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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小轩还没回过神,就已经置身于一个四人小团队中了。不过这个团队的分工有点奇怪,通常是徐诺负责通报新闻,苏诗雅负责点头附和,葛天舒负责吸引苏诗雅的注意,而安小轩负责发呆走神。他们在黄昏的食堂前如约聚集,又在夜幕还未降临便两两散去,周而复始。
说到林谦案,应该是钦天监自成立以来性质最恶劣的事件了。林谦被诊断为脑部永久性损伤,虽然能跑会跳,但思维意识已经完全和外界断开联系了。他的父母都是仙宗的高层,赶来看到爱子只会要么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要么抽风似的大声尖叫,心肝儿都疼碎了,恶狠狠地发誓要让凶手加倍偿还。
凭心而论,墨城地区的警察算是很有效率的。
案发次日,他们就确认了在林谦体内检测到致幻剂——这是一种会让人精神变得敏感的毒品。虽说是违禁品,但像林谦这种纨跨子弟,能偷偷搞到些也并非不可能。事实上,帝国里偶尔也会爆出有人服用致幻剂的丑闻,而主角通常就是和林谦类似的花花公子们。在享乐之前喝上一点,能获得成倍的欢愉。
理论上说,在精神变得敏感之后,一点小快乐就能令人飘飘欲仙,那么一点小伤害大概也能让人痛不欲生。只不过由于是违禁品,致幻剂长年处于有市无价的状态,“会玩”的人好不容易弄到了,谁也不舍得随便瞎试,因此至今还从未发生过这种事件。
“这个案例可为一些人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葛天舒不亏是政宗系的,评论角度颇为独特:“老百姓总以为骗局害术越公开,自己就越安全…可惜啊,更多的情况下,这种报道反而只是为心怀恶意的人们提供了更多的灵感,而善良无辜的人们依然防不胜防。你们看着吧,只消过一阵儿,反用药物功效的恶*件肯定会多起来的。”
林谦的父母坚持认为他们的宝贝儿子人品上佳,绝不会做出吸毒这种事,一定是被人下药了。至于是谁下的黑手,那还用问吗!
这个李路得也是宗二代,只不过是教会那边的。他和林谦半斤八两,平日里都骄纵惯了,搁到一块儿火星四溅。苏诗雅和葛天舒在那些“上流社会”的夜夜笙歌中经常见到他俩,据说林谦的女伴跟走马灯似的换,而李路得好像尽是跟一帮叛逆青年混在一块儿。
所以说,李路得要渠道有渠道,要动机有动机。同住一间宿舍,食物饮水里稍微做点手脚,再容易不过了。不在场证明?提早下个药本来就不需要在场!
大概也是因为这两人的身份都槽点太多,此案一发社会上登时起了轩然大波。主流媒体平日里就有依附的教派,此时自然各为其主,剑拔弩张。
一拨儿是仙宗的信徒。可想而知,必然是一边在为林谦点烛祈福,一边恨不得把教会满门抄斩。死者为大——林谦虽然还活着,但一辈子这样疯疯癫癫,和死了也没多大差别了——于是仙宗那边的不断地冒出各种怀念赞美文,在各新闻平台铺天盖地的转发。
荒淫放纵变成了风流倜傥,奢侈无度变成了豪爽慷慨…绝大多数人别说了解林谦了,恐怕连这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哪里能看得出这些“艺术化的措辞”?见着一篇篇文章都写得声泪俱下、撕心裂肺,心中只道:教会这些败类,多么好的一个孩子被残害成这样,太可怜了!于是一时间群愤激昂,脾气暴烈的直接就冲教堂里砸场子了,冷静些的也在联名上书,要求严惩李路得。
然而教会的公关也不是花架子。要知道无罪推定可是司法基本原则之一,即“如果没有充分、确凿、有效的证据证实被告人有罪,就应推定其无罪”。说李路得下的药,证据呢?他们咄咄逼人地威胁道:仙宗如果拿不出铁证,那就是恶意中伤、造谣诽谤;严重损害了教会和李路得的名誉,必须赔礼道歉并给予补偿。
警察确实在宿舍里也发现了致幻剂残留,但这完全说明不了什么。李路得被带回警局稍稍审问了一下,自然是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若是个没背景的平民,在仙宗的施压下,警察没准会使点小手段以“获得真相”——不过这招可不能用在李路得身上。
李路得当天晚上就跟没事人一样的被放出来了。
虽然这其实是完全符合正规程序的,但仙宗先祭出受害者吸引同情,再指责教会一手遮天,果然顺利地煽起了人们内心深处的不满。“若非受害者也是个特权阶级,估计这事又被悄无声息地封口了。”大家都这么说,纷纷决定要利用这次契机勇敢而团结地站起来打击近些年飞横跋扈的宗界高层。
案发三天后,除了一小撮愤世嫉俗者依然在对这起“狗咬狗”事件拍手叫好(他们幸灾乐祸道:宗二代都是社会毒瘤,疯了活该,少一个是一个),大部分原本的中立者都倒向了仙宗那边。没有人考究受害者是不是真的无辜,施暴者有没有受到冤屈;也没有人在意作案手法到底是怎样的,处理过程是不是真的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有猫腻——严惩!严惩!人们愤怒地喊叫。
“极端。愚昧。自以为是。”葛天舒对这些“民众的正义感”嗤之以鼻,“太容易轻信,太容易激动,太容易被媒体片面的宣传和自己压抑的戾气牵着鼻子走了!”
