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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世源肃然道:“简良兄弟日后只要能在棋上制住国手太监,废他杀人棋术,便是大功德一件,也自有那以棋济世之功。”秋海林闻之,点头道:“不错,简良兄弟棋达化境,当能应得下那国手太监的鬼棋,此番棋祸,还需在棋盘上来解决的。”简良道:“但愿如此罢。”
又过了一日,钟世源便向秋海林、简良二人辞行,自又谢过了二人的救命之恩。临别时,钟世源欲将响枰赠送简良,待日后他寻到国手太监李如川斗棋之时,借响枰之声抵御些鬼棋上的杀伐之力,增加些战胜对手保护自身的把握。但是简良没有接受钟世源的这番好意,也是简良棋达化境,自想与国手太监李如川各施棋力斗上一局,不想外借响枰之功。钟世源也知简良棋家本性,要在棋局上公平地一斗,感慨之余,复向简良、秋海林二人深深一拜,转身别去。
送走了钟世源,秋海林、简良二人回转镇上而来。这时,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从路边的草丛中飞出,正好经过简良身旁,简良见了一时兴起伸手抓去,但未抓着,那只大蝴蝶却一惊飞得远了。
秋海林见状,笑道:“要捉住它吗?”说话间,秋海林不经意地一扬手,那只飞舞的大蝴蝶忽然贴在了一棵树干上,彩翼挣扎着,但飞不开去。简良见了,欢呼一声,跑至树前伸手欲捉时,不由一怔,原来那只蝴蝶右翼上多了一根银针,乃是被钉在了树干上。
简良惊讶道:“秋先生还有这等本事!”接着将那根银针拔出,随手将那只蝴蝶放飞了,然后跑回秋海林面前,递上银针,叹服道:“先生好本事!竟然将这么细小的针射得又远又准。”秋海林接过针来,笑道:“用针久了,自会得心应手,不过这一针并非全是手上的力道与准头。”
简良闻之一怔道:“非手上的力道!?那么先生是如何将针射出的?”秋海林道:“以手发之,以意行之。”
“以意行之?”简良惊讶道:“如何以意行之?”秋海林道:“秋某用针多年,已然意与针合,故施针于病家,可察针感所在,每有神效。偶以送针出手,随意而去,倒也百发百中,时久愈精。武学中有一暗器门,但凭以多年苦练而成的手上功夫,达到伤人击物的目的。飞针是暗器门中的一种,但因针身细小轻飘,尤为难练,故习成此技的人极少,且与秋某这种以意行针之法又是不同的。”简良闻之,惊羡不已。
这时,秋海林心中忽地一动,忙道:“简良兄弟棋达化境,当是神意上的化境,自可以意行棋,何不一粒棋子飞出,试试意行如何?”
简良闻之,连连摇头道:“行不得,行不得,我的这种以意行棋是在棋盘上,与秋先生意动针飞是两回事的。”
秋海林道:“不然,秋某先前也仅限在病家身上以意行针医病的,后来的这种意行飞针却是无意中发现的,开始时不甚灵活,经过着意而练,针上竟然另成一技,自可防身。简良兄弟久谙棋道,神入化境,意非常人,可以役物的,姑且试试如何?”
简良听罢,觉得有些意思,便从地上拾了粒小石子代棋,向前方一棵树干上扬手扔去道:“着!”那石子却斜落旁边草丛中去了。简良见了,摇摇头道:“不行的,不行的,我可没先生的意行之力。”
秋海林略沉思了片刻,然后道:“其实你自家的意行之力已达非常,但不知如何去运用它,刚才的这粒石子你没有用上心,试着投出而已,并没有施出‘真意’的,要想引出‘真意’,当用棋子,因为你的这种非常的意境是因棋而成,它物代不得的。”
简良闻之,有所恍悟道:“是了,我只要一棋在手,便觉天地安稳,信心十足,尤能增意定念而现神感,看来我的这种‘真意’是在棋子上的。”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白色的大理石棋子。
当简良持棋欲抛时,秋海林止了道:“且慢,你自家先集中精力想象一下,棋子出手后,以意而行,欲打在何物上,便想在何物上,这样效果会明显一些。”简良道:“就以前面那棵树干为目标罢。”秋海林道:“对于这棵树干,你是想将棋子外贴其上,还是内入其里?”
