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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振宇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忙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第七十三章:痛苦的抉择(第一节)
天快亮的时候,朱曼雪才沉沉的睡去。梁振宇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到被子里,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昨晚彻夜未眠,令他全身酸痛极了。
他活动了一下胫骨,感觉舒服些了,窗外是一片树林,早晨的秋风柔柔的吹过来,和春天的风又是那么不同,带着几分力道,将树上的叶子吹得沙沙作响。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金黄色树叶,由于潮气的浸染让它们变得很湿润,踩在上面一定松软极了。
金色的阳光象丝线一样,千缕万缕的透过来,穿过树林,穿过纱窗,照射在病床里,照射到朱曼雪的脸上。她一晚上都在幻觉和噩梦中交替,过度的心理压力和折磨已经让她频临崩溃。那双象天鹅绒一样的眼睛此刻垂闭着,却因为痛苦和不安不停的颤抖,可见她睡得并不安稳。那张绝美的容颜依然很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嗫嚅着,似乎在与梦里的人对话。
他静静的望着她,一种无能为力的愧疚令他痛苦不堪:“我不能让她继续这样痛苦,我一定要治好她!”
他用力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个念头刹那间涌上来,占满了他的大脑。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推开医院的门,正好碰见了昨天那位医生,他抓住医生的胳膊:“您那边怎么样?我在网上发了信息,没有人回我。”
医生看了她一眼,说:“这个是急不来的,你再耐心等些天吧,不过她确实是需要尽快做手术了,我会尽力的。”
“医生,我问您一件事。”朱曼雪还在熟睡,他将医生拉了出来。
“什么事?”医生疑惑的问。
“我女朋友她昨天自从看不见以后,就常常产生幻觉,总说她看到了鬼,是白色的,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哦,这样啊,可能是她心理压力太大,产生恐惧感。一般突然失明的病人都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产生恐惧感,悲观,绝望,烦躁不安。另外也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原因,你多陪陪她,我先出去了。”医生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振宇追过去将医生拉住了:“您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不可以将我的角膜移植给我的女朋友,她太痛苦了,我不忍心看到她这样。”
医生楞了一下,说:“这个你要想好,我们医院一般只接受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捐献角膜,象你这样的很少。你给她以后,你就看不见了,我不能随便答应你。”
梁振宇说:“我想好了,只要她能够看见东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医生郑重的拍了拍他的手,出去了。
梁振宇转身回到病房,手机响了,他以为是昨天在网上发的信息有眉目了,心里一阵激动,连忙接了起来,却是小飞所在学校的校长打过来的:“请问您是李小飞的家长吗?”
“我是。”
“李小飞在学校将班里的两个学生打了,对方家长今天早上来投诉,麻烦您过来处理一下。”校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梁振宇挂掉电话,发现朱曼雪已经醒了,正茫然的望着天花板,他赶紧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曼雪,你醒啦!”
“振宇,我又做梦了。”她口中喃喃,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不用怕,医生说没事的,你很快就可以看得见了。你先躺一会,小飞在学校出了一点事,我过去一下马上回来。”他握紧了她的手,将她脸上的泪试掉了,柔声对她说。
“嗯,小飞他怎么样了?”她点点头,担忧的问。
“一点小事,他把两个同学打了,对方家长投诉,我去处理一下。”他说完松开她的手,在洗手间洗蔌了一番就出去了。
痛苦的抉择(第二节)
听见梁振宇将门带上出去了,朱曼雪摸索着爬起来穿上鞋子。脚绊在椅子腿上了,身体一个跄踉,差点摔倒在地上。她急忙用手去扶床边的桌子,却触到了桌子上的杯子,只听“哐铛”一声,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她习惯性的弯下腰,准备将它拾起来,却被锋利的玻璃将手划伤了。
一阵剧痛袭来,她急忙捂着鲜血直流的手指,茫然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血顺着手指滴到胸口,将白色的衣裙染得鲜红。她摸索着坐下了,顾不得疼痛,脑子里象放电影一样回荡着刚才的梦。她又梦见了那片荒山野岭,凄厉的风在她耳边呼号,那个慈祥的老人不见了,只有那个白色的影子一直在她面前晃啊晃,她却始终都看不见它的脸。
她拼命的呼喊:“你是谁?”
影子回答:“我是你。”
她说:“你胡说,你是鬼,你不是人!”
影子说:“我真的是你,不信你摸一下我的手,我的手跟你一样大小,我的身材也跟你一模一样,难道你不觉得我很熟悉吗?”
影子说完朝她伸过来一只手。
她往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将手伸过去,却握到一只比寒冰还冻彻心扉的东西。它的形状象手,和她的手一样大小,不差分毫,可是毫无生机,不象她的手温润柔软。
她吓得尖叫一声,将那只手扔掉了:“你不是人,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你的脉搏为什么不跳?”
