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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要活不是吗?”闻东方定定的凝视她后说。
她摇首,一颗心揪拧住,紧到不能呼吸,她发现此刻的他眼神令她好冷好冷,让她从头顶寒到脚心。
“还记得吗?那日在狩猎场你亲口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或受任何胁迫,你都不会放弃我,你答应过的!”她激动的提醒他。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她终日惶惶害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吗?她盼他不要妥协,不要让命运牵引,不要将她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她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闻东方脑中浮现出那日自己对她的承诺,他说将一生永不负她,眼神不禁柔软了些,但仅是片刻,随即又变回一潭扬不起波澜的死水了。
“我忘了。”
她心凉了。“忘了?”
“是的,忘了。”
她脸色惨淡。“你怎能忘……怎能……不,我不活没关系,我只要在你身边,我只要你,我只要……”
“别说傻话,孤臣无力可回天,你爱错人了,还是跟太子去吧,我不需要你了。”他语气冰凉刺骨的告诉她。
“不,你自欺欺人,你只有我而已,你不能没有我!”她蓦然上前抱住他的腿道。
他一震。“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我不只有你,我还有张嬷嬷。”
“张嬷嬷与我对你的意义不同,我不能走!”她绝不离开他。
“别说傻话了,你若不走,难道想害死我?!”他语气严厉了。
“害死你?”
“没错,你也见到了,昨日在延寿宫我为你求情后父皇是怎么对我的,一旦皇祖母有个万一,你问斩,我同样活罪难逃,我唯有与你一刀两断才能保得周全,而你也同样能活命,这样的买卖还容得了你拒绝吗?”
“你是怕受我连累,所以急着与我切断关系?”她一愕。
他眼底有着极深的寒意。“你晓得我自幼是怎么活过来的,在我心里只认定一个人,那就是打出生照顾我至今的张嬷嬷,她是我唯一信赖的人,也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人,可你……”他摇头。“我从没当你是自己人,凡不是自己人者,都休怪我无情,这点从那些死去的宫人身上就能瞧出,你还要怀疑什么吗?”
她想起死去的小红以及丧命的宫人,再细想他肃冷无情的性格,她以为自己是他认定的人,原来不是……原来不是……
“涂白阳,你该看清这男人了,他不是你能依靠的,唯有本太子才能救你、保你。”闻见月得意的说。
“不对,我不信他会贪生怕死不要我,他不是这样的人!”刚才她只是暂时让闻东方的话震慑住,但她与他之间的恩爱不是假的,这她很清楚,绝对假不了。
闻见月脸色一变。“不管你信不信,从今以后你都与他没有瓜葛了,你跟本太子走吧。”
“不!”她抱着闻东方的腿不放。
闻见月怒极。“来人,将这女人拖去东宫!”他吩咐自己的侍卫。
侍卫立刻将她拖离闻东方的身边。
“不,我不去东宫,皇后要我死,不是凭你一句话就会放过我的。”她对闻见月说。
闻见月冷笑。“明人不说暗话,母后确实要你死,而本太子只需告诉母后,若拥有了你,将来涂家的力量就会是咱们的了。母后多精明的人啊,衡量形势后,你想她会不答应放过你吗?”他笑问。
她一愕,马凤芝最是势利,若涂家肯转而投靠她,马凤芝必定会接受。思及此,涂白阳惨白了面孔。
“再告诉你吧,你已无罪,有罪的是秀儿,她因为喜欢三哥,不想见你与三哥恩爱,便背着你掺了生地黄给皇祖母吃想陷害你。如今真相大白,你当然没事了。”
涂白阳想不到这群人竟要替他们做事的秀儿背黑锅担罪,秀儿是有眼无珠才会背叛闻东方去替他们做事!
