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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隐觉得他说的有理,心头忽然意识有种想法:好人在坏人眼里,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那鬼物去害人的行为在我们眼里不对,但我们去收拾鬼物的行为在鬼的眼里又是对是错?天道、大道、各人心里的小道,是相对什么来说的?好和坏,又是以什么为标准?
见我沉思,王兴良笑道:“小道友,现在可以打开你的天网了吧?”
我在恍惚之际,依言放开了那只恶鬼。
王兴良转身继续笑道:“我说自己是太乙宫的掌门,虽然天师道都已认可,但在那老牛鼻子眼里,我就是逆子和叛徒。但他也自称太乙宫掌门,在我眼里,何尝不是……”
话未说完,他带着那鬼物飘然下山。而我心头的疑问更深了,心头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从小到大所做之事,究竟是对是错……
差不多是凌晨时分,我才飘回下寨木屋。在回魂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怎么也进不去自己的肉身上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阴阳眼失灵了()
那种感觉对我其实并不陌生,想当年在老家的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也是回不了魂的。但现在的痛苦却比那个时候强烈得多,因为在回不去魂的同时,我还对自己心头那些奇怪的想法难以释怀。
到天亮的时候,一直都守在我的身体旁边的严朗闻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吩咐同室的孙大帅去请我师父他们。
先进来的是胡幺儿,他进门后抓着我直接就一把拍进了身体,然后才回头对戚先生笑道:“十五这娃儿毕竟嫩了点,好像已经快成道魔了!”
戚先生没有回话,只开口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听着我熟悉的清净经后,我的心头静了不少,忙又自己张嘴念了两遍,这才轻轻问道:“师父,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戚先生沉吟了好一会才回答道:“为了你活着!”
我心头一颤,所有的疑问顿时解开:世间一切皆有命!坚石迎风矗立千年,只为了自己的存在;而我的所作所为,则是为了活着!所以无需探寻对与错、好与坏,只用过好属于我的命也就是了……
想通此节,我感觉自己对“道”的感悟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见戚先生和胡幺儿好像都是一脸忧色,感觉自己让他俩操心实在是不该。
但我没有安慰他们,因为我觉得要想真正让他们放心的话,就是我恢复正常时的表现,所以便语气平静地把昨晚的事向他们叙述了。
胡幺儿和戚先生倒好,听我说那些事情时无表情,真的就像在听故事。那孙大帅却如闻天方夜谭,连声轻呼说世间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道士!连严朗闻也露出惊奇的表情,显然对我的话不太相信。
直到我讲完后,戚先生才总结了一句:“天地之大,无奇不有!祖师李老君自不必说,就是我们师尊姬仐,以及后来的张天师、王天师、张真人等,哪一个不是大能之人,别说还需举手投足,心念一动便可扭动乾坤之力也是正常!”
他的言下之意,好像对王兴良的本事不觉奇怪。
胡幺儿却说了句:“昨晚你说的那家苗人既然受鬼侵扰,家里定有人会被阴气困扰而致病痛。按照戚老头跟红苗大巫的约定,红苗寨所有的阴阳之事得由你负责,我只负责他们圣女身上的妖蛊。所以我觉得,你如果感觉没什么大碍,那就先去人家看看,以免阴气越养越盛!”
我放下心头包袱后,立时便感觉那家苗人即使因为恶鬼而受灾,那也是他们自己的命数使然,不该我去为他们解除灾苦。
为此严朗闻还与我发生了一点争执,他说要按我的观点是歪理邪说,那胡幺儿也不应该救我,那我岂不是都不能活到今天?
戚先生和胡幺儿没参与我们的辩论,只在一旁静静倾听!等到我们各持己见僵持不下时,戚先生才摸出一本《道德经》呼在我脸上,嘴里冷冷地道:“你要是再推三阻四,那我就一经呼死你!”
我屈服不是因为他的暴力,而是他接着说了句:“还想不想讨那个漂亮的苗姑娘了?”
