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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君的书房看起来十分整洁,所有书籍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只余几本摞在案桌上,案桌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放着一个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花瓶。
阿莼走过去,一下子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她这才发现,花瓶中放着的竟是几株风干的桂花枝,上头细小的桂花大部分形状完整,凋落的细小桂花在纤尘不染的案桌上铺了薄薄一层。
阿莼心头一跳,垂首凑近桂花,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身后传来一阵动静,阿莼直起身子向后转,道:
“江凛君你可算……江夫人好!”
门边,江夫人收起面上惊讶的表情,对阿莼微微一笑。
……
书房的正位上,镇国公夫人端端正正地坐着,手捧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用茶盖刮了刮飘在上头的浮渣后,轻啜一口,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番,睁开眼后朝着阿莼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嗯,阿莼姑娘泡的茶果真不错。”
立在一旁战战兢兢的阿莼闻言,噗通作响的小心脏终于消停了,她对着镇国公夫人笑了笑,看起来十分乖巧可人。
待江凛君处理好事宜回到书房后,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十分像新婚的小媳『妇』跟婆婆的相处模式了。
江凛君一顿,在心中暗暗吐槽之后走上前恭谨地问:
“娘,您怎么来了?”
江夫人看了一眼儿子,道:
“你父亲去上朝了,月华又早早去书院了,我一个人吃早膳没胃口,便过来叫你一起去,没想到碰上了阿莼姑娘。”
阿莼听见江夫人提到自己,连忙收回看向江凛君求救的眼神,对着江夫人再次笑了笑,丝毫没注意到江凛君听见母亲说辞后嘴角一抽。
找儿子吃饭是假,来探消息才是真实目的吧!
见江凛君没接话,江夫人细眉一挑,语气愈发温和。
“阿莼姑娘,你这么早来找君儿所为何事啊?”
“我……”
阿莼卡壳,“呵呵”笑了两声,趁着江夫人挪开目光一边重复江夫人的话,一边朝着江凛君猛使眼『色』。
“我来找江世子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
江凛君!还不赶紧帮我脱身!
江世子十分无赖地摆了摆手指,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阿莼眼睛一瞪,余光瞥见江夫人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连忙扭回头装乖巧,目光掠过桌上的花瓶突然顿住,眼睛一亮,响亮地喊了一声“桂花”。
“什么?”
江夫人疑『惑』地看着阿莼,阿莼连忙解释:
“是这样的,江世子前几日跟我约定,让我今日来镇国公府教他做桂花蜜,可是我记错时间了,所以才来这么早,对吧江世子?”
“是吗?”江夫人见江凛君默认,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君儿从不鼓捣这些吃食,怎么今日……啊,我明白了。”
江凛君本以为这说辞定不能瞒过自家母亲的法眼,还想着待会儿该如何编一个更加合理的说辞,见到母亲恍然大悟的表情时他一愣,然后便看到母亲看着自己的目光夹了一丝了然。
“制作桂花蜜的事情等会儿再说,现在这么早,你们先跟我去用早膳。”
说着,江夫人站起来,自然地牵过阿莼的手,拉着人便朝前厅走去,江凛君看着这发展其实也有些茫然,见两人走远赶紧跟了上去。
一顿早膳之后,阿莼只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要笑僵了。
拜别了对自己莫名热情的江夫人,阿莼跟着江凛君回到了小院中,朝着江凛君扬了扬下巴。
“桂花,蜂蜜,还有密封的陶罐,江世子,这些就拜托你准备喽。”
江凛君眉峰一挑,看着阿莼的眼神中充满兴味。
“怎么,真要教我做桂花蜜?”
“那当然,”阿莼托腮看向江凛君,“刚刚都跟江夫人说过了,若是今日不做出来几罐子,回头『露』馅了怎么办?”
江凛君笑了笑,立时吩咐人将阿莼要的东西拿到厨房,也没提醒阿莼自家母亲才不会过来检查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桂花蜜。
于是,公务私事十分繁忙的江世子便陪着阿莼在小厨房忙活了大半天,待几个小陶罐装满桂花蜜,两人才发觉已经过了好长时间。
“呼。”阿莼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抬头便看见一人在小厨房门口站着,她戳了戳江凛君的肩膀,朝着门口指了指。
“他是不是有事找你?”
江凛君抬首,随意地朝着门口招了招手,问:
“什么事?”
晋韦走进来,小心地看了阿莼一眼,见世子爷没有丝毫避开阿莼的意思,一咬牙,道:
“世子,门口有个姑娘找你。”
阿莼顺口打趣儿道:“哟,我今早叫你们门口的守卫通报一声守卫还不肯呢,这姑娘什么身份啊?”
江凛君也同样疑『惑』地看向晋韦,晋韦十分想缩小再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得硬着头皮答话。
“那位姑娘拿着五皇子府的令牌,自称为五皇子的门客,还说、还说自己与世子认识,与世子是故人。”
江凛君闻言只觉心中“咯噔”一声,转头看去,果然见阿莼眼睛一眯,原本的慵懒瞬间被危险代替。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今早倒是忘了问了,你跟我师姐也认识,当初,你俩没什么『荡』气回肠的过往吧?”
