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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祸乱棋坛,专访高手名家棋上杀人取乐。”
简良听罢,大吃一惊道:“方大哥说的这人原来是那位传闻中的国手太监,先前闻之此事,觉得不可思议,现今看来,棋道果有邪正之分了!”简良忽又仰头笑道:“本以为世间皆俗手,再无对手可寻,如今忽现出两个对手来,真乃人生快事!”
方国涣摇头苦笑道:“那国手太监李如川的鬼棋之上所逆生出的杀人之力,可不是容易应付的。”简良道:“不管怎样,毕竟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日后必寻此人棋上一斗。”见有简良相助,方国涣心中欣慰不已。简良与方国涣虽初识,但二人以棋倾心,彼此敬服,皆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时,门一开,进来一位六旬老者。“哦!”那老者微惊讶道:“有客人。”
简良起身介绍道:“父亲,这位是方国涣方公子,乃是儿棋上的真正对手。”方国涣忙起身礼见了。
那老者此时惊喜道:“我儿果在棋上寻着对手了!”随对方国涣朗声笑道:“老夫简成,不信世上一棋独秀之理,今见果然。”这位老者倒是一位豁达的老人。接着打量了方国涣一遍,点头笑道:“没想到上天真的又生出一奇品来,倒是成全了你二人。”
简成惊喜之余,责怪简良道:“既有方公子这般贵客光临,岂能怠慢,竟连茶水都未上来。”简良谦意笑道:“是了,谈了多时,已是口干,竟忘了与方大哥吃茶。”方国涣笑道:“与简兄谈棋,如饮甘露玉泉。”
庭院中,简成在一旁淘米引炊忙着备饭,此时已是夕阳斜照,晚霞映天,院落中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安静祥和。一石桌旁,方国涣与简良临枰摆棋相对,二人心中自知,此局乃是以化境之棋对化境之棋,当是一生中棋上最恣意的一战。
方国涣请简良执黑先行,简良知道在方国涣面前不便推让,于是笑道:“自入棋道以来,棋上多让人先,今日承方大哥让我,就此谢了。”说完,起手一子点落天元之位,随即笑道:“方大哥棋上既达天元化境,我便抢占天元之位以制之。”
方国涣心知简良不愿讨便宜,开子天元是欲缓自家之势,非有先声夺人和轻彼之意,于是一笑,随手应了一子,布于天元一路之上。
简良见了,笑道:“此子之镇,倒也礼上往来。”随手“小飞”,继以“大飞”,分布两子。方国涣拆三而走,布以“天兔星式”。
待“天兔星式”布局成,简良见状,心中讶道:“方大哥竟与我一般布局中腹,且成统摄全盘之势,布局新奇,异于常法,为我生平道遇,今日棋逢对手了!”当下不敢大意,全力应对了。
方国涣见简良棋形疏布,并不拘于定式,然形散而神不散,势控全局,隐透凛人之气,心中叹为对手,也自尽展棋力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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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天人弈战 3
方国涣、简良二人棋上修为皆至化境,双方每布一子,都似为虚落,好像并不相干,在走到第一百手棋时,双方竟无攻守之象,但布自家棋势而已。走到此时,方国涣、简良二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黑白双方虽然彼此打入,布势复杂,但全盘和合,竟无能争之地,起码在二人心中,此时并无攻守占地之意,双方已是走成了一盘化合之棋。二人彼此惊服之余,互望了一眼,会意地一笑。
这时的院落中,炊烟缥缈,余晖淡淡,方国涣、简良二人,形神已融化于一种奇妙的棋境当中,天地间惟一盘棋而已。
这时,墙头上忽攀上一名小童,对着正在烧饭的简成喊道:“简大叔,你们家院子里怎么有五彩光气?”
