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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当时一懵,没想到便宜爹上来就这么心狠手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反应过来便竭力下坠身子反抗拖拽他的四双手。
“放开我!放开!不要碰我!”在陈达心里,他像是烈士一样不屈而坚韧地反抗着压迫,然而实际上被现代宅男被养得羸弱了几分的身体在壮『妇』手下对比得像是雏『毛』未退的小鸡一样可怜而羸弱。
陈达四肢受缚,又被按着后颈,完全动弹不得,他使出喝『奶』的劲使劲仰起头,长的头部与脖颈通红。陈达惊恐地看着一根三指宽的板子被壮『妇』请出来,恐惧地大喊:“你不能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虽有过错,但我已经认错了并且已经尽力弥补……啊!”
陈达受到第一下杖击,只觉『臀』部火辣辣的剧痛,下半身竟像是痛的没了知觉,脑子轰隆隆地炸裂一般痛苦,他双目赤红地瞪着上座的崔旷,只见崔旷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过来,便叫他心惊胆战,不敢动弹。
“我问你,你意图不轨的是净蕖还是净蕖的主子,我的女儿你的胞妹,嗯?”崔旷语气冰冷,满满的是对陈达的嫌恶,堂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
陈达又受了数下杖击,他咬牙强忍着不喊叫出来,只发出呜呜恩恩的呻。『吟』声,憋得满头大汗。听崔旷一言,瞬间感到非常心虚,难不成昨晚他不但把净蕖弄上了床,还趁着酒醉对秀秀做了什么?
好在他早就是满面通红,大汗淋漓,倒是掩盖了他的心虚。
但他又怎么会傻傻承认这一点,硬是死咬着不承认:“我怎会对秀秀有不轨之心,秀秀是我妹妹,我与妹妹只有兄妹之情!我昨日酒醉了什么都不知晓,若是冒犯了妹妹让我当面向她道歉!”
“扯淡!”怒斥陈达的不是崔旷而是上座的另一人,崔云阳的继母卢彤云,“郎君不过说胞妹,你便脱口而出秀秀的名字,你还敢说你对秀秀没有觊觎之心?!”
这倒是个误打误撞的巧合。陈达忘记了古代是父权社会,有时会忽略母系血统。崔云阳的同胞妹妹是指崔旷所生的女儿,既包括崔秀秀也包括其他异母妹妹。而陈达惯『性』带入了他生活的社会的思维,一听说同胞妹妹他就下意识带入了崔秀秀,这让卢彤云更觉他是不打自招,不过陈达确实也只对崔秀秀起过旖念。
只见卢彤云双目倒竖像是能喷火一样,一字一句利刃一样直戳人心肺:“如今郎君在此,我便也不害怕说出来了!昨夜囡囡听闻你回府时身体不适特地探望于你,可你这畜生半点没有人『性』,一遇囡囡竟就大发禽兽之心,一把抱住囡囡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心肝啊、情儿啊叫个不停,对着囡囡口中百无禁忌尽是『淫』言秽语!得幸身边有忠婢随行,净蕖又是大喊人来又是慌忙将你拉开,你这畜生便在正堂强行『奸』污净蕖,行了这般丧尽天良之事!等仆从发现,见净蕖挣扎地全身是伤、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千万般可怜她不忍她受人围观再添屈辱,是王嬷嬷咬着牙闭眼将囡囡从堂内抱出。可怜我囡囡今年多小一只,竟遭这种天降的祸事!先是从小敬仰的同胞兄长对她大发兽心,又当面看见近侍的奴婢被兄长『奸』污,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人救出,三魂七魄丢去太半!如今是叫也不听,喊也不答,这么个活泼爱笑惯爱撒娇的小人现在竟都不会理人!崔家祖训以忠孝传家,你父亲是天下闻名的贤德之人,可崔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懂孝悌、不知廉耻、不忠不孝、罔顾人伦的畜生!”