“但就算我洗刷了冤屈,闻东方要休弃我也得经过皇上同意,他如何可能答应让你做出这等毁常伦的丑事!”她虽是马凤芝选定的,但也是闻彦祥亲自下旨指婚的,谁也不能将她说弃就弃。
闻见月哼笑。“其实三哥已经去见过父皇了,时间恰在你洗刷冤情之前,他对父皇说自己误娶恶毒蛇蝎女,请求父皇让他将你休离,力保自己的安危,父皇他寡情薄义,还怒斥了他一顿。
“之后秀儿出来认罪还了你清白,但三哥去见父皇之事已传至你父兄耳里,他们对三哥的薄幸与贪生怕死十分切齿腐心,因此怒火冲天的向父皇表示愿意将女儿领回自家。
“父皇为了给涂家人交代,便同意让你们两人和离,你如今已不是三皇子妃了,而母后刚也去向父皇讨人,说你经过此事内心必定大为受伤,若就此出宫去也无颜见人,不如留在宫中继续任女官,住在凤宫让母后照顾,此事你父兄都同意了,父皇自然也没意见。所以,你尽管留在宫中,不管是母后的凤宫还是本太子的东宫,你涂白阳都在本太子掌握之中,今后你就是本太子的人了。”闻见月得意非凡的道。
她震惊万分,再吐不出半个字来。
“来人,还不将本太子的人带回东宫去!”闻见月提声催促。
“不要,我不去别的地方……”她泪流千行,溶溶如注的望向闻东方,盼他救自己。
闻东方却别过脸去,只送她四个字,“明哲保身。”
“明、明哲保身……”她咀嚼这残酷的四个字,内心异常辛酸。
到最后他竟然只能给她这四个字,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东宫寝殿内,涂白阳眼前那张巨大华丽的床像是一座欲将她吞噬的地狱。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才知自己咬破嘴唇了。
“你这傻瓜,以为自己很爱三哥吗?告诉你,来日方长,本太子会让你知道自己错了,你与三哥之间的缘分其实浅得很,你与本太子才是真正的有缘人。”闻见月仅仅穿着单衣,坐在床上对她晓以大义。
她望着他,心中只有恨。“我若真与你有缘也只是孽缘!”她咬牙说。
他怒容又起。“你这不受教的女人,定要本太子用强的吗?”
她瞪着他,心头吹过一阵阵冷风。“强?您不已经用强的了?”
“你!”
“我不妨明白告诉你,我不会上你这张床的!”她一脸肃容。
“你已经不是三哥的女人了,难道还想替他守节不成?”他愤声问。
“是又如何?”她扭头,不愿正眼瞧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悲愤。
他闻言冲下床,拖过她的手腕扼住。“他不要你了,你还傻什么!”
她眼眶殷红。“那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他怒火攻心,举起手一巴掌打在她脸颊,她脸上登时出现五爪指痕。
打了她后,他立刻后悔了。“对、对不起,是你惹本太子生气,本太子才会动手的,不是……不是故意的……”他没向人道过歉,不知怎么说才好。
她抚着刺痛的脸庞,泪凝在眼底,拚命忍住,不愿在他面前落下。
“涂白阳,本太子真不是有意的,是你不该激我……而你也该想想三哥是怎么对你的,你一出事他不思救人,只顾着与你撇清关系,不想揽祸上身,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本太子也明白告诉你,你休想再回到三哥身边,你已属于本太子了!”他恼羞成怒后,说得斩钉截铁。
这句“已属于本太子”让涂白阳的胸口蓦然一紧,莫非,有些失去是注定的?就像她与闻东方,两人的命运早注定好,只有一年光景,再多都不可能……她瞬间凄然泪下了,命运这东西真的改变不了吗?
不,朱槿只说更改原主的人生重大抉择会有惩罚,并不是说不能改变原主的命运,而她早就下定决心要改变了!
她根本不信闻东方真是绝情寡义之人,他只是想救她,只是想她不死,才会忍痛将她送给闻见月,只要她坚决拒绝闻见月,那命运必然会改变!
