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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妈的味道。”风砂的话让凤舞一僵，她说什么？？？有妈的味道？
“唉，我哪里有那么老，凤砂你给我起来，不说清楚你别想睡了。”凤舞轻轻推了推风砂，自己也躺了下来，风砂干脆就直接搂着凤舞，将头放在凤舞的臂弯头还蹭了蹭。凤舞从风砂彻底的懂事开始，就不再跟凤舞这么亲近，今天这又是怎么了？想到可能是风砂累了，像当年那样，揉了揉风砂的头发，柔声道“睡吧，有什么不好的，睡一觉就好了。”风砂有点哽咽。再过几天，所有的一切，就将开始了。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等的就是往后的那几天。
“凤。”风砂的声音有些嘶哑。凤舞嗯的应了一声。
“信我。”凤舞的那封短信，让她隐隐有些不安，到底在不安些什么呢？却说不出口，这种感觉，就像小狗费尽心思想要得到那块肉，但是，在快要得到的时候，却又突然不想要了。因为她看到了比肉诱惑她的东西……
外面安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风砂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在那里，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就好像所有的声音都一下子被卡掉了，所有的动作都还在动，却偏偏没有了声音，星之间的爆炸，是怎么样的无声与华丽……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风砂你有事一定要跟我说。我可是你义母！”凤舞躺在床上，拿身份压人，我是你义母，你有事就要跟我说。每次只要是这样猜疑的情况，她都会说，我是你义母。风砂却是切了一声，她算什么义母，但是从法律道德上来说，却是这样，没错，凤舞在年轻的时候，就嫁给了她义父凤战，还不是因为想借凤战逃离束缚她的东西而已，凤战的爱妻早死，所以再娶了凤舞，凤舞以她义舞之姓惯了自己的名字，才有了今天的凤舞。但是两个人，嘛事没有，回到家也是各睡各床，当然，这是凤战提出来的，但是，除了这具，其他一切很各谐。比风砂大了个七八岁的凤舞，就一直以身份压风砂一头，现在，如是。
“没有。我哪敢瞒凤老夫人。”风砂嘴角擎起一抹无奈的笑，有些怪责的嗔道。垂着的眼眸看不清神色，凤舞看着她，却突然觉得，风砂一定有些什么没有告诉她。
“告诉我，为什么要退出？你不是还想要图的吗？还有一幅图你不要了？”凤舞回抱着风砂，声音在夜里面显得有些寒凉。抚着她头发的手，却是无比的温柔。如果真的能逃开，也是好的，至少能有那么一个人带着她的梦去远走高飞。至少离开了，才能算是有机会。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睡吧，图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凤舞眼睛在夜里有些湿润，凡事从来都是陌宁夜的事情排在第一位，她似乎还能记得她跟凤战去孤儿院里面挑人的时候，她问过凤战一句话，跟着凤战，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吗？当时凤战告诉她，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能。那个时候，风砂还是一个小女孩，短短的头发，眉宇间全是清冷之色，她不太与人接近，似乎那个时候她的世界里面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陌宁夜，再后来，风砂开始凤战，孤儿院里面的两边跑，再后来，一次偶然，禹紫晰的加入，让陌宁夜离开了孤儿院，以入赘的身份进入了恒源集团。这些年年岁岁，似乎风砂至始至终都在那个位置上，不曾离开，也不曾去靠近。
“风砂，你怎么还放不下呢？他都已经有老婆了。而且……你们还是兄妹……”是兄妹是大众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凤舞自然的也是知道的，这么久了，她一直以为风砂已经可以不去在意了，但是现在看来……
“舞，人这一辈子，守一个人就够了。我想给他一颗完整的心。不论他看没看到。”声音微弱的从一旁飘过，凤舞心里很疼，眼前的这个孩子，她一手看大的孩子啊，看着她一步步的走来，看她坚持，看她去不顾一切，到头来，还要看她离开。
“我明白。”她一直都明白，守在凤战的身边，她心甘情愿。她问过凤战，为什么凤战的老婆可以，为什么她不可以。凤战说，他要给老婆留着，下辈子再一并给她。给她一份完整的爱。给她一份完整的世界。
风砂寻了个好位置蹭了蹭，呼息渐渐变得平稳。凤舞只是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一夜无眠。
风砂换好装走进画楼集团里面的时候，季落正在那里低头看手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再是当初软弱的少年，如今的他，让人看不清深浅。
“季落，替我查一个人。”风砂相信，他应该能够找到，毕竟他的道上的消息比她一个无事不出门的人要了解通透的多。季落看到她来的时候，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将风砂拉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了下来。风砂冰冷的手让他一惊，他从来没有怎么跟风砂靠近，这个温度……如果不是看她还站在这里，他快以为眼前是一块冰了。