卢彤云出生于不亚于崔氏的氏族门第,自然有她的底气,『性』格也是自信爽直。但作为崔旷的继室嫁过来,最初面对丈夫成群的儿女时也不由得谨小慎微,事事小心,生怕出错。在她初为人『妇』时陪伴她度过那段忐忑不安的时期的正是崔秀秀。
她初嫁来时,崔旷的长子崔云阳已经到了进学的年龄,自己有主意,和她也不算亲近。各庶子庶女都有亲娘看照,只要大事上不出错,其他沿用旧例就没关系。
而崔秀秀则不一样,她刚足月不久母亲便因为产后调养不好风邪入体而驾鹤西去。崔旷又无年长的女『性』长辈帮忙抚养这孩子,他为妻守了一年妻孝后娶她进门,这孩子便顺理成章抱到她身边让她亲自照料。
那时的崔秀秀不过一岁多,尚记不得亲生母亲,便只当她是亲生母亲。崔秀秀自小『性』格活泼惯会向她撒娇,长得又是玉雪可爱相糯米团子一样,极为惹人喜爱。卢彤云将崔秀秀视如己出,她最疼爱的就是秀秀,就连后来生的亲子的宠爱都没有超越她。
可以说,今日被仆从叫起听说崔云阳对崔秀秀做出这样的事情,最为震怒的不是崔旷,而是将崔秀秀视为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千般疼万般宠都不夸张的卢彤云。
陈达听得身躯猛地震颤,双目瞪得呲目欲裂,接着被打得惨叫出声,喉中咕哝着哑着嗓子否认,也不知是对谁否认:“啊!……不是我……我没有……啊!……我没有……”
大概对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做这种事情他难得有了一点耻辱心。
待卢彤云说完,三十杖已然结束。
陈达喘息许久双臂发力,一腿踉跄着先半跪落地,扶着板凳一点点站起来。
三十下杖击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国家有刑罚笞、杖、徒、流、死五等,三十杖足够让人被打的数月下不了床,身子弱的半条命都能没了。
在人的眼睛看不到的界面中,陈达身上的系统放出了一层厚厚的气保护了他的身体,让他这个不算强壮的身体受了三十杖击后还能挣扎着站起来。
陈达只觉自己是深陷囹圄的落魄英雄,他扫视这堂中人指指点点辱骂他,就连卑贱的奴仆都暗地吊着一双白眼觑看他。他只觉堂中冷风飒飒,身边虎狼成群,皆是『露』出一副狰狞贪婪模样,垂涎着他的身体像是打量着在他身上咬下一块美味的肉来。一时间,前所未有的孤寂、痛苦、『迷』茫萦绕心间。
他来到这里得到断断续续的剧情让他确定他是穿越到了一本书里,书中的主角便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崔云阳。他获得的剧情里包括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但在他的记忆里,哪曾有今日又被打板子又遭人痛斥的遭遇。相反,在崔云阳生病后的这段日子里家里人倍加关爱他的身体,一家人甜蜜有加,与现在苦不堪言的现实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内心更加沉痛。
只见一年纪很大脸上法令纹深重一看就很严肃刻板的嬷嬷从外通报后进入门中,就站在陈达身边禀告道:“禀告郎君和娘子,净蕖安置好了,她托奴给郎君和娘子带话。”
安置好了的意思,是指抬回房间清理过身子,请大夫看过上了『药』。
“净蕖告诉郎君和娘子,昨日乃是阳郎君强行『逼』。『奸』,非她所愿!她本欲自尽以保住清白,此身躯留至今时要叫二位大人知道绝非是她贪生怕死,也非她贪慕荣华,全是害怕死后会害了秀娘子的名誉!如今郎君和娘子即已听闻此事,净蕖她是活是去听凭二位大人做主。”
在这个良贱分明的社会,净蕖身为奴婢生死全不在她掌握之中,只能任凭主家吩咐。
但她这番话着实令人动容。
昨夜净蕖舍身救主已证明其对崔秀秀的忠心和诚恳,可见她此番话并非谎言。净蕖身为奴仆未受过教育,一个未受教育的人没有什么心机在横遭灾祸后还能想出叫人动容的话。
净蕖被人强。『奸』,但因强。『奸』之人是主家而不得拒。如今的社会名节大于天,她失节之后心怀怨恨是人之本『性』,但她在遭受对于顶天的磨难后还能想着年幼的小主人如何不令人动容?
