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诶我说你到底会不会下啊?停停停,往下移!”
“真是愁死我了,心疼自己。”
“气不动,算了还是听我的吧。”
祁昭眼神无奈看了棋子们一眼,手下倒是没驳它们的意,他也能看出来棋子们的棋艺很好,这从对面魏舟木越发认真的神情中就能看的出来。
不过即便再厉害,因着祁昭一开始坑得厉害,到底也是无力回天。
看着魏舟木落下最后一子,祁昭拱手:“晚辈棋艺不精,让您见笑了。”
魏舟木摇摇头,突然开了口:“月尾花的形态特征和习性是什么?”
“月尾花,通体淡紫,偶见绛红,形如月尾,有淡香,喜潮湿。”
他话问的突然,祁昭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开了口。
魏舟木微微颔首,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都是《草木图鉴》里的内容,祁昭记得清楚。
“不错。”听祁昭语气从容,内容也无误,魏舟木满意笑了笑,指了指棋盘上的棋子,“最后一个问题,这是什么花?”
这是花?
祁昭懵了一下:“……种子花?”
话音落下,祁昭自己都要被自己蠢哭了,一时间都没脸去看魏舟木的表情。
魏舟木失笑:“这是月尾花。”
“久遇热花叶拢而凝结,凝体黑白二色,状似棋子,喜干燥。”
这段描述祁昭听着有些熟悉,愣怔一下后,猛地把怀里的《草木图鉴》拿出来翻到了月尾花那页,果然在底下一行极其不惹人注目的小字里发现了这段话。
魏舟木眼神通透看着他:“草木一道还是要细心些,莫要潦草行事。”
祁昭低下头:“晚辈受教。”
他有些沮丧,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不知道魏舟木此次前来的原因,从方才被提问时也就明白了,明显是谢慎知道他看不懂那些晦涩的书,特意为他请了魏老先生来,只可惜他表现不好,搞砸了。
他模样原本就生的讨喜,坐在那边耷拉下眼尾时像极了因为讨要不到吃食而失望的小动物,软软的,让人很想揉一揉。
魏舟木摇头轻声笑了笑,从边上抽出一本书:“这本书你拿着,等把里面的东西完完整整都记清楚了……就到植木堂来寻我罢。”
说罢,他想起祁昭还不是灵植师,无法进入植木堂,便把自己腰间的木牌解了下来,一齐递了过去。
祁昭抬头呆呆看着他。
“别怔着了,东西收好。”魏舟木站了起来,“书记得好好看,到时候我还会考你,若是还出差错,我可没有这么没出息的弟子。”
言语间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祁昭眼睛亮起来,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他站起来送魏舟木出了城主府,看着他背影消失后还觉着有点恍惚,谢清站在边上微微一笑:“魏老眼界向来高,恭喜先生了。”
祁昭也很高兴,偏头看他:“谢慎呢?”
“城主现在应当在先生的住处。”仿佛是在等着祁昭问这句,谢清几乎是在瞬间便接了上去,“先生早些过去吧。”
祁昭嗯了一声,抱着蛇纹木回了住处,远远便看到了谢慎的身影。
他站在窗台处,低头细致打量着手里的小猫花洒,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看过来,眉眼清淡的脸和小猫萌萌哒的模样放在一起,不是一般的反差萌。
“好看吗?”祁昭走过去,献宝似的抬起手里的蛇纹木,“这个花盆是不是很衬它,还有这个小猫花洒,太可爱了,看着都开心。”
“很好看。”
祁昭满意了,把那些萌系的小铲子小花盆和水墨花架挨着给谢慎说了个遍,说完后停顿片刻,抱着蛇纹木犹犹豫豫开了口:“还有就是……谢谢你。”
话说出口也就不觉得那么难了,祁昭看着谢慎,认认真真开了口:“我在晚景城的的灵植店,去植灵殿报名,那些书和这些小东西,还有魏老先生……我受你照拂,心里很感激,今后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好好报答你的。”
谢慎眼里染上明显的笑意,嘴角都带了些许轻缓的弧度:“嗯?你打算怎么报答?”
祁昭被难住了。
谢慎此人,颜好声正,身居城主之位,名利皆有,而他一穷二白,安身之处还是在谢慎的城主府,若说报答,他还真没什么能给的。
而且仔细想想,还觉着越欠越多了。
祁昭很发愁:“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当然有,而且除了你没人给的起。
谢慎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现在还没有,等我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好。”祁昭毫不犹豫应了下来,“到时候,只要我有,一定会给你。”
闻言,谢慎意味深长笑了笑:“我记着了。”
……
祁昭花了一周的时间将魏舟木给的书完完整整背了下来。
他曾经是只文科狗,记忆力在多年磨砺下一直不错,而且草木原本就是他喜欢的东西,要比政史地好记的多。
这日清晨,祁昭起了个大早,抱着书去寻谢慎让他先考了自己一番,确定不会有错后才去了植木堂。
走的时候也没忘记带上自家的贴心小棉袄蛇纹木。
植木堂在城东木承街,距城主府并不远,祁昭走过去,门口站着两名修者,先是在他腰间看了看,发现没有灵植师木牌后开了口:“植木堂非灵植师不可入,阁下可有事?”