“外贴内入!?”简良惊讶道:“我哪里会有这般力道,能投中就不错了,况且棋形浑圆,不似针之有锋芒,刀之有锐刃,打在树干上便会弹飞的。”
秋海林道:“你我施以针棋,并非武学中的暗器需要练就那种日久苦习而成的手上力道,但以随意行之即可。武学中暗器的毁物伤人之力需要手上的功夫与技巧,但是习练命中目标的准头时,无形中也是练自家的‘真意’与自信心,日久方见神效,不过这一点无人注意罢了,却又在无意中为之。汉时神射将军李广,曾有一次,‘夜闻山有虎,将军挽强弓。清明寻白羽,没入石棱中。’后人作诗,喻其神射,然而当李广见到箭身没石时,大感意外,再射时便无此神力了。乃是当时夜色之中,风吹草动,李广误以为草中卧石为虎,自信箭可毙之,一时引动‘真意’,故无意中凭生神力,一箭入石。清晨寻看时,见箭没石中,便不信自家能有此力道,于是百射不入了。而现在简良兄弟棋上‘真意’已成,自信无碍,但动棋上意,以意施棋,当有奇效。奇迹多创于无意之中,乃是无意中动了‘真意’,现在简良兄弟有意动以‘真意’,自会更具神功。”
听了秋海林的一番话,简良抚弄着手中的那枚棋子,有所悟道:“棋心合一,棋盘外也会听我使的吧。”说罢,信心十足地一扬手道:“着!”这枚棋子一道银光飞出,正中在那棵树干之上。由于简良着意加了“贴住”之念,那棋子竟然没有被弹飞开去,犹如生根一般,贴粘在了树干上。
简良见状不由大喜,立时意增百倍,用手一指道:“落下罢!”那棋子似听话般地从树干上掉了下来。旁边的秋海林见状大是惊异,继而欣喜万分道:“没想到简良兄弟棋上念力这么强,一试即成,祝贺你,棋外别成一防身绝技矣!”
简良惊喜之余,感激地道:“若无秋先生指点,我一生也不会晓得自家还会有这等本事,多谢先生指教之恩。”说完,简良深深一拜。秋海林忙上前扶了,笑道:“这也是你自家的造化,棋达高境,意非常人,棋盘内外皆可役棋子,秋某不过将你这异能引出罢了。”
接着,简良又施出了几枚棋子,无不顺手应心,意趣愈浓,又施出了一枚棋子以意入树干内,虽然没有如愿而进,但有凹陷之痕。秋海林见了道:“此等入内之功,还需练意应心,击物之远近,贴入之强弱,非一时可成,不过从简良兄弟进速如此之快来看,也可在十天半月内练就的。”
简良闻之大喜,随后又在地上寻了几粒棋子般大小的石子来练,不知怎么,竟不应手随意,都落入草丛中去了,与常人投石子的效果一般。秋海林见状,笑道:“此石非你之棋,也非李广射虎之箭,简良兄弟只有在棋上的意念力大,也只有棋子才能引动你的‘真意’,旁物代不得的。”简良点头道:“不错,唯有一棋在手,方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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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无相棋 3
就这样,秋海林指点简良每日在此树林中以意练飞棋,十余日后,简良便已达到了远近可击,外贴内入,随心所欲的境界了。秋海林暗暗称奇之余,欣然道:“简良兄弟棋外别生此绝技,日后游棋天下时,用以防身自保绰绰有余。”
简良也自高兴地道:“但用棋子打一些瞧不上眼的歹人罢。”秋海林笑道:“棋乃自家棋,意乃自家意,谁若受了你的一棋子,非你之意不能去,当是天大的惩罚。”
简良道:“棋分黑白,当有生死之别。遇白则生,外贴惩治;遇黑则死,内入伤命,以罚那罪大恶极之人。”
秋海林道:“你这种以棋子意施人体之术,可令人之气血随棋而聚,也是霸道些,当戒之勿轻意施于人,迫不得已时一棋防身即可,且不可以滥用和炫耀。”
