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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子离眼神一沉,他等的就是让吉天佑开口,“自己都承认了,难不成还有这样愿意替人去死的傻瓜?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计划的。”吉天佑绞尽脑计的搜索在马车上想了一路的托词,“是我利用了五姨太打听到三小姐的行踪,然后通报给了土匪,我需要钱,拿了钱,就把三小姐给送回来了。”
江子离冷冷的讥讽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听着,我不管孙老板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我要你将真相一并写成证词,交给官府,否则这二人你谁都救不了。勾结土匪敲诈勒索,看他有什么话说!”
这番话一出,大厅中人恍然大悟,众人都知江子离口中的孙老板乃是顺兴商号的孙长兴,也是主营绸缎生意,刚刚错失了去青岛参加国货展览会的机会,正对江府怀恨在心。孙长兴的商号本来就弱于江府的义昌商号,而三小姐的联姻势必让其丧失与江府对抗的实力。
孙长兴怎么会善罢甘休呢?他绝不会放任强强联手。
这就是江子离迟迟没有离家,去参加国货展览会的原因。
可是吉天佑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她无奈的反问:“孙老板是谁?”
“在我面前装傻是没有用的,两条路,一,将他们两个送至官府,女娼男盗,都不会有好下场;二,你写份证词,做个人证,扳倒孙长兴,我们的帐一笔勾销。”江子离沉着冷静的帮她分析着,他当然希望让她选后者。
可是吉天佑心里不这么想,她急急地辩解道:“我压根就不认识孙长兴。”
江子离的眼神一冷,随即喊道:“来人,将赵烟素二人送监。”
“等等!”就在吉天佑想凭一己之力拦住江府的壮丁时,江义若及时出现,她带着病怏怏的神情出现在人群里,大家眼里满是同情,只有吉天佑知道,这家伙是昨晚畅快淋漓喝酒喝的。
“小娣,你怎么出来了,小心风凉。”大姨太怜爱的责备着。
“去,给小姐拿个毯子披上。”江子离面无表情的说,“小妹有什么事儿吗?”
江义若柔弱的笑笑,低低的开口道:“这件事情可能是误会了,吉天佑不是坏人,更不是像二哥想的那样与人勾结。”
江子离皱了皱眉头看着江义若,语气缓和许多说道:“小娣单纯,不了解世人歹毒之心。。。。。。”
“二哥请随我来。”江义若没有听完这些说教的耐心,她直接打断了江子离的话,朝后院走去。
人们好奇的张望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作为受害者的三小姐又有什么隐情呢?谁也猜不出个中缘由,连几个妾室都摸不着头脑。
等那二人都回来时,江子离铁青着脸,闷声道:“误会解开了,跟他们无关,放人吧。”
在一院子的人都错愕时,他扭头对大姨太交代,“五姨太那边请大嫂好生安抚吧。”然后匆匆走掉了,像是在逃跑。
“小蛮,你没事儿吧?”吉天佑第一时间来给苏小蛮松绑。
苏小蛮却说:“我没事儿,你先给烟素松绑吧,她肯定累坏了。”
赵烟素扭过头来,盯着吉天佑,淡淡的说:“这一次,算是扯平了。”她踉跄的起身,倔强的走了,看着那个弱不禁风的背影,吉天佑第一次觉得对不住别人。
苏小蛮想要追上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江义若拽住了,她阴阳怪气的说:“如果为她好,就别去打扰她。”
苏小蛮怜惜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垂头丧气的往大门处走。
江义若又幸灾乐祸的盯着吉天佑,见她没有任何表示,不免有些失落,便挑逗道:“你怎么不追上去啊?”
