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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刘佩清,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正好这时江楚氏的丫鬟采薇来通报说夫人找她。
待到江楚氏房中,子衿只见满目的清单列表,不禁疑惑道:“妈,你这是干嘛?”
江楚氏瞧着子衿满脸疑惑,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连你父亲的生辰也不记得了!”
子衿不好意思的笑笑:“妈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江楚氏不再与她计较,只吩咐道:“这几日你好好习些礼仪,可别在你父亲的寿宴上失了仪容。”
她吐了吐舌:“我知道了,要拿出大家闺秀的模样对罢?”
江楚氏看女儿这样俏皮,忍不住笑出了省来:“死丫头!”
子衿连忙挽了江楚氏的手臂,软声道:“妈,我明日想出去转转。”
江楚氏自然知道今天刘家三小姐来找过子衿,想来此番要出去应跟她有关,子衿不认识几个人,整天闷在家里也难受,便点头说:“嗯,你注意点安全。”
第二日一大早佩清就来了,子衿也就兴冲冲的跟她跑了出去,任江楚氏怎么喊她吃早饭都没回头,江楚氏也只得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吃了。
子衿本性顽皮,在国外时就时常令带她的堂姑头痛,回国又正好遇到个比她还要顽皮些的刘佩清,两人便无法无天起来了。教堂早上本不开放外人进校,因着里面有学生在上课,可刘佩清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人,大门不让进,就带着子衿偷偷的钻花园的篱笆。
佩清掸去身上的灰尘,嘴里嘟囔道:“怎么我感觉这篱笆被加固了许多,愈发的难钻了。”
“那是因为这篱笆被小姐你钻坏了。”兀自响的声音将她们二人皆吓了一跳,子衿连忙抬头,见是个金头发蓝眼的外国男子,顿时紧张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
佩清立即接话道:“我们进来看看风景。”
洋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挑眉道:“看两位小姐的穿着应该是大家闺秀罢,怎么还做起这么不合礼数的事?”
“我……”子衿正欲解释,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蹦”的一声枪响,刹那间自己被那洋人猛得一推,整个人被推到两三米外,她只感觉自己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个死死的,忽然一双手捞住她的身体,紧紧的按住她的腰将她托向屋内。
枪声在那一刹那席卷而来,她甚至感觉到耳边有子弹擦过的声音;从未见过这些场面的她立时腿软了起来。
“别怕。”一句似是安慰般的话语闯入她的耳中。她微微一愣,抬头去看托着自己的那人。
“是你?”她几乎是此脱口而出。
他闻言快速瞥了她一眼,他的眸中亦是快速闪过一诧异,但却很快便平复了下来:“别抬头。”
她这才得以看清他全部的容貌;是的,就是他,就是那日在码头遇到的那个坐在车内的年轻男子。
一波盖过一波的枪声充斥着她的耳膜,但她却无暇顾及,脑中不断地回放着他那一闪而过的诧异,为何诧异?
他自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快速地护着她后退;她只能抱紧了他的腰,将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口。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很平稳。
他很冷静。
这个男人不简单,她的脑中忽然得出这个认知。
不多时,子衿被他一把推进室内,只见他转身对着屋内道:“上。”
她这才发现屋内竟然直直地立着一排正蓄势待发的警卫。
警卫长对着众人做了个手势,一排警卫立即有条不紊地将抢上了膛而后小跑着出了去。
子衿诧异地看向那个男子,后者却一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
不一会儿,方才那洋人便被人推搡着进来,比起方才那副高傲的模样,现在显然要狼狈许多。
男子轻瞥了眼进来的警卫,低声道:“二小姐如何了。”
警卫立即敬了个军礼,回道:“已安置。”
他这才看向洋人,眸色阴沉的吓人,让有些洋人不安地侧过身去。
外面的枪声开始停歇,他温吞吞地开口道:“外特先生,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的声音不似她印象中的军人那般厚重,反而很低沉,让人听来很压抑。
“我……我知道怎么做,我需要时间。”洋人说这句话时声音极低,与方才跟子衿佩清讲话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希望如此,我已经用了太多的时间花在外特先生身上了。”他收好手枪扫了一眼洋人,复又将目光转向子衿,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她一时紧张了起来,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怯怯地干受着他的注视。
良久后,他终于收回了目光,转身便向外走去。
她终于得以解脱,顿时觉得全身都舒畅了许多;却在忽然间想起佩清还在外头,她立即慌了神,刚刚外面那么乱……
“你等等!”她冲着他的背影急道:“方才还有个女子在外头!你们有没有看到她?”
他却并不回头瞧她,直直地往外走去。
她狠狠的跺了跺脚,转头便向园子跑去,找了许久都不见佩清的身影,她心里更加的急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只能去刘府寻人来帮忙,想着便焦急地往外奔去。
她在心中做着最坏的打算,却在门口处瞧见佩清的身形,她这才舒了口气,喊道:“佩清你怎么跑来这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那头的佩清连忙跳起来向她挥手:“我怎么可能出事,我可是有贵人相助的!”
