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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忍心看。
“袅袅乖,哥哥也不是不愿带你去。只是这去的都是各家公子少爷,也没见谁会带自家姐妹去的啊!让人瞧见了可要笑话!”姜修远见妹妹的金豆子快要下来,揪着他一颗心,只好先哄着她道。
姜思之一听哥哥的语气,知道有戏,便再接再厉的说:“这有何难!到时候我便扮作哥哥的丫鬟,跟在哥哥身边。我平日里也鲜少出门,管他别家少爷还是公子都认不得我。待我看完那异域女子,哥哥带着我早早退去便是了。”
姜家两兄弟一听妹妹早已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也不知如何回答,既不想看妹子不高兴,又不敢任由她胡闹。
姜修远想了一下,又往边上看了眼事不关己装听不见的老爹,就准备把担子一丢,说道:“这我可做不了主,你问爹爹和娘亲,若他们同意,我便带你同去。”
听见哥哥松口,姜思之连忙站了起来,走到钟氏身边,替她捏着肩。
“娘~~~”这一声娘,就一个字,声调却百转千回,她知道娘才是家里说的上话的人,若是娘亲同意,父亲那边自是不敢再有意见。“娘你就让我去吧,我就是去看个热闹,而且同着二哥一道,你叫他看着我便是了。”
这两日想着女儿的婚事,钟氏时常有些想的失神。或许过不了多久女儿就要出嫁不在自己身边,哪怕是嫁给自己外甥,也定是不比日日在自己跟前这般亲近。
罢了罢了,就是胡闹,又还能胡闹多少次呢。
“行了行了,也没说不许你去,何故这般作态。”钟氏『揉』了『揉』太阳『穴』,拉过女儿的小手,看着她。“但你得答应我,到那日出了门,需好好听你二哥的话,过去稍稍看一眼,就借口府里有事,早点回来知道吗?”
姜思之高兴地很,喜滋滋的点头应下。
叮嘱完女儿,钟氏又转过头看向儿子说道:“下月十五你带袅袅出去时,可不许任她胡闹,别她撒个娇你就又什么都答应。那日你也不许饮酒!”
“知道了娘,您放心吧,我定好生看着袅袅。”姜修远应下。
又过了一日,眼见明日就是与鹅湖书斋约定的取书之日,姜思之正思考着明日该如何安排,好偷溜出去取那后面几册话本子。
之前拿回来的那一册她前几日就看完了,正卡在那狐妖被富家小姐发现身份那处,看的姜思之这心焦的,恨不得派人去寻那写书之人过来给她讲讲后头的事儿。
而叶蓁和桃夭也连着两次帮主子溜出府,自知劝说不了,干脆老老实实的帮她准备明日装扮的东西。
这时院外头就听见人传话,说钟氏过来了。两个丫头忙把东西收进衣柜里,走出去开门迎夫人进来。
“主仆三人在这屋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大白天的竟还关起了门。”钟氏一进来便四下打量,浅笑的看着女儿。
“娘说什么呢,哪儿来的悄悄话。”姜思之反应快的很,随手取出衣柜里一件鹅黄『色』烟纱裙。“这不是前几日哥哥从外头得了新的料子送过来,我叫人做了新衣衫,想着天儿也快热了,先拿出来准备着。”
钟氏见她手上的颜『色』十分娇嫩,又想起要与女儿提起的事,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测。
“莫不是要穿给你三表哥看吧,这颜『色』很是衬你。不过我儿生的美,穿什么都好看。”
“……这跟三表哥有何关系?”姜思之没明白娘亲的意思,听的一头雾水。
而钟氏则以为是小女儿家不好意思害羞了,也没接着说,走到桌前坐下,招了招手,唤姜思之到身边。
“娘过来就是和你说,你表哥叫人快马传信儿过来,他现在已经到了京外的驿站,不过前两日接连赶路,跟着他过来照顾的老妈妈略有些吃不消。他们准备在驿站修整一下,后日再进京。”钟氏伸手抚了抚女儿的额发,继续说道:“明日你就随我从府里拿点东西去钟府那边提前帮着你表哥收拾收拾。”
“这种事叫下人去办不就好了!”一想到明天自己要溜出府的计划,姜思之下意思的拒绝到。
“你这孩子,那是你亲表哥,本就舟车劳顿的。还因顾着你要另劈一宅院住着。这京里也没其他长辈好替他『操』持,我这做亲姑母的哪有不去替他看着的道理!”钟氏看着眼前没心没肺的姑娘,忍不住轻拍了一下她的胳膊。
“可,可是……”姜思之自知眼下没有理由拒绝,却下意思的想在挣扎一下。
