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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轻轻握住我的肩膀“我们再好好谈谈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没必要再谈什么了。真的没有必要了,”我冷冷打断他,“地球没了谁都会继续转,这个世界,没有谁不能没有谁。包括你,是肯定可以没有我的。”
“不,不是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了,“必须要谈的夏朵,必须要谈的,如果你不了解清楚,那怎么才可能原谅我?”
“原谅你?”我笑了笑,是真的很可笑,我发自内心的想笑,发生了这种事还要求我原谅他,他的脸皮是不是也太厚了一点点?
我推开他,向前走,我说:“不需要再了解了,我听清楚的这一部分,已经远远,远离了我认知的范畴,一个深爱我,不能没有我的男人,却为了安慰“妹妹”可以将我丢到一边,只需要“妹妹”一句话,就立刻可以忘掉一切所爱而跟她结婚,甚至上床,我无法理解,当然,也更谈不上原谅,我能做的,大概只是笑着祝福你们了。”
高新晨大惊失『色』:“夏朵,别做这样的推理。我求你。”
我涩然一笑:“不然你希望我得出什么结论?我该为我的男友如此有爱心而载歌载舞,欢天喜地,然后还要号召朋友们一起来普天同庆么?”
这个嘲讽,又一次让他无言以对。
“高新晨,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你爱我比我爱你要多得多,我知道你付出了很多,我看在眼里了,其实,我曾经真的,很想比你还要多付出一点,我想对你好,我想更多爱你一点的,请你相信我,可是我现在真的做不到了,”泪水,终于从眼角溢出了,我忍了很久,可是真的忍不住了,我用手掌擦掉它,可是,源源不断汹涌出来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我说:“高新晨,对不起,我们分手,可以不可以?算你我求求你。”
他用力摇着头“不可以,夏朵,我是爱你的。”
于是我问:“就像你爱张晓静那么爱么?”
高新晨就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焦躁地说:“我真的不爱他,况且那是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有必要做这样的比较么?”
我与他据理力争,“我始终认为我会去作比较是非常合理的。”
他眼神痛苦地看着我,我看到他的手指用力在裤边捏紧,而他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来压制住他的脾气,压低声音说话,他说“夏朵,我知道你生气,我也承认,你完全有理由生气,可是这件事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
我带着哭腔冲他吼:“那你认为我都想到了什么?你们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从来没有谈过婚论过嫁?从来就没上过床!”
他无可奈何,“是,这些都发生过,可是……。”
我打断他:“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哪怕我比现在更爱你,你做过的这些事情也无法得到我的原谅,永远也不可能。”
“别这样说夏朵,你这样说,我好难过。”
我轻轻笑了,“我已经很难过了,无以复加的难过,这是你和张晓静带给我的。”
“是,所以我们结婚吧,我求你马上嫁给我,我保证,我不会跟张晓静再联系了,好不好?”他说着,便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
“你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伸手拉他起来,“这个提议没有办法安抚到我,如果,它是一个你认为的安抚的话,”婚姻从来就不能作为安抚或者补偿,我至今才发现,原来,我跟高新晨在这个重大的问题上从来都没有过共识。于是我对他说:“对不起,我现在只想跟你分手,不要再见到你!”
