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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有本事。”王朔笑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定义放之四海而皆准。
“是啊,有本事的人……”皇后感慨,有本事的人不论男女,总会受人遵崇。
“天下之大无立锥之地,亿万众生无牵挂之人,娘娘,如今您孑然一身,何不就放下夫死子从的那一套,做一个真正的国母,为亿万百姓而活,至少为像公主那般不幸的天下女人说一句公道话。”王朔鼓励道。
皇后娘娘瞥了王朔一眼,并不搭话,王朔也不在意,只道:“娘娘三思,随时可命宫人传召于我。”
王朔做足礼节,退出了皇后寝宫,立在宫门之外,怔怔看着这座皇朝最尊贵女人的居所,久久无言。
大太监叶本礼奉承道:“娘娘马上就要搬进来了,你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贵人呐~”
这叶本礼原是大正殿的副总管,大总管被殉葬了,叶本礼还以为自己可以接任大正殿总管的职位,结果徒耿提拔了原本在王府跟着他的贴身内侍。叶本礼不愿屈居新人之下,王朔也有心示好,叶本礼就到了王朔身边。虽然大正殿的大总管和皇后的大总管名义上品级是一样的,但谁都知道陛下身边的大总管,含金量更高。叶本礼的选择,被多少内侍嘲笑不解,但叶本礼还是坚持选了王朔。
新来的人,也要跟得上主子的步伐,王朔点拨他一句,道:“不过一所房子,我只盼娘娘想明白,一辈子长长久久得住在这宫里。”
王朔不多解释,被玄武扶着,慢慢往福熙殿走去,有孕在身,也要多锻炼。
刺激皇后活下来的主意,是王朔灵光一闪,既然皇后已经没有依靠、没有挂念了,那何不给她找一个目标,无欲则刚,有所求才是合作的基础。
事实上,王朔也被康乐侯恶心着了,再想想福慧公主,原本是皇室之尊、几十年的感情,也不能阻止王守忠的背叛……
必须做点儿什么,不然王朔觉得自己会被逼疯——皇后娘娘就是最好的开始。
且看着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第七十九章()
接下来就是忙碌的先帝葬礼,再如何辉煌的葬礼也是演给活人看的闹剧,王朝史书新的一页,早已翻开。
新帝守孝,以日代年,徒耿还是侄儿,孝期更短,先帝丧礼的议程还没有走完,皇帝的孝期就度过了。
煊赫而短暂的丧礼过后,就是论功行赏的日子了。
王朔作为皇后,荣耀非常,在徒耿的登基大典之后,紧接着举行了封后大典。王朔的父母兄弟也被恩荫,王守忠得封承恩公,福慧公主加长公主,王子胜的官职升了一级,王子腾从边关回来述职,职位直接往上升了三级。其余跟在徒耿身边的人也各有升迁赏赐,连王府喂马的,都得了九品官帽子。
这日中午,快到用膳的时候了,徒耿和王朔在大正殿中说话,新的大总管,原徒耿贴身内侍赵喜进来禀报道:“国子监祭酒柳学海大人求见。”
“知道了,宣吧。”徒耿颔首,转头对王朔道:“也不知有什么急事,值得这个时候来求见。”
“柳大人老成持重之人,当是有要事。”王朔微笑道,这柳学海名字就透着书香气,原是康肃太子留给徒耿的老人,柳学海也没辜负这个名字,学问是一等一的好,可惜孤傲不逊,在翰林院人憎狗嫌的打不开局面,先帝也是费心才找了这么个人教导徒耿。
柳学海进来,看见王朔也在,微微皱了皱眉头,给徒耿、王朔见礼。
“柳卿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徒耿问道,谁会在吃饭的时候求见啊。
“回陛下,微臣求见,一是给陛下请安,白事磨人,恳请陛下为天下万民保重龙体;二是为恩科一事。”柳学海顿了顿,看王朔没有回避的意思,徒耿也没有让王朔回避的意图,只得虚应几句,恩科惯常的做法,啰嗦了一大堆,又退下了。
徒耿刚登基,忙的晕头转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柳学海来做什么的,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来拉家常的?”