苏诗雅蹙着眉,看不惯他语气中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但大概觉得这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所以并没有出言反驳。
“不管是不是李路得下的药,问题都没有解决啊!”徐诺轻轻叩着桌子,“林谦喝了致幻剂之后发生了什么?喂,安小懒,你觉得他到底因为什么被吓成那样的?”
“啊?我怎么知道…”安小轩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事上。徐诺知道她一向只对和自己关系紧密的事才上心,便没有再追问。
倒是苏诗雅接道,“昨天的新闻发布会,仙宗的律师暗示他们有重大发现,会在审讯中亮出底牌。啊,该回去了,公开审讯的直播就在今晚呢。”
于是四个人站起身来。葛天舒立刻凑到苏诗雅身边,开始对案件发表自己的高见。安小轩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冷不丁手里被徐诺塞了个东西。
“喏,给你。”徐诺硬邦邦地说:“这枚吊坠只要紧握住就可以自动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这里面封装了不少传感器,能记录报警后几分钟内佩戴者以及周围的一些情况。”
“大概因为今天工作室里大家都在说‘最近不太平’什么的,所以我无聊地时候拿边角料打发时间,就随手做了这个。做完就后悔了——本少爷武功如此高强,哪里用得上——正好你这么弱,与其丢了浪费,不如索性赐给你好了。”
安小轩习惯地略过了他完全没意义的胡扯。手心里躺着一枚扁圆的吊坠,质感很像是玉石。朝上的应该是正面,刻着精致漂亮的纹章,仔细辨认地话,纹章的图案好像是个扭曲变形了的“轩”字;吊坠的背面光滑平整,除了中间有一个很小的“诺”。
“呃,这是职业规矩——所有非量产的作品上都应该留有匠人的签名。”徐诺一看到她把吊坠翻过来,立刻略带尴尬地解释道。
“发射机和传感器都很耗能的啊…这东西怎么充电?”安小轩把吊坠举在眼前端详了一下,完全没在意匠人留不留名这种问题。
“吊坠本身冰凉,明显低于人的体温。”徐诺语气又恢复了自然,“它背面附着一层我们最新研发的热梯度电池薄膜,贴在皮肤上就能通过温差产生一定的电量。”
“喔,好想法!那我收下啦,过几天把它拆了研究研究…”安小轩正嘟嘟囔囔地把吊坠往头上套,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娇小甜美的女生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徐诺!咦…这是?”那个女生略带敌意地看着安小轩。
正在前面手舞足蹈的葛天舒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哎?宋茜?”他眼角里瞥见一脸不善的徐诺,连忙撇清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宋茜,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
感受到周围突然出现的低气压,徐诺按了按太阳穴露出一副头疼的表情。“这是安小轩,我的…”
“发小。”安小轩把吊坠丢进衣领里,接口道。
“嗯…对。然后这是宋茜…和葛天舒很熟…”
“才不是!”葛天舒和宋茜异口同声。
“她缠着我都是为了问你的情况。”葛天舒说。
“我缠着他只是为了问你的情况。”宋茜说。
徐诺一个头两个大,小心翼翼地看了安小轩一眼,正好对上她揶揄的表情:“啧啧,徐贱贱看不出你很受欢迎嘛…”
“小轩,走啦!”苏诗雅恰到好处地打破了愈发诡异的气氛,拖着安小轩迅速撤离了,边走边回头道:“你们不也赶紧回去?只剩十分钟审讯就开始了!”
“什么,十分钟后就开始了?那我得跑回去了!”徐诺如遇大赦,立刻连声应和,还没等葛天舒和宋茜反应过来,就已经只留下了个远远的背影…
☆、第10章 审讯
安小轩拥着个大抱枕,深深地陷在一只豆袋沙发里,头上套着3d沉浸式眼罩。她刚刚打开了审讯的全息直播,并且加入了苏诗雅创建的观众组。
在全息视频中观众是不能看到彼此的,否则大概就会有几百万人密密麻麻地重叠在周围,那样的画面简直无法想象。但一个人观看又未免太无趣,这时候观众组的用途就体现出来了:人们可以自己创建符合大小限制的观众组(根据视频场景而定,比如球赛或者演唱会的观众组通常可以多达上百人,而古墓探险之类的视频一般只支持三四个人同属一个观众组),然后就能在虚拟现实中看到彼此,方便交流互动。
安小轩现在正站在法庭的最后排,也就是全息摄像机所在的位置。前面的木质长椅上都已经坐满了人——看来不满足于只能从摄像机的视角观察现场,而决定亲自去围观的群众还挺多。
和观众席相对,位于法庭另一侧的是审判席。审判席稍微高于地面,三位表情肃穆的法官已经端坐在台子后面的高背大椅上了。审判席和观众席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空地,最靠左边坐着仙宗的律师团,一水儿的云纹月白色长袍,神色沉静;最靠右边则是教会的律师团,几个身披黑色裘袄的中年人正在交头接耳。在他们面前几步远的地方,李路得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空地右侧的正中央,看上去很放松。
“咦,被告人不带镣铐也就算了,怎么连围栏都没有?”安小轩闻声转过头,看到徐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加入了观众组:“这是给李路得的特殊优待吗?”
