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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伟奇配合着没有说话,让她安慰她的孩子。
“先生,我们家只有我和我的小孩,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办法赚取物资,这些是我们仅剩的东西来,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女人可怜地祈求道。
“可你的脸『色』红润,从没有受过饥饿和疾病。”在外找到的物资却被人抢走,孙伟奇声音带上了一丝愤恨,语气也变得恶狠狠的。端着枪的手向女人的面前递了递,女人因此被吓得浑身一个震颤。
孙伟奇停顿了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和我的同伴需要食物、水、抗生素和绷带。我只拿走一半的物资,给你们留下一半。”
拖着袋子离开时,像是感觉愧疚似的,孙伟奇在门口停了一下。他没有回头,而是用背影对着屋内,说:“以后我找到物资会还给你们的。”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子。】
孙伟奇握着袋子的手指怔怔地松开。
袋子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此后,屋内再归静寂。
“他赵鑫竟然这么早就要开粮仓?基地这么多人,现在开粮仓能支持几天!就粮仓里的那点粮食来喂基地这么多张嘴,想撑到国家的支援他赵鑫简直是异想天开!”
一个男人在隔音很好的办公室里激动地大声抱怨着,抬起腿一脚把身边的椅子踢开撞到墙上。
一个办公桌相隔的,是几个战战兢兢的手下。
“除非……”男人话头一转,“从源头上减少需要。”
他说得很平静,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计划,像是把逻辑理顺似的分析似的将他的计划娓娓道来。
虽然用了一种刚刚想到似的方式将思维逻辑层层剥开来说,但他说的话却条例分明,也不知是不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
“那么,各位是怎样想的呢?愿不愿意与我一起——优化基地。”说到最后,王传东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非常有诱导力。
在场没有人回答。
王传东把墙边的椅子推回桌前,坐在上面,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不疾不徐地等着他们回答。然而他的内心也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可是,他们……”说话的人立刻收到了包括王传东在内的所有人的视线。他咽了下唾沫,硬着头皮继续说,“我是说基地的其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低下了视线,显然是这话也说中了他们的心思。
王传东“哈哈”笑了两声,只是无论这笑声多么爽朗,他的笑意也没有传到眼底。
“大家以为,就算没有我们,羸弱的老弱『妇』孺能有多少人能在末世中生存,就算能勉强生存,他们又能在末世里活多久?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变异植物、变异兽、丧尸,南边的巨型昆虫灾难,还有时刻都在进化的细菌病毒。我们人类也应该顺应时代进化自身,在群体内进行优胜劣汰,让更优秀的人获得生存资源。”
“我倒觉得,王处长说的不错。”一个男人忽然应下了王传东的话。
有人带头做了选择,其他人没有挣扎太久,也都顺应着答应下来。
王传东眼球一转,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接着一齐『露』出微妙的笑容来。
接着屋内的人开始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去挑起基地民众产生动。『乱』,而一部分人则是暗地里埋伏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外静等时机。待基地『乱』起来时,便趁『乱』攻入抢劫物资。
不知道外面暗『潮』涌动的单姗呆在家里,趁着日光不错坐在窗边翻看书籍。
窗外传来一阵和煦的微风,她舒适地喟叹一声。
埋伏在外面的人连让尚云挑挑眉头的能耐都没有,继续专心地看着这个世界的一本核心期刊。
第44章 基地(12)()
李胜平来到了集市里。集市里的交易没有因为洪水而停滞; 反而比以往更频繁了些。他走到没有摆设摊位的近似于广场的空地上; 那儿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就聚在一起坐着,形成像是小团体的组合。
李胜平把手上的黑布包裹往空地上一扔; 接着人大喇喇地往地上一坐; 距离旁边的小团体隔了些空隙但又不离得太远。
他伸手随意地抹去额头上的一层薄汗,似乎累极了似的拉开包裹的绳结拿出一瓶矿泉水; “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这口袋的开口有意无意地正对着旁边蹲坐着的小团体; 这立刻吸引了旁边人意味不明地探视。
李胜平却似毫不知情似的继续喝水。
旁边的形容略显邋遢的男人放肆地用目光打探包裹里满满当当的物资。见李胜平对他的打量没有反应; 他接着在同伴的注视下走到李胜平旁边,得寸进尺地伸手进包裹里翻动起来。
“嚯——牛肉罐头、压缩饼干——呦呵; 巧克力——还有果汁——都是好东西啊。”邋遢男子的动作和语气并不礼貌,甚至带着一种愤恨。他的手虽然还停留在翻动的动作上而没有进一步把它们放进怀里,但见他羡慕的语气和贪婪的目光; 就能知道他距离想将这些东西占为己有不过只差一道契机。
