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点小机关,本姑娘十几岁就会破了好不?”
阿莼捋下油纸上的丝线,将油纸展开,油纸十分轻薄,展开后约有成人手掌大小,不知用什么材料竟然画上了一幅小画。
繁盛的枝叶之间,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坐在大树粗壮的枝干上,双脚赤着悬在空中,两手捧着果子对着树下笑得灿烂。
阿莼惊讶地发现,画上的少女竟然跟自己有几分相似,不,与其说是跟自己相似,不如说是就是更小时的自己。
不过,这画上的景象自己可没在江凛君面前做过吧?要说爬到树上吃果子,那是自己小时在恒城才做过的事情啊……等等!画中少女脖颈处戴着的那个圆形银饰,分明跟自己十五岁前一直带着的银饰一模一样!
阿莼心底疑『惑』更深,江凛君画的竟然是自己十五岁之前的样子,莫非她以前便跟江凛君见过?
阿莼脑中蓦地闪过一幕场景,她一下子将手中油纸拍在石桌上,抓起光滑碧绿的玉佩仔细瞅了瞅,而后从喉中挤出一声冷哼。
江凛君这厮,是不想活了?这块玉佩跟楚玲珑佩戴的那块分明一模一样!
梦境()
阿莼扶着树干; 目光所及之处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房屋街道。
这是在恒城的山上?她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脑袋; 忽然听到正下方有道粗粝沙哑的少年声音传来。
“你瞎看什么呢; 还不赶紧扶好了; 待会儿掉下来我可不接你!”
是谁?阿莼疑『惑』; 心中想要看看树下人的样子; 然而身子却不受控制; 一边攀着树干伸手去够枝头的果子,一边道:
“本姑娘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
话还未说完; 只觉脚下一空,整个身子猛地一沉,耳边只余项圈铃铛清脆的响声和少年的惊呼声。
下一瞬; 阿莼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落在了地上; 她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颅,待发现完整无缺后松了一口气。
呼; 幸好; 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太真实了; 若是摔个头破血流可如何是好!
不过; 这又是哪儿?
阿莼看了看周围; 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一个小院的石桌旁; 阳光照耀下,石桌上有一道碧绿一闪而过,她好奇地走过去; 只见一个圆形玉佩孤零零地躺在石桌上。
阿莼伸手拾起玉佩; 举着玉佩歪头看了半晌,突然发现玉佩上有个小小的凸起。
“啪!”
阿莼猛地缩回手,捂着手惊诧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楚玲珑,怒道:
“你打我干嘛!”
楚玲珑手中攥着从阿莼手里夺回的玉佩,冷哼一声:
“谁让你拿我的玉佩?”
阿莼只觉莫名其妙,反驳道:
“什么你的玉佩,这分明是、分明是……”
江凛君送给我的!
黑咕隆咚的房中,原本熟睡着的阿莼猛地坐了起来,微眯的眼中满是怒气,待看清此刻所处的地方后,才放松了身子,将自己缩进了被窝。
然而还是一夜无眠。
天大亮之后,穆如枫见到阿莼的时候差点喷出口中白粥。
“咳咳,阿莼,你这是怎么了?”
穆如枫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好奇地望着阿莼眼下的青黑。
“没什么,”阿莼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穆如枫好奇死了,但见阿莼一脸精气神俱散的样子,只得压下自己的好奇心,最后吩咐阿莼好好在府中休息,带着称心去了书院。
前一刻在府门口送走了穆如枫的阿莼连府门都没进,拐个弯径直朝着镇国公府方向走去。
她阿莼可不是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性』子,既然知道这玉佩背后有故事,就必定要了解个清清楚楚,若是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哼,阿莼面上一冷,心想,若是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那现在就得改成悲剧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气场十分强大的阿莼还未见到江凛君,便被拦住了。
“不是,我说,这位小哥,你就进去通报一下嘛,我真的认识江世子,你跟他说阿莼来找他他一定会出来的。”
阿莼可怜兮兮地看着镇国公府门口长相威严的守卫,声音软软地乞求。
守卫头疼地指着流连在府门前的几个女子,道:
“小姑娘,每天说认识世子的人太多了,你看看,这些都是,我们要是每个都进去通报一遍那这一天什么都不用做了,你说你认识世子,那好,你可有什么信物能证明一下?”
阿莼闻言嘴巴一瘪,抽抽鼻子,看着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什么信物……你家世子成天收我这么多也没想着来个回礼,现在好了,大白天的让我再去跳墙?
阿莼见守卫不为所动,只得往旁边走了两步,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沉思。
不然,再爬一次墙?
“阿莼姑娘?”
阿莼正想着白天偷溜进镇国公府而不被抓的可能『性』,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喊了一声,她转头看去,一墨衣男子站在镇国公府门前朝自己看过来,这人样貌端正,额角一道狰狞的刀疤将眉『毛』一分为二,见阿莼看过来,男子松了口气。
阿莼朝着男子走了几步,疑『惑』道:
“你是谁,你知道我的名字?”