江凛君见阿莼的想象力如此离谱,连忙表衷心。
“我跟你师姐的关系仅限于认识而已,真的。”
见阿莼冷哼一声不语,江凛君只得道:
“既然你不信,那我现在去见她一面,你就在旁边听着怎么样?”
赴宴()
“好啊;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那我就去看看; 你与那位故人有什么旧事可叙。”
阿莼一字一句道; 重重咬了咬“旧事”二字; 江凛君却十分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好大一股酸味。
……
楚玲珑端坐在小厅中; 听到脚步声后微微抬首; 一眼便看见了最前方气质卓然的江凛君,她缓缓站了起来。
“江世子。”楚玲珑行了一礼,然后对江凛君身后大摇大摆的人道; “没想到师妹在镇国公府。”
“我也没想到师姐会来。”
阿莼背着手走进来,坐到楚玲珑对面的座位后对着她笑了笑。
江凛君宠溺地看着阿莼,目光移向楚玲珑后便只有客气和疏离。
“姑娘来镇国公府所为何事?”
“玲珑只不过路过镇国公府; 想起世子曾经在恒城的那段时日; 一时有些感触,所以进来叙叙旧罢了。”
楚玲珑手中团扇轻摇; 站起来朝江凛君方向走了两步; 丝毫没看见阿莼扯起嘴角; 眼睛微眯; 轻飘飘地瞥了江凛君一眼。
“没想到师姐也记得江世子; 合着只我自己忘了你啊; 江凛君。”
江凛君将手握拳抵到唇边,轻咳一声,道:
“从前的事其实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楚姑娘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本世子还有些事情要忙。”
说着便要起身送客,楚玲珑见江凛君如此直白,只得说出自己的来意。
“其实我来的确是有事找世子,五皇子殿下今日下午在府中设宴,听闻我与江世子有旧,所以殿下特地派我来邀请世子,还望江世子赏脸赴宴。”
“五皇子殿下设宴?”
江凛君自动过滤了楚玲珑的话,重复一遍后低笑了一声,朝着楚玲珑道:
“真是可惜,请姑娘帮我给五皇子带个话,本世子下午有些琐事要办,估计无法到场,还望五皇子万勿怪罪。”
楚玲珑摇着团扇的手一顿,随后面上扯开笑容,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
“既然江世子有事那就没办法了,玲珑回去之后会转告五皇子的,世子放心。不过,”楚玲珑话题一转,突然朝着阿莼发问,“师妹今日可有空闲?”
阿莼摆弄垂发的动作一停,不明白楚玲珑为何突然关注自己,道:
“我今日也没空。”
今天可是得跟着江凛君一天呐。
楚玲珑面上表现得失落,眼中却划过一丝暗芒。
“那真是可惜,姜师兄如今也在五皇子府,我还想着你若是今日得空,恰巧与我一同去见他一面呢。”
“姜镇在京城?”
阿莼眉头一蹙,看到楚玲珑唇边的笑意,冷冷回答:
“我为何要去见他?”
却听到江凛君突然开口,声音更冷。
“去,为什么不去。”
阿莼惊诧地看过去。只见江凛君拉着一张脸,冷声对楚玲珑道:
“五皇子下午几时设宴,本世子尽快将琐事处理完,若是还有时间一定带阿莼到场,到时候也好叫阿莼见见故人。”
楚玲珑笑着道了宴会开始时间,然后便被晋韦客气地请了出去,待小厅中只剩阿莼和江凛君两人后,阿莼从座位上站起来,皱着眉头问:
“江凛君你抽什么风?刚才不是还拒绝了,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江凛君定定看了阿莼两秒,然后移开目光。
“无事,我只是看你对那姓姜的好像还恋恋不忘的样子,所以帮你一把罢了。”
阿莼气极反笑,将手贴在脑门上来回走了两步,深呼一口气后平静地问: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对他恋恋不忘了?”
“你第一反应就是问他在哪儿,这还不是对他恋恋不忘?”
阿莼听到回答一呆,见江凛君面上满是认真顿觉哭笑不得,刚刚心中因为江凛君自作主张而升起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
“这就是对他恋恋不忘啊?那我若是说要与他见面呢?”
江凛君听到阿莼的话,眼睛微微一眯,笃定地说:
“那你就是对他余情未了。”
“我的天。”
阿莼扶额,对江凛君摆摆手道: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今天一天都得跟着你,您老随意吧。”
江凛君伸手轻轻攥住阿莼的手腕,将人往前扯了两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才轻轻道:
“下午去五皇子府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行行行。”
“不要离我太远。”
“知道了。”
“别跟姓姜的单独见面!”
阿莼抬头看了一眼江凛君,最后轻轻颔首。
“好。”
……
两人到的时候,五皇子正搂着美人喝酒,跟江凛君打了个招呼后便将目光放到了阿初身上。
“这位姑娘……我记得是平国公府的,怎么今日竟跟着江世子赴宴来了?”