也许只是物资的主人一下害怕的颤抖,也许只是主人语气稍稍服软; 这人就有可能从被动变为主动,态度强硬地要求物资原主人“分享”一些物资给他们这几个有缘人。
邋遢男子一把抓着口袋的开口拽起来颠了颠,这包裹实诚的重量甚至让他觉得拿着有些费力。
“这么一大袋子东西; 现在只有那些‘领。导们’才能拿得出来吧……大兄弟你不会是抢来的吧。”邋遢男子眼神灼热地盯着包裹; 随口说道。
邋遢男子那份羡慕又贪婪至极以至于阴阳怪气的声音很让人心头不舒服。他旁边的那些同伴都没有说话; 但他们全都专注地注视着邋遢男子和那个包裹,目光逐渐变得炙热起来。
李胜平在邋遢男子伸手翻动物资的时候就停止了喝水; 他举着瓶子不动; 眼看着邋遢男子翻动他带来的包裹。等邋遢男子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时; 李胜平拿开了水瓶,随便用手抹一下嘴,一边拧上瓶盖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是啊,这些都是我抢来的。”
邋遢男子心里在想什么不得而知。他因为太专注眼前这一大袋物资,反而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李胜平说了什么。
李胜平这样一说,邋遢男子却放下了包裹,之前那几乎有些尖锐的气势竟然逐渐开始缓解。
他看起来对李胜平的敌意一下子减少了不小,就好像草原上残暴的野兽突然发现对方是自己的同类似的。
然而,他的眼睛还是格外有神,以至于他的眼睛简直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邋遢男子语气古怪的、像是隐约察觉到又期待着内心有一头肆无忌惮的野兽就要破笼而出似的,问李胜平:“哦?这袋子物资来路还不正当?”
“是啊,都是抢来的。”李胜平用一种像白开水一样平淡又普通的语气说,好似抢人东西是多么正常不过的事情似的。
“这基地里有的是老人小孩和女人,我随便找几个吓唬吓唬他们就把物资拱手送上来了。”李胜平讽刺似的哼笑一声,“哈,真是的,大家都这么缺少粮食,他们这些人又吃不了多少东西,偷偷藏着这么多物资。像我们这些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才是末世对抗丧尸、变异兽、变异昆虫的主力。我们需要吃得粮食本来就多,他们这些躲在我们身后享受安全的人把物资交出来给他们的安全生活交报酬又怎么了。”
不等其他人说什么,李胜平又自说自话地说了下去:“再说了,我们又不是『逼』他们去死,老人、小孩和女人,他们本来吃的就少,与其让他们自私地看着食物白白过期了浪费掉也不给我们需要粮食的人,那就不能怪我们用些强硬的手段啊!我们都是一个基地的人,合该同舟共济,把物资收集起来分一分大家不都能过下去吗?
“那些人不交出物资来可不就是因为自私吗!他们这么冷血自私,说不定看我们忍饥挨饿还在背后嘲笑我们呢!对于这些自私的人,我们当然得叫他们拿出物资来!”
李胜平这样一套逻辑简直不可理喻:什么他们强他们就该占有更多的食物、什么物资该按实力分配、还有他们壮年男子需要物资需要的更多所以弱者就不该占据物资而是交出来“分享”给他们。
李胜平的话说得太过冠冕堂皇,什么“我们不过是把被基地的粮食蛀虫们藏起来物资收集起来再次分配而已,又不是抢他们的物资”。那他口中那些老弱、那些“本来就吃不多粮食”的人们,再获得分配时又能拿回多少粮食呢?
随着时间逐渐后移,李胜平身边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而集市上维持秩序的守卫则被李胜平的同伙调虎离山去了别的地方,以至于这里的事情没有被上报,而基地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李胜平像是对周围的环境变化完全不为所动。但他在说话的过程中、在其他人不知不觉时,他悄无声息地把话语中的主人公从“我”变成了“我们”,说话的角度也从他个人的想法变成了“我们”这个群体的欲求的发声,极其狡猾地把其他人带入了他的思路。
向他的这种强盗逻辑实则根本经不住推敲。
一些人听了这样的言论或不屑或愤愤地离开,然而还有一些人却神奇地赞同起这些话来。
在同一时刻的基地中,不少地方都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这种偏激的思想以病毒式的传播方式不断传染给更多人。听信这样的逻辑的人开始以可怕的指数型速度向上增长。
如果有人认真思考一下,就能察觉到像这样如同演讲一样条理分明、具有很高的说服『性』的话肯定都是事先打好稿子的。
道理很明显,如果有人力图用言语向煽动人群做什么,那么此人多半都是有所图谋,并且有得可不会是什么好心思。大多都是想让群。众成为出头鸟、发声器,而自己则稳坐幕后,坐收渔翁之利。
但现在的情况下,每个人的心都不安定,没有人还能维持着理智和冷静,也就没人发现这些人的别有用意。
面对天灾洪水围城,外面的救援进不来,里面的人又出不去。光是洪水围城这个大背景,就足以让基地中的人们心头不安。再加上每个人的物资都相当匮乏,那么人的脾气变得又大又急躁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本,基地的领导们的一个重要工作就是安抚民众的情绪。然而王传东明知基地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维持安全平稳这一点,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他利用的就是大众的焦躁不安,对着民众心里的那股邪火就是好一阵拼命地吹鼓,非得叫他们头昏脑涨地跟他一起搞事情才行!
