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娘嗔了他们一眼,就让小二打包一些肉,上楼给沙郎喂食去了。
王连胜一早是被文景拍醒的,一睁眼就看到闻玉虎一惯的冷静强悍焦灼成惊慌,他冲口而出道:“少夫人怎么了?”
闻玉虎咬紧牙关,正将睡在王连胜身旁的大熊拍醒,他齿缝里的迸出一句话回答:“她和沙郎都不见了!”
闻玉虎站在七娘的房中央,这房里看不出一丝一毫挣扎的痕迹。
一定是有人在他们食物中下了少量的迷药,所以他们才会没有察觉又睡得如此香甜,只怕沙郎的食物中也有迷药,否则它一定会叫。
“人,我找来了,”大熊一把将掌柜的扔了进来,他目露凶光道:“你给老子说,你把我们少夫人弄到哪去了?不老实交待,老子将这座黑店连你一起一把火烧了。”
那掌柜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就被大熊一把给提了来,一听大熊如此说来,立马喊起冤来。
文景见那掌柜脚下虚浮,一见就知不是习武之人,这时陈柏又进来道:“问过这附近的人,都说这店是家老店,开了几十年了,是掌柜的祖父开的。”
文景点头对那掌柜道:“我知不会是你,不过这人可是在你店里不见的,这事闹到官府里去,你今后的店也别想再开了……”
掌柜哭丧着脸问道:“大爷,你想怎么办呐?”
闻玉虎沉声问道:“你可好好想想,昨日里,你店里可有什么可疑之人?或是可疑之事?”
掌柜还没回答,门口围着的小二中有一人叫道:“阿昌!今日一早就没见到他,昨日这几位大爷的菜还是他给端的……”
闻玉虎一拉掌柜的手腕道:“走,去他家看看。”
屋内一片狼藉,阿昌死在他的家中,是被人一刀送的命。
他们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大熊一拍桌子,桌子应声而裂。
他愤愤道:“他娘的,是那个混球干的?”
****
随着马车的轻微颠簸,七娘神智渐渐清明,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她全身无力,连睁开眼都是如此勉强。
她张了张嘴:“……玉虎……我……”怎么了,连说话都觉得好吃力。
旁边听到一声陌生女子的惊呼声,然后马车停了,一阵声响后,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眼帘内——
尤先!七娘的瞳孔一阵收缩,心底下沉,她怎又落在李慕的手里了?
尤先道:“刘小姐醒了?”
七娘瞪着他不语,她既没力气也不愿答理他——她气坏了。
尤先笑着道:“刘小姐不用担心自己的身子,你不过是因为喝了些暮草熬的汤药失了力气罢了,喝了暮草连习武之人也功力尽失,我们小王爷说了,只有这样刘小姐才不用动脑子费力气去想着逃跑的事了。”
她瞪着他,半晌才艰难的开口道:“……李慕……呢?”
尤先还是那付让人欠扁的笑容:“小王爷当然在回国的路上。”
这是什么意思?七娘不得其解,但尤先已不在多说,他出了马车下令马车开始前行。
马车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女子,是尤先派来服侍她的丫头,叫小紫。
几日下来,在她的旁敲侧击下,从小紫的嘴里得知李慕竟然不在这支队伍当中。
她想起闻玉虎和她说过的一件事,“……奇怪的是包先生跟在李慕身后也曾发现你的行踪……”
尤先说,小王爷当然在回国的路上。
这两件事前后一串联,七娘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李慕一定是知道她被秦襄掳了去,所以做出这种假象,让人以为是他掳走了她,好引开别人的注意,然后他再派尤先伺机将她掳走。
所以说李慕确实是在回国的路上,而尤先则带着她绕道回西陇国。
因为有李慕做烟幕弹,尤先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她带回西陇国。
七娘一想到这里,简直都想吃人了。
这几日来,她吃喝拉撒都要在小紫的服侍下才能完成,这种耻辱她受够了,该死的李慕,该死的尤先,你们等着瞧,这笔账我不还我就不叫刘七娘,她狠狠的咒骂。
就在这种煎熬中,七娘被他们悄无声息的带到了西陇国。
……(本卷结束) ……
第三卷
第一章
西和八年夏未秋初,在百花宴上和黑鲛军少将军订亲的刘家小姐传出生病的消息,听说病情不重,只是断断续续总不见好,少将军为了给刘家小姐一个重大的婚宴,不肯将两人婚事草草了事,于是两人的婚事就此搁置下来。
刘长卿瞒下刘诚兮之事,伤势渐愈的刘诚兮重回刘家暗字商号,伙计们发现重新回来的少主变得沉默少语。
他凡事亲力亲为,并且从外姓人中大力提拔新人。
他的此举得到了暗字商号外姓属下的拥戴,面对刘家族人的激烈反对,他不声不响的从暗字商号中揪出几名家族中的蛀虫,包括族中反对的最激烈的那房族人,此事让族中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扫清障碍后,他开始真正掌握暗字商号的实权。
尤先回到西陇国的朝晖亲王所属封地庑都高城已过了六天,他听从李慕的安排将七娘安置在王府外的一座别院里。