在我不得不出发的时候,好像听见戚先生问了胡幺儿一句:“能解这黑五害不?”但胡幺儿没有回答。
道悟虽然上了一个层次,但我对杨月琴的感觉却没有变,仍旧很渴望能见到她,以后能和她一起携手天涯。
所以我对昨晚那个苗家还是很尽心尽力的。他们家大人倒都没事,就那婴儿被恶鬼吹了一口阴气后一直昏迷不醒。
奇怪的是我查看了一番后,并未看到婴儿身上有胡幺儿说的什么阴气困扰,不太放心的情况下,我又打开阴阳眼来查看,但仍旧看不到有何异常。
无奈之下,我只得用前几天画好的驱邪符,在婴儿身上扫了几扫。
这一扫还真有了效果,婴儿在我符纸扫过后便醒了过来,张嘴大声啼哭!
苗家人向来热情,他们不知昨晚撞鬼时我在现场,见我主动上门问候时已然很是感激,待见我治好了婴儿时,对我就更是感激涕零了!所以热情地招待我不说,还非得留我在家里吃饭。
这还不算,吃完中饭又留我吃晚饭。本来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那苗汉子很能抓住我的心思,他说中寨的晚饭时分,圣女会出来给一些人家祈福,自己家昨晚遭遇鬼怪之事已经汇报了杨月琴,她铁定会来家送福的。
所以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留下了。只是我没想到,晚饭时没见到杨月琴不说,还差点没能走出这户苗家大门。
红苗家的生活习性很有特色,招待贵宾时反而没有大鱼大肉,桌上除了一碗牛扒呼外,其余的全都是些虫子:油炸蚂蚱、素炒蜂蛹、麻辣蝎子……
好菜自然得我这客人先动筷子,不过第一次吃他们的特色大餐,给我的印象却实在不敢恭维,所有的菜都一个味:形同嚼蜡!
为了礼节,我对吃过后没发表什么意见,但等主人家开始动筷子后,苗汉子却只吃了一口便疑惑地问我:“鹿先生,你确定我们家今晚没鬼?”
我很肯定地点头,因为来到他家后我一直都没关闭阴阳眼,要是有那不干净的东西进家,我不可能会看不见。
“但今晚这些酒菜怎么不对劲,跟昨晚我吃的蚂蚱一样,都是没有一点味道。”苗汉子嘀咕了一句。
我正想安慰他说有可能是早上吃得太油腻,所以晚上就少了胃口!忽然苗老婆怀里抱着的婴儿便笑开了。
婴儿开口欢笑,本来是很温馨的一幕,可那声笑却听得我毛骨悚然!不但我如此,主人家其他几人也是一愣,小苗姑娘还被惊了轻呼一声。
我连忙望去,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那个周岁左右的婴儿本该纯洁无暇的双眼,竟然用一种非常狠毒的眼光在盯着我。
使劲揉了揉双眼,我没看不见有什么东西附在婴儿身上,怕自己有什么失误,我还轻轻又念道:“收邪减易,贵人相傍,恶人眼闭,恶鬼眼闭……奉李老君之急急如律令!开——”
但即使再念了一遍开天眼的口诀,我也没有发现异常。
可屋里的情况却证明,真的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来了,因为桌子上一个盛满清炖竹虫的碟子,竟然凭空就弹了起来,猛地朝苗汉子的脸上盖去。
一家人就只苗老太还算镇定,又像昨晚一样双手呈抱月状低语祷告。而其余的都惊叫着从饭桌上散开,苗老婆慌乱中还一把将怀里婴儿给扔在了地上。
我见那婴儿啼哭时表情痛苦回复正常,连忙抢上抱起后,给他胸前后背各贴了一道驱邪符,送入苗老婆身上的时候顺便给她也贴了两张,接着是苗老太、小苗姑娘和苗汉子。
“咯咯咯……”
屋里传来一声阴阴的笑声,忽左忽右漂浮不定,让贴了符纸后的苗人全家都惊恐地颤抖……
我几乎可以确定是鬼物又卷土重来了,但却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阴阳眼会失效,要知道以前我几次性命攸关的时候,双眼也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呀!