“可是什么?又不叫你明日鸡鸣而起。”钟氏以为女儿只是不愿早起,宽慰她道:“明儿你且睡你的,等你醒了我们再去。”
“好吧。”姜思之双手揪着衣角,只好应下母亲的话。
第 6 章()
宋景行从未觉得日子竟过得这么慢; 也从未觉得自己平日里竟然这般的无事可做。眼见着与书斋的十日之约已到。头一天晚上竟也一夜无梦; 天刚将亮就醒了过来。
想着今日就可再见那将军府的小丫头; 他看谁都特别顺眼。也不知那丫头几时过去; 就怕她去的早了与自己错过。只盼着这早朝赶紧的结束。
这些个臣子; 平时话不多; 今日怎的有那么多事要奏; 他心想。
而在这时,姜修远又出列启奏。宋景行现下心早已飞到鹅湖书斋去了,只盯着姜修远的嘴一张一合; 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见他说完,宋景行鬼使神差的接话道:“臣附议。”
说完这一句,朝堂上鸦雀无声。
这时; 坐在上头的皇帝开口:“哦?宋卿竟同意姜副将的话?”
宋景行虽然感到有些奇怪; 但此时只能应着头皮顺应下去。也不知刚刚那姜家老二究竟说了什么。
其实刚刚宋修远也不过是提了下要从国库多拨下一些军饷给那些年轻士兵罢了,好让他们安顿好家里; 无后顾之忧安心『操』练打仗。只是一般来说; 武将提出这种类似的要求; 作为文官之首的两相总要辩驳几句。倒不想这宋景行竟然同意的如此爽快。
这周朝如今一共有左右两相; 左相已经年老迟暮; 鲜少参与朝中政/见了; 可以说他的官位只是摆设,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并无多少实权。所以文官的最大的权力几乎都在宋景行身上。
而姜家那边则出了三个将军; 手握重兵; 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安心的存在。
周煜想着宋景行是和自己一道长大的,而自己的登位之路,他也的确功不可没。说起来自己的心里也是极愿意信他的。
只是,人都是会变的,周煜不敢也不能冒这个风险去百分百信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他又想起前段时间宋景行的变化,陷入了深思。他想不明白,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变故。
皇帝的脸说变就变,他心里有些不痛快,叫人传话退朝,便沉着脸走了。留下一屋子的朝臣不知所以。恐怕满屋子的人,只有宋景行一人是喜悦的。
其他人心里都忐忑的很,只是姜修远和别人内心的忐忑有些不一样。加军饷这事其实前几日大哥在朝堂上也提过,宋景行虽然没有直接提出异议,但也没有接话。怎的今日自己重提此事,他竟如此急切的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姜修远又想起了前几日自己的猜测,眼神复杂的看了宋景行一眼,便逃似的跟着父亲和大哥一道离开。
宋景行坐着马车来到鹅湖书斋,刚抬起脚要跨进去,又把脚收了回来,整了整衣袍,吐了一口气,才迈了进去。
他环视了一圈,店内只有一个伙计正拿着鹅『毛』掸打理着柜面,另一个伙计拿着本小册正面对书架核对着什么,看起来也是刚开门不久。
打扫着的伙计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来人有点吃惊。
“相爷怎么的这个时辰便来了。”伙计以为宋景行约莫是着急要取东西,忙撩开后面的帘子叫后头的人去库房取那古籍来。
“相爷您先请去后面雅间坐会儿,您要的东西昨儿下午就到了。只是咱们刚开门,库房怕是还没清点完,您喝口热茶休息会儿,东西便就给您送过来了。”另一个伙计走过来招呼他道。
“无事,你们不用着急,我在这里坐着等便是。”宋景行走到稍靠里面的一对扶椅前坐下。
伙计面『露』为难之『色』,说道:“相爷,这外头人来人往的,着实烦人,您还是里面请吧。”
“不碍事,都是些百姓生活,百态各样,看着倒也颇有滋味。”宋景行说道。
“……”这掌柜说过,但凡宋相来都要好生伺候,提的要求都要尽量满足。只是如此怪异让人不解的要求……伙计顿时也没了主意,只好去转身去准备茶水由他在外间坐着。
这伙计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宋景行叫住了他。
“你刚刚说,你们才开门不久?”