他乘机握住我的手“我是爱你的夏朵,你说过,你要我对你负责的。”
“高新晨”我很大声叫住他的名字,我很认真的说:“你认为跟我上了床,于是对我有了某种责任吧,对不起,现在不需要了。”
我发现他的唇已经有些发干了,他仍然努力试图解释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思,所以你不要再说话了好不好?”我疲乏的摇头,我真的觉得自己很累了,所以就这么不留余地的很粗暴地打断了他。
第125章 残酷的现实(5)()
高新晨终于不说话了,世界终于安静了,我望着这眼前的河水滚滚而来,滔滔而去,突然在想,就算这永不止息,裹挟一切的奔流,也冲刷不走此时横亘于我和高新晨之间的隔膜吧,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身体。
我听到他在旁边说:“夏朵,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我无不可不可的回答他:“没什么可冷静的了,不过我现在想要回家了。”
“等一下夏朵。”他轻轻拉了下我,又马上识趣的松开,“我知道现在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可是我一定要说出来,我对你的爱跟张晓静完全是两回事。”
我回头看他,借着昏暗的路灯光,我可以看到他素来温情的眼睛中正闪着阴郁痛苦的情绪,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让我突然有了些心疼,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那样只会害己害人,而当我的视线再往下一点,就不经意发现了他的白衬衫的领口上那个颇鲜明的口红印迹,想来,这大概是张晓静刚才靠在他怀里留下的吧。于是我伸过手去,当指尖扶住那一抹红痕的时候,我笑了。我说:“谢谢你曾经给予我的那些爱。我相信它的存在,所以我谢谢你。不过我现在真的不需要了,以后也不需要了。”
“夏朵,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
“口红印子不好洗,却还是能够洗掉的。”我摇摇头,手指略微向下,滑到他胸上,指尖隔着衬衫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那里的跳动,我问他:“我现在有一种心死掉了的感觉,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心都死了,就没有什么爱不爱的了。”
他摇头道:“夏朵,不会的,心死只是你一时的感觉,你冷静一下,真的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我现在非常冷静,而且是从来没有过的冷静,”我将整个手掌覆在他那个跳动地明显加快而且激烈的位置,深深地看着他,“再见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再见了。”
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我收回手,转身要走。
他又一次拉住我,“让我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站住同意了,因为我已经疲惫得没有任何力气拒绝了。
高新晨把车开到我家楼下,我开门出去,高新晨随即下车,绕过车头,再度握住我的手,“夏朵,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接受,你先上去好好休息,我们再找时间好好沟通。”
我很漠然,“我觉得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的决绝让高新晨一震,不等他说话,我已经抽回了手,我说:“我们真的不要再见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这个话我不会再重复第三遍,如果我再看到你,那么我就会自动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永远也找不到我,并且我还会很快,随便就找一个男人就结婚,你根本就阻止不了我,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也许,时间长了,我们都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了,我们还可以再做回朋友。”
“夏朵…。。”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而我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我说的话,我想你应该听清楚了,我说得到就做得出,你最好相信这一点。”我疾步走进了单元门,这个过程中,我连头也没有回一下,而进了电梯,我就蹲下哭了,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如果说我活了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过绝望,那么在这一刻,我真的感到很绝望了。
第126章 残酷的现实(6)()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小区里的邻居送回了家的,然后又被父母送到了医院。
我竟然在出电梯以后在楼道里晕倒,然后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我的父亲放过高新晨,放过他的公司。
我刚在病床上坐好,脸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我长这么大我父亲一直都是很爱我的,连指甲也都没有弹过我一下,所以旁边的妈妈早已经拉住他的手尖叫道:“你干什么!老夏,你怎么可以打我们的朵朵?”
我惊愕地看着父亲,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说:“你知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珍惜身体就是不孝顺父母,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商量,但是你却不能自己伤害自己,你明白么?”他们很有可能是误会了,我知道,他们以为我是因为高新晨,才不知道做了什么傻事,昏倒在电梯里的,而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妈妈已经忍不住抹了无数次眼泪,她拉着我的手说:“傻孩子,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犯不着这样啊。”
如果,当初真的可以商量,我就不用跑出去找高新晨,如果我不跑去找他,就不会发生这后来的这多事吧,我应该庆幸还是失落呢?
