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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白垣听到这句话,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祁昭也有些惊讶。
浮生界草木在成熟之前会进入灵力覆笼的阶段,也就是渡灵期,这个阶段的草木顺利渡灵后便可成为灵植,但若是没能渡灵或者渡灵失败,从此一生就只能是寻常草木。
大多渡灵期草木附灵在三层以下,这样的草木渡灵极难,即便成功渡灵所剩灵力也寥寥无几,而面前这盆龙牙草附灵八成,渡灵后必定是许多人趋之若鹜的上品灵植。
这就是魏舟木在为祁昭铺路了。
一个拥有上品灵植的灵植师,什么时候地位都低不了。
魏舟木的心思祁昭清楚,可他不像其他灵植师那边拥有数年积累,心里自是没什么底气,有些害怕自己会毁了这株龙牙草。
祁昭手指紧张捏了捏衣角,却也知道这一步迟早都要走,郑重点头:“是。”
“别总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草木与灵植师的亲和力越高,渡灵也就越容易,你带它回去同它好好亲近亲近,记得别给老人家我丢人。”
“不会给您丢脸的。”
魏舟木这才满意,提起花洒继续给边上的草木浇水。
龙牙草晃了晃自己开得最好看的那朵花,小心翼翼朝祁昭靠过去:“我很乖的,不会让你很操心的。”
“操心也没关系。”祁昭笑了,弯腰把它抱了起来,突然觉着背后一阵冷意,他回头,白垣沉着脸站在那边,眼神晦暗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的恶意太深,祁昭不自觉皱了皱眉,这时候魏舟木也看见了白垣,眼里的笑意收了收:“白垣也来了啊,有什么事吗?”
白垣在魏舟木抬眼的瞬间将眼里的阴沉尽数收了回去,道:“植灵殿林长老遣我来捎句话,说是您要的东西到了,请您过去一趟。”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着,很温和安宁的模样,与之前看着祁昭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样的人祁昭从前在孤儿院时见过不少,面对院长和前来收养的人时安静又乖巧,笑起来像个小天使,谁能想到他们在背后欺负旁人时还有着另一张狰狞扭曲的脸。
祁昭垂眸不语,那边魏舟木听着东西到了,眼神有些迫不及待,同祁昭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出了门。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祁昭和白垣。
白垣的笑早在魏舟木走的时候就已经尽数淡了去,站在原地定定看着祁昭,祁昭不想同他打交道,将蛇纹木和龙牙草并排放在身边后重新翻开了缝线本。
但白垣的眼神依旧如芒刺背。
“他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好,没关系吗?”龙牙草小声问了一句。
祁昭嗯了一声,笑笑没说什么,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也没了继续看书的心思,干脆抱着蛇纹木和龙牙草站了起来。
如此糟心,还不如早些回去。
植木堂里魏老的木室闲人止步,平时只要魏舟木离开就要封上,也只有祁昭是个例外,现在魏老不在,祁昭也要走了,白垣自然不能留。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到了门边,祁昭才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雨势不算小,根本回不去。
他这次回去的要比往常早,城主府还没遣人来,植木堂也没备用的伞,只好站在门边等雨停。
背后白垣目光依旧刺人,站在那边沉默了许久,突然语含讽刺开了口:“你现在是不是觉着很得意?”
三番两次被白垣这么没事找事,祁昭脾气再好也不想继续忍着,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你如今拥有的一切是怎么得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白垣讥讽道,“若不是因为谢慎,你连灵植师都还不是,凭什么能入魏老的眼?”
祁昭差点被气笑了。
且不说魏老本就不是那种会因着权贵违背自己心意的人,就算他真的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白垣若是心里不平衡,大可靠着植灵一道打他的脸,整日在他这里阴阳怪气算什么?
一不清楚魏老的为人,二不肯付诸努力。
祁昭其实更想问问他,你凭什么觉着自己能入魏老的眼?
祁昭这么想,也这么问了,白垣目光骤然沉下,猛地朝着祁昭靠近一步,掌心霎时间溢出灵力,居然是要动手的架势。
白垣是三阶灵植师,论灵力祁昭自然不如,但他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人,见状先把蛇纹木和龙牙草护在身后,手下随之蕴起灵力。
那边木一见了,快步走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有木一在,白垣不好发作,阴沉着脸收回手,语气阴狠:“祁昭,奉劝你好自为之,否则——”
之后的话他没说,但眼神里的狠意已经足够说明一切。祁昭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先听着门外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否则什么?”
门内的人一愣,齐齐看过去。
谢慎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撑着一柄淡青色的油纸伞站在台阶处,目光先是在祁昭身上停了下,而后淡淡落在白垣身上:“否则什么?”
“我倒是想听听看。”
第11次不正经()
谢慎站在那边,油纸伞淡淡的青色笼在他脸上,眉眼显得越发清淡。
白垣脸色苍白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谢慎是什么人?天阶修者,浮生界第四城城主,在晚景城一手遮天,植灵殿首席长老尚且要让几分,哪里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再想到谢慎平日里的手段,白垣咬着下唇,脸色瞬间更白了几分。
惹事的人不吭声,受为难的就成了木一,他站在边上,犹豫着朝祁昭看了一眼,祁昭知晓他的意思,也不想把魏老的地方闹得不清净,走到谢慎身前笑了笑,问:“今天不忙么?怎么有空过来?”