伙计也不知宋景行这问题所谓何意,略木讷的点了点头:“是,是刚开门不久。”
“那我可是今日第一个来的客人?”宋景行接着问。
“是,您是今儿来咱们书斋的第一个客人。”伙计也不明白他究竟想问什么,说完这句便反问道:“相爷,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并无不妥。极好。”宋景行点了点头,身体又往后靠了靠,看起来似是又放松了些。
伙计见他没有其他的吩咐,带着满肚子疑问就退下了。
这读书人,莫不是连来书斋都讲究个第一?
过了两刻钟,伙计就拿着一个雕花红木盒走了出来,恭敬的摆放在宋景行一旁的桌子上。
“相爷,这是您先前定下的东西。”
“何安,收起来吧。”宋景行甚至没往旁边看一眼,便吩咐道。
何安上前打开盒子,查验了一番,没问题后又盖上了盒子,拿给跟着来的仆人收着。
等东西拿了下去,也不见宋景行起身,只是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双眸盯着外边街上人来人往。
伙计见宋相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办好,赶忙问道:“相爷可是还有其他的吩咐?”
“并无,很好。你们自管忙自己的去,不用招呼我。”宋景行淡淡的说道。
“这……”伙计一时手足无措的很。
“怎么?我们相爷还不能在你们这儿坐着休息会儿喝口茶?”何安出口替主子质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伙计一听何安所言,吓坏了,连忙赔笑:“相爷能在咱们店里休息是咱们店的福气。这不是怕相爷坐在这外间多有怠慢嘛。”
宋景行放下茶杯,终于转头看着伙计:“里头闷的很,今日天儿好,我更愿坐在这外头。”
这贵人都这么说了,他们做下人的还能说什么呢。伙计便行礼告退。走到后头,赶紧找来一人,把情况一说,让人带话去东家那里,问问意见。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东家那边才派人来回话,只说宋相想干嘛应下便是,其余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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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之今天整个人都懒懒的,明明早早就醒了过来,但就是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不愿意起来。
而主院的钟氏早早就起了,知道女儿的脾气,也不着急叫她起,只叫身边的陈妈妈又去清点了一遍要带去钟府的东西。
眼见己时已过一刻了,漪澜苑也没人来传话。钟氏便吩咐人去那边叫起。
叶蓁许是有点明白小姐在为今日不能出府而不高兴,但是想着钟氏看重娘家人,又听到主院派人来传话。便走近屋子,站在外间朝里喊:“小姐该起了。今儿还要和夫人去钟府,可别误了时辰。”
“叶蓁~我今早好像略有些头疼脑热的,你帮我去秉了母亲,就说我要留在府里歇息,便不去了吧。” 姜思之捏着被角,翻了个身面朝里小声的说着。
叶蓁见主子醒了,冲外头打了个手势,让下人去准备东西,便和桃夭一同走进了里屋。