“追什么啊,原来还在想会不会担心我,现在看来想起我都困难。”吉天佑也忽然觉得奇怪,这一刻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过。
江义若眯着眼睛拍起手来说道:“真是孺子可教啊,人呐,总会被当时的情愫蒙蔽了眼睛,可是一旦顿悟或者得到,便会看清谁才是值得自己珍惜的人,所以赵烟素以后会接受他,而他最终还是会来找你。等待是对的。”
吉天佑饶有兴致地看着倚墙而立的女匪,她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滑稽,可是她的话却很打动人,吉天佑摇摇头笑说:“反正我是不会感激你的,所以你跟你那个凶巴巴的哥哥说了什么,让他不惜自扫颜面放了我们。”
“这个嘛,秘密。走吧,以后你就留在这里,我去让大嫂给你安排。”
她们俩一前一后走着,吉天佑盯着前面人的背影,心里想:这样看来,不用等到以后,现在就挺感激她了。
江义若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转回身不怀好意的说:“不用太早谢我,我这么一闹,自身难保,四姨太房里缺人,你得去伺候她,那可是个又聪明又难缠的女人,好自为之吧,哈哈哈。”
四姨太的聪明吉天佑是领教过了,至于难缠,她压根不当回事儿,她白一眼幸灾乐祸的江义若,蹙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更难缠的人吗?”
“怎么说呢?”江义若停下来一脸认真相,“不一样,她的难缠在于闷和静,而我,大不了是打一架,当然府上没有任何人会是我的对手,嘻嘻。”
这种变着法的夸自己实在是让吉天佑听不下去,她撇了撇嘴,又呸一口:“就你装的这病怏怏的样子,还跟人打架。。。。。。”
“喂,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江义若望着吉天佑甩给她的背影,摇摇头笑了,人生逢一知己大概就是这样吧,可是在这之前,吉天佑还需要成长和磨练,人总得长大和有担当,才能配得上幸福二字。
第十一章 四姨太的丫鬟()
吉天佑被人带到四姨太房里,比起赵烟素屋里摆设的精致,四姨太更清冷素净些。门窗紧闭,大白天犹如黑夜。
吉天佑将几间屋来来回回逛了个遍,干净整齐,却没有一点儿生机。
“看来这是个爱动脑子不爱动身子的主儿啊。”吉天佑不禁将身子一瘫,坐在了宽敞的木椅上。
“茶凉了,给我换一壶吧。”声音毫无征兆的从紧紧闭上的窗户旁传来,将还未坐稳的吉天佑吓得赶紧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那个……是四姨太吗,我,我还以为您不在呢。”吉天佑窘迫的搓着手。
四姨太起身走到一个光亮处,却没有理会吉天佑,而是拿着一块硬纸壳将整个屋子里唯一的光给遮住了。
这下子谁也看不见谁,天吉佑皱着眉头去寻找那个怪异的四姨太,她觉得越是紧张窘迫就越得找话题化解才行,“太太是不喜欢太阳么,那咱们点上蜡烛吧?”
“没有。”四姨太这次倒是干脆的回应了她。
“那我去找管家要。”吉天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将话题继续下去。
“不用。”
然后该怎么接招呢,吉天佑犯了难,她不死心的继续找话题,“那我去给太太做饭。”
“不准点火。”
“那怎么做饭?”吉天佑快要抓狂了。
“去别院。”
仿佛得到了特设,吉天佑一溜烟儿就逃走了,她再也不能在这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待下去,比她刚刚适应孤单的时候更压抑。
她出了四姨太的院子,沿着长廊走着,对于江府还是不太熟悉,江府的人也都躲着她,上次莫名其妙被赦免,她的来历在府中人口里,越传越玄乎,原本就有女匪嫌疑,现在大家又给她安加了神秘身份。
管家阿福迎面走来,远远看到她就左顾右盼想要逃跑,还是吉天佑眼疾手快,大声喊住了他。
“管家,我问你个事儿呗?”自从上次阿福拿枪指着她灰溜溜逃跑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对于天吉佑是不是女匪这件事儿,他跟大家一样耿耿于怀,虽说吉天佑在府上做了丫头,可她的来历太不明朗,没人敢冒风险得罪她。
“呵呵。”阿福尴尬的笑道,“姑娘客气了,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
阿福极尽详细的将府中方位一一告知,又点到为止的提了提府上规矩,匆匆忙忙逃走了。
吉天佑拿了饭菜硬着头皮推开四姨太的房门,却意外的发现,整个屋子都亮起来了。正当她纳闷之际,四姨太板着脸从屋里走出,后面却跟着一个尾巴——江义若嬉皮笑脸的探出头来。
“啊呀,天佑回来啦?来来来,咱们三个一起吃早饭嘛。”江义若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
吉天佑看一眼臭脸的四姨太,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被打了还是被威胁了?以江义若的能力,恐怕只能在体力上占优势,吉天佑狠狠白一眼江义若,暗暗怒吼:“你做了什么!”