简良道:“先生的话我会记住的,自不敢轻意伤人。”秋海林点了点头道:“你能以意行棋若此,已超乎人之想象,能自律些最好。你我相识也是缘分,秋某还要再给你这种绝世之学完善一些,教你识人身上的经络穴位,日后施此术防身时,对人也好有个轻重。”
简良闻之大喜,忙自谢过了。心中思量道:“日后若寻着那国手太监李如川时,棋盘上制住他则可,如果不能,当施棋其身,要了他的性命便是,此人棋上作恶太甚,以棋子伤他,也不算是有违棋道的罢。”
一座不知名的山脚下,长着一片桃树林,此时桃青未熟,一间看林人的草屋还无主人来,秋海林、简良二人暂借住了。
这一日,简良站在草屋前,右手持了一枚浑圆的棋子,盯住远处树枝上的一颗青桃,着意想了些什么,忽一扬手,那枚棋子直入桃体而没,桃身树枝未见摇动,那棋子竟然神奇般地虚入桃内,无痕无迹。
“好!”秋海林赞叹了一声走上前来,伸手将那颗青桃摘下,接着用力掰开,只见那枚棋子正嵌在未成熟的桃核内。秋海林点了点头,欣然道:“以意虚入,而非力入,‘无相棋’成矣!”
“无相棋?”简良惊喜道:“可是秋先生为我这飞棋起的名字吗?”秋海林道:“不错,无形无相,惟心中棋上真意而已。”
秋海与简良已在此桃林内住了十余日,秋海林将人身的经络穴位尽数指明于简良,以便“无相棋”按穴而施,增著其功。
某一日,秋海林道:“简良兄弟,人身十二经脉可都记熟了?”简良恭敬地道:“承先生指教,我已记得了。十二经脉者,为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太阳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是为十二经脉,共三百六十一处正穴,似应棋盘上三百六十一格,日后但在人身上按穴走棋罢。”
秋海林闻之一笑,又问道:“奇经八脉又为何?”简良道:“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有别,‘别道奇行’谓之故,分指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跷脉,阴跷脉,是为奇经八脉。”
秋海林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你果是天赋灵性,学得非常快。记住,经脉乃经气所行,穴位乃经气所注,武学中的点穴之法是令经脉气断血住,使人暂不能动,而你的‘无相棋’意在棋上,当是以棋聚人之气血壅滞于棋下穴处,使人不能动,尤有封穴之功。生死由棋,棋之随意,施于人时,当慎之又慎。”
简良恭敬地道:“先生教诲,简良一定牢记不忘。”
简良这时又感激道:“昨晚先生的一调合之针,使经气顺行我的十二经脉,先是由肺经走大肠经,再传胃经又过脾经,继传心、小肠、膀胱、肾、心包、三焦、胆、肝诸经,最后又复归肺经,一晚上神清气爽,感觉异常舒坦,现在周身经脉中仍感有余气麻行。”
秋海林闻之,点头道:“已行了一大周天,很好!你自家棋达化境,也就是心达化境,意达化境,是为造化!秋某这一调合之针,已然畅通理顺了你全身的经脉,日后可保百病不生,这也是你棋上修得的福果,旁人是行下来的。你如今已拥棋上文武两绝,古今可谓独一,日后自可无忧地去游棋天下,以棋济世了。”
简良闻之,感激之余,也自欣然道:“现在始觉得,天大,地大,棋大,我也大!”秋海林闻之笑道:“棋化于心,而心包天容地,此言不为过也!人为万物之灵,自能超凡入圣,大丈夫当有此豪气。”
秋海林接着拍了拍简良的肩头,笑道:“你的‘无相棋’绝技已成,便是神仙也难挡住你一棋子的,实不枉秋某结识指点了你一回。先前曾应一朋友约,秋某要赶去京城为其母医病,如今已延误多时,你我今日就此别过罢。”
简良闻之大急道:“空受先生大恩,未及相报,先生何必忙着去,再聚些时日如何?”