“什么人？”季落收回探究的神情，风砂的眉眼一如当年。
“明伊，我需要她的近况以及下落，你要是查到了，就尽快告诉我。”风砂默不作声的将手抽了回来，她的手一直冰冷。身边的人都早已经习惯了，她也不用去在意些什么。
“凤，一会去我办公室一下，有人找你。”凤舞朝风砂投去一抹暧昧的眼神，看的风砂一脑子的墨水。风砂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刚好这边也没什么事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我先走了。”风砂朝季落挥了挥手，走向凤舞。
“谁？”这个时候谁去找她？虽然还没有对媒体宣布她要退位的事情，但是，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才对，而且她也不打算宣布退位，无声消失什么的，或许是最好的了。
“陌总。你说呢。”陌总，除了陌宁夜还能有谁。风砂立时就僵在了那里，她这个时候去……
“怕什么，你这个样子，谁知道你是她。”凤舞以为风砂不见陌宁夜只是因为怕被陌宁夜认出来，风砂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苍白。却硬是被凤舞拽了过去，风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见凤舞一脸媚色的看着自己，风砂朝陌宁夜点了点头笑道“陌总，请坐。”
陌宁夜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似乎是要将她看个透澈。风砂顿时觉好像有上千万只蚂蚁在咬着自己一样，耳根不可见的微微发红。凤舞看的有点汗颜，她只是告诉陌宁夜眼见未必是实而已。陌宁夜找风砂能找到她这里，看来这背后只是恒源的总裁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但是如果陌宁夜知道风砂为他做了那么多，是不是就是守在风砂身边一些？
第八十一章 抱歉，你找错了人
陌宁夜的目光顺着风砂的衣领看到里面的那条红绳，风砂有这么一条红绳，是他亲手系上去的，上面系着一块玉。
“陌总？”风砂在陌宁夜的眼前挥了挥手，示意某人回过神来，陌宁夜眨了眨眼睛看向风砂。太像了，仔细看起来，真的很像，特别是靠近了之后的这股风砂特有的冷香，但是，那张脸，却是天差地别，换句话来，他现在都觉得，记忆里面的风砂有些模糊。
“你们谈，我还有个会要开，大概要四五个小时。”那意思就是，你们慢聊，她还要开会，要很久的，所以你们怎么聊都没关系。风砂自然是知道的，她这是要开内部管理人员的会议，那些内奸什么的，也是时候清了。随后是轻轻的关门声。
“你…认识风砂吗？”
风砂点了点头。“认识，怎么了？陌总有事？”
“她在哪里？我有事找她。我是……我是她哥。”陌宁夜将哥字咬的很轻，他讨厌哥这个字眼，明明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司空星那个女人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周游世界去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你有事吗？”吹牛不打草稿的境界，谎话说久了，连自己都快要相信，自己不是风砂了。半响，陌宁夜坐在沙发上面，那双眸子带着些温润的犀利看着她。眼前的人，真的不是风砂？为什么名字里面也会有一个砂字，那根红色的绳子上串着的，是什么？是不是那块玉？
“你……能不能把你脖子里面系着的东西给我看看。”陌宁夜原本微有些妖孽的脸此时显得有些疲惫。曾经完美的面容上面挂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难道是因为带冷墨梵回家，他被刺激到了？
“不能。”风砂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开玩笑，如果让他知道了，那还得了。到时候不是什么馅都露出来了。本来是这样想着的，风砂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打开来，望着外面，身后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好像穿过了遥远的宇宙，在这一刻，定在了她的身上。风砂心里在微微的疼着，可是她不能说，说了，却也只是徒劳。
“小风。”身后的人温润如风的声音，风砂无意识的回过头去。她走在街上的时候，无次的见有人叫小风，却都不是身后这人……
“你是小风，是不是？”陌宁夜走上前去，将风砂搂进了怀里，下巴靠在她的肩上，似乎要将她揉入骨血。与她看着同一片天空。是熟悉的味道。错不了。
“抱歉，你认错了人，我叫凤砂，曾经的画楼执行长，这么多年，你我也算是半个商友，但是请你放尊重一点。松手。”风砂挣扎着要躲开。
“我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是你，小风，不会错，一定不会错的。”抱着风砂的陌宁夜甚至连双手都在颤抖。
“风砂，我一直以为，你出去了，总会回来的，我一直以为，放任你去找你的自由，是最好的，我一直以为，等我有能力了，一定会保你一方平安的。但是，小风，我很想你。”风砂愣在那里，眸光里的寒冷一点一点的消逝。
“哥……”良久，风砂吐出一个字，有些无力，她本来是想完成这一切之后再离开，却没想到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说，我很想你。原来，所有的疼痛，都敌不过这一句话。风砂点了点头。转过身来。
“你都知道了？”
“只知道这个。”陌宁夜如实以报。风砂眼神暗了暗。这么平静？
