,一个女子猛然跑进了几人视线,凌藜素白的衣裙上此时满是泥泞,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披散地像个疯婆子,见到远处的凌蔚几人,她眼睛一亮,连忙朝着几人跑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
凌蔚虽心生不满,但见她此时身形狼狈,却还是上前几步问道,凌藜越过阿莼,跑到凌蔚身旁才瘫倒在地,指着身后颤颤巍巍道:
“那边有、有……”
有什么你倒是说啊!
阿莼蹲在原地听得心焦,突然感觉背后带来一阵风,她转过头,看着敦敦敦跑到眼前的高自己半个头的大黑熊,欲哭无泪。
与熊搏斗()
这熊除了胸膛处覆盖着一圈白『毛』; 全身皮『毛』皆为黑『色』; 看起来笨重; 但动作十分敏捷; 不过几息便跑到了阿莼跟前; 然而黑熊黝黑闪亮的眼珠连转也没转; 竟是直接略过了阿莼; 朝着凌藜一行人跑去。
黑熊背后,阿莼腿一抖,“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 感觉好像在鬼门关前溜了一圈。
凌藜一个激灵,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躲在凌蔚背后瑟瑟发抖; 凌蔚看到黑熊扑过来; 忙将手中白狐扔给南瑞,提剑冲了上去。
“铮!”
佩剑与熊掌相击; 却见熊掌毫无伤损; 凌蔚两脚死死钉在地上; 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脸颊两侧肌肉紧绷。
黑熊双掌抵住利刃; 不耐地朝着凌蔚嘶吼了一声; 『露』出了口中尖锐的獠牙,凌蔚只觉一阵热『潮』扑面而来,就算手上加大力气; 佩剑却还是一寸一寸移向自己脖颈。
南瑞见状低骂了一声; 将白狐塞给凌藜,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凌蔚察觉到身后的风声,双手猛地一松,朝着旁边一转,三支利箭随后而至,却见黑熊顺势往前一扑,在地上打了个滚,竟是躲过了南瑞的箭。
“哇!这熊莫不是成精了?”
阿莼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黑熊躲避的动作不禁傻了眼,见它锲而不舍地站起来朝着南瑞两人扑去,来不及细想连忙跑过去帮忙。
南瑞推了一把呆愣住的凌藜,两人堪堪避过了黑熊,黑熊扑了个空,直着身子停顿片刻后,又一次朝着凌藜方向扑去,凌藜一手抱着白狐,一手抱着个不知是什么的黑『毛』团子,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黑熊直着身子呼哧呼哧喘气,朝着凌藜方向走了两步身子忽然一顿,它低下头朝着身侧的阿莼龇了龇牙。
阿莼半蹲在黑熊不远处,心肝颤了颤,只觉黑熊沾了口水的獠牙在阳光下看起来异常可怖,生怕它突然扑向自己,然后咬上自己一口。
却见黑熊十分淡然地拍了拍自己被阿莼踹到的地方,然后坚定地朝着凌藜走去。
凌藜一副被吓傻的样子,怯怯地退了两步却被个石子绊住了脚步,“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看着黑熊压过来的身影几乎要哭出来。
南瑞看着凌藜这幅软脚虾的样子不由得啧了一声,抽出腰间软鞭,狠狠抽了一下地面,朝着凌藜方向一甩。
凌藜惊恐地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黑熊,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时,突然感觉到脖上一痛。
阿莼和凌蔚眼看着南瑞拽着软鞭,毫不费劲地将凌藜拽了过来,见黑熊再次凶狠地扑过来,赶紧迎上反应过来的黑熊。
黑熊力大无穷,一身皮『毛』如同铁皮刀枪不入,凌蔚和阿莼硬碰硬根本拼不过,只得你一脚我一剑地与它周旋,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耗费了两人的精力,幸亏南瑞鞭子甩得猎猎生风,三人这才有喘息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人气力将近,对上黑熊的招式都吃力起来,阿莼一个翻身躲过黑熊的猛扑,轻喘一口气,正要再迎上去,却见黑熊频频朝着一个方向探头,眼珠闪烁,阿莼竟无端地从熊脸上看出焦虑的意味来,她顺着黑熊目光瞥去,便见凌藜背靠着大树瘫倒在地,怀中紧紧搂着一白一黑两个『毛』团。
嗯?一白一黑?
凌蔚牙关紧咬,双手执剑与黑熊对峙,掌心不知何时已经磨出血来,蹭得剑柄一片血红,黑熊闻到血腥味更加暴躁,熊掌猛地使劲将凌蔚推出一丈有余,凌蔚后背撞在树上,嘴角猛然流出一道血痕。
“凌蔚!”
南瑞惊呼一声,一个失神手中鞭子便被黑熊抓住,南瑞只觉手上传来一股冲劲,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连鞭子带人一起拽了过去,她赶忙撒手,打了个滚竟停在了黑熊正前方,熊掌高高扬起,就要朝着南瑞落下,南瑞只来得及将手臂护在头上。
凌蔚目眦尽裂,顾不得后背的疼痛,运气扑向南瑞,将她牢牢护在身下。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阿莼突然大喊了一声。
“黑熊接着!”
一道黑影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黑熊扬在空中的熊掌一顿,忽然下落,老老实实地接住了阿莼扔过来的黑团子。
凌蔚见形势逆转,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气血上涌,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南瑞连忙点住他几个『穴』位,凌蔚这才好受些,两人警惕地看着黑熊。
黑熊此时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类,只低头看着掌中黑团子,黑团子在熊掌中拱了拱,最后『露』出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黑熊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待几人再多看几眼,便见大黑熊伸掌压了压小黑熊的脑袋,张开嘴朝着凌藜威胁地龇了龇牙,然后趴下身子,带着走路歪歪扭扭的小黑熊朝着猎场深处走去。
“怎、怎么回事?”