她笑了笑:“看来下次出门得看看黄历了。”
佩清连忙上来挽住她的手,绘声绘色道:“我告诉你啊,我可是看过真刀真枪的打仗的呢!像这些小把戏,对于我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
子衿曾听星灵说起过佩清与大嫂的家世,她们的母亲便是出身于军阀世家,正是因此佩清的见识一向广大。
可她却是不同,她自小就被家人保护得如同笼中之鸟,从未见过这种拿生命博弈的场合,今日尚是头一回,倒是被吓得不轻。
佩清见她脸色有些异样,便止住了话头,问道:“今天真是出门不利,我还是先送你回家罢,下次我出门一定选个黄道吉日!”
她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嗯,然后每次出门都像要嫁人一样看好日子。”
“你这丫头!”佩清捏了下她的手:“真是不害臊!”
☆、只道是年少(3)
江府大宴这天,子衿将送父亲做寿礼的龟背竹打理完整,闲来无事便窜去自家二哥的院落小憩;因着江子辕时常夜不归宿,而他的院落景色又出奇的好,子衿便一直打着据为己有的心思,动不动便跑来休憩。
午后的时光十分的惬意,子衿睡得也是十分的香甜。
月上梢头。
江府里里外外被翻新了一遍,到处都高高挂着贴着寿字的红灯笼,长廊处已有客人走动。
江楚氏忙去前厅招待女眷,吩咐了自己的贴身婢子采薇好好地将子衿打扮一番。这厢采薇来了子衿的院落,却迟迟地不见人,只得差了人去找。
待子衿醒来时夜幕已然降临,自知睡过了头,连忙捡了鞋子穿上,正欲开门时遇到破门而入的江子辕,将她吓了一跳;还是江子辕反应较快:“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子衿隔着夜色看着自己二哥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心中暗暗发喜,便道:“真是太好了,二哥也来晚了,这样就不是我一个人迟到了。”
江子辕闻言将脸黑了黑:“我可不管你。”
“不管我我就将你房间内有女子衣物的事告诉爸妈。”说完便自江子辕身旁跨过,还不忘回头道:“你换好衣裳就去我院子里等我!”
江子辕摸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甚是不敢相信他方才听到了什么。威胁?他万分无奈地笑了出来。
见子衿回来了,采薇连忙拉了她到梳妆镜前坐下,又将她的衣服扒拉了下来换了套新的,子衿只得任她们摆弄,待她出来时,江子辕已经等了好些时候了。
前方正厅十分热闹,子衿挽着江子辕的手臂便走了进去,一时间厅内忽的安静了下来,几十道目光都齐刷刷聚在他们身上。
她的身子瞬间僵硬了起来。
江子辕好笑于她的反应,便托着她走到江父那一桌:“爸,生辰快乐。”边说边掐了一把子衿的手臂,子衿吃痛,连忙跟着道:“生日快乐爸爸。”
江父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本来也是提着心,这宴席都进行了一半,正仔琢磨着该怎么跟大家解释这一双儿女未到,此时见两人都到了,便放下心来。
江楚氏不满地瞥了眼江子辕:“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来?”
江子辕瞟了眼子衿,一脸坏笑的说:“我自然是寻小妹去了,下午刚进府就听说小妹不见了,我也是寻了许久,这不,现在才把人带回来。”
子衿顿时觉得不妙,刚见父亲母亲并未发难,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未想却要被自家二哥当枪使;正要开口,却听到坐在另一桌的佩清的声音:“那子衿是跑到哪里去了?怪不得一直不见她,竟让你们这样好找?”
江子辕闻言爽朗一笑,打趣道:“我这小妹啊,原来是被府上粗心的丫头关在了我的楼子里大半天,还是刚刚我回府才发现的呢。”
“怪不得从进门就觉得江小姐神色僵硬,原来是受了惊吓。”此话说得是恰到好处,子衿不禁瞄了眼那人,是个大概二十几岁的男子,眉清目秀的,与佩清坐在一起,与佩清倒是有几分相像,应是佩清的兄弟。
子衿悻悻地瞪了眼江子辕,心道来日方长,总有你栽跟头的那一天。
“你们俩都别站着了,快坐下吧,”江楚氏拍了拍身旁的座椅:“来,子衿坐我这。”
子衿顺着母亲的意思坐在了她的身侧,筷子还没拿起来,就听到外面通报:“程将军到。”
在场众人除子衿这一桌外,听到后皆站了起来,动作一致的看向门口处;这让子衿十分好奇此人的身份,能让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敬重的人,看来十分的不简单。
片刻后一人踏了进来,来人体型峻拔,素黑的正装,头上戴着一顶同色的礼帽,将整张脸遮了大半;子衿将头探了探,期望换个角度能看清那人的模样。
“行轩兄恕罪,敬之来晚了。”那人的声音低沉,令子衿颇有几分熟悉感。
江父立即走过去迎道:“敬之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是全上海最忙的人,今天能来已是给我江某面子了。”
那人摘下礼帽,随江父来到他们这一桌。此时江子安与江子辕兄弟两也是站了起来,问好似的叫了句:“将军。”他微微颔首,说道:“大家都坐下吧,不必因为我而拘礼。”说完便坐到江入其身旁。
子衿连忙探过头去看,那人正好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刹那间两人的视线碰撞到一处,他那双眼睛倒是异常的深邃,似乎看一眼便能把人吸了进去,她下意识地叫出了声来:“又是你?”