“来接你回去。”谢慎偏头,目光落到祁昭身上的时候缓和不少。
闻言,祁昭弯起眼睛,转身把蛇纹木和龙牙草一手一个抱起来,说:“那就回去吧,我也饿了。”
谢慎没说话,抿唇朝着白垣的方向淡淡扫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周身气势很是凌冽,被这么看着,白垣忍不住颤抖起来。
木一眼里流露出几分担心。
见状,祁昭轻轻碰了碰谢慎的手,谢慎手指一顿,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伸手将祁昭手里的龙牙草接过来,重新撑起伞:“走吧。”
木一松了口气,拱手道:“谢城主,祁先生,回见。”
祁昭同他道别,抱起蛇纹木和谢慎一起出了门。
外面雨势未止,雨水被风卷了迎面拂来,一片冰凉。
谢慎将伞朝他那边偏了偏,肩膀很快便被打湿了,祁昭注意到,伸手将伞朝谢慎那边推了推,却很快又被他遮了过来。
祁昭没办法,只好尽可能的朝谢慎靠过去,这才稍稍好了一些,祁昭挨着谢慎,笑眯眯指了指他手里的龙牙草:“你觉着它好看吗?”
“好看。”谢慎点了点头,却又说,“但是没有它好看。”
祁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蛇纹木,不由笑了:“你这么喜欢它啊。”
想一想,当初灵植店那么多草木,谢慎只独独仔细看过蛇纹木,还让他将它带回了城主府。
祁昭抱着蛇纹木抬眼看着谢慎,后者撑着伞低头对上他的眼,突然微微一笑:“你不是也很喜欢么?”
他说话的时候嗓音无端有些哑,祁昭先是被谢城主苏苏的笑晃了一下,转而又听到这么撩的声音,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半晌,他抬起头,认认真真问了一句:“你声音有些哑,是不是感冒了?”
谢慎:“……”
这话煞风景的厉害,可说话的人眼神清澈,眼里尽是不加掩饰的关切,让谢城主觉着很是心累。
谢慎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波澜不惊,道:“没有。”
祁昭怀疑的看了看他已经被彻底淋湿的肩膀:“我们走快些吧,回去我给你煮点姜茶,多少管些用。”
谢慎低低嗯了一声,又将伞朝祁昭那边遮了遮,这才加快了脚步。
回到城主府的时候,谢慎身上几乎都湿透了。
祁昭没怎么被淋到,只有左边肩膀稍稍湿了一点,他把谢慎手里的龙牙草接过来:“你回去后记得用热水沐浴半个时辰,稍后姜茶煮好我给你送去,别着了凉。”
其实以谢慎的修为,根本不需要在乎这些,但祁昭明显忘了。
谢慎目光柔软说了声好,重新撑起伞转过身去。看着他背影消失,祁昭抱起蛇纹木和龙牙草,推门进了屋子。
龙牙草对这个地方很好奇,叶子颤了颤:“这里就是我以后住的地方了吗?”
祁昭被它的小奶音萌得肝儿颤,但也还记着他是寄人篱下,想着谢慎应当是不愿意让其他草木进来的,只好摸了摸龙牙草的叶子,抱歉道:“这里应该不行,你别害怕,之后我会带你去一个有很多草木的地方,它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样啊。”龙牙草有些失望,但还是很乖的晃了晃叶子,说,“我不怕的。”
小奶音萌萌哒。
祁昭眼神软软的,手指分别在它和蛇纹木的叶子上点了一下,起身去里间换了身衣服,去了小厨房给谢慎熬姜汤。
他其实不会什么特别的手艺,做的是最简单的那种姜汤,有点辣喉咙,但喝下去绝对是暖暖的。
姜汤很快熬好了,祁昭算了算时间,觉着谢慎那边差不多也稳妥了,便将姜汤装进汤盅,撑伞出了门。
谢慎的住处离他这边不远,只隔着一道长廊,祁昭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了门:“谢慎,姜汤熬好了,你好了吗?”
门内很快传来谢慎一声低低的应答,而后脚步声响起,祁昭把手里的伞合上,在面前门打开的时候提着汤盅抬头看过去:“这是我熬的姜汤,可能不是很好……”
之后的话在祁昭看清楚谢慎的模样时戛然而止。
他站在门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氤氲水汽,里衣松松垮垮搭在肩膀上,发尾水珠沿着皮肤缓缓滑下去,掠过锁骨,悄无声息的隐在更深的地方,那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他曲线分明的腹肌。
祁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谢慎还是眉目清淡的模样,稍稍错身:“来了,进来吧。”
祁昭都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傻乎乎的跟着他进了门,把汤盅放在桌上,回身便看到谢慎站在身后,正拿着一块布巾擦头发,身上的里衣随着他的动作又散开不少,方才若隐若现的腹肌在这一刻便清晰落入祁昭眼睛。
真好看。
祁昭悄悄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一派平坦,没有赘肉,却也没有腹肌。
现在看着谢慎身上曲线分明的腹肌,他有点羡慕,目光都有着不加掩饰,谢慎见了,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弧度一缓,问:“怎么了?”