男子点了点头,抱拳道:
“在下金乌,是世子的属下,阿莼姑娘可是来找世子爷的?”
阿莼点点头,道:
“没错,能否请你帮我给江世子带个话,就说我有事找他,想和他见上一面。”
金乌听了一顿,眼中促狭一闪而过,快得连正对面的阿莼也没有捕捉到。
“世子一向起得早,姑娘不如与我一同入府,何须在门前等着?”
“这怕是不合规矩吧?”
阿莼还未表态,便有一道女声从金乌身后传来,阿莼这才发现金乌身后还有一人,只不过刚刚被身材高大的金乌挡住了身形,自己并未看见。
金乌面『色』一沉,侧身看了一眼非嫣,目光中满是警告,非嫣刚才出口完全是一时冲动,此时看到金乌不悦心下一惊,连忙噤声低头不敢再多言,金乌这才对着阿莼道:
“下属不懂规矩,还请姑娘别放在心上,世子若是知道姑娘来,一定很高兴。”
阿莼此时也懒得跟非嫣计较,点点头说:
“既然如此,劳烦您带我入府了。”
金乌朝着阿莼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走到了前头,阿莼紧跟其后,非嫣看着阿莼的背影,面上闪过一抹愤恨。
有金乌在旁边,大门守卫这次自然没有拦阿莼,金乌直接带着阿莼到了江凛君平日练功的地方。
江凛君此刻正在打着赤膊练拳,一招一式耍的虎虎生风,脖颈处的汗水顺着肌肉纹理滑过精壮的胸膛腰腹,最后没入腰间。
金乌见状装作不经意扭头看了一眼阿莼,见她面上表情毫无变化,对江凛君精壮的身体毫无旖念,不由得在心底暗暗道,不愧是世子看上的人,这诱『惑』都能面不改『色』,对比之下,旁边的非嫣面上一片羞涩,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对世子有想法。
江凛君不喜练功时出现闲杂人等,所以此时整个院子除了旁边拿着衣服汗巾的晋韦再无旁人,晋韦越过江凛君看见金乌带着人出现,本欲过来拦住,但在看到阿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也没过来拦人,金乌趁机朝着江凛君喊道:
“世子!您看谁来了!”
江凛君练功的动作依然流畅,对金乌的出现恍若未闻,阿莼见状,索『性』站定专心看江凛君打拳,一刻钟之后,江凛君缓缓收了最后一个动作,拿起晋韦手中的汗巾,一边擦汗一边转身,这一转身便看到了懒洋洋站着的阿莼。
江凛君擦着胸膛上汗水的手一顿,连忙转身背对阿莼,慌慌张张地拿过衣裳披上,待整理好了才从容地向着阿莼走去,只不过脚下略显匆忙的步子透『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阿莼,你怎么来了?”
江凛君说完,朝着阿莼身旁的金乌投去一个危险的眼神,意味十分明显。
刚才怎么不叫我?
金乌耸耸肩,十分无辜地摇了摇头。
早就叫您了,是您自己不搭理的好吗!
阿莼将两人的眼神交流全部看在眼中,嘴角一扯朝着江凛君笑笑:
“我有个事情想问江世子,江世子现在方便说话吗?”
江凛君听到阿莼喊自己江世子,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扫了眼满脸幸灾乐祸的金乌,伸手一扯阿莼手腕。
“你跟我来。”
非嫣眼见江凛君从始至终没看自己一眼,满眼都是那个叫阿莼的婢女,最后还扯着阿莼朝书房走去,咬咬牙也想跟上去,脚步刚一迈开金乌便挡到了面前。
金乌眼睛一眯,冷冷地问:
“你想干什么?”
“属下有事向世子汇报。”非嫣握着剑的手紧了紧,见金乌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背后顿时遍布冷汗,只听金乌慢悠悠道:
“看来上次那十棍没能打醒你?”
非嫣顿觉上次受刑的地方隐隐作痛,不由得头皮发麻。
“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镇国公府不需要你这种心太野的暗卫,我上次已经说了,若是再犯,你便不用再呆在京城了,你以为我跟你说笑不成?”
非嫣闻言一颤,低声道:
“属下不敢。”
“不敢就老老实实当差,别再想些不该想的,下去吧。”
“是。”
……
江凛君书房中,阿莼抽回自己的手,伸手『揉』了『揉』手腕,然后冷着脸将一个东西扔给江凛君。
“这个还你。”
江凛君赶紧接住,待看清手中玉佩时面上一片惊讶,问:
“为什么还我,你不喜欢吗?”
