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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玉佩用哥哥送的生辰礼……再有,再有父亲不是给了我一对淡粉色的镯子吗?也带上,也带上!”五姑娘着急忙慌的吩咐道。
“姑娘放心,误不了的。”春分含笑接过梳子,慢慢的给五姑娘梳妆打扮,少说一个时辰之内,老爷、郡主是回不来的。
五姑娘望着铜镜内笑开的自己,心中高兴,回来的不止是她的父母,还是她的靠山啊!都说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一个五岁的小丫头在大宅门里讨生活,总要受些委屈的,现在她父母回来就好了,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五姑娘满心期待着新生活的到来。
梳妆好五姑娘也不去上学了,若不是徐嬷嬷拉着她垫了两块点心,五姑娘说什么也吃不下的。到了正堂,老太爷、老太太,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和各位兄弟姐妹都等着呢,这是阖家喜事,王老太爷年轻时常年征战,身子骨不好已经退了下来,王家的顶梁柱就是“守”字辈了。
如今王守忠娶了郡主,又在边关立功,三十出头已经是三品大将,前程可期!王老太爷自觉后继有人,大喜日子,看谁都笑眯眯的。
在厅上不知等了多久,下人喜滋滋的来报:“老爷和大太太回来了!”
五姑娘蹭得站了起来,想快些看到父母。
只见一个白面微须的男子走了进来,皮肤有些深,和二叔王守孝、三叔王守礼比有些黝黑,但还是一个美男子。
“不孝儿给父亲母亲请安了!儿不孝,未能侍奉父母膝下……”
“老大快起来。”王老太爷连忙叫起。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黑了,廋了,你受苦了,瞧瞧,瞧瞧,手上还有疤呢,从小到大,哪儿遭过这种罪啊!”王老太太看见心爱的大儿子,连忙迎上去,仔细打量端详,总觉得自己的孩子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吃苦受罪,眼泪是不住的往下淌。
“娘,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王守忠无奈劝道。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王守忠的身上,五姑娘却眼睛不错得盯着跟进来的中年美妇。五姑娘想象过很多次徐嬷嬷口中尊贵的“郡主娘娘”是怎样的,也许是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皇室贵胄,也许是雍容华贵的贵族风采,也许是坚毅沉稳的大家风范,一个能陪着夫君在边关吃苦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可不多见。
等到她出现的时候,五姑娘才发现一切的想想都是不合格的。眼前的郡主高贵但不奢华,稳重又透着亲切,举止得宜,眉眼含笑,怎样想,也想不出比她更好的人了!
五姑娘心里一阵阵的发甜,这就是她的母亲啊,看着着好看。五姑娘又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配饰,不自信的想着这一身装扮可妥当,不失礼吧?
王老太太哭过一阵儿,众人好不容易劝住了,郡主就带着身边的小男孩儿上前见礼。
郡主刚一福身,王老太爷就叫起了,“辛苦郡主了,边关苦寒,多亏你照料老大了。”
“都是儿媳该做的。”郡主知道自己身份尊贵,王家也多有恭维,亲切不足,顺势把自己身旁的小男孩一推,道:“这是老爷和我的二子,王子腾,还是老太爷您取的名字呢。”
“孙儿王子腾给祖父、祖母磕头了。”
“乖孙子,快起,快起!”王老太太这次等不及丈夫叫起,自己连忙把王子腾扶了起来。
“真是个壮小子!”王老太太笑着捏了捏王子腾的胳膊。
王子腾到底是边关长大的,身子看着比打他五岁的王子胜都要好,胳膊结实,刀眉入鬓,一副挺拔稳重之态。
总算拜见了长辈,五姑娘再也忍不住,上前两步深深福身,这时她舍不得低下头去,眼睛不错的盯着父母,口中道:“女儿给爹娘请安,给哥哥问安……”
“好孩子,吾儿,吾儿。”郡主一把拉起五姑娘,她早就看见了旁边激动得落泪的五姑娘,此时定睛一看,已经擦干净了眼泪,但眼眶依旧红红的,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自己从边关捎回来的,心中安慰。
五姑娘不知母亲口中喊的是吾儿,还是五儿,但心里实在忍不住心绪翻滚,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王父王守忠也在一旁摸了摸她的头,道:“长大了,漂亮了。”
三婶向来长袖善舞,连连劝慰道:“大哥大嫂也可别伤感了,这是好事,阖家团圆的大好事,嫂子快别哭了,五丫头也该笑才是。瞧瞧,咱们的威严将军都红了眼眶了。”
众人轰然而笑,连忙落座,准备细细叙话。
此时,一直站在老太太身边的王子胜才出列,跪在中间的垫子上,给王守忠、郡主磕头,道:“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父亲母亲辛苦了!”
