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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努力将自己的心跳稳了下去,绕过了屏风,屏风后水汽氤氲,谢慎坐在水雾里抬头看过来,对他缓缓一笑:“过来吧。”
祁昭心里突然猛地一颤。
容颜被水雾笼着朝他微笑的谢慎,在这一刻像极了他梦里五官被雾笼着看不清的那人。
他怔在了原地,直到被谢慎又唤了一声,才回神走上前去,衣服递到了谢慎眼前,人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谢慎意味深长笑了笑,没说什么,将里衣接过来后放在一边,突然就站了起来。
祁昭原本正低着头在心里默念道德经,听到水声后睁开眼,谢慎沾着水光的腹肌和不可描述的地方便瞬间映入他的眼睛。
猝不及防的祁昭:“……”
这尺度对于直了二十多年突然变弯,什么还不懂的祁昭来说实在太过刺激,震得他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谢慎却不在意,从边上拿了布巾慢条斯理擦身上的水,祁昭目光不由自主随着他的手晃过去,之前的震惊在面前水雾里淡下去,慢慢变成心底隐约的期待和小荡漾。
太羞耻了。
祁昭心里清楚,但就是没办法移开视线,许是他的视线太过胶着,谢慎笑了笑,将手缓缓移开,低哑的声音开了口:“你……在看什么?”
随着他的声音,之前被布巾挡着的若隐若现的地方彻底出现在祁昭眼前。
祁昭仿佛被诱惑一般,无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突然感觉鼻腔里涌现出一阵温暖的腥味。
谢慎:“……”
祁昭:“……”
方才的旖旎气氛瞬时间去无踪。
祁昭生无可恋的看着浴桶里水面上的红色印记,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第31次不正经()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祁昭现在只想捂住脸;站在那里半点反应都没有;半晌,还是谢慎起身;扶着他坐好;拿布巾浸了冰水给他冷敷。
冰冷的布巾贴在脸上;把心里的火降下去八分,但祁昭耳根依旧烫的厉害;毕竟是太丢人了。
谢慎坐在他边上;手里拿着布巾,问他:“还好么?”
祁昭又等了一会儿;感觉着鼻腔里的血腥气没那么重了,就点了点头;谢慎把布巾拿下来一看,鼻血已经止住了。
手里的布料上沾着的血迹很明显,祁昭看了一眼,又想捂脸;谢慎笑了笑;把布巾折了一下放到一边:“困了么?睡吧。”
祁昭巴不得他赶紧忘了之前的事,急忙嗯了一声;往里面移了移。
这还是祁昭第一次如此主动;谢慎眉毛挑起细微的弧度,低声笑了笑;熄灭灯火后上了榻。祁昭浑身僵硬的面向着墙壁装睡;良久;听到边上响起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翻过身,在月光里悄悄看着谢慎的脸。
颜好声正腹肌撩,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也很是惹眼。
祁昭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要是自己没那么怂,就更好了。
……
隔日,祁昭醒来的时候,边上已经没人了。
他问了路过的小厮,得知六城来的人天刚亮的时候便被秦戮请到了书房,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也就不清楚了。
正巧此时池木来找他,问是否要一同去植灵殿,祁昭便收拾了一下,和他一起出了城主府。
因着是清晨,植灵殿的人并不多,祁昭和池木走进去,沿路上一直有人对池木打招呼,祁昭一个面孔都不认识,想着池木只比他早来了几天,就能结识这么多人,也是很厉害的。
似乎是看出了祁昭的想法,池木微笑着开了口:“其实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只是植灵殿阶位考核的时候,我拜了杨长老为师,方才过去的都是同门师兄弟,所以要熟悉些。”
祁昭一愣,他记着《大道初生》里,池木在天墟城并没有拜师,是又过了几年到晚景城,才主动去寻的魏老。
祁昭很早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他所在的这条世界线和文里似乎是错开的,像是浮生界神木,秦戮的心魔,以及突然出现的魔化吸血藤,这些在原文里根本从未出现过。
……难道他现在接触到的,就是导致《大道初生》丧病结局的渊源?
祁昭觉着很有可能,但奇怪的是,别人身上发生的事只能说是在原文里隐藏了起来,究根结底人生轨迹是没变的,可池木的却不一样
如若是因为听说魏老收了自己做弟子,于是突然拜了别人为师,这也不合理,因为他们都是首次参加考核,时间是重合在一起的,不可能提前听说。
祁昭想了一路,思绪依旧乱糟糟的,这么又走了一会儿,走在他前面的池木停下了脚步。
“到了。”
他要去寻杨长老,而祁昭要去徐老那边,二人便就此分了路。
徐成之的堂室在植灵殿后殿的最左面,看着和植木堂差不多,只是稍稍小了些。
祁昭进去的时候,徐老正在蹲在角落里拿着一个小木铲不知道在做什么,祁昭敲了敲门沿,没得到回应,又等了一会儿后,才走了过去。
他突然出现,把徐老吓了一跳,定神后发现是祁昭,眼睛一亮:“快过来,我听魏老头说你的草木亲和力很好,这株龙牙草性子实在是不友好,根本不让换土,你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祁昭自己就养了一盆龙牙草,对此挺好奇,依言在他边上蹲了下来。徐老的这盆龙牙草是蕴灵六层的灵植,名字叫龙启,不是牙牙那种软糯的少年音,而是低沉的青年嗓音:“嗯?新人?”