阿莼皮笑肉不笑,冷声道:
“我可不喜欢拿别人用过的。”
江凛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阿莼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这是我近日花重金打造的,新的玉佩,除了我和你,没有第三人碰过。”
“此话当真?”阿莼眼睛一眯,江凛君面上一片坦『荡』,完全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可是这个玉佩不仅外形跟楚玲珑佩戴的玉佩相同,其中的机关更是一模一样,这你又作何解释?若你给我的不是她那块玉佩,难不成这两块玉佩还是一对不成?楚玲珑你知道吧?”
江凛君哭笑不得,老老实实道:
“楚玲珑那块玉佩是从我这儿拿过去的不错,但那是当时我托她交给别人的,结果她却私吞了我的玉佩,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
说着,江凛君伸手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挂着穗子的玉佩,阿莼一眼扫过去,这玉佩果然与江凛君手中那块一样。
江凛君将玉佩拿过来,指了指两块玉佩上的花纹:
“而且我定制第二块玉佩的时候已经吩咐玉匠将花纹改了,你看。”
阿莼一眼扫过去,果然发现两块玉佩些微的不同,但她面『色』还是冷着,道:
“你认识楚玲珑,也认识小时候的我,可是我为什么没有认识你的记忆,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面,而且你也从没说过?”
江凛君闻言一顿,拿起阿莼的手将新定制的玉佩放在她的手心。
“我的确从小就认识你,至于我们什么时候见过,那得你自己想起来才行。”
一天时间()
阿莼见江凛君闭口不言; 明显拒绝交谈; 只能无奈地说:
“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你不如直接告诉我; 省得我在这儿空想。”
江凛君不为所动; 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 悠悠道:
“我不; 既然是你丢失了你我第一次见面的记忆,当然得你自己想起来吧?否则只有我自己记得多不公平。”
阿莼一噎,还想再说话; 突然响起咚咚咚三声敲门声,金乌倚在开着的书房门边,笑容充满促狭。
“世子; 属下有事禀告; 世子现在可有空?”
江凛君烦躁地“啧”了一声,不理门外翘首以盼的金乌; 对着阿莼说:
“你今日没跟穆弟去书院; 那; 今日一天时间都给我如何?”
阿莼抬手打落江凛君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睁着眼睛编瞎话:
“开什么玩笑; 我每天可是有很多事情做的; 我要回平国公府了,起开!”
说着抬脚便要走,江凛君手上一使劲便将阿莼拉了回来; 俯身凑到阿莼面前; 霎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寸,阿莼猝不及防看到江凛君放大的俊脸,瞳孔猛地一缩,直楞楞地看着江凛君的双眸。
江凛君十分满意阿莼的反应,一抹笑意在他眼中『荡』漾开来,他低声道:
“我去去就来,等我。”
说完转身便要走,忽然被阿莼扯住了袖子,转头便看见阿莼一改刚才沉『迷』美『色』的样子,面无表情道:
“少来这一套,我还要回平国公府呢,谁要在这儿等你!”
江凛君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袖子从阿莼手中抽回,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抬起,最终搭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阿莼见状连忙捂眼,从手指缝隙间透出来的黑眸中带了几分紧张。
“喂喂喂!我不过是拒绝一下嘛,你这就……我告诉你你别冲动,我可是会打人的!”
江凛君动作一顿,手缓缓离开腰带,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的是一条水蓝『色』丝绢一角,随着江凛君的动作,丝带慢慢从腰带中脱离,最后终于『露』出了它的全貌,江凛君故意在阿莼面前晃了晃丝绢,挑眉问:
“你捂眼干嘛,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阿莼身子一僵,两只手放下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扇着风。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天气有点热,扇扇风,凉快,你拿丝绢干什么?”
江凛君将手中丝绢展开,将丝绢上一个小小的标识凑到阿莼面前。
“你仔细看看,熟悉吗?”
“这是我给你的丝绢啊,你该不会是要……”
阿莼刚开始还不知江凛君是何用意,待想起之前自己跟江凛君说过的话这才明白过来,连忙说:
“江凛君!我给你丝绢是让你有需要的时候跟我提的,不是让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江凛君十分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除了你给我一天时间,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更何况,我还有两条,足够了。”
说着,江凛君拍了拍自己的腰带,可以说十分有底气了。
阿莼还欲劝说,只觉手背一热,江凛君大手迅速地将丝绢塞到阿莼手中,顺道还握了握,然后趁着阿莼反应过来之前几步走到书房外,一下子消失在阿莼的视线中。
看完自家世子撩妹全程的金乌十分明智地选择跟上江世子步伐,只留阿莼一人握着条丝绢站在原地,最后无奈地将丝绢团巴团巴收了起来。
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今日无事,既然江凛君这么希望,那自己便留下吧。
阿莼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有理,索『性』转悠着观看起江凛君的书房来,完全忘记自己还有直接走人这个选项。
江凛君的书房看起来十分整洁,所有书籍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只余几本摞在案桌上,案桌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放着一个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花瓶。
阿莼走过去,一下子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