简成闻之一怔,抬头看时,并无异样,只有方国涣与简良在聚精会神地走棋。简成恐那名小童扰了二人的棋兴,便道:“夕阳霞光照映,自生彩气的,去玩罢,勿扰了我烧饭。”那小童又往院中望了望,茫然地摇了摇头,落墙去了。此时的方国涣、简良二人,耳无所闻,全神弈对,棋境相感合,正处于物我两忘之中……
不多时,砂锅内溢出了炖熟的鸡肉的香味,简成自语道:“火候已到了,肉烂了!”随见方国涣、简良二人站起身来,持手笑对。简良感慨道:“天之高远,人不能及!不过天人之间,也就差那么一子。”
方国涣道:“你我天人相应,共达棋上妙境,何言有几子之差。你我棋上,不以胜负论。”简良闻之,点头道:“方大哥所言甚是,俗家定以胜负来感受棋趣,你我则是同入棋境而感真正棋道的。”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这天晚上,方国涣、简良二人挑灯夜谈。简良感慨道:“简某幸成化境之棋,于棋上再无对手可寻,便想让此棋道在我身上自成自灭,不想天降方大哥这般仙家妙手来激我,成就一双真正的对手,共入真正的棋境,实是不枉此生了!”
方国涣道:“简兄乃为棋家中的神品,既然棋道已成,当游棋天下,以棋济世,那么你我之间的那一子之差,自当消于无形。真正的棋道,在于贯通世道,使之有济世之能,非限于枰子之间,这才是棋家的大德为。”
简良是那种灵慧之人,闻之感悟道:“棋之大义在乎此了!先前因无对手,本有隐棋之心,不再与人谈棋弈棋,今日幸得方大哥点化,当以棋道行天下!”
简良随又愤然道:“那国手太监李如川现以鬼棋乱世,当寻此人棋上一斗以棋制之,若制住了这个太监,棋上不就有了济世之功了吗?”
方国涣闻之喜道:“有简兄相助,此棋祸可解。你我联手,当更有机会与把握在棋上反制住李如川的鬼棋上的杀伐之力。”
简良道:“你我俱已棋达化境,棋盘上不外如此了,那地元化境虽有鬼棋之称,又能邪到哪里去?”
方国涣道:“简兄切勿轻敌,那地元化境的鬼棋之道,是在棋上反棋道而行之,所逆生出一种无形棋气有杀人之力。且在与高手临枰走棋之时,这种杀人之力才能产生,暗耗对手的心之气力。然对一般俗手,却无伤害之能,只有棋家自身的棋力达到一定的修为,才能在对弈中与李如川的棋境相感而受其害。正如你我棋境相感能共入妙境,而与鬼棋的棋境相感则入魔境;棋境被扰心境便乱,心之气力暗耗而竭,无形中便被夺去了性命。”
简良闻之,惊异道:“棋上竟有这般怪异!那国手太监当是一妖人!这种鬼棋上的杀伐之力是如何逆生出的呢?”
方国涣叹然道:“这个我也不知,追寻李如川许久,仅仅在偶然间弄清了棋家在棋局被害致死的原因。而鬼棋在棋势上如何能走出杀人之力来,至今未得其解,看来只有李如川亲自斗上一局,才能领略到这其中的奥秘。”
简良此时愤然道:“那太监操此邪术杀人取乐,有违棋道雅正,失天道之和,简某一定要寻着此人与他棋上一斗,看他如何以鬼棋杀我。”
方国涣道:“你我虽然棋上都已达化境,但与李如川临棋弈斗之时,还须谨慎为是。”简良仍是不服道:“既然在棋上不能与那太监同感而入你我这般妙境,便与他共入魔境又能怎样?”
方国涣闻之,忙摇头道:“对付李如川这种异变的鬼棋之道,当以正常心态,若以气相争,则会自扰棋境,恐有反损之力,是很危险的。心境的安和,方是对应李如川这种特殊敌人的临战状态,日后若真与李如川斗棋时,简兄切不可义气用事,否则与己不利。李如川身旁有高人保护,接近和制住他的惟一机会就在棋上,而这个机会只有你我二人能应,棋上若不慎失手,不但自己有性命之忧,也再无机会制止他以棋杀人了,棋道将永失雅正之风,那将是很可怕的。”
简良闻之,点头道:“方大哥所言甚是,此事非常,当以非常之心对待之。既然如此,你我日后分头寻那国手太监,以在棋上制服他,不能再让他以棋杀人了,世间好手本无太多,如今在棋盘上几乎让他毁杀去了一半,好是可惜!这太监又好是可恶!”
