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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影儿茫然的点点头,又黯然无神的缩回被子里去。
江义若开了门,迎着凛冽的风往外走,她裹紧身上的衣服,从没有觉得那年的冬天有这么冷过。
她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听了小翠的话,又去找江子离,刚好在路上听人说,和大哥在一块儿,又掉头往江义含的院子去。
果然他们两个都在。
“小娣?”一见江义若进来,江子离立马起身,神色紧张起来。
“大哥。”江义若只喊了江义含,自从她与江子离确定关系就再不愿喊他二哥了,反正早晚也要改口,就直呼其名。
“小娣,你去哪儿了,我们刚刚还在找你呢,身子还没痊愈,被到处乱跑。”大哥在任何时候都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怜爱的教育着,还一边将最软的躺椅给她搬了出来。
见江义若面露难色,江子离立马开口道“蓝灵姐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别跟着瞎操心,好好休息才是。”
两个人开口闭口都是让她注意身体,也是无奈,江义若叹口气,所幸蓝灵没有大碍,可是陆影儿的事儿该怎么开口呢,事情早晚会被查出来的,那支枪太明显,枪,对了,枪呢?
“那个”江义若试探性的问,“凶手,抓住了吗?”
江子离没有说话。
江义含摇摇头,异常平静地说“会找到的,不急。”
“大哥的意思,是已经有锁定的人了?”江义若不禁心一惊。
江义含冷冷的哼一声,“还用想吗,蓝灵死了,谁心里最畅快,那就是谁呗。”他在心里开始盘算,究竟是哪个姨太,又觉得哪儿个都有可能。可是他想起来,这三个姨太中,只有一个人会用枪,就是陆影儿,她曾跟小娣是至交,常在一起比试。
就在江义含要锁定陆影儿的时候,江义若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吉天佑?”
“恩?”兄弟两个同时蹙起眉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江义若为解燃眉之急只能用吉天佑挡一会儿了,“我曾在人群中见过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看到她举起了枪,就是我送她的那一把,不瞒大哥,我偷偷把你送我的东西送人了,你不要生气。”
江义含蹙着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他确定吉天佑是来了,可是她易了容化了妆,要不是听出她的声音,恐怕自己也被骗过去了,可是小娣为什么会诬陷她呢,以她们的交情他忽然明白了,小妹这么做一定是在掩藏什么,她在保护一个人,一个比吉天佑的清白要重要的人。
只有陆影儿。江义含更加肯定了这个答案,可是他没有说破,任由江义若胡言乱语的编下去。
江子离一听不是江义若,紧张的心莫名松一口气,把那把枪从怀里拿出来问道“是这把吧?”
江义若吃惊的看着江子离,“怎么,会在你这儿?”
江子离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顺便不好意思的跟大哥道了歉。
三个人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起来。
各自有秘密,可是谁都没有说破,当大家都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算在最亲的人面前也会有谎言。
江义若和江子离从大哥的院子走出来,江子离送她回去,忍不住小声问她,“为什么要诬陷吉天佑?”
江义若垂头丧气的想原来自己撒谎的技术一点儿都不高明,没有瞒过江子离,那大哥肯定也不信,“那你猜得出谁是凶手吗?”
“值得你拿吉天佑冒险的,一定是陆影儿了。”江子离摸摸她的头,嗔责一句,“笨。”
江义若顾不得撒娇**了,她满脸担忧的问“以你对大哥的了解,他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大嫂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什么,你是说大哥又要把人赶走?”江义若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去找江义含,去求他,一定不要赶陆影儿走,让她走,无异于逼死她。
江义若行色匆匆的赶来,敲了敲门,“大哥,在吗?”
蝶衣探出头,“老爷去看蓝灵小姐了。”
这才松了一口气,明天吧,她想,先去稳住陆影儿。
陆影儿的屋里很黑,没有开灯,伺候的人都被赶走了,江义若推门而入,黑灯瞎火的跌跌撞撞点上了灯。
她还在被窝里,头夹在双腿间,发着呆。
“蓝灵脱离生命危险了。”江义若想她此时有最关心的应该就是这个个问题了。
可是陆影儿开口问的却是,“江义含已经猜到是我了吧?”