我问我自己,但是我真的给不出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不知道这些事,后来,我父母到底知道了多少。
因为我病好以后,我父亲就已经把高新晨公司股份全部卖回给了高新晨,并且还是低于他购买价的百分之二十的,为此他亏了不少钱,可是却一句也没有怪过我,他说钱没有我重要,而我对他们说,我不想在这个城市里待着时,他们也竟然意外地点了点头。
并且,我们还用最快的速度搬了家,临搬家前,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如果去了新的城市,一定要像以前一样生活。
我用力点了点头,并且保证,我一定会想以前一样,保养好自己,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我临走前发了条短信给高新晨,我跟他说:“等我们老了再相见的时候,希望那时候我们可以相视一笑,忘记不快的所有。”发送成功以后,我就关机了,然后在老房子里,丢掉这张了我用过了这么多年的手机sim卡。
这是2014年的盛夏,从那以后,我便害怕过夏季了,因为每到夏季,我都会不停想起那年所发生过的那些令我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事。
当然,我也并没有像自己表现得那样铁石心肠,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依然想起高新晨的脸,想起他的拥抱,他的微笑,以及他温柔抑或是霸道的吻。
第127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中国和美国都在北半球,纬度也相似,所以季节也应该是一样的。我知道,当我这里的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杜宇诺那里的秋天也就开始了。
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你会以为这就是世界。
这是他最后给出的,他必须离开的最终理由。他到了加州以后,还给我邮寄过来一本关于旅行游记的书,贴着美国的邮票,寄件地址却模糊不全。书上有一段话被他用彩『色』笔勾了出来:很多人心中都向往着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是在自己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却没有资格和勇气那么洒脱,说离开就离开。
是的,我知道,我还是有那么多的放不下,所以即使是离开,我也选择去一个对于我来说,算不上陌生的城市。我在这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要继续用心努力的生活。我把他送的这本书放在了行李箱的最底部,我会把它带去我要去的地方,然后放在书柜的最高层,踮起脚就可以拿到,一抬头就可以常常看到。
而此时,隔了万水千山的美国加州,某家私立医院的年轻护士刚刚轻轻叩响了有着枫叶木纹的病房门,但是隔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回答,迟疑了片刻,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病床一旁的仪器上还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病床上逐渐单薄的身影,因为昨夜在抢救室里折腾到今天凌晨,此刻睡得正熟。
未合严的窗帘透进窗外姣好的艳阳,而那束光偏偏又十分不听话地爬上了床头,灿烂在了杜宇诺的肩头。她想也没想地走过去,手指刚刚触碰到柔软的窗帘,就听到身后的床铺上传来轻微的响动。病床上的杜宇诺低沉又沙哑的嗓子随即传了过来,“打开吧。”他说:“医生说其实多照照阳光会好一点的。”他一口标准的英文,听着令人十分舒服。
护士依言将窗帘打开,加州独有的风光顿时在眼前显现,杜宇诺侧过脸看了几眼,“这个城市又忙碌起来了,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护士转过身,走近了看他床头仪器上的各种数字,并且十分专注地记录了下来。
“我大概睡了有三个多小时吧?”杜宇诺有些疲惫地笑笑。
护士冲他点点头,忙着帮他收拾病房,忽然看到了他写字台上他写下的便签: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当然,护士是美国人,她并不认识中国字,她只觉得这字很好看,她并不知道的是,这诗的情景其实跟此时的杜宇诺的所知所想倒有些相似。
当他被查出,自己得了癌症的时候,已经到了末期,医生说让他该吃吃,该玩玩的时候,他反而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因为夏朵,因为这个,他最喜欢的人。
他卖掉了一切能卖掉的东西,房产和股票,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希图通过医学的进步,找到还有挽回的余地。其实对于死,杜宇诺并不怕,他怕的,更多的是再也不能见到夏朵,就算不能拥有她,只是在一旁看到她的笑,其实也好。
不过,他也算做好了一切准备的,除了活下去,他来这里,还有另外的一个私心,那就是如果有一天,仪器上波动的线条真的变成一条直线,那么在他离开后,也可以不让夏朵知道,那么这样,或许他就会在她的记忆里永远保留着一个位置。
第128章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七八()
以上的这些,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估计我会一辈子都不知道了。
因为在我和杜宇诺一样,选择离开自己出生的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已经的在大洋彼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不是所有的希望都能够达成,也不是所有的美梦都能成真,人生的旅程有太多意外,所以就算是天空上南来北往的云朵里,也应该会有太多的遗憾吧。
我能够给杜宇诺的,只是让他成为我生命里那一段灿烂的记忆。
不过杜宇诺,说真的,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说再见,原来就是再也不见。
我回到这个我读大学的城市以后,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当然,我没有脸去联系叶榛,我当时是多么决绝地离开他的,我又怎么可以厚颜无耻的再去找他。但是既然回到了这里,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很多曾经和他一起去过的地方,比如我们第一次遇到的蝴蝶吧,比如那个我毫无吃相的自助餐餐厅,比如我曾经打工的他们公司对面的咖啡厅。
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我甚至连打听一下他的消息我都不敢。
我只知道,据说张晓静出国去读书去了,她还新找了一个外国男朋友,过得很开心,而高新晨的公司刚刚得到新的一轮融资,他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周建成的公司好像也越做越大了,新换了市中心崭新的写字楼。然后还有跟我同在这个城市的林鑫,他和他现在的女朋友已经恋爱了有半年了,也许明天就会分手了。还有他正做着自己喜欢做的工作,并且为此每天加班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