“闻见月,你可听过“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你以为他是贪生怕死之徒,对我毫无爱意,事实上他可能比谁都爱我,而相反的,你只是为了夺取而夺取,若我真出事,你保的只会是自己,绝对不会是我。”
“你住口,你这不知感恩的女人,本太子非给你教训不可。”他硬是将她抱入怀中,捏住她的下颚强行抬起要强吻她。
“你休想!”她挣扎着闪避他的吻。
得不到想要的,他眼神阴狠起来。“这世间没有本太子得不到的,包括你!”
他掐住她的脖子,她瞬间无法动弹更无法呼吸,一股彻骨冷意笼罩她全身,他强行将唇覆上来,她紧闭双唇,唇瓣已让他咬破,渗出丝丝嫣红。
她用力推开他,但如何也撼动不了他的身子,悲愤的泪水生生被逼出,刺痛她的双眼。
正当他动手要剥她的衣裳时,马幕儿冲进来了。
“太子!”她喊了一声。
竟有人敢在这时候冲进寝殿来坏事!
“你进来做什么?滚!”他没放开涂白阳,只转头怒赶马幕儿。
马幕儿教他的吼声吓得颤抖,但也没立即离开,反而开口道:“皇……皇祖母醒了,父皇人去了延寿宫,发现连在宫外的大哥与二哥都赶回宫了,所有皇子包括三哥在内均守在皇祖母身侧,唯独您不在,父皇大发雷霆,说您疏懒无方,无仁不孝,要您即刻过去延寿宫伺候!”
他一听脸色大变。“父……父皇大怒?!这事你怎不早说!”听见闻彦祥发怒,他马上心惊的松开涂白阳,顾不得再多说废话,拔腿就往延寿宫去,完全忘了自己只着单衣,宫人们只得抱着他的衣物追赶送去。
见他匆忙离去,涂白阳松口气后拉起袖子用力擦嘴巴,要将那可恨的人气息擦去,但擦了两下又想起什么,赶紧要往外去。
“你要去哪?”马幕儿拉住她。
她回身,见到马幕儿瞪她的眼神彷佛是含着毒液的毒针,当下脸一沉。“皇祖母醒了,我也要去延寿宫探望她。”董太后待她甚慈,老人家能清醒过来真是万幸。
马幕儿使力将她的身子扯到一旁去。“你已经不是皇族之人了,去延寿宫做什么?”
她愣了下,是啊,她刚被闻东方休弃了……
“三哥已摆明不要你了,你现在虽还留在宫里,但什么也不是,没资格去见皇祖母!还有,别以为我刚才是救你,我是不想自己男人碰讨厌的女人的身子。涂白阳我警告你,你只是三哥的下堂妇,别想抢我的位子。”马幕儿说完,不屑的甩袖走人。
她走后,涂白阳想想自己的处境,泪水渐渐布满了脸庞,她抬起颤抖的手抹泪,可怎么抹也抹不干。
马幕儿正要跟去延寿宫,但出了东宫后却见到一号人物,户部尚书书绍玮。
“书尚书,这回可真谢谢你的通知,要不,太子和我还不晓得大祸临头呢。”她马上道谢,就是他来告知自己父皇大怒,让她快通知太子过去的。
书绍玮捋着胡子,他向来话不多,为人内敛又有手段且门生十分多,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不能小觑,因为如此,平日气焰不小的马幕儿在他面前也变得客气许多。
“好说,我只是不希望皇上误会太子不孝,又担心亲自提醒太子,让皇上知道了会有通风报信之嫌,这才请太子妃传达。方才我见太子已赶往延寿宫,相信皇上见了他,再听他解释几句,应该气就消了。”他说。
“是啊是啊,父皇不见他在皇祖母榻前侍奉,只是一时气恼,父皇最是疼爱太子,不会气太久的。”她虚假的说。
他点头。“太子妃也快过去吧,皇上见了太子后应该也会问起您的,可别让皇上对您也生了误会。”
“啊!那我这就赶过去了。”不再多说,她忙往延寿宫去。
深夜由延寿宫里出来后,两道骑着马的身影在皇家狩猎场的林中追逐野兽。
一刻钟前闻东方见到一只黑熊穿过野林,他立刻追了上去,跟在身后的李骆不断听见回荡在林中的野兽嘶吼声,不禁心惊胆跳。