“快起来。”王守忠叫起儿子,离开时才到腰间的孩子如今已经长到他肩膀高了,王守忠不善言辞,心情激动,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反复嘟囔着“好孩子,好孩子!”
“当日懵懂小儿,如今已是翩翩佳公子,都是老太爷老太太教导的好。”郡主也拉着王子胜不松手,仔细看过,又奉承公婆道。
“那是自然,我的大孙子!”王老太太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讲述王子胜日常小事,听来倒是有趣又欣慰。
“好个啰嗦的老太婆,儿子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先让他回去梳洗梳洗吧,有多少话说不完,往后时间多着呢!”王老太爷十分高兴道:“快去,午间还有家宴,你两个弟弟也等着和你叙话呢!”
“你这老头子懂什么,和儿子说几句话怎么了。”王老太太和往老太爷感情倒是好,几乎相伴一生了,拌嘴两句也是笑着说的。
“娘说的是,儿见驾之前已经梳洗过了,刚好陪娘说说话儿。”王守忠微微一笑,把那份将军像的严肃冲淡不少。
“罢了,罢了,快先回去歇着,也让你院里的奴才沾沾你的喜气,你的院子娘让人日日打扫着呢!被子都是新晒过的。”
“还是娘了解我,今晚定睡个好觉!”王守忠也不像名字或面相那么憨厚,说起话来总是直中人的心坎儿。王老太太喜得嘴咧到耳根,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二叔、三叔家的孩子也拜见过王守忠、郡主之后,大房一家子就浩浩荡荡的回院子了。
回了东院,让留守的、从边关带回来的仆人磕头问安,又换过衣裳,一家子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又浩浩荡荡的赶去赴宴。
今日是一家小宴,过几日还要大宴宾客。宴会自不用多提,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派热闹。
到了晚上,王守忠往书房而去,还有几件公事要办,郡主把留守的徐嬷嬷叫来,细细问她京中的情况。
“这么说,我走之后胜哥儿就让老太太教养了?”郡主押了一口茶,皱眉道。
“您走后,大少爷十岁了,按照王家的规矩应该搬到外院了,只是大少爷是长子嫡孙,老太爷老太太重视,就安排在正院旁边,离东院有些远。您刚走,大少爷就得了一次风寒,老太太说下人们伺候的不好就把人打发了。”正院和东院是王宅里最好的两处院子,既然是最好,那占地面积自然大,徐嬷嬷一时之间看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都是奴婢无用,当时姑娘高烧不退,奴婢分身乏术,让人钻了空子。”徐嬷嬷此话有推卸责任之嫌,但确实是实话。
“无妨,我走时没能把胜哥儿带走,就早料到了有今日。”郡主沉思,当初她诞下长子丈夫就要外放,在边关诞下了王子腾和五姑娘,奈何边关敌袭时早产,五姑娘身子不好,边关缺医少药,郡主只能把五姑娘送回京城,有夫家和娘家的看护,一个小姑娘也碍不到谁,总能顺利活下来。当时派了徐嬷嬷这个身上有品级的女官回来,也有压阵的意思。她当初在诞下王子腾之后也有回京,当时就知道老太太不会放任王子胜独自养在外院。郡主心中也有些想法,若是当初把王子胜送回京城会如何,又转念一想,有如今王子胜的前例在,中途没带王子腾回京是正确的。