王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可真会埋汰人,还不明白,不就是因为我在吗?”
王朔笑着起身,招呼徒耿一起去后殿用膳,吃饭这种“后勤”杂务,一向是王朔来安排的。
“我听你的意思好像不太看得上柳学海啊?”徒耿问道。
“陛下慧眼~”王朔调皮一笑道:“可不是瞧不关那个蠢货嘛!”
“当初在王府,你陷在宫里出不来,看见我主持大局的时候,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只差痛哭流涕,感谢当家主母有本事了。如今大局已定,不过是见我在大正殿略坐坐,就敢皱眉头了。你等着吧,保证要‘委婉’劝谏你限制后宫权柄,勿让妇人干预国事了。”王朔嘲讽道。
“呵呵,那些个人呐……”徒耿怎会不明白,笑道:“这次就看我的面子了,到底是父王留下来的人。”
王朔嬉笑点头。
果然不出王朔预料,柳学海等自持正统清流的还真把王朔的事情拿出来说了。
小朝会,在御书房里商议国事的都是阁老、尚书之流,能有柳学海一个四品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不过是因为商议恩科的事情,看他是从龙有功之人罢了。
徒耿正领着朝臣们议事,过了饭点儿还没散,王朔就领了宫人来送吃食,这样的好事是个人都该领情吧?人家柳学海偏偏不走寻常路,当场就跪下了,谏言道:“陛下,大正殿乃议政之所,国之威严所在,岂能如此不庄重。”
平日里吃饭的确是不会在御书房吃的,可这可太上纲上线了。王朔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来关心臣子,还做错了?
王朔扶着女官青儿的手,走到徒耿身边,徒耿往旁边让了让,直接扶王朔坐在了龙椅上。
“陛下!~”柳学海更是死了亲爹一样,哀嚎一声:“皇后娘娘出入大正殿竟不必通报,如今更是端坐龙椅之上,即使娘娘身份尊贵,也不能有此僭越之举!陛下,自古女子妇德居首,皇后娘娘身后天下之母,更是要以身作则……”
柳学海没给王朔插嘴的机会,吧啦吧啦从三皇五帝说到了当今,从贤后贤妃说到了贞洁烈女,总之一句话,女人就该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谈自己的私心,只说王朔现在有孕在身,不易操劳,还摸清了徒耿的脾气大打感情牌,道:“有什么比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更让人尊敬的呢?”
徒耿在柳学海一开口就担心的看着王朔,生怕她生气动了胎气,没想到王朔纹丝不动,悠闲淡定的品茶,只把柳学海当个说书的。
等柳学海啰嗦完了,王朔才把茶盏往桌子上一磕,吐出两个字:“蠢货!”
在座的大臣默默退后半步,呵呵,皇后娘娘未登凤位之前就名声在外,让柳学海这个出头椽子试试水吧。
“皇后娘娘何以侮辱臣……”
“侮辱你?本宫看再恰当不过,看不清形势的蠢货!端谁的碗服谁的管,你是陛下的臣子,还念着前朝那套规矩是什么意思?你当本宫为什么有资格坐在这里,那是本宫有本事。陛下登基,本宫有辅佐之功,论功行赏,才有本宫出入大正殿无忌,国事陛下才会征询本宫的意见,这都是本宫该得的。陛下赏罚有度,明君之相,你做臣子的欢欣鼓舞还来不及,你倒好,来泼冷水!若是本宫被圈在后宫才是你该担心的时候,一样是功臣,陛下能打压本宫,也能打压你!”王朔丝毫没给徒耿和柳学海留脸面,直言快语道。
“正好儿,今儿个重臣都在,本宫也就把话砸瓷实了。本宫与陛下夫妻一体,就是宫外寻常人家,当家主母还做三分主呢,怎么到了皇家,本宫这个皇后倒成了摆设,还要听一个四品祭酒的摆弄!本宫早就听说这朝上也欺生,不仅欺负刚当官的新人,就是刚登基的陛下,也要看老臣的脸色呢!”