江楚氏看子衿这样失仪,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臂,指引道:“还不快像你程叔叔问好。”
“什么?”子衿还沉浸在再次遇到他的讶然中,根本没听清江楚氏讲了些什么。
“你看你,自进屋时就一直没回魂,我刚才与你说还不快向你程叔叔问好。”江楚氏也是无奈极了,这女儿在国外待得久了,说话举止也是大大咧咧的,教她不好意思的很。
“程叔叔?”子衿看向那人,容貌上好,面相年轻,哪里是叔叔的模样?
她下意识的问道:“你几岁?”
“噗嗤”一句很不和谐的笑声传入了子衿的耳内。她直瞪向江子辕,眼中满是赤裸的警告。
程敬之微微一笑,对江入其道:“令嫒真是可爱。”
“哈哈,敬之啊,说起子衿啊,还真是与你有缘,她这名字都是你给取的。”江入其说着便去给程敬之斟酒。
她不禁疑惑,想起自己的名字还是六岁那年才有的,她儿时体弱常年生病,因此长大后也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如今听父亲这样说,莫非自己与他还有些什么不解之缘?
程敬之接过那酒壶:“行轩兄客气了,我近日不饮酒。”放下酒壶,继而又道:“我与令嫒确实有些缘分,前些日子倒是遇到过。”
江楚氏似是想起什么事来,接话道:“那日教堂回来后子衿与我说起有位将军救了她,如此看来,此人定是敬之你了。”
“哦?竟有这事?”平时忙着生意的江入其倒是没有听妻女提起过此事:“敬之还真是小女的大恩人呐。”
程敬之笑了笑,十分不以为地说:“行轩兄与我手足之交,这些都是我应做的。”
接下来父亲与那程叔叔说了些什么,子衿也无意听下去了,脑中乱七八糟的全是些理不清的关系;她完全不记得小时候见过他,在她的记忆中第一次见他是在她回国的第一天,在码头上的那个侧脸……
江楚氏见她神游的厉害,便用手肘碰了碰她:“莫失了礼数。”子衿连忙反应过来,拿起筷子便乱夹一通,心思却还是飘到了九霄云外。
宴席结束后,一些关系较为交好的都留了下来往园子里听戏,关系一般便都请了辞回家去了。
子衿晃晃悠悠的出了正厅,此时满脑子还是方才的疑惑;这边楚江氏带着一些女眷正打算去花园里看戏,正巧见子衿一人走在前面,便叫道:“子衿。”
她回过头,看见母亲带着好些女眷不知在聊些什么,便整顿好精神走过去。
“来,”楚江氏拉着子衿的手,一个个的介绍道:“这是你刘伯母,是你大嫂的妈妈。”子衿见这人一身暗色旗袍,外面披着皮草坎肩,脸色有些苍白,像是久病之态,便笑盈盈的问了句好。
“这是你甘伯母,是你大嫂的大姨。”
“甘伯母好。”
“这是你赵伯母。”
“赵伯母好”
……
“时间过的可真快,子衿小姐刚出生时,我们大家还来吃过满月酒呢。”说话的是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女子,好像是什么孙太太。
“是啊,真是女大十八变,那会儿正抱在怀里呢,这会儿就成亭亭玉立的窈窕淑女了。”站在母亲身旁的甘伯母将子衿的手执了起来,夸道:“好一个美人胚子,江夫人您可是好福气啊,”
江楚氏被说得满心欢喜,笑着道:“甘夫人您也是福气盈门啊,两个公子皆是一表人才,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儿孙满堂了罢!”
“是啊是啊。”孙太太连忙接口:“像甘家二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孝顺;不仅如此,还年纪轻轻地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在那些个同辈之中,还真是个拔尖的人物。”
甘夫人被夸得颇为受用,却还是叹道:“可惜了我没能生出个像江小姐这样标致的女儿,若是能有这么一个女儿,我这才真是人生圆满了。”
“哎哟!”孙太太连忙打趣道:“那你们江家和甘家结了亲家不就行了么!”
“对啊对啊。”连忙有人附和道:“像江小姐和甘二少爷这样的人物结合到一起,那还真是应了句老话,郎才女貌呢!”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子衿十分不自在,虽知是玩笑话,但涉及了婚姻大事,难免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江楚氏见她受不住这样的场合,便寻了个借口让她遁了。
☆、莫道不消魂(1)
子衿回小院时正巧遇到了在花园里闲聊的二哥与佩清,她连忙凑了上去,将他们二人吓了个正着:“我说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说些什么呢?”
佩清嗔了句子衿,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