“大少爷纯孝,只是与老爷和郡主略有生疏,奴婢无用。”大少爷已经被老太太养得不亲了,徐嬷嬷常以此自责。
“无妨!”郡主斩钉截铁二字,斩断了徐嬷嬷想要说的任何话。
第七章()
“那是我的儿子,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血脉之亲刻在骨子里,不是谁都能挑拨利用的。”郡主对此非常有自信,她又不是掌控欲变态的疯子,儿子虽是她儿子,可她也不要求儿子事事以她为先。天下初创,四处还有仗要打,王家是将门,她的儿子自然是要征战沙场的,幼年时和谁更亲近有些有什么关系。
“郡主,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大少爷是长子,日后您养老……”徐嬷嬷没把送终二字说出来,但意思已经是那个意思了。
“那是普通女人,本郡主身上流的是皇室血脉,我的丈夫别人称他做郡马!”郡主长眉一挑,她自己就能立起来,何曾需要依靠丈夫儿子,“老爷有本事,我脸上有光;万一胜哥儿无能,我同样尊贵!”
本朝天下初立,可皇室人心中的骄傲却不减,当初那么多世家大族逐鹿天下,就只有她这一家一姓得了天下,可见这是上天的旨意,天生的尊贵!
“是奴婢眼界浅,误了郡主的事。”徐嬷嬷福身行礼,她在宫廷几十年,见识的都是妃嫔争宠的那一套,后宅阴私见识过不少,但是眼界确实太狭隘了。徐嬷嬷常以郡主、姑娘身上流着皇室血脉而骄傲,却下意识没把她们当成皇子、公主拿一类贵人来看。徐嬷嬷暗自反省,日后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好了,先不说胜哥儿了,说说五儿吧。”郡主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当初难产、早产伤了身子,日后恐无法再孕,现有的三个孩子就是她的所有。郡主在边关常常收到女儿的手工活和书信,心中温情更甚。
“姑娘聪慧懂事,和您当初一般,有本事,心地好。”徐嬷嬷说起一直照顾的姑娘,嘴里的好话没断过。
“嬷嬷教导的好,我是知道的,我只见一面,就看出五儿似乎心思有些重啊。”郡主是个心明眼亮的,在外能辅佐丈夫建功立业,在内对对内宅之事心里也有数,看人更是有眼力。
“郡主慧眼如炬,大少爷养在外院,东院就老奴等奴婢下人,自从姑娘高烧不退险些……之后心里就好似存了心事,奴婢刚开始以为姑娘是被吓住了,后来却发现不是。姑娘学什么都认真刻苦,老太太时有微言也不像一般小姑娘委屈哭泣。年初老太爷寿辰,姑娘用一个小炕屏博得老太爷喜爱,得以和家中少爷们一起读书……这桩桩件件,姑娘懂事得让老奴心疼。”徐嬷嬷回忆起来满是感慨,若是父母在身边何至于此?
“难为她了,我既然回来了,五儿自然不必受这样的委屈。”郡主幽幽得叹了口气,又问了徐嬷嬷娘家王府和京中的其他关系,方让徐嬷嬷回去休息。
得知自己的儿女在府中过得并不是太好,郡主心里生气,面上却没有变现出来,等王守忠从书房回来,郡主绝口不提此事,只和丈夫说些闲话,道:“此次回京,行健载誉而归,陛下也青眼有加,不知行健的职位可有了着落。”
王守忠,字行健,语出“饮真茹强,蓄素守中,喻彼行健,是谓存雄”,是勇王这个岳父在王守忠还是他麾下将领时为他取的字,望他成为一名雄勇之将。后来属下成了女婿,郡主嫁过来就用这个寓意深刻的字来称呼王守忠。
“外官进京多要降半级,朝中有出缺的从三品武职只有护军参领、骁骑参领和王府一等护卫,陛下垂怜给了半个月的休沐,我还是再等等吧。”王守忠心里还是想着他和皇室也算沾亲带故,也许就不降品级了呢?