江义若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的下场会跟大姨太一样吗,送到静安寺去,呵呵,就没有点儿新鲜的?”陆影儿显然已经把事情看透了。
“陆影儿,你别胡思乱想,有我在,你绝不会步大嫂的后尘,相信我。”她的安慰绝不是空穴来潮,她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让大哥原谅她,至少不会赶她走,就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可是
“没用了,即使他放过我,我留下来也没意义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傻,你当初劝我的,都应验了该结束了,我是说如果你们不想追根究底的话。”陆影儿终于将被子从头顶拿了下来,她看着江义若苦笑着摇摇头,这一刻,她竟想到了吉天佑,都说她傻,其实她才是最聪明的一个吧,不属于自己的从不祈求,当断则断,所谓大智若愚,大概就是她这样子吧。
“你要去哪儿,你能去哪儿?”江义若一听急了,你凑到陆影儿的面前晃着她的肩膀。
“其实我这不是一时冲动,就在知道了江义含一直深爱着蓝灵的时候,就已经感到绝望了,直到蓝灵回来,我想真的是死心了,之所以朝她开枪,并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还想争取还想挣扎,我只是不甘,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她改变了我的命运,她凭什么能安享一切。这才是我的出发点。小娣,我该走了,放开我,才能重新生活,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还能回到最初的我们。”陆影儿笑着看她,泪流满面。
“你现在要走吗?”江义若也哭了。
“不,我得征得江义含的同意,明早就去见他,你一定不要替我去求情。”陆影儿深吐一口气,“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哦,对了,你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给你准备好的礼物,就放在这里,等那一天的时候,你再来看吧。”
江义若抱抱她,哽咽着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喊住了。
“小娣。”陆影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忘了告诉你,我不配做你最好的朋友,跟吉天佑比,还差得很远这是我一直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江义若用力的摇摇头,“你知道我也配不上她,我常常会利用她,就在刚刚,又故伎重演,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吧。”
陆影儿没有接话,她们彼此沉默着,想起了曾经三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那个时候没有嫉妒和利用,单纯的对谁好,都是发自内心的,短短两年的光阴,就变得面目全非,好像只有吉天佑还保留着最初的赤子之心。
次日清晨,陆影儿来到江义含的院子,蝶衣叫醒了他。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获准进去。
“你再来做什么?”江义含静静地问,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我是来投案自首的。”陆影儿直截了当的说,一旦心里的包袱放下,忽然觉得豁然开朗,没什么好怕好担心的了。
“投什么案?”江义含明知故问。
“是我开枪集中的蓝灵。”陆影儿干脆利落地说。
江义含沉浸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来的目的,不单是为了说这个吧,小娣呢,怎么不叫她来求情?”
陆影儿笑了笑,摇摇头,“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突出我的诚意,二是对自己盲目的自信。”
江义含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颔首而笑,“这么多年,终于有见到那个骄傲的小姐回来了,不错。”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开枪呢?”陆影儿的心里有一大推话想说,只差一个引子,这么多年的爱恋,总需要一个正式的告别,才能心安理得的离开。
“出了嫉妒,还能是什么,问了也不过是这答案吧。”江义含绅士的笑一下,他的脑海中有关陆影儿的记忆慢慢浮现,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他们认识了那么久,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原来,他不是不记得别的女人,只是故意将她们遗忘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就没有这种感觉,好像自从蓝灵回来以后,曾经的记忆也跟着回来了。
“如果你不想提,那就算了,我承认犯的罪,要杀要剐,随便。”陆影儿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的冷漠一如从前,可是这一刻,她不再抱怨,反而有些感激,要离开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他一丝一毫的温柔吧。
“你走吧。”江义含沉默一会儿说道,“我对你也有亏欠,这样,算是扯平了。”
陆影儿忽然间热泪盈眶,她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空气静静流动着,仿佛将这些年的光阴都流走了,他们看着彼此,一笑泯恩仇。
“我走了。”陆影儿终于忍不住道别。
江义含站起身,替她打开房门,“再见。”他轻轻说一句。
陆影儿一出院子,江义若便迎上来,焦急地问“怎么样,我大哥原谅你了吗?”
陆影儿抿嘴笑笑,兀自向前走去。
冬去春来,正是个新开始的好时节,“再见。”陆影儿望着天,在心里默念。她跟自己的过去告别,原来不爱一个人,是件这么轻松的事儿。
“你打算去哪儿?”江义若帮她收拾行李,即使舍不得,可也不得不放她走了。
“还没想好,边走边看。”陆影儿在书架前流连一忽儿,将西厢记拿下来,微微一笑,“这个,有机会替我送给吉天佑吧,顺便告诉她,我输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最危险的人()
三天后,上决思灰回来了,吉天佑问他“蓝灵醒了?”
那人点点头,没吭声,躲进房里再没出来。
“是被醒来的仙女骂了一顿?”吉天佑摇摇头,没太在意。
吃晚饭的时候,吉天佑再去敲门,上决思灰还是没动静,这才恍觉情况不太对,用力扣门,见不起作用,猛地一脚踹开了。
“思灰,上决思灰,你个懦夫,有什么事儿想不开,你给我说啊。”她找了床上,没人,又找床底和周围,都不见踪影,“不会,自杀了吧?”她的心咯噔一下,于是疯狂地搜寻起每个屋子角落,没有,没有,都没有,“上决思灰?”她猛地踢开了一扇紧闭着的门,一时间愣在那里。
“啊!”只听一个男子惨烈的喊叫,“吉天佑,你他娘的有病啊,没见老子在洗澡啊,还看!”