这年头,一株草的声音都这么撩。
祁昭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手指在它的叶子前端轻轻碰了碰:“初次见面,我是祁昭。”
龙牙草惊讶了一下,很快沉静下来:“能听得懂我说话的人类?倒是有意思,不过无论如何,土我是不愿意换的,你趁早罢休。”
祁昭当年开花店的时候性子形形色丨色的花草见多了,再难搞的都不怕,闻言笑了笑:“你是没有安全感,害怕吗?”
“……你别胡说。”
龙牙草恼羞成怒把叶子从他指尖抽了出去:“换土换土,有什么好换的?你们人类真是事多。”
“我在晚景城也养了一株龙牙草,还是奶娃娃的时候就很勇敢,无论是修建枝叶还是换土,根本都不带怕的。”祁昭顿了顿,挑眉一笑,“你也是渡灵多年的草木了,难道还不如一个奶娃娃不成?”
龙牙草叶子一晃:“怎么不如?我会怕换土?简直可笑。”
“那就换一换,如何?”
“换就换!”
“好。”祁昭眼里掠过笑意,在它话音响起的同时便将边上的小木铲拿了起来,龙牙草反应过来后为时已晚,看着凑近的铲子忍不住想躲,但因着话已出口,只好忍了下来。
它此时也明白自己中了祁昭的套,很生气,觉得人类真是太有心机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暖暖的灵力缠绕在它枝叶上,而后将它全身都笼了起来,暖暖的。
龙牙草抬起头,看到刚才才被他腹诽的那个有心机的新人笑得很好看,说:“别怕,很快的。”
他之前怕换土,就是害怕那种根茎离了泥土后的冰冷感,即便时间不长,也很难受。
现在浑身被暖暖的光覆着,面前的人还笑得这么好看,龙牙草轻轻哼了一声,虽然没说话,却很配合的把枝叶舒展开来,方便祁昭挖土。
因着没了阻挡,之后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换好了。
祁昭站起来,上下打量它一圈,夸赞道:“嗯,好看!”
龙牙草之前的花盆旧了,徐老特意为他准备了新的木纹花盆,再配上新土,颜值要比一开始高了不少。
龙牙草在对面那株草木的陶瓷花盆表面照了照,很满意的晃了晃叶子。
祁昭笑笑,退到了徐老身边,徐老看了他一眼:“不错,之前魏老头说你哪里都好,我还以为他是存心添油加醋了来气我,现在看来,确实挺好。”
“就是我刚才见你的灵力控制还是有点不稳,魏老头年轻时和你一个毛病,来,我给你说说。”
祁昭认真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到边上坐下,听徐老把他潜在的问题一点点挑了出来,又细细说了该怎么解决。祁昭原先就觉着自己的灵力控制不大顺畅,但一直不知道原因,现在听他说了,豁然开朗。
他悟性极好,又不是心高气傲的人,什么话都能听得进去,徐老看他的眼神更满意了些。
“你的亲和力和感知力都是上乘,就是控制方面还有不足,我这里这方面的书也不多,不过秦城主那里倒是多得很,你现在也在那里住着,可以去看看。”
虽说祁昭追文的时候很喜欢秦戮,但见着真人和面对文字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祁昭挺怵他。
不过还是应了下来:“好。”
植灵幻境的报名连续三日,徐老还忙着这事,之后在堂室里待了不久,就走了。
祁昭在徐老的藏书室里待到了快晚上,发现魏老和徐老不愧是多年老友,藏书几乎都是重合的,全是他以前就看过的内容。
看来去秦戮的藏书阁那里看看还是很必要的。
祁昭对此向来打紧,脑海里出了这样的想法,便想着回去和秦戮说一说,抱着蛇纹木转身朝门口走去,路过龙牙草身边时,突然有一根藤蔓伸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了?”祁昭笑着看过去。
龙牙草叶子晃了晃,有点害羞:“我觉着你挺好的,所以就想问问你……”
它清了清嗓子,整株草都严肃了起来,一字一顿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道侣?”
蛇纹木身上的光骤然便暗了下去,叶子剧烈颤抖起来。
祁昭一愣,只觉着哭笑不得,但他对草木向来很是纵容,闻言没当回事,笑了笑:“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知道吗?”