方国涣欣然道:“如今有了简兄相助,实在万幸得很。你我现在就以此事为重,明日分头去寻访李如川的足迹,若有消息,可传于玉棋山庄的尉迟云璐公子处,以便于互相联系,到时再做计较。”简良应道:“好罢,那太监既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寻着他斗上一局,当可解些我棋上的寂寞。”方国涣闻之,心下稍安。
第二天一早,方国涣便别了简氏父子,自家去了。简良于一日后,安顿了父亲简成,带了一副棋子,别父离家,于天下间寻找国手太监李如川斗棋去了。
方国涣、简良二人虽相处仅一日,但二人以棋相知,遂成至友。又因国手太监李如川鬼棋杀人之故,二人均感担负了一项匡以棋道雅正的使命。尤对简良来说,棋上又多了一位李如川这名难测的对手,是一件令他激动和兴奋的事。对方国涣侠胆棋心敬服之余,自被方国涣激起了游棋天下之情,以棋济世之心,真正的棋性一起,简良便感悟到了。
这一日,简良行至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上。时至傍晚,简良先自在镇上吃了些东西,嫌客栈人多喧杂,便欲寻一处清静地。想起进镇时镇郊外有几间无人住的草房,便自寻了来。简良生性好静,又有随遇而安的习惯,但有能挡风阻雨的安身之地,觉得就好。
这是几间连在一起的破旧的早屋,门窗框早已被人拆去了,空剩个架子支在那,里面却堆放了一些柴草,显是附近人家图省事暂做了柴房的。
简良寻了一干净处躺在柴草上歇了,此地僻静,少有人来,简良自是满意,但求对付一夜罢了。长吁了一口气后,心中寻思道:“这国手太监李如川行踪不定,不知哪里寻去才好?不过既然能在棋上幸逢方大哥这般仙家妙手,也必然能遇上李如川这个以棋杀人的魔头。这太监竟能在高雅的棋上走出杀人的异变之棋,实在不可思议。棋道广博深奥,既使修为已至化境,也有不可测之处。物有两端,棋分雅正,这天下事真是难以捉摸……”不知不觉间,简良已入梦乡。
待简良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简良先自伸了个懒腰,起身欲到镇上吃些东西,然后继续赶路。这时,忽听得屋角处的草堆里传来轻微的声响,接着又似有人在喃喃自语。简良一怔,上前看时,见屋角处的柴草内露出了一个人的衣襟,不由惊讶道:“原来昨晚还有一人宿在此处。”
在那人身旁有一个用黄绸裹着的方形物件,此时系着的布结已松开,露出了一张古色古香棋枰的一角。“咦!”简良微讶道:“也是好棋的。”伸手去拿棋枰欲看个究竟。忽闻草中那人有气无力的,以一种微弱的声音道:“勿……勿要碰我……我的棋枰。”闻其声,显是一个极虚弱之人。
简良一惊,伸手拂去杂草看时,现出了一个中年人一张憔悴的面容,此人虽呈病态,却掩不住本来的一种脱俗的气质,好似不慎于路上病倒,而滞留于此。简良见状,颇感意外,忙问道:“喂!这位先生,可是病了吗?”