“不是。出于对人权的尊重,很早之前法庭上就不再出现可见的防备措施了…”站在徐诺旁边的葛天舒一进来就听到自己专业内的基础问题,满心欢喜地抢到了这个表现的机会,“只是不可见,不代表没有。李路得进入庭审之前会被要求换上专门的鞋子。被告席的地面下有强力电磁铁,一旦他有过激的征兆,磁铁就会将他牢牢吸住;万一被告无视这种暗中警告并且真的挣脱了,那么鞋子里的高压电击就会自动触发,他不会有反抗的机会的…”
“嘘,开始了。”葛天舒没等到期待中苏女神的赞赏,反而还被嫌弃太吵了,登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吧唧地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盯着李路得。
法槌重重地敲在台子上,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仙宗的律师率先发问:“被告李路得,你和受害者林谦同住一间宿舍,对不对?”
“对。”
“警方在林谦卧室的杯子里检测出致幻剂,而其中的饮用水来自和你共用的厨房。你有机会对他下药…”
“抗议!”教会的律师跳了起来,“法官大人,对方试图进行诱导式发问!”
“请原告律师注意措辞。”坐在审判席正中间的*官温和但威严地出声了。
“。。。你有机会接触林谦的饮用水,对不对?”
“对。但致幻剂与我无关。”李路得干脆地回答。
安小轩瞥见苏诗雅皱起了眉头,“你觉得他在撒谎?怎么看出来的?”
“他有些微表情…过会儿再出现的话我指给你看。”苏诗雅没有否认对李路得的怀疑。葛天舒听到了立刻附和道“这还用问吗!林谦只是回宿舍午休一会儿,下午还说好要去看他女朋友彩排的。春风得意人生赢家,干嘛非要在这会儿服致幻剂啊?肯定是李路得动的手脚。问题是如果没有证据,只要他一口咬定了,谁也拿他没办法…”
那边仙宗的律师团好像停下来商量了一下,又换了个人上阵。
“据说你和林谦的关系非常紧张,前几天还在一次聚会上大打出手了,对不对?”
“我们信仰不同,酒后争论了几句而已,算不上关系紧张。”
“不止如此吧。你的前女友也是因为林谦才和你分手的,当时你还扬言要…”
“抗议!”教会的律师又跳出来大叫,因此几乎没人注意到李路得脸上的肌肉绷起来了一瞬间。
“刚被甩难免情绪有些激动,现在早就放下了。”他平静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怨恨。
“听说那个女孩是你的初恋情人,你们在一起了七年,本来都快订婚了。你没有因此想报复林谦?”
“不,我没有因此想报复林谦。”
苏诗雅侧过脸,低声对安小轩评论,“注意这个回答——他生硬地重复了问题,这是一种典型的说谎表现。”
“所以你没有对林谦的东西动过手脚?”
“当然没有。”李路得面带嘲讽。
仙宗的律师微微一笑,好像就在等着李路得的这句话。“那么,这是什么?”他说着,把一只透明的小盒递交到了审判席左边那位法官的面前。
那位法官戴上一只单眼放大镜仔细检查了盒子,然后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夹出了某个东西,放进设置在桌子下的全息投影仪里。
一个放大了几百倍的全息图像出现在了法庭中央,漂浮在半空慢慢旋转着,好让人们可以从各个角度观察它。那是块圆形透明薄膜,看上去很像隐形眼镜,若不是造成了光线轻微的折射,根本很难看见它。
“这是什么?”仙宗的律师又问了一遍。
李路得微微扬起了眉毛,“我怎么知道。”
苏诗雅又旁白道:“看,眉毛上扬,这表示他其实知道答案。”
“这是微型跟踪器。”仙宗律师不慌不忙地说,“在林谦的手表背面找到的。林谦的衣服每天一套,鞋子也有好几双,唯独这款高端定制版手表是不换的。”
“手表一直都戴在他手上,我可没机会…”
李路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上周五剧社也有过一次彩排,那部戏林谦是主演之一。当时后台的工作人员有看到过你,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帮朋友去取一件他之前落在换装间的东西…”李路得显得有点紧张了。
“通常当一个人编造谎言时,他的眼球会向右上方转动;而若他是真的在回忆,眼球则是向左上方转动。”苏诗雅小声说,“李路得在朝右看——他没想到会被问及这个,开始慌了。”
“哦?你不是在找林谦的手表?”律师带着一种必胜的语气道,“除了洗澡——那是在他自己卧室——估计也只有在换上戏服的时候林谦会把手表摘下来。”
“我不知道什么手表!”李路得激动了起来,连安小轩都能看出他有点底气不足了。
仙宗的律师摇了摇头,“何必再挣扎呢?”他叹了一口气,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