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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有一些小孩子玩的娱乐中心。”杨小姐带着客户朝尚未建好的娱乐休闲中心走过去,边走边给客户介绍着。
梁怀远心不在焉的跟着转了半天,见杨小姐和那几人还在兴致勃勃的走来走去,他感觉有点累了,就和客户打了招呼,准备到售楼中心的二楼休息。他走到二楼,将门关上后点燃一支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推开窗户,透过烟雾看着那几个紧跟着杨小姐的客户,如果能谈成的话,这将是一笔很大的买卖。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将烟雾徐徐的从嘴里吐了出去,关上窗户,回到沙发上躺下了。闭上眼睛,脑子里开始回荡着周会计那一帮人的嘴脸,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莫非是被人杀了?否则怎么会象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连国际刑警都出动了也还没有一点线索,好几个月了,那些钱还在吗?
想到这里,他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如果真是被人杀了的话,要拿回钱根本就是不可能了。整整三十多个亿呀,每个人每天都在用各种方式找钱,这笔钱被其他人发现的话,周会计等人的处境肯定十分的危险。
他每天恨不得姓周的等人早点下地狱,可是一想到钱还没有拿回来,又很怕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三十多个亿呀,一想到这三十多个亿,他的心就象被人挖了一刀一样的痛。
天渐渐的晚了,不知道那几个人谈的怎么样了,他站起身,将烟蒂扔在垃圾筒,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杨小姐打电话过来,说那几个客户已经同意,现在准备去酒店吃饭,在饭桌上把合同签了,要他赶紧过去。
他一阵惊喜,但随即对杨小姐说:“你跟他们签吧,我不想去了,今天不太舒服。”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听到小月死了的消息后,他就提不起精神,心里堵的发慌。
“那好吧。”杨小姐见他不想去,便要挂电话。
他将杨小姐叫住了:“对了,吃完饭后再带他们到娱乐中心去消遣消遣。”
“好的梁董。”杨小姐说完带着一干人上车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大街上,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微弱的月光洒在干枯的地面上,将车身拉的很长、很长。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到家面对的又是冰冷的墙壁,和沉闷的令人窒息的空气,他实在不想这么早回家。
自从上次在大排挡附近被人洗劫后,他再也不敢去那种人多杂乱的地方。他将车子调了一个头,朝一座装饰的充满欧洲风情的法国餐厅开去。
暗合(第二节)
这里靠近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霓虹灯闪烁的广场上停满了各式轿车。梁怀远将车停稳后,走过去推开门,里面传来几声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那扣人心弦的旋律令他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一下。这时过来一个身穿猩红色礼服和雪白衬衣的侍者,将他迎了进去。
优雅舒适的厅内,浪漫柔和的灯光令人陷入无限遐思,哥特式的建筑让人仿佛置身于上几个世纪的巴黎。梁怀远走到一个幽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他的身后是白色浮雕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副由精美的画框镶嵌着的画。画上是莱茵河畔,莱茵河的两岸景色清新,层峦叠翠,云烟袅绕。山峦中古堡若隐若现,在碧波荡漾的莱茵河映衬下,十分秀美迷人。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侍者上前询问。
“哦,给我来一杯威士忌。”梁怀远说。
“好的。”侍者转身去了。
梁怀远将公文包放在椅子上,头还是很晕,可能是太劳累了。他抱住头,闭上眼睛,这里真舒服,周围总共只有几个人,都是外国人,正在低声私语,谁也不打搅谁,安静极了。
这时,贝多芬那刚劲有力、饱含热情的音乐旋律突然在另一个幽静的角落里狂飙疾起,它时而如惊涛拍岸,气势恢弘;时而悲愤低沉,仿佛在倾诉着人间的不平;时而急促激烈,仿佛在激发人类勇敢的向命运挑战;时而似涓涓细流,悠扬婉约,仿佛暴风雨过后的那一刻,让人感觉到一片鸟雨花香的世界;时而平和缓慢,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用豁达的胸怀和平和的心态在诉说着人生经历。
梁怀远听得如痴如醉,他的心随着音乐的此起彼伏跳跃着,激荡着,渐渐的,便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先生,您的威士忌,请问还需要点什么吗?”侍者过来了,将盘子里的酒和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不用了,谢谢你!”梁怀远惊醒过来,他发觉自己竟然掉下两滴眼泪,连忙用纸巾将眼睛擦了一下。
“请慢用!”侍者见他神色有几分落寞,此时正情到伤处,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杯酒下肚,全身开始发热,整个人仿佛都燃烧起来,他顾不得这么多了,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在他将杯子举起来放到唇边时,琴声嘎然而止了。
他忙循着琴声望过去,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那曼妙的身材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她慢慢的从钢琴架后面站了起来,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茫然的望着前面,用手在摸索着什么。接着,她摸到一根拐杖,扶着拐杖站了起来。
梁怀远震撼了,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几乎和玉凤一模一样,只不过玉凤是大山里的凤凰,浑身充满了山野女子的淳情,而她却浑身上下充满了都市女性的气息。那双纤长的手指一看就出自良好的家庭,端庄典雅的气质一看就受过良好的教育。玉凤天然的纤尘不染,而她却略做修饰,柔软乌亮的头发象波浪般披在身后,白色的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淡蓝色的薄毛衣。两人同样是很美,美的就象莱茵河畔中的天使和女神,可是却又是那么不同。
他看着她那双柔软又有力的手,想必刚才的曲子就是出自她的这双手。原来玉凤受过良好的教育后是可以这样的,比起学校那些虚伪的女生来,玉凤天然,充满灵性,没有丝毫的矫饰和造作,她可以比那些女生更加优雅、迷人!