“臣不敢。”听王朔这么说,阁老尚书们只能跪地请罪,说自己绝无此意。
“不敢?恩科早有定制,有必要连议小半月还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欺负陛下是什么?照本宣科的事情都不会做,陛下拿你们来做什么?趁早换了会做事的来。”王朔霸气侧漏,黑脸唱的出神入化,吓得重臣们连连请罪,生怕陛下登基三把火,第一把火就从他们烧起。
徒耿趁势定下了主考为礼部尚书李光,副主考一个是潜邸旧人林元安,另一个是太学司业张旭,都是素有文名的人,一直上蹿下跳的柳学海反倒什么都没捞着。
事情议完了,朝臣们中午饭也不吃了,夹紧尾巴赶紧出宫去,柳学海更是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看着颇为可怜,可惜没有一个人过去和他搭话。
阁老夏启文和另一位阁老尤华鑫感叹道:“陛下娶了个好皇后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不但命好,而且会生,徒耿登基阻力之所以这么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王朔已经怀孕,后继有人,跟着徒耿的人才不怕以后没有出路。不但会生,而且有本事,还是闺阁少女的时候就能搬到大半个兵部,硬是给勇王府伸冤雪耻,现在回报来了,作为宗正的忠勇郡王,不就一心支持徒耿登基。
“陛下好本事啊!”尤华鑫感慨皇帝才是真正的赢家,皇后强硬刚烈的名声传了出去,于女子何益,得利的还是陛下,超了小半月的恩科主考,不就定下来了。李光半截黄土埋身子的人了,还指望他能更进一步吗?关键是那个林元安啊,几天前还是白衣,如今已经是恩科副主考啦!他想着这别是陛下和皇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商量好了来坑他们的吧?
不论外界如何猜测,对徒耿和王朔都没有意义。
看朝臣们退了出去,王朔长出一口气道:“咱们家臣子可真厉害。”
“娘娘大发雌威,我看柳学海都吓成鹌鹑啦。“徒耿打趣道。
“哼!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还以为我是吃素的呢,居然挑拨我们夫妻关系!”说到这个王朔就来气,柳学海居然上书说什么皇后有孕在身,不方便服侍,要选淑女充实后宫,服侍个毛线!充实个毛线!王朔当场就炸了!
“可不敢得罪娘娘~”徒耿作势给王朔捶背道。
“走了,吃饭了。”王朔扶着腰起来,道:“让他们给气得,待会儿我得多吃两碗找补回来。”
“好不容易坐回龙椅,你也不等把椅子坐热了。”徒耿取笑道。
“龙椅有什么好的,空空荡荡的,还到处都是浮雕,靠着膈得我腰疼,不靠坐得我腰酸。走了,今天御膳房做了蟹粉狮子头,我是没这个口福了,昨天你不是说想吃吗?”王朔扶着女官青儿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
徒耿本还有一丝疑心,此时都已尽去,笑着跟了上去。
第八十章()
第二天早朝,徒耿就提出了追封康肃太子为皇帝、太子妃为后的事情。当然徒耿也没有直接说要追封,只说把康肃太子的遗骸起出重新安葬,灵位也要供奉道太庙里。
徒耿刚提了个话头,满朝的大臣就给他装死,当然老臣们是满心的不乐意,但王朔那关于“欺生”言论刚被传出来,老臣们也不好断然反驳,只不接徒耿的话茬儿。有心抱新帝大腿的,看这么多老狐狸都不说话,生怕做了炮灰,也默默闭嘴了。
徒耿一甩袖子下了朝,在大正殿怒吼道:“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朕才刚起了个话头,就一副眼歪口斜的蠢样子,只差口吐白沫晕过去了!追封父王怎么了,这不是应有之义吗?”