李慕因为忙于处理事务一直没有时间去见七娘,这日他招来别院里的江总管问及七娘的状况。
“她真的没有要求过要见我?”李慕诧异的问。
江总管摇头:“没有,可是……”他欲言又止。
尤先看了一眼李慕,问道:“可是什么?”他们早就料到七娘绝对不会乖乖任由他们摆布,只是猜不出七娘会做些什么?尤先想起江开城的官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江总管深知这位小主子心性无常,做事如果不得他心,很可能小命就此一命呜呼,但这事不可能瞒得过……他把心一横道:“小王爷,这位小姐为人行事太……太过豪迈,别院里的侍卫个个都不敢靠近她,现今都是别院里做事的几个老婆子看着她,您看,是不是……”
从七娘第一日入住别院起,就没让他省过一天的心,面对这样的娇人,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每日里制造的麻烦不断,他是头痛不已。
第一日总算能起床的七娘,一落地就开始‘活动’手脚,一天的活动量足足砸烂了别院里三分之二最贵重的瓷器。
看着苦着脸的江总管,七娘轻笑道:“你主子不是早就交待了任我砸么?干嘛还一付砸了你家的模样!”她当然知道这些东西还入不了李慕的眼,不过自己需要发泄,不发泄出来她可是会内伤的,适量的‘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嘛。
他心下一凛,这位小姐心思伶俐,和以前住过这里的姑娘大不相同,别的姑娘都是缠着他问小王爷的下落,或是花心思讨好他,以便从他嘴里知道小王爷的爱好种种,可这位……当时他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可是他不知道这麻烦会这么大啊?!
小王爷交待过,除了不能让她出府,只要她想干嘛就让她干嘛,小王爷从来就没这么重视过一个女子,所以他对这位小姐也不敢怠慢,是每求必应。
第二日,这位小姐说想要习字,他就准备好文房四宝,可是这位小姐不在纸上习字……当日看守她的侍卫现今脸上墨迹未脱,早知如此,他就不会准备最上等的砚台,以至于洗了几日也洗不掉。
唉,本来在脸上写字也没什么,只是她写的是“李慕乃好色之徒”,他哪还敢让侍卫见人,只得将看守她的侍卫换了。
第三日,她又要画画,他这回多了个心眼,准备的是最下等的颜料,可谁知这位小姐的玩法又变了。
她笑盈盈的请看守她的侍卫入房,说是要画人,让他们做模什么特的,可是没一下功夫,她的侍卫提着裤子冲出了她的闺房。
从面无人色的侍卫口中得知,她居然要侍卫们光着身子作画……祼体模特,那是什么东西?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侍卫们当然不肯,一个不小心,侍卫赵阳的裤腰带就被她给拉开了……天啊!这是什么女人呐?!让小王爷知道了,赵阳哪还活得了,所以赵阳是千求万求让他瞒下这事,自这事后,府里的男人个个避她不及,不敢去做她的侍卫,他无法只得派了院里的丫头去盯她。
可是也怪,这府里的丫头开始还视她如蛇蝎,只一日下来,却个个和她打得火热……衣服如何穿好看,如何涂脂抹粉纷纷去问她,弄得他生怕出什么意外又换了几个老婆子去看着她,只是这两日下来……他好象又要换人去看守了,唉!
这位小姐什么古怪的事都做,就是不着紧小王爷,他就奇怪了,他们小王爷年纪虽小,但在高城内也是一等一的风流人物,怎么这位小姐就不上心呢?
江总管含含糊糊的将七娘的所做所为说了一遍(当然瞒下了赵阳之事),道:“小王爷要不要去看看小姐?”
李慕居然没有生气,他点点头道:“好,我今晚会去玉秀别院,你回去吧。”
江总管总算舒了口气,告退出府。
此时的七娘正和看守她的老婆子唠嗑。
女人嘛,总喜欢八卦,上了年纪的女人更是如此,所以七娘很快又和她们打成一团。
这其中也有好处——西陇国的大小八卦被她们说了个遍,所以西陇国的局势她也很快了解了个大概。
朝晖亲王虽说只是西陇国皇帝的堂兄,却与皇帝感情最好,是当今最有权势的亲王。
他的封地庑,地处西陇国要地,是西陇国最富饶的土地,每年的税收是西陇国其他地方所不及,是块让人垂涎三尺的风水宝地,庑都高城更是城池中最富庶的。
听说朝晖亲王府占地就有近千亩,不过内里却没有建造得富丽堂皇,反而以古朴见称。
朝晖亲王除了正妃还有三位侧妃,共生了五子四女,正妃肖氏乃肖太尉之女当今皇后之姐,李慕就是肖氏嫡出。
最有权势也就是最有威胁,七娘低下头暗想,当他的权势威胁到皇权时,她就不信,当今的皇帝还会一如既往的信任他?这般瞧来西陇国内也不如表面看到的那般平静无波,内里只怕也是暗潮汹涌呢!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江总管带着一群丫头进了房内。
他让那几个老婆子出去然后指挥几个丫头重新布置她的闺房。
她则被小紫及另几个丫头架着进了另一间客房。
进了房后,她就被她们硬拉着洗鲜花浴,这时的她才知道李慕今晚要来了。
她啼笑皆非,怎么她们就这么希望把她送到李慕的床上?她知道反抗也没用,只得让她们为所欲为,她懒洋洋的道:“小紫,你是不是很喜欢李慕?”