“我是来寻魏老先生的。”祁昭说着,伸手去怀里拿之前魏舟木给的木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突然听着背后有人不屑笑了一声。
“每日来寻魏老的多了去了,要我说,有些人也真是不懂规矩,既然不是灵植师,还是离这里远一点比较好,免得挡路,木一和木二你们也应该注意些,别让什么猫猫狗狗都靠过来。”
祁昭上次听到别人用这种没事找事的语气说话,还是小时候在孤儿院被人奚落的时候,他转过头,一人身着白衣站在那边,眉眼倒是端正,就是眼神着实让人喜欢不来。
植木堂门边的修者显然也对这人没什么好感,没应声,那人也不觉得尴尬,上前把腰间的灵植师木牌给他们看了,进去时还没忘丢给祁昭一个不屑的眼神。
祁昭觉得这人挺中二的,真心话。
他把怀里的木牌拿出来递了过去,修者见了,神色恭敬起来:“原来是祁先生,我是木一,魏老之前已经同我吩咐过,请随我来吧。”
祁昭跟着他进了门,植木堂从外面看不算大,里面却是别有乾坤。
木一对他印象还不错,在路上给他说了些要注意的事,祁昭默默记下,想了想,问道:“刚才门口见过的那人,也是魏老的弟子吗?”
“那样的人怎么能入得了魏老的眼。”木一摇摇头,“那是白垣,你以后见着他,还是躲远些为好。”
“嗯?”
“这晚景城中想拜魏老为师的人不在少数,白垣就是其中之一,他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赋,又是城里最年轻的灵植师,心高气傲惯了,就觉得除他之外没人更有资格入魏老门下。”
第58次不正经()
支持正版;人人有责。
“你是谁?”祁昭问,那人没说话,只低低笑一声,嗓音低沉,尾音略微上调;在昏暗的阁楼里有些撩人。
祁昭仿佛被蛊惑一般;突然间无比急切想看清他的模样,伸手探了过去;那人轻轻握住他的手:“要我更低一些么?”
祁昭点了点头。
那人便弯下身来,清清淡淡与他额头相贴;弯身的时候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袍滑了下去;露出好看的肩和锁骨,祁昭视线停了一下,对上那人的眼睛;墨一般的颜色;又深又沉。
但五官依旧看不清楚。
他不满;偏头移开眼;那人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搭在衣襟,一点点将原本已经滑落至肩头的布料拉了下去;祁昭怔怔看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突然感觉自己身下一暖。
抬头;那人唇靠在他耳边;说话间的热气缓缓洒在他脸颊,声音沙哑而蛊惑,说:“来,我帮你,好不好?”
猛地惊醒,天边半明半暗。
面前没有烟雾沉沉的阁楼,也没有声音撩人的那人,只有空荡昏暗的屋子和窗台上光华灼灼的蛇纹木。
祁昭舒出一口气,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好歹是把心里的燥热平复下去,做完这些发现天已经亮了,干脆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蛇纹木去了洒金街。
洒金街的店铺开张了大半。
祁昭打开灵植店的门,边上饭馆的小老板孟然听到动静探出头,看到他后弯着眼睛一笑:“祁昭昭来了呀,等等我,我这就过去。”
说完,他缩回去抱了几盒小点心,开开心心跟着祁昭进了门,刚坐下便一脸八卦嘿嘿笑了笑:“祁昭昭,我听说昨天你和谢城主一起去逛街了?”
“……”事实是没错,可是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见他不说话,孟然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咳,我是说,祁昭昭早呀,昨晚睡得还好吗?”
祁昭顿时想起来之前的梦,他脸皮薄,耳根悄悄红了,话也说的结结巴巴:“还,还好。”
话音落下,就看着孟然用‘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祁昭心情很复杂,复杂到不想说话,顺手把昨天买的书拿了起来,孟然倾身看了看,很是好奇:“大昭昭你已经报名了?”
“嗯,昨日去的。”
“我听说灵植师报名也不容易,真的是那样吗?”
必须是。
一提起那么坑的方式祁昭就很有倾诉欲,听他说完,孟然摸下巴点了点头:“确实很难,不过这些考核方式你之前都不知道的吗?”
祁昭:“……”谁让书里没写。
“不过没关系,总之结果是好的嘛!”孟然笑眯眯把手边的小点心推过来,又说,“我亲手做的,你吃一些呀,心情会好。”
祁昭伸手捏了一块,糕点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他本身也喜欢甜食,忍不住夸了一句:“真的不错。”
“真的呀!”孟然惊喜的睁圆了眼睛,“你还没吃饭吧,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儿上,我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诶你别动,好好看书,我做好了就给你送过来,等我呀!”