笑声未息,灯光忽然一闪就变得很暗。那时屋外并未黑尽,但微弱的光线映衬着闪动的灯泡时,反而让屋里的景象变得有些诡异。
正准备将身上符纸一古脑掏出时,我感觉后颈被冷气哈了一下,猛地回头却看不见什么。头都还没转回来,两只看不见得却能感觉到的手一齐搭在了我的肩头。
手里一把符纸甩出没起效后,我连忙盘坐地下念那出窍诀……
我好像出大问题了,出窍诀念罢后身体竟没半分反应。
第一百八十二章百鬼挤宅()
随后我就反应过来了,我今晚看不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想来是我的术法已经失灵了。但刚才我用驱邪符给苗婴儿辟邪时,看效果明明还很有效的呀!
苗汉子一家是彻底的懵了!屋里除了灯光一闪一闪地不正常外,还有阵阵阴风扫来扫去,加上那忽隐忽现的笑声,让他们全家连个大气都不敢出,连那婴儿也没敢发出一点声响。
但我却没慌,我在老家见到张家恶鬼的时候,也不会半分术法,那时年纪小见识少都不曾怕过,现在就更不会害怕了。
所以镇定了一下后,我把脖子上的狗牙摘了下来,慢慢站起身后,反手朝发凉的后背外猛地一戳。
“啊——呜!”一声凄烈的尖叫声在背后猛地响起……
回过身去,只见昨晚那只鬼物正扭曲着脸站在那里,大张着黑呼呼的嘴嚎叫,一对黑眼眶越变越大,汇在一起后变成了白色鬼脸上的一个黑眶,并一直扩散到整张脸上。
我知道这鬼物在劫难逃了,常人没有阴阳眼时都可以看鬼的模样,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鬼物故意想给人看见;另外一种就是鬼物被困和快被打散的时候。而这只恶鬼现身,显然是被逼的后一种情况!
既然已经出手,我不会再客气和顾虑,把狗牙紧紧地戳在那鬼物胸口。我已经放过它一次了,但它还找上门来,就算王兴良要灭了我,我也必须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灭掉!再说了,为了杨月琴,反正我迟早都得面对红苗寨里的这些东西。
最先消失的是鬼头,黑眶扩散完后,便化为一道黑烟散去,鬼叫声也随即消停。
但那恶鬼的身子居然不罢不休,头都没有了还抬起双手过来掐我的脖子。
我把狗牙抽出,接着又重新戳下去,见那鬼身跟着猛地一颤,随后身影就变得淡了些,掐我的手也赶紧松回去,于是就重复着那个动作……
直到那鬼物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收回狗牙长喘了一口气。
苗汉子抢上前来,诚惶诚恐地问我:“鹿先生,刚才……刚才那个就是鬼?”
显然,他们都是第一次见鬼!
我微笑着正要答应并安抚一下他们,忽然见对面苗老婆怀里的婴儿直愣愣地看着我右边。那眼光我熟悉,刚才我被恶鬼从后面给按住的时候,那小不点就曾用那种眼神看我身后。
“放心吧!害人鬼是没有好下场的!”我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后,接着便猛地又将狗牙向右边刺出。
同样的鬼叫,同样是被狗牙戳中后就立即现形、随即眼眶扩散鬼头消失……
我把这第二只鬼物收拾后心生一计,吩咐苗汉子一家靠着墙壁坐好,以防恶鬼侵袭,然后顺着那个婴儿无邪的眼光看处,指东打西地又用狗牙戳出一只恶鬼来。
这次戳到的是一只女鬼,那叫声、那张扭曲的脸和那不停挣扎的身影,让我用狗牙将她刺散时,心里都不禁一阵阵地发毛!