徒耿困兽一般在大正殿来来回回发脾气,现在宫中规矩更紧了,不是徒耿王朔授意,消息根本传不出去,徒耿才敢砸东西,发脾气。
王朔正在忙后宫的那一摊子,赵喜就巴巴的跑来请王朔过去一趟,徒耿现在就是个喷火龙,满殿的奴才都等着娘娘救命呢!
王朔坐着辇车慢慢过来,徒耿早就把火气压下去了。王朔也不多提朝上那茬儿事,只说宫中事宜。
“先帝妃嫔有许多都是上了年纪的,我想着作为陛下登基的恩典,可否让有子女的太妃出府居住,也是让公主、皇子们尽孝的意思。”王朔道。
“是个什么章程?”
“现今大皇子一脉不说了,老太妃早就去了;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虽身死、谋逆,可还是有儿子的,这些皇孙也可担负奉养太妃之责;再有,公主也是先帝血脉,那些有公主的太妃们,也可到公主府安享晚年。”王朔建议道,主要还是让有分量的太妃出宫去,免得在宫中碍手碍脚的,太妃出宫,至少要带伺候惯了的奴才吧,宫里的宫人内侍又能再清洗一回,方便王朔掌控后宫。
“皇子谋逆,罪不及太妃,毕竟是我当政了,你说皇孙给个什么封号合适,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可都还在宗人府关着呢!”徒耿也苦恼,若是先帝还在,他不管是杀子还是囚子,朝臣们半个屁都不敢放,可他登基了,总不能看着堂兄弟在牢里押着吧,可就这么轻易放出来,徒耿又不甘心,岂不是显得他太软弱、好欺负?像四皇子那个蠢货,当初给他添了多少堵!
的确轻不得重不得,王朔沉吟了一会儿,道:“能不能让几位健在的皇子出家,你赐下法号和道场、庙宇,让他们为先帝祈福,赎己身罪孽,最好就在皇陵附近,如此不见血腥,既显了你的仁慈,也不至于让他们太过轻松。”
“也行,等……”徒耿本想说等太后升舆之后就办,突然才想起来她还没答应接受皇太后的的名号呢,“娘娘还是没松口吗?”
“放心,着人看着呢!我也每天都去劝她,还是有把握她能想通的;再不济她始终想不通,就冒险让她病逝吧。当初想的也是,娘娘能想通最好,你我名声也好听些。我知道你对娘娘有感情,可这……唉……”王朔也说不下去了,情况就在那里摆着,现在外界都还不知道皇后清醒的消息,好在皇后病重的事情发生在诸子谋逆先帝驾崩之前,不然到时候皇后病逝,阴谋论又有市场了。
夫妻俩说了两句闲话,在一起吃了饭,又各自去忙了,新登基的皇帝和新受封的皇后,都忙得很。
王朔宣了王家女眷进宫,这还是除了封后大典之外,王朔第一次宣王家女眷进宫。王朔当上中山王妃的时候,王家老太太就安安静如鸡,生怕王朔找她的麻烦,等到王朔成了皇后,老太太更是吃不好睡不好,想着王朔搬到的那些个朝臣,想着当初侯永祥候府的惨像,吓得神经衰弱,每天都挂着黑眼圈。就是二婶、三婶也在审视自己,当初是不是有说话不得体的地方,现在可要找补回来,惴惴不安得很。
哪知王朔却一直没有宣她们觐见,以己度人,她们可不觉得王朔有那么宽宏大量,这种等着另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觉,真是……
王朔宣了人进宫,格式化得走过了标准流程,给几位长辈亲戚赐下礼物就让她们回了,整个过程堪称皇室礼仪范本,规矩是规矩了,但一点儿亲热劲儿都看不到。
王朔宣他们觐见,不过是给舆论一个交代,皇后和娘家关系不好,也是一个诟病的地方;王朔也是给王老爷子一个交代,她愿意给王家表面的尊崇,只要王家人安分守己。王老太爷心领神会,把分家了的儿子们又找到一起说了一通戒骄戒躁、忠心王事的老生常谈,然后让王守忠侍奉着他道京郊的庄子上修养身心去了。
到了王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