祁昭没移开目光,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说:“我能摸一下吗?”
话音落下,两个人都愣了。
祁昭反应过来后瞬间觉得耳朵有点烫,简直后悔的不得了,尴尬摸了摸鼻子刚准备糊弄过去,却看着谢慎一双眼睛明显带了笑意:“过来吧。”
这……究竟要不要过去?
这样的小挣扎只持续了不到片刻,祁昭自暴自弃的低下头,总之脸已经丢了,不摸白不摸。
这么想着,祁昭走过去,谢慎眼里笑意还未散,缓缓抬起手,意思很明显。他如此坦荡,祁昭索性不再犹豫,伸手覆了上去。
触感温热,细腻有弹性,确实很好摸。
祁昭摸了好几下才收回手,目光接触到谢慎眼里的笑,耳根顿时一片滚烫,迅速偏过头去:“咳,嗯,姜汤就要凉了,你快趁热喝。”
谢慎低笑一声,说了声好,跟着他一同走到桌边,姜汤还没凉,温度正好,谢慎端起汤盅,祁昭在边上看着他,觉着这人真的是做什么都看着特别优雅。
是那种金雕玉砌也堆不起来的,天生贵气。
等到谢慎喝完,祁昭把空了的汤盅放好:“我回去了。”
外面还下着雨,谢慎看了看,说:“我送你。”
“不不,不用。”祁昭急忙摆了摆手,说罢,又犹犹豫豫开了口,“你这么出去……也不好。”有伤风化。
“……”
谢慎眼里的无奈已经快要藏不住,祁昭提着汤盅也不敢正面看他,胡乱同他道别后便匆匆朝着门口走去,低着头没看路,差点被门边的台阶绊倒,稳住后耳朵又一红,头也不回出了门。
门一开一合,室内归于寂静。
谢慎不紧不慢将身上的里衣拢上,想着祁昭之前碰触自己时通红的耳根和手足无措的模样,眯起眼睛笑了笑。
必要时可以卖肉诱惑。
谢慎想。
第12次不正经()
祁昭又做了梦。
梦里还是那间笼着雾蒙蒙烟气的阁楼,他躺在榻上,之前见过的那人半跪他旁边,衣衫将落不落遮在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沿着枕头掠过去,轻轻触在祁昭脸颊。
他的眉目依旧被烟雾笼着,看不清楚。
“你……”
祁昭开口,刚说出一个字,那人低声一笑,手指缓缓蹭过脸颊,漫不经心贴上他的嘴唇,说:“乖,别说话。”
祁昭怔怔看着他。
那人手指往下一挑,将祁昭前襟的盘扣解开,指腹沿着他的锁骨处反复摩挲,祁昭颤了颤,抬手握住那人的手腕,那人又一笑,如他所愿抬移开手,而后缓缓的,搭在了自己的衣襟处。
祁昭的目光仿佛着了魔,凝在他的手指上。
那人稍稍弯下腰,手指随即将肩上的衣衫慢慢拉了下去,之前被半遮半掩的风景在这一刻尽数被祁昭看在眼里,祁昭呼吸一滞,视线掠过那人的锁骨和胸前,最终停在他的小腹处。
腹肌线条清晰,轮廓分明。
祁昭觉着有些眼熟,但还未来得及细想,那人突然反手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带,祁昭没有防备,顺着惯性朝前倾了过去,再回神,眼前就是那人漂亮的锁骨,而掌下触感温热细腻。
他一愣,下意识摸了几下。
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快从上方传来,微微喑哑,问。
“喜欢么?”
……
祁昭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背后衣衫湿了大半。
眼前自然又是什么都没有。
他偏头,外面雨已经停了,清风透过木窗吹进来,被汗浸透的地方顿时一片冰凉。祁昭揉了把脸,枕头边上的龙牙草担心的用叶子碰了碰他:“祁昭昭,你怎么了?”
祁昭抬起头,语气很沉重:“没事。”
龙牙草和他还不太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把自己开得最好看的那朵花凑到了祁昭眼前,蛇纹木也默默将自己的枝叶蹭了过来。
祁昭笑了,伸手把他们抱起来下了榻,刚换了衣服,听到外间的门被轻声扣响:“祁先生醒了么?”
是谢清。
祁昭应了一声,上前打开了门,谢清站在门边笑容温和看着他,道:“方才魏老遣人传话,说他与植灵殿林长老那边有些事,这几日恐怕回不来。”
“城主便让我来问一句,祁先生今日是去植木堂还是洒金街?”
魏老不在,祁昭在哪里看书都一样,何况那里还有个碍眼的白垣,祁昭一来不想看见他,二来也想着同龙牙草亲近亲近,便说:“去洒金街吧。”
谢清颔首,人却没动,视线依旧停在祁昭脸上,祁昭疑惑看过去,他笑了笑:“祁先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