听着他的语气,龙牙草就知道他没当真,刚要继续开口,祁昭已经起身背对着他向前走了很多步。
龙牙草沮丧的垂下叶子,还没来得及失望,突然感觉自己被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砸了一下,它抬头,看到祁昭怀里那盆蛇纹木叶子探出来,迅速勾过窗台上的一枚果子,又朝它砸了过来。
这次准头很好,砸的是真的很疼。
龙牙草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刚要还手,就看着蛇纹木已经被祁昭抱着从门边拐了过去。
龙牙草恨的牙痒痒:“……”
小赤佬,别让我再看见你。
……
原本是打算回城主府的,但想到谢慎事情多,晚上恐怕也吃不好,就转去芙蓉街带了点吃食。
此时天已经有些暗了,周围人家都点上了灯火,在夜里明暗一片。
祁昭进了城主府,匆匆向住处走去,快要走到时,遥遥看见原本应该是暗着的院落里已经亮了起来。
难道是谢慎已经回来了?
第32次不正经()
来人有一双慵懒的眼;是秦修。
他斜靠着桂花树;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小朋友,太慢了。”
见着不是谢慎;祁昭有点失望;被秦修看在眼里;忍不住嗤笑一声:“至于这么一刻都离不了么,嗯?小朋友?”
“我是祁昭;不是小朋友。”祁昭下意识反驳了一句;突然想起来秦修现在的处境,接着问他;“你怎么从后山出来了?现在凤凰城和岐木城的城主都在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秦修慵懒笑了:“若是我不想;不会有人发现的了我。”
祁昭一脸‘你这个骗子’的表情,幽幽的说:“上次你就被我发现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连我都能发现你,你还能瞒得了谁?
秦修:“……”
他无奈在石桌后坐下;对祁昭扬了扬下巴:“坐。”
祁昭依言在他面前坐下来;把食盒放在了桌上,蛇纹木依旧在怀里抱着。秦修见了;眉毛略挑;伸手朝食盒探过去,还没碰到木头的边缘;便被祁昭移开了。
“小气。”秦修撇嘴;“我都特意来找你聊天了;吃你点东西都不行么?”
祁昭手按在食盒盖子上,警惕看着他:“这是给谢慎的,至于你,聊天可以,其他不行。”
秦修不置可否啧了一声,弯腰从地上拎起一坛酒:“虽然你这样,不过我还是要大方一些,酒分你一半。”
祁昭心向来细,从他刚才见到秦修的时候就知道他有心事,边点了点头,准备彻底做一回知心人。谁知秦修后面却一直没开口,酒水一杯接着一杯,眼神却是清亮的。
祁昭就知道了,秦修其实并不想对他说什么,只是想在借酒浇愁的时候找个人陪着,总归不至于太寂寞。
背后夜色渐浓,晚风微凉,白日的喧嚣繁荣淡去后,天墟城的夜里要比晚景城还要安静很多。
眼看着秦修一坛酒喝完,又弯腰拎起一坛,祁昭伸手把他的手挡了下来:“够了。”
“我是心魔,醉不了的。”
“我知道,但是会更难受不是吗?”
秦修的手因为祁昭的话滞了一下,祁昭趁着他停顿,迅速把酒接过来放到脚下:“如果你想的话,就对我说说吧,怎么了?”
四周静了很久,面前的人也没有说话,就在祁昭以为秦修已经不打算说的时候,才听到他用无悲无喜的声音开了口。
“我今天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爱我,他让我死心,说只要看到我,就觉着厌恶,恨不得我从未存在过。”
他眼神麻木,表情却渐渐苦涩起来,低声说:“这种话,就算是已经听过许多次,可是我……还是会伤心的啊。”
祁昭之前就知道他是单箭头,但没想到会苦成这样,心里堵得慌。
秦修却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继续开了口。
“你知道么?其实很多时候我很害怕看到他,他的七情六欲在我这里,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的感受到他对我的厌恶了……可是我究竟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从未伤过人,从未起过坏心思,从未算计过他一分一毫,不想扰了他名声,所以待在后山这么些年从未出来过……我已经很努力的讨他喜欢了,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喜欢我呢?”
他仰起头,手虚虚捂着眼睛,像是要哭的模样。
祁昭也慌了,神情无措看着他:“你,你别哭啊。”
祁昭以前没经过这样的事,不会安慰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坐在原处眼巴巴看了一会儿后,把手边的食盒递了过去:“那个……你要不要吃点?”
刚才还警惕着不许碰,这会儿却主动送了上来。
秦修没动,祁昭看着他,刚想着要不要再问一次,却听着秦修笑了。
笑声里,他放下手,还是那样慵懒的模样,看着祁昭勾唇一笑,说:“谁哭了?天下人哭,我秦修都不会哭。”
祁昭假装没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嗯了一声:“那就好。”
然后把食盒又往前送了送,试探着问:“不过,你还是吃点?”
秦修低头看着面前的食盒沉默了很久,半晌,低声说:“谢慎是有福气的人,你也是。”
他声音太轻,祁昭没听清楚,疑惑的看了过去:“嗯?”
秦修却不说了,又看他一眼后,抬头一笑:“快把你的食盒收好吧,我还不至于抢你心上人的东西吃……天晚了,谢慎应该是要快回来了,小朋友,下次我再来寻你。”
他起身,衣角在晚风里微晃,整个人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