秋海林笑道:“你我相识,乃是缘分,不必客气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日后有机会再相见罢。”简良心中虽不舍,也只好道:“先生教化成‘无相棋’之恩,简良不敢忘怀,但希望日后能与先生再见。耽搁了先生多日,不敢再误,另外我也要寻那国手太监斗棋的,今日分别,且让我送先生一程罢。”言语间自有些感伤。
简良、秋海林二人相处月余,彼此间已产生了深厚的情谊,乍要分别,皆有不舍之意。秋海林此时慨叹一声道:“能结识简良兄弟,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事,今虽暂别,也勿太伤感,让我们记住这段相处的日子吧。另外,你虽有‘无相棋’护身,但江湖险恶,人心多诈,凡事都要谨慎些才好。”简良闻之,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自生无限的暖意。
秋海林、简良二人随后离了桃林,一路走来,互述珍重之情。这时,前方一村口处聚集着一群村民,不时传来一片哭声,原来是一户人家死了人在办丧事。
当秋海林、简良二人从村口走过时,秋海林无意中望了一眼停放在路中的那具棺木,忽止了脚步,惊讶道:“此棺尚浮有生气,其内必为活人而非死尸,其家要做误葬之事。”简良闻之,大吃一惊道:“秋先生是说棺材里的人并非死人?”
秋海林点头道:“不错,阳气罩棺,棺内人当无死理。”简良诧异道:“不会吧?他们怎么能发送活人?”秋海林道:“这其中必有缘故,秋某身为医家,见死不能不救。”说完,秋海林便走上前去。简良惑然地摇了摇头,随后跟了来。
此时在那棺木前一家大小十余口人,皆披麻带孝跪拜大哭,一妇人虽也身着孝衣,却自家跪在路旁哭泣,尤显悲痛,一些村民举着灵幡抬着纸牛马在旁候着,正要出殡。秋海林这时走上前来道:“请问,此地风俗可是葬送活人吗?”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那些哭拜的人也止了哭声,皆愕然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一名粗壮的汉子站起身来,面呈怒意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妄言,兴灾乐祸不成?”秋海林一拱手道:“请不要误会,在下略懂望气之术,适才望见棺木上尚浮有生气,推断棺内所殓之人并未气绝,故来点明,绝无恶意,希望能开棺一验,免做后悔之事。”那汉子闻之,不由一怔,旁观的村民们相顾茫然,独自跪在路旁的那位妇人,已是张着嘴呆住了。
那汉子惊讶之余,满脸的狐疑道:“此话当真?先生能一眼看出棺木里的人是死是活?不是来取闹生事的?”
秋海林道:“若有差错,在下愿意接受各位惩治。”那汉子见秋海林话语真诚,面容和善,不似那无理取闹之辈,不由得沉思了片刻,自语道:“家母虽然年纪大些,平日里身子骨却是硬朗的。”说到这里,那汉子瞪了一眼独自跪在路旁的那位妇人道:“前日家母与我这婆娘吵了一架,一气而倒,过了两日未醒,我等认为家母已过逝了。如今依这位先生所言,家母当有生还希望的?可是……”那汉子一时间委决不下。
这时,一位穿孝衣的年轻人站走身道:“家母因与嫂嫂吵架,一气绝倒,如今大哥要休了嫂嫂,倘若这位先生能令家母起死回生,让我阖家团聚不散,我等当为先生供奉长生位。如果先生妄语戏人,则免不了皮肉之苦,还要绑了去见官的。”
秋海林道:“不管怎样,希望能开棺一验。”简良此时在一旁暗暗着急,恐有意外秋海林脱身不得,便暗里拉了秋海林一下,示意勿要轻率行事。秋海林自对简良微微一笑,显是自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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