祁昭含笑点了点头,孟然就开心的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时被突然探出叶子的赤火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一抖,缩着肩膀出了门。
赤火草晃了晃枝叶:“噫,小傻子还是这么傻。”
祁昭很想亲自教教它什么叫正直和厚道,众草木却在他之前开了口:“祁昭昭,昨日你和谢城主就只是单纯出了趟门?”
“……不然呢?”
“噫,那你之前为什么脸红?”
祁昭:“……”
这个说不清楚,祁昭默默抱着书缩了回去,想到之前的梦就又忍不住耳根发烫,觉得这种时候必须看几页书冷静一下。
事实证明,学习果然是平心静气的最佳方法。
这么看了半个时辰,心里所有绮念早已烟消云散,祁昭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眼角余光突然瞥到门边一抹白色身影。
他抬头,门边站着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在祁昭看过去的时候别过头,抿了抿唇,转身离去了。
祁昭觉着这人有些奇怪,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孟然便提着一个食盒推开了门。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吸了过去,和小老板闹着吃点东西喝点茶,很快就到了中午。
城主府那边遣了人过来接祁昭回去。
听到是城主府的人,孟然眼睛眨了眨,很识趣的拿起空了饭盒拐回了小饭馆,临走时还不忘意味深长看一眼祁昭。
祁昭被他看得莫名背后一凉:“……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门口晒太阳的赤火草懒懒晃了下叶子:“嗯?”
“他为什么总把我和谢慎扯在一起,我和谢城主其实还不算太熟。”
这下沉默的变成了赤火草,它静了一会儿,语气生硬憋出五个字:“心疼谢城主。”
之后这五个字便被身后众草木刷了屏。
祁昭觉着自己跟这群脑残粉没法沟通,叹口气到窗边把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抱了起来:“还是你好。”
蛇纹木叶子微微颤了颤。
……
因着和孟然吃吃喝喝一上午,祁昭并不是很饿,原本打算陪谢慎喝点粥,结果被告知谢城主自清晨出门后还未回来,只好回了住处。
躺下后睡不着,祁昭把蛇纹木抱到枕头边,拿了买来的书继续看。
他看得其实很吃力,一来里面的文字极为晦涩,二来这不像《草木图鉴》,看了记下来就可以,它很抽象,根本下不了手。
祁昭很发愁,摸了摸蛇纹木身上的木纹:“我觉得我恐怕是要完。”
蛇纹木静静待着没说话,小九倒是开了口。
“分明是你坑,别人家拥有的系统个个都是金手指,像这种事情稍微上点心就很稳妥,到了我这里怎么突然就不一样了?”祁昭戳了戳手腕上的纹路,“你说是不是?”
祁昭被气笑了,手指刚要继续戳,门突然被扣响,谢清的声音随之传来:“祁先生睡了么?”
祁昭应了一声,起身开了门:“谢管事有什么事吗?”
“我寻了一些东西,想来祁先生用得到。”
谢清朝身后指了指,祁昭看过去,顿时愣了。
萌系和风雅的花盆,猫咪花洒,木纹小铲子,水墨花架……都是他之前见过的喜欢却买不起的东西。
浮生界与灵植牵扯到的玩意儿都不便宜,祁昭不敢收。
谢清把他的心思看的通透,又一笑:“这些东西买来可就不能退回去了,放到仓库也是糟蹋,不如物尽其用,先生也不用觉着不好意思,等你学有所成,能给城主府的可要比它们有价值的多。”
说罢,他指了指祁昭怀里的蛇纹木:“我看它近来长了不少,现在的花盆未免有些小,总归是不大好。”
不得不说谢清这位大管事确实当的妥当,先言明利益关系,让祁昭不至于有心理负担,之后又从草木入手,恰到好处戳中了他的死穴。
祁昭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那就谢过谢管事了。”
谢清笑了笑:“不必谢我,这其实也是我家城主的意思,先生若是要谢,就去对城主说吧。”
那确实该好好道声谢,谢慎帮了他不少,祁昭之前都没想到晚景城这位城主如此平易近人。
他这么想的时候,谢清已经吩咐人将东西搬进了他的屋子,这下他彻底没了睡意,回去兴致勃勃开始摆弄起那些小玩意儿。
“你马上就有新的家了,开心吗?”祁昭选了一个看着极为风雅的水墨花盆,转头问蛇纹木。
蛇纹木刚一动,就又听着他说:“也不知道你之后能长到多大,现在我还能抱得动你,再过段时间估计就不能了。”
枝叶瞬间僵住了。
祁昭摸了摸它的叶子:“嘛,没事,到时候再说,我现在给你换土换花盆,你别乱动啊。”
手下的叶子乖乖弯了弯,祁昭笑起来,拿了小铲子手脚麻利给它换了土。
蛇纹木原先就长得很好看,之前屈就在一个土色的花盆里不显,现在换了水墨花盆,一眼看过去风雅中隐约带着流光,有种绝世天成的高贵。
第59次不正经()
支持正版;人人有责。“有木,状盘桓;通体漆黑,上覆蛇纹;其叶如芒。”渡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