那人慢慢睁开双眼,不知何故,双目中呈出一种古怪的茫然之色,呆呆地望着简良,喃喃道:“你……你是谁?”接着又闭目不语,已是病得神昏意乱,却还有几丝的清醒。
简良见此人两唇焦裂枯干,身子虚弱无力,显是数日未进米水了,说话都已无了气力,便自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忙道:“你且稍候了,我去弄些吃的来。”说完,转身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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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响枰神针 1
简良到镇上胡乱买了些食物,又向店家讨了一罐水,然后捧着跑回了草屋。此时那人仍呈昏迷态,简良便自喂进了那人几口水。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又缓缓地睁开双眼,似已明白被人所救,对简良感激地道:“谢谢你,小兄弟。”简良见状大喜,连忙道:“醒了就好,勿要说话,先吃些东西罢。”便又喂食物与那人吃。谁知那人吃了没有几口,竟然头一歪,又自昏了过去。
简良见了,摇摇头道:“好是可怜!也罢,救人救到底,待你好转了再说。”便把那人的身子扶正了,以便让他舒服些。
简良见那人暂时没有醒的意思,便坐在旁边守了,随手把那张棋枰从草里取了出来,除去松落的黄绸,再看时,简良不由吃了一惊。此张棋枰光亮润泽,古色古香,四角端正,宽二尺,高三寸,外实中空,拍之有声,脆响悠长,绵延不绝。
简良惊奇道:“好一张棋枰!不知走棋落子时,能否发出更好听的声音?”心知此人带有棋枰,也必然会带有棋子,寻了一番,果在草堆中的一只包裹内找到了两蒌上等的云南窑棋子。简良于是取了一枚棋子伸手点落棋枰之上,忽从枰子间发出一种清脆悦耳之声,音力悠长,如击金钟,若奏丝弦,令人闻之畅然。
简良听得兴起,随手几子接连扣落上去,一声未绝,另声又起,虽落子轻重有别,声响强弱不同,音量发出的长短却似一致,荡传开去,久久不落,听起来悦耳畅心,神意激然。
简良此时惊异万分道:“没想到棋中竟有这般奇绝之物!”抬头望了那中年人一眼,心中惑然道:“此为何人?随身携带有这张宝贝棋枰,当是一位高手棋家。何以病倒路上,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候,那人似被刚才的棋声所激,又慢慢清醒了过来,面色上也自有了些改善,但眼中仍呈一片奇怪的茫然之色。简良见其醒来,便又喂了些水和食物,那人的气力又自恢复了些。简良伸手试了试那人的额头,并无热状,心中自是诧异道:“这人病得好怪,不热不冷,神智却时迷时醒的,不知是何种病症?”于是轻声问道:“这位先生,好些了吗?”
那人感激地望了简良一眼,缓缓道:“多谢小兄弟相救之恩,我还好,你叫什么名字?”简良见其能顺利地应话了,高兴道:“在下简良,先生贵姓?”那人应道:“原来是简良兄弟,承蒙救助,本人钟世源。”
“钟世源?!”简良闻之一惊,望了望旁边的棋枰棋子,忙问道:“先生可是河北棋上名家,以善走快棋闻世的钟世源先生?”钟世源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简良立时间惊喜不已,钟世源是当今天下棋坛上三大高手名家之一,有“天下第一快棋手”之称,自家久闻其名的。简良没想到今日竟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钟世源,实为意外,忙即问道:“钟先生,可是在路上患了病吗?”钟世源此时却摇了摇头。
简良诧异道:“先生既然无病,何故成这般模样?”钟世源躺在那里眼中忽呈出骇然之色,惊怖道:“棋……”接着竟自又昏了过去。简良见状大惊,一时不知所措,忙又喂了钟世源一些水。
过了片刻,钟世源复又醒了过来。简良便把那张棋枰与棋子移至钟世源面前道:“棋具在此,钟先生勿急。”
钟世源慢慢地抬起手抚摸着那张棋枰,神态上稍定了些,却又摇了摇头,显是刚才并非意指此棋枰。简良见了,不知是何缘故,只得道:“钟先生既然病成这样,还请稍后,待我去寻个医家来,看看先生是怎么回事。”说完,起身欲走。
钟世源忙摇头止了道:“我……我无病,小兄弟勿要去请医家的,来了也是无用。”简良讶道:“先生病得可是不轻,身子都这样了,还在说没病。”钟世源摇摇头,缓了一口气道:“简良兄弟,我这病症特殊,一般医家治不了的,你且坐下来,我有话说。”简良闻之,愈加不解,只好于旁边坐了。
钟世源这时道:“麻烦简良兄弟把我送到一个地方,到时我会重重的酬谢你的。”
简良道:“都是棋道中人,况且钟先生又是棋家前辈高人,不必客气的,先生要去哪里?我送先生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