郡主同样心里有数,王府一等侍卫是绝对不行的,丈夫的身份不适合给这代的皇子做护卫,更不适合给自己父亲做护卫,那就只能找出缺了。“行健功劳摆在这里,健锐营翼长上月已出缺,陛下应该会考虑的。”
郡主话中意思是自己的娘家能帮他跑这个关系,王守忠自然明白,这年头姻亲是非常牢固的关系,健锐营曾经是勇王带出来的精锐,如今里面还有许多他的老部下,顺手帮一把女婿也是应有之义。
“不谈这些,劳累了几年好不容易能歇歇,你也别太操心了。”万守忠拍了拍郡主的肩膀,示意她睡觉了。
“不操心如何行,胜哥儿已经十五了,咱们这次回来不就是给他相看的吗?这才是大事,可拖不得。”郡主把话题转到了儿子身上。
“是,是,和儿子一比,我也得退一射之地啊!”王守忠玩笑道。
“这是自然,待你接风宴过后,我就要带着五儿出席各家赏花宴、听曲会,也好给胜哥儿选个好媳妇出来!”郡主扬了扬头,仿佛天下优秀女孩儿由她挑一般,倒把王守忠逗乐了。
“好,好,依你,依你。”王守忠笑道。
“对了,你问问父亲母亲,他们对胜哥儿的亲事可有什么人选,长辈们吃的米比咱们吃得盐都多,尤其是老太爷,如今我那些堂兄们也渐渐大了,边塞又多有征战,在这上面,还是多听听父亲的意见才好。”郡主提醒道,到了他们家这个地位,最怕的就是站队,更惨得是站错队。
“放心。”王守忠严肃道,儿媳人选的最重要指标的确是妻族的政治立场。
严肃的话题到此为止,两夫妻忙碌了一整天,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五姑娘就明显感受到了不同,连下人们更有精神气了,胸脯都挺得比平日里高。
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请安。五姑娘到东院正厅的时候,王子腾已经坐在小客厅了。
“四哥。”五姑娘当即福身见礼。
“五妹妹来啦,坐吧。”王子腾如今也不过是个十岁孩子,看见白嫩可爱的妹妹,一时之间颇有些手足无措。
五姑娘在王子腾下首落座,端了茶也不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王子腾,王子腾也抓紧时间观察自己的亲妹妹,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互注视。王子腾从小在边关长大,回京第一次见到诸位长辈,五姑娘尚在襁褓就被送回京城,王子腾实无多少印象,如今陌生的两兄妹相对而坐,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突然,五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子腾也咧嘴而笑。
“二哥,我是你妹妹。”五姑娘放下茶盏笑着道。
“我是你二哥王子腾。”王子腾也笑了出来。
从未见面的生疏都消融在这一笑之中,五姑娘也不规规矩矩的坐在下首,歪着身子靠在扶手上,努力凑近和王子腾聊天。
王守忠和郡主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其乐融融的场景,夫妻俩刚刚坐定,王子胜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三兄妹一起给父母请安问好。
“你怎么来的这么迟?”王守忠皱着眉头问道,他对王子胜的记忆还是小时候在老宅里,他一去边关五年,对这个嫡长子的要求自然高。
“父亲,儿……儿……”王子胜一时语塞,他只是不习惯而已,昨天又闹得晚了,早上起得有些迟。
“爹爹~”五姑娘第一次勇敢尝试了撒娇技能,“大哥住在外院,离这里本来就远,您瞧大哥头上都是汗,肯定是着急给爹娘请安跑着来的,您可不能错怪大哥了。”
“即使如此,如何不说。”王守忠皱眉,他也不是苛责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