卢彤云闻言眉眼皆是动容之『色』,她叹息一声:“好一个忠奴,崔家不会亏待了她。可怜!就连囡囡身边的一个奴婢都心心念念着保护囡囡,甚至连死都不敢,可你这同胞的兄长竟然如此混蛋害囡囡至此,真是家门不幸!”
“夫人认为,对他应该如何惩戒?”崔旷身为崔云阳的亲身父亲,拥有对子女至高的教育权和教育责任。对于子女的惩戒权力归属崔旷,卢彤云身为母亲本无法『插』手,而他竟令人惊异地询问起卢彤云的意见。
崔秀秀受此大难,如今都像痴傻了一样,卢彤云恨不得陈达这个畜生去死,可恨她身为继室,若对原配嫡子严苛难免被人传言不慈善妒。就算她能豁出去名声,可她却又怀疑崔旷是不是真的能对嫡长子狠心惩戒。毕竟崔秀秀只是女儿家,而崔云阳可是将来继承香火的宗子,更别说崔秀秀只是受了惊吓,而名声尚未有碍。
卢彤云心里深恨陈达,然而理智上却不能这么说:“今日阳郎君受家法三十杖,可见已经受了教训,但阳郎君德『性』有亏,还需改正,此番还听郎君决定。”
卢彤云的一双眼睛因为怨怒亮得出奇,一听便能听出她怒焰高涨,就连称呼上都变成了疏离的“阳郎君”,可见其对陈达有多愤怒。
崔旷表情上不置可否,堂中的管家嬷嬷却是都在敬佩他的淡定沉稳,长子做出这么不孝的事情还能面不改『色』。
然而他却有他的烦恼。原本尚云选择的时间点正好,陈达彻底进入了这具身体无法再通过系统逃到别的人的身体里,而且陈达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事情。
但是,神祗的时间感是很单薄的,如果没有人类社会做对比,一年和一百年对神只没有什么区别。她不过跟天道多聊了几句,结果就过来晚了,陈达已经祸害了两个女孩,并且已经通过系统掠夺了世界的气运。
他来这里是修改了崔旷的设定,原本世界的设定里崔旷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亡,他是顶替了崔旷的身份。他在各个世界很少顶替别人的身份设定,因为他接手了别人的身份便会负责替那人走完应走的人生,多少不如自己的身份快活。这次顶替崔旷的身份,还是为了方便天道的委托。
也是因为他修改了崔旷已死的设定,陈达所得到的“剧情”也受到影响。他得到的“剧情”非常零碎,并且他一个不慎便会得到不同于剧情的发展。
“人生在世当以德行立世,他今年已有十六,『性』子都已经长成,再改还能改到哪里去。我瞧他也不想再受我教育,我亲自教训他他竟还问我凭什么打他。不听教令,不孝不悌,既如此,我全当没有这个儿子。”
陈达喉头一紧,然而又心中一松。最终结局是被家族除名吗。对秀秀这个妹妹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也是愧疚的,他可以诚恳地向秀秀道歉,直到她原谅他为之。至于净蕖这个女人,既然不想要他的补偿,那他也不会任她折辱,让她好自为之罢!
陈达此人果真是自私至极,就连道歉都是以得到原谅为目的,可见其认为自己得到原谅才是应当的,而如果得不到原谅,反过来说不得还要埋怨别人得理不饶人。这般傲慢又自我,简直让这个世界以他为中心旋转才好!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他心中长叹,可他又不由得怨恨起来,今日他们这般看不起他把他赶出家门,待明日他名耀天下,他也绝不会认他们这些“亲人”!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放弃的是多么优秀的人!