说话之间,在阿莼和江凛君之间打转的目光充满暧昧,演技十分浮夸,阿莼垂头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楚玲珑没跟你说似的。
江凛君神『色』淡然,仿佛没看见五皇子直白的目光。
“今日五皇子的门客到镇国公府的时候,恰巧阿莼也在,听说有位故人在五皇子这儿,所以她便央我带她来见见故人。”
玄颢斜睨了一眼与楚玲珑坐在一起的男人,笑道:
“原来如此,江世子甚少参加这种宴会,今日竟是为了个小丫鬟,啧啧,真是让人惊奇。”
楚玲珑掩唇一笑,朝着阿莼摆了摆手。
“阿莼,你便与我坐在一起吧,正好我们三人叙叙旧。”
她身旁的男人握着酒杯的手臂一僵,抬首看向阿莼,眸中满是复杂,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惧怕。
“阿莼师妹,好久不见。”
阿莼随意点点头,敷衍地回了一句:
“好久不见。”
江凛君锐利的眸子朝着姜镇扫了一眼,道:
“阿莼与我坐一起便好。”
说完伸手轻轻揽了一下阿莼的手臂,阿莼便顺水推舟跟着江凛君一起走到一个席间跪坐下来。
五皇子府内部修建得气势磅礴,阿莼刚才在五皇子府走过一段路便见识到了五皇子的财大气粗,但在看到满桌金银器具时阿莼还是被震慑了一下。
“这也太有钱了吧?”
阿莼『摸』着手中纯金的酒杯,低低感叹了一声,然后便听到耳边传来江凛君低沉的声音。
“五皇子母族是皇商,家中财产丰厚,金子还是用得起的,不过在场的大多是五皇子的自己人,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张扬。”
语毕,阿莼只觉腿边一热,她低头看去,只见江凛君将手放在自己腿边软垫上,然后伸手一拉,阿莼身形一晃,转眼便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跟江凛君的软垫紧紧地挨在一起,两人坐直了之后手臂挨着手臂,中间那一点点距离形同虚设。
阿莼虚虚抬腿扯了扯软垫,软垫纹丝不动,见席间众人纷纷投过来诧异的目光,阿莼伸手掐了一把江凛君的手背。
“放手!”
江凛君朝着阿莼笑了笑,完全不在意手背上那一点点疼痛。
见江凛君不松手,阿莼只得放弃,伸手拿起桌上的果子塞进嘴里,无视众人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
姜镇饮下杯中的酒,再看到对面席间阿莼与江凛君亲昵地交谈,只觉口中满是苦涩,眼中不由得带了几分失意。
楚玲珑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情绪,嘴边扯起一抹讽刺的笑。
得到五皇子的示意,一队歌姬踏着乐声跳了进来,另外两队丫鬟举着托盘上菜,不一会儿桌上便摆了几盘珍馐佳肴。
阿莼正低头吃着,突然听到乐声一变,旁边响起一道道惊呼,她抬头看去,只见原本跳着柔美舞蹈的舞姬已然退下,只剩下一个身着胡服、充满异域风情的舞姬,胡服舞姬身上满是琳琅的配饰,满头柔顺的秀发披散下来,夹杂着彩『色』丝带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子,随着舞姬的快速旋转在空中飞扬。
不似京城中大家闺秀一般娇小,胡姬身形修长,皮肤颜『色』微深,有一种野『性』十足的美,一下子抓住了在场众人的目光,阿莼打量了一下胡服舞姬的身段,偷偷看了江凛君一眼,见他目光清明,并未像别的男子那样痴『迷』,唇角微微一弯。
一段舞蹈之后,在一阵快节奏鼓点中,胡服舞姬开始绕场转圈,最后绕到江凛君时乐声戛然而止,舞姬舞步一顿,停在了两人面前。
阿莼错愕地抬眼,便见胡服舞姬面上闪过一抹纠结,然后突然细腰一扭,跳了一段舞蹈,然后开始绕着江凛君转圈。
众人愕然。
五皇子握着酒杯的手一僵,看着场中微妙的氛围,十分尴尬。
舞姬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实际上心里只想掀桌。
江凛君面无表情,对着在自己身边绕圈跳舞的舞姬毫无表示。
阿莼……
阿莼捂脸,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坚持从江凛君身边挪开。
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啊!看出来你是准备要勾引江凛君了,可是你绕着江凛君转圈的时候能不能略过我!
现在一个舞姬绕着两个挨得紧紧的男女身边真的很尴尬!算了吃果子压压惊。
阿莼随手拿起一个枣子,垂头假装自己不存在,却见江凛君旁边的舞姬身形一顿,眼看就要倒在江凛君的怀抱中。
“啪!”
舞姬身子一歪,偏离了原本预定的轨道,重重地摔在了两人面前的案桌上,原本华美的舞服瞬间被各种菜汤油水浸透,刚吃了半颗的枣子滴溜溜滚在脚边。
阿莼无辜地收回手,对旁边江凛君了然的笑视而不见。
再见前任()
玄颢面『色』一沉; 将手中酒杯狠狠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