我像是疯了一般,把女鬼给打散后,又去观察苗婴儿的眼光看处。
苗汉子却大声惊叫道:“鹿先生,小……”
他开口前我就已经隐隐感觉头顶一道阴风传来,所以本能地就俯身一让。
“砰——”
“啊——”
等我在苗老太和小苗姑娘的惊呼声中抬起身时,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苗汉子和苗老婆直愣愣地坐在那里,圆睁着双看看着我,在他们的脖颈上,那吊扇叶子深深地嵌入了木墙壁里……
好一会后,苗汉子的身体慢慢歪倒,但他的头颅却还停留在那插进墙壁的电扇叶子上。看颈部的伤口,就如同被利刃给切掉的一样!
苗老婆的身体倒是好好端坐着,双手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儿,但一颗头颅却也慢慢地从吊扇叶子上滑了下来……
苗老太惊叫过后,一把将苗婴儿从只剩身体的儿媳手中抢了过来,然后跪在原地大声吩咐着苗姑娘什么。
苗姑娘则抢过来从裙子口袋里掏出只小竹筒,塞进苗老太嘴里。
“嘘咿——”竹筒发出尖厉的哨响。
苗老太急吹了一声后,嘴里大声呼叫着我听不懂的苗话。只见她的家里各个房间、还有楼梯口不断弹跳或飞舞出各种形形色色的虫子,仍旧是一些现在我已经见怪不怪的虫豸,迅速在地上聚拢后成为一个圈,便将其她们这剩余的一家三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她应该是在以某种巫术来保护自己和孙子孙女。我却愣了好一会都没有动!死人什么的我倒也算司空见惯,但我出手后自己的保护对象却在眼皮底下被害死,我心里的难过以及情绪的低落可想而知。
所以我怒了,看苗婴儿仍旧不停把头转来转去地看向四周,我怒吼一声后持着狗牙像疯了一般地在屋里奔走狂戳。
被我狗牙戳到的鬼物,立即就现出了原形,短短几分钟内,我便打出了四男两女六只恶鬼出来。
但我不及像刚才那样,一只一只地将它们全部灭掉,还好那些鬼屋现身后,可能出于某种忌惮,不敢再主动扑向我,最好的是它们对围着苗老太祖孙三人的虫豸也很忌惮,同样没有扑向他们。
纵然如此,我的心却越来越沉重,因为苗婴儿的头竟转得越来越快了!现在我已经肯定他是在指示我哪里有鬼物存在,但以他的这种指示,我真怀疑他家里是不是全部挤满了鬼……
绝望之际,我想起玉虚师兄曾教过的一种术法——舍身诀!
那舍身诀说的是在遇到强过自己太多的对手时,以灵魂为代价作最后的拼死一搏!而且最大的好处是,即使从未修行过的普通人,只要照那个办法去弄,也能和道行很高的鬼怪殊死拼斗一番。
按说我现在的处境不到那一步,完全可以使出所学的其它本事,但之前两次施术失败,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而且我与鬼相斗到此时,一昼一夜以来那些古怪的想法和追求,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所以我便将舌头一咬,感觉到血的味道后快速地在嘴里用舌尖画了个八卦图形,然后身子转了一圈,把混着血液的唾液向四周喷出……
这只是舍身诀的第一步,目的是让所有不干净的东西全部现出原形。要消灭它们,得看清楚对手的实力后再以口诀和手诀配合。
但就是这第一步完成后,我便悲观地发现即使自己今天死在这里渣都不剩,恐也难以达到目的了!因为正如之前最不敢预料的那样,在这间宽大的苗人家里,竟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鬼影。
那场面似曾相识,三年多以前我们家搬家的时候,路上遇到鬼王手下的百鬼送行,当时就是这种震撼的场面。
可惜我现在却连三年前也不及,当时自己身上有镇鬼符,仅会的几种术法使出来也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