“你怎么会成了画楼的执行长？那凤楼的凤刹……”凤楼的凤刹，据说跟执行长是同一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的这个人，他还真的是有些小看了呢。他的小风，怎么会是那个一个到晚泡在画室里面的人呢。只是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风砂身上的蛊毒。风祈，你不配为人父，什么一切都是因为太爱？因为太爱会在人的身上种下蛊毒吗？
“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你怎么有空在这里？”风砂干脆也就不装了，带着些疑惑的问了出来，禹紫晰会让你一个人这样出来么？？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个女人，善妒，所以陌宁夜的身边也很少出现绯闻之类的东西，凡是靠近陌宁夜，后果都不大好。这一点，或许风砂还是要感谢她的。
“我们回家。”陌宁夜牵着风砂的手往外面走，风砂点了点头，一并跟了出去。季落看到牵着手的两个人从一旁走过去，风砂带着微微笑意，转过身，季落走进了会议室里面，眼睛里面的某些东西，再一次深深的藏了起来。既然你要去追你的幸福了，就去追吧。禹紫晰那个女人，不足为患，也许，陌宁夜会亲手了结她也说不定呢。季落推了推那副眼镜，进入会议正题。
风砂站在家里，所有的画，又换了回来，里面的那个人，换成了陌宁夜。风砂指着那幅画挑眉。“你怎么把我男朋友的画给扔了。万一我要是想他了怎么办？”风砂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让陌宁夜一下子卡在了那里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半响之后，砰的一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风砂被晾在了那里，莫名其妙。她说错什么了？
然后在半分钟之后，陌宁夜的房间门又被打开来。站在风砂面前，盯着风砂手里端着那副画。那画里面正是风砂跟冷墨梵。脸色一黑，将那副画夺了过去，然后将画从框里面取了出来，脸色相当不好的将一旁的冷墨梵撕了个粉碎。
“以后，你不要跟他走近。去跟他说分手。……另外，交待一下，这些年，你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那你呢？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风砂挑眉问道。那眉宇间气势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风砂。
“我……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不会害你。”陌宁夜盯着手里面那幅画良久。风砂有点无语，活人就在一旁坐着，居然盯着画看老半天了。一把将画夺了过来，撕了个粉碎。
“既然是毁了，就一起毁了吧。”
“风砂，我说让你跟他分手，你听见没有？”陌宁夜拉着风砂的手，墨黑的眸子里面酝酿着怒火，抓着风砂的手力道也随之加重。风砂不能跟冷墨梵在一起，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冷墨梵那个人……不择手段。
风砂突然就笑开来，如同一朵墨色的莲花，带着不逼真的色彩，就这样照射进了陌宁夜的眼里。
“你……爱他？”陌宁夜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沉默不语的望着风砂脸上的笑意，突然觉得这是莫大的讽刺。多么大的讽刺，当我决定，不再做你的助力，决定要走到你身边的时候，你却突然间爱上了别人。他好像看到了这片麦田里面大片大片的麦子还在等待着秋收的时候，突然燃起了一场盛大的火焰。将这一切，燃烧殆尽。
最后无力的垂下了手。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没心思去管风砂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房间里面，呆呆的站在窗口，他也曾站在这里，无数次的目送她离开。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这样空无。心里突然空出来了一大片。
风砂看着默默走进了房间里面的陌宁夜，没有多做解释，开门走了出去，现在，还不是时间，只要心在，无论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远，一点一点的靠近，总有一天，她就能在他的身边，只是，也许她再也走不到那一天了。她很累了。越来越霸道的蛊毒让她精力透支。
窗口下那抹越来越远的身影，陌宁夜垂了垂眼眸，看着这满室他们之间的画，也随后走出了房间。
禹紫晰见陌宁夜一个人闷闷的喝着酒，她走进书房，他也权当是没有看见一样。
“老公，你怎么了？这样喝酒伤身。你身上还有旧伤，怎么能……”怎么能再这样喝下去。禹紫晰心疼的抱过陌宁夜手中的酒。却被陌宁夜一个滚字打断。手中的酒瓶再次被夺了回去。
“陌宁夜，你告诉我，我跟风砂，你到底爱谁？”禹紫晰强迫陌宁夜望着她，陌宁夜却想也不想的吐出两个字。小风。
小风，又是风砂，又是风砂，想到这里禹紫晰的眼神变得凌厉，风砂，既然如此，你不要怪我再留情了，我为他甚至背叛了少爷，既然他这么爱你，那么，风砂，只有死，才会让一个人不再复起任何希望。
将酒放进陌宁夜的身边，禹紫晰走了出去，一通电话之后，再次回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