“小姐说什么傻话呢,你便是装病,咱们今儿也不可能溜出府。”叶蓁心里算是确定了自家小姐真是为了出府之事别扭着,分析给她听:“夫人要是知道您病了,定要着急,唤上两三个大夫来为您诊看。弄不好,连夫人自己都要留在这里看着您。”
听到这里,姜思之明白自己再垂死挣扎也是枉然,缓缓起了身,由着两人扶着下了床。
换了昨日向钟氏提起的那件鹅黄『色』窄袖纱裙,外头穿着一件丝织的缃『色』罩衫,腰间系着一根牙白『色』锦织绣花腰带,墨黑长发散在身后。
她坐在梳妆台前,任桃夭在身后摆弄着,一脸兴致不高的样子:“随意梳个发髻便是了。”
桃夭听了,看了叶蓁一眼,使了个眼『色』。
叶蓁从架子上拿了一盒首饰打开盖子端到姜思之面前。
“小姐您看,这都是少爷们这次从北方给您带回来的,都是咱们京里少见的好东西。”
姜思之双眸一瞥,连头都懒得转,手指往盒子里拨弄着,也不见挑出什么了。
桃夭在后头见了,不免有些想笑:“小姐您看那支簪子,这松石多好看呢。”她指着姜思之刚巧翻到的一支嵌绿松石掐丝镂空金簪。
姜思之伸手递给桃夭,由着桃夭『插』到她发间:“那就戴这个吧。”
“小姐可是为了不能去书斋之事而不高兴?”桃夭不知那日书斋发生的事情,只当她是为了早点看到新话本而着急出府,“那书是死物,又不会跑,晚一天也无事。”
是啊,书不会跑,可人会啊。她那天可听到说宋相也该是今日去取东西的,姜思之心道。她抬眼冲镜子里笑了笑,整理了下表情。
等收拾完起身,便见叶蓁从柜子里找出一块镂雕葫芦纹青玉佩,蹲下身,戴在姜思之的腰间,一边说:“这几日外头风大的很,小姐的纱裙轻便,还是带上这玉禁步的好。”
“叶蓁真是想的周全。”姜思之说。
前厅钟氏隐隐听见带着规律的玉石珠清脆的相碰响声儿,正是姜思之身上的玉禁步发出来的声音。见女儿来了,又看了看时辰,拉过她的手。
“你可用了早膳?”钟氏问她。
“还未来得及。”姜思之摇了一下头。
“你啊~”钟氏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小女儿的额头。“无妨,我早已叫人备下一盒糕点在马上里,一会儿你吃上两块。”
“是,母亲。”姜思之乖巧的应下。便和母亲出门了。
第 7 章(捉虫)()
这一天过得说快不快; 说慢也不慢; 就是有些不寻常。
鹅湖书斋的伙计只见清冷如月的当朝右相在他们店里从早上坐到了晚上打烊。
连午膳晚膳都不见他出去用。要不是期间见他偶尔用些茶水; 吃上两块糕点; 还站起来到后头解手了两次。那入定的样子; 真是差点让人以为他已经羽化升仙。
宋景行坐着等了一天 ; 心情从一开始的兴奋; 到渐渐而来的失望,后来看见日头西下,心里头也明白今日那人怕是不会来了。但他还不是死心的等到了天黑店家挂上了灯笼。
许是今日那姜府的大小姐安排她去做别的事耽搁了吧; 明日再来等便是了,他心想。
宋景行做了决定,便站起身来; 离开了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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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 难得辰时刚刚过半,姜思之便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等着丫鬟们进来服侍。
叶蓁刚伺候完姜思之洗漱完; 就见桃夭匆忙的走了进来行礼。
“小姐……”桃夭为难的开口。
“怎么了这是?”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