影子笑着说:“我本来就不是人,我是你的影子。”
“胡说,你为什么不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她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好吧!”影子说完转过身,它的脸上象戴着一副面罩,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一见,吓得急忙捂着脸蹲到地上哭了起来:“为什么你是这样的?”
等她哭完了,松开手,影子早已不见了。
她就一直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默默的想着那个慈祥的老人跟她说的一番话。就在这时,梁振宇和医生的一番对话她全听见了。
她很震撼,这个男人居然要将自己的角膜移植给她,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太自私了,振宇他应该有好的人生,他还那么年轻,不能为了我断送了他一生的幸福!”想到这里,她痛苦的捂住脸,伤心的哭了起来。
这时医生进来了,看到她手上脸上全是血,吓得大惊失色,还以为她割腕自杀了,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带到其他科室去包扎。
包扎完了,医生将她送回来,安慰了一番后出去了。医生出去没多久,进来一个护士,给她端过来一份热气腾腾的粥和咸菜。
她没有吃,继续躺到床上,窗外凉风习习,几只欢快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唱起了歌,啾啾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令她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梁振宇已经出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叫护士给她倒了一杯水,坐起来捧着杯子望着窗外,视野一片空白。
喝完水后,她的思绪飞到了和梁振宇相识以来的一幕幕。
从相识到现在,整整半年多的时间了,两人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象其他情侣那样闹矛盾、闹别扭。虽然没有正式履行手续,也没有见过双方的家长,可是却和许多理想中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一直很默契。
世界上还有哪一种爱情比这更令人惬意呢?也许正是因为太顺利了,才时常会产生莫名的惶恐。他从不在她面前掩饰什么,从不做一件令她不开心的事。他对她体贴入微,热情如火,不会说谎话欺骗她,不会伤她的心。她不在粤城的日子,他总是一个人待在玉泉山庄,为她守侯,苦苦的等待着她的归期。
她想着想着,两行眼泪再次滚滚滑落。
中午12点了,梁振宇还是没回来,病房门口有几个小孩子在嬉闹,笑得很开心,笑声在医院走廊的角落里回荡。
护士出去了,她再次摸索着爬起来,穿上鞋子,朝门口走去。
第七十四章:随风飘走了(第一节)
梁振宇打了一台计程车,匆忙赶到小飞所在学校的校长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的人说:“进来。”
他推开门走进去,小飞低垂着头站在墙角里,两个40岁左右的男女各自领着一个和小飞一样大的小孩,在校长办公室拍桌子打板凳,吵闹不休。
校长用纸巾擦着脑门上的汗珠,看他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不要跟我吵了,这是小孩的家长,你们先跟他沟通一下。”
梁振宇走过去牵着小飞的手问:“小飞,是怎么回事,告诉叔叔。”
小飞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涨的通红。
那两个男女这时朝他奔过来了:“什么?你是他叔叔,他爸妈呢,他没有爸爸妈妈的吗?”
梁振宇对两人说:“我是他叔叔,你们有什么话跟我说。”
女的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先嚷了起来:“你看,他把我儿子打的全身都是伤,我儿子长这么大还没有挨过一次打。”
她说完把她儿子一把拉过来,小孩额头上确实有一块伤痕。
男的也把他儿子拉过来:“我儿子昨天回去就喊肚子痛,说是被这个李小飞用脚踢的,你看怎么解决吧。”
“小飞,是这样吗?”梁振宇转过脸去继续问小飞。
小飞依然是垂着头,一声不吭。
“还用问吗?证据确凿,你今天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不走出这大门。”女的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梁振宇说:“你们想要怎么解决?”
“哼,带我儿子到医院做全身检查,向我儿子道歉。”女人和男人异口同声的说。
“没问题。”梁振宇一口应允了。
女人接下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还有,这个李小飞今天必须开除,我的儿子不能和这样的野种在一起上学,一点人身安全都没有。”
校长一听,为难的看着梁振宇,又看看李小飞,低着头叹息一声。
梁振宇一听这话,气打不到一处来:“你不要太过分了,小孩子打架很正常,要怪只能怪你儿子没出息。我就不信小飞他那么一点年纪,能把你儿子打成内伤。你说小飞是野种这句话证明你是个缺少家教的女人,你今天必须向他道歉,否则一分钱的医疗费也别想。再说了,这学校是你家的?你说开除谁就开除谁?”