果然,刚才的曲子是她弹的,她和一位领班模样的人打了一声招呼,柱着拐杖慢慢的走了出来。屋里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发出低声的惊叹声。她摸索着朝梁怀远这边走过来了,梁怀远这时也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脸,她简直就是玉凤的化身。
他呆呆的看着她,口中喃喃呼唤:“凤儿,凤儿!”
她好象听到了他的呼唤声,停下脚步,朝四处张望了一下,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摸索着继续走过来,这时脚却不小心绊到椅子上了,她的身子急速的朝后面倾斜下去。
梁怀远急忙奔过去,一把扶住了她的背。
第八十章:葬礼
下午两点钟,吃过午饭的村民们把小月的尸体抬到汽车上,准备去火化。王树林目光呆滞的站在妻子旁边,两个孩子紧紧的抓住妈妈的腿哭喊着,周围的女人们见到这样的情景,再次哭的泣不成声。小月的母亲挣扎着颤巍巍的走过来,看到女儿的身体即将化成一堆骨灰,她张大着一张干瘪的嘴,嗓子哭的嘶哑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汽车启动的刹那,王树林突然大吼一声,冲过去紧紧的抱着小月,象一头频临绝望的困兽一样大声嚎哭起来。男人的哭声更有感染力,他这一哭,所有的人都忍不住了,满场只听见一片唏嘘声。
汽车这时停住了,王树林哭了很久才放开小月的身体,他站起来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带吊坠的金项链和金耳环、金戒指,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分别戴到小月的脖子、手上和耳朵上。
刘玉芬看着那三样金饰,她的眼泪再次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近半年前发生的一切已成过眼云烟,但如今想起来却历历在目,犹如就发生在昨天。她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住在王树林家的情景,小月每天做这样那样好吃的每天伺候着她,当她把手上的那只镯子准备送给小月时,小月说:“我们庄稼人带不了这些东西,和树林结婚时他送给我的三金都没有带呢。”
这句话此刻在刘玉芬的耳边越来越清晰,小月当初那张笑吟吟的脸开始在她面前晃荡起来,心中的愧疚感和罪恶感令她痛不欲生。她再也忍不住了,恨不得立即去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回小月,几步飞奔过去,一把抱住小月的头:“小月,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小丹站在一旁哽咽着,将她拉了起来。
汽车在无数人的哽咽声中开动了,在扫出一片宽阔整洁的路面上缓缓的朝火化厂开去。
晚上五点多钟,汽车载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回来,路上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被行人踩成了黑乎乎的稀泥巴。一些没有行人走过的地方却依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太阳早已落山,显得异常阴森寒冷,树枝再次被冰冻,在寒风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一队穿着白色孝衣的人吹着唢呐,敲着锣鼓,放着鞭炮,在村里所有人的簇拥下朝那片苍翠的绿地走去,哀乐在大山中来回的荡漾。
刘玉芬和小丹两人互相搀扶着,在稀泥巴中高一脚低一脚的跟随着送葬队伍朝前面慢慢走着。王树林不到十岁的儿子抱着母亲的遗像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的用手擦一下不断涌出的泪水,王树林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显得既肃穆悲痛,又沉重压抑,寒风从山谷间呼啸着吹来,将送葬人身上的白色衣幔刮得飞舞起来,似乎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幽怨!