小紫脸红红的,忙道:“小姐,你可不能这样称呼小王爷。”
“避而不答,那就是喜欢了。”七娘盯着她的脸道,“那不如这样,小紫,咱俩换换如何?”
小紫的脸庞更是红艳似火,她被七娘盯得左右不是,局促道:“听江总管说小王爷最喜欢穿着鲜艳的女子,不如小姐穿这件花荣锦簇可好?”
为什么要迎合他的口味?七娘撇了撇嘴道:“你如果不想看到我一身是泥的站在李慕的面前,最好给我拿那件青萝来。”
这些日子小紫也渐渐了解七娘的心性,看着她威胁的目光,只得无可奈何的给她穿上那件青萝素花的衣裙,心里却嘀咕,小姐为何这般看小王爷不顺眼?
入夜之后,七娘终于等来了久未见面的李慕。
李慕依旧是一身华服,贵气逼人的模样,他拉开椅子坐在七娘的对面,七娘瞟了一眼他后又低下头吃饭。
李慕含笑道:“我的探子说,你只是一个被前丞相收做义女的村姑……我很好奇一个村姑居然能够吟诗作对,甚至能够比肩男儿赢得九重门夺彩?刘小姐身份只怕另有玄机吧!”
七娘的心儿一跳,她放下筷子道:“你的探子没有告诉你,我有三年时间在干什么吗?”
“……被人所救,教你琴棋书画……只用三年就能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姑教成能够在皇帝面前都落落大方的淑女,你这位从未见过人的恩人可真是有能力!”李慕玩味的笑。
七娘浅笑:“是啊,若不是这位恩人,我怎有今日?七娘对恩人永生感激不尽,只可惜七娘没有报恩的机会了。”
李慕猝然道:“那么你这位恩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家住在何处?”
七娘双眸凝视着他,慢吞吞的道:“怎么,小王爷在审问犯人吗?”
李慕道:“刘小姐误会了,小王向来爱才惜才,听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小王在想,会不会那儿还有被埋没的人才,不知刘小姐可则告知小王?”
——————————————————————————————————
从李慕在龙城里所做的一切以及这次掳人事件,七娘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了。
别看他小小年纪,做事却心狠手辣且谋略过人,这样的人怎会不对她起疑心?
说实话,七娘当初用这个身份就是因为它有据可察。
但有据可察并不是全无破绽,如果有人有心的话,很容易察觉出她的来历是经不起推敲的。
人的聪明才智或者可以弥补时间上的不足,天才也许只需要三年就可以成才,但是人的谈吐气质真是只要三年就可以改变吗?后天已经形成的习惯能够三年就能改变?
七娘当然明白这些,可是李慕对七娘的来历再怎么疑心,没有证据的他又能怎样,何况李慕再怎么起疑也猜不出她真正的身份,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七娘答应过恩人并且发过誓,不将他的任何事吐露出半个字,所以……”
李慕早知问不出什么结果,他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他出其不意又问:“那幅美人泛舟图中的美人与刘小姐一般无二,小王见了都吃惊不小,不知刘小姐看了是不是也大吃一惊呢?”
七娘没料到那图已经被人还原,一抹异色一闪而逝,被李慕看在眼中。
“什么画的是我……那画上画的不是阿珰么?”七娘诧异道:“那幅美人泛舟图原来是落在小王爷的手中么?原来小王爷这么喜欢打劫……真是可惜……”为什么不去做强盗?
李慕当然听得出七娘的弦外之音,他不为所动让人拿来画卷,七娘看着他展开的画,惊奇道:“咦,还真象极了我,除了这个,和我上次见到的图可真一般无二了,是谁画的,为何要画我?”
这是七娘心底真正想问的,这画到底有何意义?唉,当日就该问清夏兰舟这画的来历,自己被李慕所掳只怕也与此有关,早知这画会引来这么多事端,她无论如何也要将毁了李慕盯着她道:“想来改画的人定是不愿别人知道此图中小姐的来历才动了手脚,我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还原的,看来,有人不愿意让人知道刘小姐的身份。”
七娘是有苦说不出,她也想知道这画中的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她当日只是凭着直觉才改得画,若知道这么麻烦能不毁了它吗,还等着你在这旁敲侧击?
七娘猛然道:“那么小王爷将我‘请’来这儿,也是因为此画啰?如果是,那么还请小王爷告知七娘,此画究竟有何意义?”
“你果然不知道原因。”李慕高深莫测的注视她良久,开口道。
这句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七娘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
李慕手一挥,厅内的所有仆役都退了出去,七娘警戒的看着他,他轻抚着画上的人道:“一个月后,小王要成亲了。”
李慕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七娘一呆,他要成亲了?
“小王回国后,与新调来高城的城守张笑灵的小女一见钟情,一个月后我就要和她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