“我们不过是要把基地的物资集中起来进行再分配,又不是叫他们去死。不交出物资的人就是自私!真要忍受不了那就去死好了!真要是『自杀』了,那死了也是活该。心理这么脆弱的人本身就该被末世淘汰!”
这话说得就太过无耻了些,但被他的话鼓吹地昏了头脑的人根本没能发现,反而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数万人,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人利用?为什么基地里上万人却会被区区几十人驱使?难道就没人看得出来他们不怀好意吗?
也许有人察觉到是有人在故意在背后煽动情绪了,但他们在数以万计的缺乏理智的人群面前,根本难以抵抗得了这些有备而来的人那巧舌如簧的诡辩。
强盗逻辑要不得。可仓廪足方才能知礼节。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如何能要求别人的思想觉悟还有多高呢。
人人都“能”知道这行为不道德。但在被人刻意鼓动的情况下,恃强凌弱的行为却被披上了“自然的规律”、“优胜劣汰”这样的漂亮外衣,听起来竟像是再正常不过。而且他们还能祭出一个借口:“特殊情况就该特殊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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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自从浑浑噩噩地上了王传东的船后,他就一直有种不真实感。他茫然地听从指令去执行各种暗地里活动的任务,但实际上他还在思索他是不是该跟着王传东行动。
陈良很清楚,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了不得的能耐,会被选中参加行动不过是因为王传东缺少人手罢了。
他自己也有亲人——一个年幼也不怎么强壮的女儿。如果他不加入到这次行动中来并且如果行动最终成功了,那么毫无疑问他的孩子就是被“清理”的对象。
他加入到这次行动中来,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但反过来说,他忍不住怀疑,这场行动真的正确吗?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多么大仁大义的人,末世到来之后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他的善心也不断地被消磨着。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善恶观不是没有了,而是隐藏到心底了。当遇见如今的情况时,他的道德感就及时的出现了,指责他为了一己私利而要去杀害千万个和他的女儿一样年幼的、有无限未来的孩子。
陈良想退出这次行动。但万一这次行动成功了怎么办?他的孩子将不再受到特别待遇被保护,他自身也『性』命堪忧。
万一行动成功了,他会开心吗?不会。眼看无数同胞死于自己之手,身为加害者,他怎能开心?
——如果……如果这次行动失败了就好了。
陈良脑中突然蹦出这样的想法,之后,这句话忽然就在他的头脑里久久不散。
“……陈良、陈良!”
陈良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地看向对面的人:“孙队,你叫我有事吗?”
“想什么呢你。”孙队就是昨天带头让下属们投靠王传东的男人。
他眼神凶猛地瞪了他一眼,用手呼啦一把脸,语气不耐地说:“处长那里人手不够,你和我去把这摞文件给赵鑫送过去。在里面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专心做个隐形人,当自己是个空气!赵鑫那小子贼精,你要是『露』了马脚坏了大计,处长那里饶不了你!”
陈良唯唯诺诺地答应,抱起桌上这一大摞文件跟在大摇大摆甩着手往前走的孙队后面。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这次的行动却是王传东失败的一个关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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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传东引起基地动。『乱』的目的真的是想减少基地的人口来保全剩下的人吗?
是,也不是。
他想要减少基地的人数,却是因为看基地已经穷途末路打算踹开上司带着剩下的人和物资去别处自己掌权做首领。
王传东想过单姗的武力值肯定不简单,所以他派了自认为相当强大的兵力去解决她。因而,他却是万万没想到他派去的人竟然全部折戟。
不仅如此,他还听到了消息:单姗以及她小队的人正气势汹汹地向红房子这儿过来。这如何不让他惊慌失措!
【王传东对着电话不紧不慢地布置战略。
“不好————”
王传东拿着手机,听到话筒传来手下的一句惊慌的短音,接着手机另一头就失去了所有声音,就连一丝风声都听不见了。
王传东手上一颤,忍不住看手上的电话是否还在通讯中。
就在他举着电话放在眼前时,电话又传来了声音,但声音的主人却已经是换了一人。
“——嘛,电话另一头的人,不管你是谁,你真是很有胆量。”一个清朗的女声含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用一种极为漫不经心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