女人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老娘我是被吓大的?我今天非要你道歉不可,不开除李小飞,我今天就不走出这大门。”
另外那个男的这时走过来拍了一把梁振宇的胳膊:“行了老弟,你就带我儿子去医院随便检查一下,没什么事就算了。”
梁振宇没有理他,对女的说:“行,那我现在报警,让警方来处理。”
女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但转瞬又得意洋洋的说:“你报啊,我弟弟就在派出所,我今天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校长过来了:“两位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没有必要闹到警察局。”
梁振宇想着还躺在医院的朱曼雪,他不想再跟这种人纠缠下去了,便说:“好吧,我还有急事,不能待太久,你说吧,要多少钱,我给你,但小飞不能开除。”
小飞见他去掏钱包,急忙跑过来抱住他的腿:“叔叔,不能给,是他们先打我的,他们骂我是没有爸爸妈妈的野种,几个一起打我,把我耳朵都打聋了,是阿姨带我去看了医生,我回来才教训他们的。”
梁振宇弯下腰对小飞说:“小飞,阿姨生病了,还躺在医院,叔叔要赶紧回去陪她。你把人家打了,我给人家一点钱也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跟叔叔讲,或者跟校长讲,不要随便打人,听到没有?”
小飞说:“他们是群坏蛋,教训他们是为社会除害!”
他说完朝那女人的儿子挥了挥拳头,那小家伙一见,吓得躲到他妈妈的裙子底下去了。
随风飘走了(第二节)
“你说谁是坏蛋?你再说一遍!”女人听到小飞将她儿子称为坏蛋,便腆着肚子叉着腰上来要揪小飞的耳朵。
“他就是,他上次还掀过女生的裙子。”小飞不甘示弱的冲她喊。
女人一个巴掌呼过来,梁振宇冲过去用胳膊一挡:“你干什么你?打小孩,你算什么东西?”
结果用力过猛了一点,那女人一个跄踉,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确实抵挡不住,“蹬蹬蹬”后退了几步,“扑通”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脑袋“哐”的一下撞在校长的办公桌上,桌上的东西“刷刷”掉了好几个砸到她脸上了。
小飞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站在旁边直拍手,笑得前仰后合。
这婆娘更要闹翻天了,她大声哭喊起来:“我的天啦,要杀人了,杀人了啊!”喊了两声,突然白眼一翻,晕死过去了。
这时门外围满了人,都挤在那看热闹,梁振宇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出来了快两个小时,不知道朱曼雪怎么样了。他急的要死,牵着小飞的手就要出去。女人躺在地上眯着眼睛装死,见他要走,爬起来一个箭步扑上去,从后面卡住了他的脖子。
旁边的校长一见,连忙上来劝架,另外那男的看势头不对,早已牵着小孩开溜了。
小飞见梁振宇被女人卡住了脖子,他扑上去抱住女人裸露的腿就是一口,顿时鲜血直流。
这下更要命了,见血了。女人放下梁振宇,大声哭喊:“要杀人了,学校纵容杀人犯啦!”
学校的保安进来了,见搞成这样,只得报了警,要梁振宇留下来,耐心等待警察来处理。
过了十来分钟,警车开到了门口,那女人一见,马上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她儿子以为她真死了,“妈,妈”的一阵乱叫,场面更加热闹了。
警察走进来,问:“有人报警,说这里发生人命案了。”
校长说:“没、没有,是两个学生家长,为小孩子闹了点别扭。”
警察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人一眼,说:“那躺在地上这个是怎么回事?”
“他们、他们两个打死了我妈!”女人的儿子哭喊道。
“是怎么回事?”警察问梁振宇。
梁振宇指着小飞对警察说:“是这样的,我是这个小孩的监护人,他是个孤儿,在这里借读,长期受到这位女士的小孩和其他小孩欺负,他出于自卫反击了他们,把这位女士的孩子额头上打伤了一点。这位女士要求校长将这个小孩开除,并扑上来打这个小孩,我用力过猛了点,不小心将她推倒在地上了。”
女人一听不愿意了,“嚯”的一下站起来:“警察同志,他说谎,他刚才用拳头猛捶我这里,打得我心脏病突发,我要死了呀我!”
警察不明所以的问:“打你哪啊?”
女人扭捏的说:“就是这里。”说完努努嘴,示意梁振宇打她胸部。
门外的人一见,都哄的一下笑开了。
“没、没有,我做证。”校长说。
“那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警察哭笑不得,看到她腿上有血,问道。
“警察叔叔,那是我干的,她卡住我叔叔的脖子,我就扑上去咬她,她是个母老虎,凶巴巴的,还是个丑八怪。”小飞站出来说。
警察笑着说:“真有你的!那就这样吧,没什么大事就互相认个错,此事就此了结。”
女人的儿子冲过来推了小飞一把:“不准你说我妈。”
“呃!”小飞冲他扮了个鬼脸。
那小孩顿时被逗的哈哈大笑。
警察更是乐不可吱:“你们这些家长啊,小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很正常,你们应该管好自己的小孩,这么点小事闹的要死要活。”
梁振宇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急忙拉起小飞的手:“小飞,叔叔要走了,以后不要再打其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