“哎呀,有什么事儿,吃完饭再说吧。”江义若一把拽过四姨太,将其狠狠按在饭桌前。
又要来拉吉天佑,吉天佑躲开了,“那个,我带的饭菜不够三个人吃的。”
“没关系啊,我早就准备好了。”
吉天佑注意到四姨太的额头黑出了几条线。
三个女人各怀心事的坐在饭桌前,只有江义若大口大口吃着饭,她吃到一半忽然停下来,对着四姨太说道:“天佑是我的朋友,都击掌为誓了,你不要拿她当下人。”
四姨太没有抬头,只淡淡的说:“我从来不需要朋友。”
江义若愣一下,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是呀,见色忘义的家伙是不会需要别人的,做她的朋友只会受连累,你看这不是连丈夫都不见了……”
“啪”一声,四姨太将饭碗扔在桌子上,怒目以瞪大声朝着江义若喊道:“他不会有事,一定会回来的!”四姨太异常激动的行为,吓掉了吉天佑手中握住的筷子。这下子她更吃不进去了,她一脸懵比的左顾右盼,不知故事从何而起。
“陆影儿,差不多就行了,也许我大哥还活着,可是两年多了,音信全无……”江义若也有些说不下去,她红了眼眶,却及时抑制住了,“就算他回来了,也不值得你这样。”
原来在说江义含,一个只活在传说里的名字,吉天佑明白了四姨太陆影儿原是个痴情人,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与江义若之间的关系会这么好。完全超出了嫂子与小姑子的关系范畴。
“值得?”陆影儿苦笑一声,“你这样说我,倒不如问问你自己,有什么人能值得你拿一生姻缘做赌注。”
看来她们俩是专拣对方的软肋下手,江义若的脸瞬间跨下来,可只一会儿又恢复了戏谑的神态,她双手托腮笑眯眯道:“告诉你们个好消息,姑奶奶被退婚了。”
“恭喜恭喜。”吉天佑脱口而出。
陆影儿始终垂下的眼睑终于抬起来正眼看一下吉天佑,她忽然有些明白江义若为什么把这傻乎乎的姑娘当朋友了,然后三个姑娘互相对望着,笑了。
此时的房中不再有先前剑拔弩张的硝烟,各自都放松了情绪,江义若撇撇嘴故作愁容:“就是苦了你们的二爷了,还一心指望着我嫁出去,能给他的生意保驾护航呢。”
陆影儿也点点头,“这下孙长兴就有机会翻身了。”
又一天,吉天佑碰到了赵烟素,烟素脸上的淤青已经散尽,又恢复了原来花枝招展的装扮。
吉天佑朝她笑笑,想开口寒暄,赵烟素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她目中无人的走了过去。吉天佑叹口气,只好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却听到有人喊她。
“那些药膏是你放到我院子里的吧?以后不用了。”赵烟素面无表情的说。
吉天佑点点头,泛起苦涩的笑,她明白这段友情真的不在了。
“看做什么呢。”江义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其实她已经在背后观察很久。
吉天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很好的掩藏了刚刚的落寞,再转身去看江义若,好家伙,她又换上了浮夸又惊艳的衣裙,手里还握着那把花伞。
“你这是……”还没等吉天佑问完,大姨太远远喊了声“小娣”。
“小娣也还没走呢,一起吧。”大姨太的身边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是江义含唯一的后代,后面跟着二三四姨太及佣人,各位穿着都格外隆重,看样子是要参加什么聚会。