队伍慢慢的走着,一直走了快一个小时才抵达那快坟墓地。刘玉芬抬起头朝旁边看了一眼,石头哥一家人就躺在旁边,苍翠的塔松在凛冽的寒风中傲然耸立,上覆盖着洁白的雪,绿白相间,分外醒目。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稀疏的寒星在黑暗的夜空中闪烁,但在雪光的照耀下,每个人都能看清脚下的路。
一阵鞭炮声响过后,小月的骨灰盒在她儿子的哭喊声中被一堆黄土淹没。
第八十一章:命运象一张网(第一…
“小姐,你没事吧?”见她站稳了,梁怀远将手从她背上松开,轻轻的扶着她的胳膊。
“谢谢你,我没事了!”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无奈,说完摸索着朝门外走去。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尽管她的眼睛看不见,但脚步看上去很坚定、从容,可见残酷的命运并没有让她陷入自怨自艾中,或许她已经瞎了很久,能够坦然的接受命运。
这时幽静的角落里响起了轻柔的萨克斯风,多情浪漫的曲子令他疲倦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慰籍。想到家里的清冷,他便想在此多消磨一些时间,让自己那颗孤寂的灵魂浸泡在酒的热量中迷醉,最好是醉到明天早上。但是她的出现却震的他再也无法安宁下去,他拿起公文包去服务台买单,买完单跟着她走了出去。
她并没有走多远,静静的站在广场的一端,象是在等人过来接她。
他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她,过了很久,那个来接她的人都没有来。她渐渐的有些不安了,焦急的走来走去,几次差点绊在路边的石墩上。他坐不住了,将车子开过去,打开车门走到她身边:“小姐,我是刚才在酒吧见过你的,你是不是在此等人?”
她听到他的声音,说:“我在等我舅舅过来接我,他还没有来,可能有什么事走不开身。”
他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送你一程,你一个女孩子站在这里太危险了。”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等会舅舅过来找不到我人,他会着急的。”
“那好吧。”他只得转过身回到车上。
刚才离近了看她,她的那张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和中秋节那天晚上玉凤那张脸更加神似了。想到那天晚上,梁怀远的心一阵抽搐,一种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头,令他的眼睛有点涩涩的。不知道她和玉凤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两人为什么会长的那么象?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摸索了一会,将手机拿了出来:“喂,舅舅,我在等您过来接我。”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她的神色黯然下来,眉头微蹙着,说:“那好吧,您注意身体,不用担心我,我等会自己打车回去。”说完挂了电话。
梁怀远再次打开车门走过去,说:“小姐,是不是你的家人不能来接你了?我可以送你回去,你放心,我是个即将步入老龄行列的男人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的,请上车吧。”
她一听咯咯的笑了起来,连笑声都和玉凤有几分相似,玉凤常常这样捂着嘴,冲他咯咯的笑,他听的竟有几分呆了。
她笑罢,对他说:“先生,你可真幽默,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将她扶上了车,按照她指定的方向开去。街道上人非常少,幽静的马路上,路灯将紫荆花照的一片绚丽。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坐在汽车狭小的空间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十分沉闷和压抑。
梁怀远打开车窗,外面的空气清新极了,令他的头脑清醒了很多,不再象白天那样晕乎乎的。
他看了她一眼,她正将胳膊撑在车窗沿边上,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非常忧伤,和刚才在酒吧里的从容坚定判若两人。一阵风吹过来,带着丝丝寒意,将路上的纸屑吹的飞舞起来。她抱了抱胳膊,有些不胜寒的缩了缩身子。
梁怀远赶忙将窗户关上了,趁着这个机会,他跟她搭起话来:“小姐,你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非常相似,我差点把你当成她。”
“哦,是吗?”她回过神,茫然的看着他。
“是的,我感到很好奇,所以一直跟着你出来,我能否请问一下你的尊姓大名?”
她说:“我姓朱。”
梁怀远一听,更加震撼了,玉凤也姓朱,莫非她真是玉凤的女儿?
他继续说:“那我能否请问一下你父母的尊姓大名?”
“我母亲也姓朱,我没有父亲,对不起,我该下车了。”她冷冷的说完,用微微发抖的手指去推车门。
梁怀远的心象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痛得他全身痉挛,他强忍着内心的震撼,对她说:“对不起,我问的太多了,你还没有到,我再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从这里走过去就到了。”
“那好吧!”
梁怀远将车子停住了,看着她下车后摸索着朝一条岔道上走去。
命运象一张网(第二节)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怀远每天从公司一下班,就去那家法国餐厅。可遗憾的是,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他每次都喝得有了几分醉意后,带着惆怅和失落的心情离开。他问餐厅的领班和乐队其他人,那个弹钢琴弹的特别好的盲人姑娘去了哪里,他们告诉他,她每周只来两次,每次弹两曲,弹完就走。
今天是周末,离上次见她已经整整四天时间了,他照常早早的从公司出来,开着车来到餐厅,在一个幽静的角落里品着加了冰块的威士忌。大概八点钟左右的样子,门外开过来一辆计程车,他循着车灯望去,车门打开了,那件白色的衣裙和淡蓝色的毛衣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她来了,漠然的朝这边望过来,拿着那支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
四天不见,她好象憔悴了一些,原本丰润的一张鹅蛋脸瘦了一圈,但整个人显得更加清秀脱俗了。那一汪清泉一样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那份漠然和那支拐杖,怎么也看不出她是个盲人。她走过来轻轻的推开门帘,秀气的纤足上穿着一双米黄色半跟皮鞋,迈着轻盈的步伐,在锃亮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