南瑞惊奇地看着黑熊远去的背影,傻兮兮扭头地问凌蔚,凌蔚摇了摇头,面上也是一片茫然,两人一起看向阿莼,阿莼见危机解除,顿时松了口气,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见两人目光投过来,指了指抽噎颤抖的凌藜。
“她怀里抱着只熊崽,这大概就是黑熊总是扑她的原因吧。”
南瑞闻言沉默了,他们在这拼死拼活跟黑熊搏斗半天,结果最后发现,凌藜拿了人家的崽崽……看到凌蔚沉默地抹了抹唇边的血迹,南瑞恨不得现在将凌藜喂到熊嘴边上,让她好好死一死。
“我没事。”凌蔚仿佛看出了南瑞的想法,伸手按住她的肩摇了摇头,朝着阿莼拱手道,“多谢阿莼姑娘援手,凌蔚感激不尽。”
“凌公子言重了,我也没帮什么忙。”
阿莼连忙摆手,看了凌藜一眼,想到刚才自己硬抱出凌藜怀中小黑熊的时候这人嫉恨地看自己那一眼,内心顿时对凌蔚充满了同情。
摊上这种妹妹,这凌公子也是……挺倒霉的,毕竟亲哥都要被黑熊打死了还抱着熊崽不撒手的奇葩自己就见过这一个。
凌蔚闻言也不再废话,他扯过南瑞,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看见南瑞手背上的擦伤后冷面上浮现心疼。
“走吧,回去处理伤口。”
南瑞点了点头,她倒是不在意小小擦伤,只不过刚才凌蔚与黑熊搏斗时撞了后背一下,说不得有什么内伤,还是要大夫看一下才能放心。
见凌蔚至始至终没有投过来一个眼神,凌藜一咬牙,朝着凌蔚弱弱地喊了一声“哥哥”,然后泫然欲泣地看着他,见凌蔚冷冷扫了自己一眼,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凌藜心下一喜。
她就知道,凌藜是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至于怀里这个白狐……
想到这,凌藜眸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下一刻只觉怀中一空,凌蔚拎着白狐的脖子,将无比乖巧的小白狐抱进怀中。
凌蔚看着凌藜来不及收起的惊诧,想起刚才她看着白狐炙热的目光,心中不由闪过一丝嘲笑,自己受伤,她却只盘算这只白狐,连面子情分都忘了做,当真是自己的好妹妹!
“若是还有力气,便赶紧回去。”
说完这一句,凌蔚再懒得看她一眼,朝着南瑞走了过去,阿莼和南瑞对凌藜本就无甚好感,此时连客套话也没说,直接跟着凌蔚往回走,凌藜害怕地看了一眼黑熊消失的方向,一瘸一拐跟了上去。
几人走时还好好的,回来时皆一身狼狈,太子等人自然询问,凌蔚将与黑熊搏斗的场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便将凌藜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堵在喉头,她看了凌蔚一眼,见人不理她,只得悻悻地走到江雨馨身旁。
江雨馨见凌蔚和南瑞走时还形同陌路,回来时却你侬我侬,丝毫不顾及众人,心下怒火丛生,狠狠地剜了凌藜一眼,骑上马气冲冲走了,凌藜碰了一鼻子灰,咬了咬唇也不敢再作妖。
玄銘看着南瑞怀中的白狐,眼中满是稀罕,道: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遇见白狐,真是好运,自父皇说过赐婚一事,白狐已有好几年没被人猎到过了。”
白狐不知是被黑熊吓到还是如何,此时十分乖巧地卧在南瑞怀中,黑溜溜的眼珠亮闪闪的,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
江凛君朝着南瑞伸了伸手,南瑞挑了挑眉,将白狐递给他,口中揶揄道:
“没想到江世子也喜欢这样的小动物。”
她原以为江凛君会否认,没想到江凛君竟然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耿直地问:
“这白狐可否转让给我?”
“这……”“不行!”
南瑞一脸为难,凌蔚直接黑着脸将白狐从江凛君手中拎出,塞回南瑞的怀中,然后眯着眼睛警惕地看着江凛君,生怕他动手去抢一样。
南瑞朝着江凛君耸了耸肩,笑道:
“江世子问错人了,这白狐是凌蔚猎到了,我只是抱着玩玩罢了。”
“若是南公子肯割爱,我愿以……嘶。”
几人疑『惑』地看向江凛君,却见他面上毫无异常,仿佛刚才那道抽气声不是自己发出一般,见众人看着自己,他摇了摇头。
“无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罢了。”
然后绝口不提转让白狐一事,凌蔚松了口气,若是江凛君再说自己倒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人看到,江凛君朝着阿莼挑了挑眉眼,负在背后的大掌紧紧锢住她的柔荑,感觉到阿莼手上使劲似要挣脱,他连忙加大力气,阿莼唯恐被人发现,却又不甘心老老实实被他抓着,拇指和食指使劲,又往江凛君背上狠狠一拧。
“嘶!”
见江凛君夸张的抽气声再一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阿莼连忙松手,再不敢动作,江凛君又一次道了几声无事,然而众人也不是傻子,再看向江凛君以及与他紧紧挨在一起的阿莼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了然。
纵使凌蔚连连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南瑞还是担心他的身体,再加上白狐已经猎到,几人便策马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