吉天佑赶紧跑到四姨太身边,陆影儿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她这主仆二人倒是素净的出挑。
妖艳的三姨太抚了抚鬓角的发丝,酸里酸气地说:“每年的庙会,都是大姐打头阵的,今年有人不自觉倒先抢了风头,真是不自量力。”
明眼人都知道三姨太指的是赵烟素。
大姨太拉着江义若的手,语气颇为平和的说:“先前让老五受了委屈,这次算是补偿吧。二爷也是应允的。”
吉天佑跟在人群后不住的踮脚眺望,似乎今天府上的人心情很不错,这么大的阵仗她也是第一次参与,很是激动,这种热闹让她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陆影儿无语的看她一眼,小声揶揄道:“瞎高兴什么啊,关你屁事儿。”
吉天佑更乐了,她腆着脸说:“你知道吗?这是你私底下跟我说的最多字的一句话。”
第十二章 庙会()
柳镇的庙会是一年当中除了除夕最热闹的一天,庙会由镇上数十个富商巨贾集资而办,供奉神像,烧香拜佛,以祈求下半年的风调雨顺,生意兴隆。
实际意义呢,就是上层人士借机举行的家庭式聚会。江府是其中出资者之一,府上家眷自然个个粉面雕琢,衣饰考究。
可是吉天佑看了看自己一身邋遢的粗布衣裳,又瞥一眼身旁的主子陆影儿,不禁咋舌嘟囔一句:“大家都穿的如此体面,您怎么就随便出来了呢。”
陆影儿不假思索又毫不避讳地说:“花枝招展,必会招蜂引蝶,我没心情。”
一针见血,吉天佑恍然大悟,她立马想到了赵烟素,不禁在心里暗自感慨去勾引谁呢?
出了府门,姨太太们纷纷上了各自的马车,刚走一段时间,吉天佑乘坐的马忽然停下,江义若不由分说的挤进来。
陆影儿嗔笑道:“怎么大姨太的车子不够宽敞,把你赶下来了吗?”
江义若蹙眉哀叹一声:“别提大嫂了,我这才刚刚退婚,她那边立马给我搜罗下家了。”
吉天佑瞧她故作愁容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你刚被退婚,却穿的这么花枝招展,是打算去勾引谁吗?”
“行啊,小妮子进步神速嘛,都知道勾引了。”吉天佑反被她调戏。
倒是陆影儿为天佑打抱不平道:“天佑年纪小,不比咱们半老徐娘,你别教坏她。”
江义若急了:“谁说我半老徐娘了,我可还没成亲呢啊,说不定今天就能钓到金龟婿啦,哈哈哈。”
吉天佑吐吐舌头低低嘟囔一声:“以你的资质,要钓早得手了,都是掩饰。”
陆影儿难得的笑出了声,“天佑的小嘴是越来越刻薄了,专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江义若立刻做出心碎的表情,凑到陆影儿脸前求安慰:“你说我现在跟这丫头断交还来得及吗?”
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天德酒楼四个大字,从外观看并不是传统酒楼,结合了西方建筑特色,这种气派令吉天佑仰头膜拜了好一会儿。
酒楼门前停着数十辆汽车,大姨太她们也从马车上下来,与众人汇合。
三姨太看了一下身旁的汽车,又不免鄙夷的呸一口:“便宜狐狸精了,跟着二爷坐汽车过来,往年这福分可都是大姐的,那厮现在指不定多神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