吉天佑愣了半天,幽幽的来了句,“哦,你没死啊。”
她依然没有动,吓得上决思灰捂住下身,拿水潦她,羞愧难当的喊着,“你这个女流氓,怎么还不走,没见过男人洗澡啊。”
幸好他是坐在木盆里的,就在刚刚不久还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冲一冲。
吉天佑之所以发呆,是因为这个场景太似曾相识了,她仿佛又看到了江义含,回想起那时的悸动还历历在目,她至今也没有想清楚,当时的江义含为什么那么对自己,是不是所有男人对闯进自己浴室的女人都会情不自禁?
她看到上决思灰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皱起眉头。
“喂,你怎么还不走?”上决思灰简直是无语了,头一次见脸皮这么厚,简直是厚颜无耻的女人,他拿起身旁的浴巾扔了过去。
吉天佑拿下盖在头上的浴巾,笑吟吟走过来,在上决思灰的身旁蹲下,嬉皮笑脸的说“我请教你个事儿啊,难道你现在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上决思灰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身子,警惕的问“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她忽然咯咯笑起来,“瞧你这一脸的娇羞,别多心,本姑娘对你可没有半点儿兴趣。”
“那你还来惹我。”上决思灰白她一眼,“惹火了又不给灭,少在这儿装不正经,赶紧走。”
吉天佑鄙视的瞅他一眼,不甘心的问,“我说正经的呢,回答我。”
他表示很冤枉,“我这还不够正经啊,美人在怀,哪有坐怀不乱的。”
“果真是。”吉天佑失望的叹一句,起身要离开。
“蓝灵失忆了。”上决思灰忽然说。
“怎么会?”吉天佑愣在原地,原来这才是上决思灰郁闷的原因,“所有的记忆都失去了?”
“只记得江义含一个人,只记得他的名字。”作为医生的上决思灰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哦。”吉天佑再没有说话,呆呆的走出去。夜里的风还是那样好不温柔,她裹紧了大衣往自己房间里走,“这一下,再也没有谁能将他们分开了,所有的过往都被埋葬,只剩下重新开始,真好。”
“真好啊。”她叹一口气,勉强的笑了笑,这个笑是给自己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心存妄想,这是对自己的告诫。
春暖花开,褪去了一冬的寒冷,万物复苏,吉天佑的心情也跟着晴朗了许多,这一天,她跟往常一样,翻过一座座小山头,持续的磨练着自己,她比以前更瘦了些,却并从前更结实,跟这些男人在一起常常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就像上次狩猎,当寨子里的人追着一头因受到惊吓而四处狂奔的小鹿满山跑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不忍,故意将其放走了,即使其他人没有怨言,可是她更加看清了自己,妇人之仁。
“我本来就是个女人啊。”她在溪边停下来,将身上的水壶一把拽下,咕嘟咕嘟灌满了水,“可是选择做土匪的也是我自己。”
无奈的笑了笑,仰起头喝一口泉水,清凉爽口,顿时心也跟着明朗了。
这时耳旁传来几声枪响,她立马戒备的躲到草丛中去,有一个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踉踉跄跄的起身,显然,他对这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扭头就往西边走。
“喂!”吉天佑喊了他一声,招招手,“这边。”
那人犹豫了一下,瞅一眼上面的人还没有赶上来,猫着身子凑了过来。
吉天佑对这一带太熟悉了,哪一个是死路,那一条有出口,她都摸得一清二楚,这还是上决思灰教育的好,他要求她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把地形观察仔细,这是首要任务,遵循着这个观点她觉得自己治好了多年的方向盲症。
他们躲着的草丛,其实是个洞口,上面加上厚厚杂草的覆盖,根本无法让人察觉。所以,躲过一这关,轻而易举。
看着追赶自己的十多个人,气急败坏的往回走远,那个男人爬出洞穴,对吉天佑道谢。
吉天佑领着他往山下另一头走,一路上沉默着,猜测这个人的身份。
“姑娘,你研究了我一路,可猜出身份了?”那个男人呵呵笑着,大概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一脸和善。
她讪讪笑几声,尴尬的摇摇头。
那些追他的人也都是穿着普通衣服,但是看身手地话,很难断定,但是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特别,至于哪里特别,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那男人还是笑,将话题引到吉天佑身上,“我看姑娘对这一片很是熟悉,可是家住在这附近吗?”
吉天佑点点头,很是爽快的回答道“我是附近山上的土匪。”
“哦?”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