然而,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没发现这堂中其他人皆是一脸震惊不已的表情,就连做事多年的管家和嬷嬷都忍不住坏了规矩,不敢置信地看向崔旷。
第18章 BOSS发出普通的一击()
陈达没发现其他人震惊地表情吗?也不是。他看到了,但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这个崔旷的嫡长子可是要被父亲除名了。
然而他不知道,在古代社会语境中,“全当没有这个儿子”的意思不是不认他这个儿子这么轻松,而是将欲杀之。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父权社会。父亲对于子女的意志和权力几乎是绝对的,并且还是永久的,即使子孙成年也不能获得自主权依旧要听父亲的教令。
子女如果违反父亲的意志,父亲便可以行使惩戒权对子女加以惩责。母亲教育子女的权力来自于父亲,所以母亲对孩子的教导权不能超越父亲,但母亲同样拥有惩戒孩子的权力。
父母在扑责子女的过程中若将子女殴伤致死,其受法律惩罚的程度也会较常人轻。历史上,不同朝代对父母扑杀子女的惩罚宽严程度不同。同时,法律还给予父母以送惩权,即请求地方『政府』代为执行对子女的惩罚的权力。
除此之外,父母还掌握着子女的生杀权。用个比喻来讲,子女对于父母就像财产一样,父母将子女是杀了还是卖了都是被法律所承认的。因为这不是道德的问题,而是伦常的问题。
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中央集权将所有人的生杀权集中在国家机构手中,即使是父母也不能随意杀死子女。父母只能扑责子女,如果杀死了子女就要受到国家的制裁。
但这并不意味着父母失去了对子女生杀的控制权。国家集权中收回的是父母生杀子女的权力,但父母生杀子女的意志力却并未影响。也就是说,父母仍然可以决定子女是生是死,但执行程序则要给予地方『政府』。
从目前的情况下来看,尚云是可以即刻当场杖杀崔云阳的。
崔云阳身为儿子,在父母责骂时而和父母分辨讲理,甚至顶撞不服崔旷的惩戒,这在孝的伦理上明显构成了不孝之举。
惩戒违背教令的子女时导致子女死亡是违背国家法律的,但在古代,不孝的罪责远比违背父母教令严重得多。即使崔旷以后被追究私杀崔云阳的责任,在法律上崔旷也是无罪,并且是“免议”即无需讨论便可确定无罪责的。
但是尚云不想亲自动手,虽然他被天道拜托了过来清理寄生虫。
首先,他考虑到让自己媳『妇』亲眼目睹杖杀活人,媳『妇』不说能不能接受但她一定不会喜欢。陈达这货惹得天道不爽快就算了,省的再来祸害他媳『妇』!
其次,他尚云一手开天一脚裂地多么豪气冲天,叫他不得不装出平常人的力气一杖一杖打死陈达他心里是拒绝的。
所以尚云把陈达送去官府,让他们来处理,干净了事。
刘宋时代父母告子不孝,欲杀者皆许之,无需罪致死,亦无需提出确证。在隋朝,不孝更是属于十恶重罪之一,不必等到秋后便可问斩。
陈达一直到带着不孝的罪名被绳子绑着被部曲压着跪上府衙大堂的地上时都是懵着的。
他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展到这种情况的。
不是要把他除名吗,怎么变成要杀了他了?
当他听见崔旷说:“此子不孝无赖,不顺父母,不从教令,玷辱祖宗。吾不欲其活。”时,他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急吼吼地为自己辩解,话语中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满满都是苍凉之感:“儿子醉酒做了错事,然而儿子已经认错并且努力加以补偿,父亲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再说儿子不过睡了一个婢女,无论如何父亲也不能因此要我『性』命啊!”
他倒是打得好主意,他知道崔旷为了保护崔秀秀的名字必定不会将实情说出,不见崔旷与清河尹数落他的罪名也不曾说他『奸』。『淫』胞妹,可见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而睡一个女人,睡得还只是个丫鬟,在良贱分明的古代,根本连罪名都算不上,他又凭何巧立罪名让他去死?!
他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