林中陷阱多,黑熊又是凶暴动物,这样冒险的去追击实在是危险至极。
可他明白,主子这么不顾危险的举动是在发泄愤怒情绪,因此他不敢阻止,只能紧跟在后尽可能保护主子的安危。
闻东方脸孔冷峻,眸光凛厉,见到猎物便毫不留情的射出箭,黑熊背部中箭后并未倒下,反而怒吼着冲过来攻击闻东方,巨兽高大且力大无穷,大掌几次向他挥去都差点打中他。
这一掌若落在身上必是重伤无误,李骆虽想尽力护主,但自己都吓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只能在一旁勉强挥刀,可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眼见主子几度危机都惊险闪过,最后奋力射去一箭,这箭正中黑熊的心脏,终于让它当场倒下。
黑熊倒下后,闻东方策马来到尸体前,表情森森然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庞然大物。
“主子……”李骆赶到他身旁,见到他森冷的神情,不由一颤。
“这拖不回去了,明早让人推车来载回宫,回去后赏给你,将熊皮剥了做皮衣。”闻东方说。熊皮昂贵,他大方的赏给李骆。
“多谢主子赏赐……不过,咱们还猎了几只野雁,这要如何处理?”李骆问。
之前若猎到野雁定带回去让女主子料理,或是炖汤或是烤来吃,南宫的人总有口福,可是以后南宫没有女主子了,这野雁,还带回去吗?
这话如闷棍打在闻东方的心上,让他的面孔霎时苍白。“野雁……不用带回去了。”
“呃,是。”李骆发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这时还提这个做什么,不是存心让主子难受的吗?他恼得打自己嘴巴,后悔极了。
不过……见闻东方转身要走了,。他牙一咬,心一横,蓦然出声大喊,“主子!”
闻东方回身时见他脸上都是汗,不免皱眉。“你怎么了?”
“奴才想,咱们还是将野雁带回去吧,说不定三皇子妃回来后咱们可以……”
“不要说了!”闻东方脸一沉。
“主子,您可不能就此消沉啊!”李骆悲愤道。
“你可是认为当初抉择错误,后悔跟了我这没用的主子?”他问,眼底闪着高深莫测的光芒。
李骆一脸正色。“不,奴才怎会这么想,奴才既决定跟了您就相信您一定能做到当初的承诺,让奴才成为皇宫的总管大太监,而且不只奴才信您,相信三皇子妃也是信您的,绝不会以为您是真心送她走。”
他眼角一紧,细细眯起。“你……真认为,她不会相信我背弃她了?”
“当然,奴才在宫中待了许久,还没见过皇族的夫妻能这般心意相通的,您们对彼此知之甚深,而您不也因为明了她绝不会屈就于太子,才敢放心让她去东宫的吗?而三皇子妃定能理解您不得不暂时放弃她的理由,她正等着您接她回来,奴才相信你们还有将来的。”
他静默下来,眼眸中闪着莫名的神采,或许是一股期盼,一份害怕,一场担忧……不论如何,他万分希冀能如李骆所言,他与涂白阳还有将来。
涂白阳被叫至凤宫,见殿上除了马凤芝外,书绍伟竟也在场。
“怎么来得这么慢,还知道规矩吗?”马凤芝严声问。
她对涂白阳本就没好感,要不是闻见月撂下狠话非要这人不可,她不可能接纳。
再者,涂家确实不同以往了,若是真能让涂家父子三人投向她,那她被削减的势力就能恢复,因此她才愿意让涂白阳以女官的名义继续待在宫中。
但她一见到涂白阳,就不由自主想起闻东方那安静而森寒的面孔,这让她浑身不舒服,对涂白阳自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