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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老太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了,见状后立即停止祷告轻呼了一句,接着双手就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那些蛇仿佛跟苗老太有着某种心灵感应,随着苗老太的手势就朝那只鬼物游去。
人鬼相斗我见过和经历过的不少,但这种蛇鬼对峙的情景我是第一次见,那气氛、那场面,看得我这个道魂都后背直发凉!
第一百七十九章捉鬼记()
我来苗寨这几天,多少对这群红苗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就比如他们长年和虫豸打交道,那些在常人眼里比较恐怖的小动物,在这些苗人的世界里却是最好的朋友,是他们生活中的好帮手,甚至是他们每个苗人灵魂的一部分。
所以当看到苗老太指挥着蛇在屋里向那捣乱的鬼物进行攻击时,我心里长长地松了好大一口气,只盼那些有灵性的蛇能把这不速之客赶走。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会事与愿违,那些蛇确实是能看见鬼,但它们却不具备与鬼对抗的实力。
那鬼物见几条蛇一齐张着嘴向它游来时,猛地吹出一口白气。群蛇被他的白气一袭,竟全都软软地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像是进入了冬眠一般。
苗老太也没办法了,重新抱拳垂头低低祷告,那语气应该是在跟鬼物求情。
苗老婆和苗姑娘呆愣着不知所措,脸上惊恐的神色看起来让我都于心不忍。
苗汉子的胆子毕竟大一些,招呼着家人都坐来沙发上后,他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然后过来对着屋里的各个角落,慢慢地反射着从里面查看。
之前我就断定这苗汉子是受过些阴阳教育的,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又看不见的时候,通过镜子反射来观察是最好的发现办法,待找到那些东西后,根据形状就能判断是否凶物,然后即可有目标地采取一些预防。苗汉子此时翻出镜子,正是为了找到鬼物。
但那鬼物却不简单,一真游走着不让苗汉子看见,等苗汉子的镜面对着他自己脸的时候,这才钻过去隐在苗他的脑后……
苗汉子自然不知,嘟哝了一句后将镜子摆在沙发前的竹茶几上,自己则继续转着头在屋内查看。
苗老太、苗老婆和小苗姑娘却一齐惊恐地盯着茶几上那面镜子,全都张大了嘴吧却又大气都不敢出。
在那圆圆的镜面上,苗汉子那有些彷徨的脸影还留在上面,正眨吧着眼睛盯着他的家人……
我早就看出来那并非真的是苗汉子的影子,而是那鬼物作怪弄上去的。果然,那张苗汉子的脸看了一下几人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忽然就变成一张花白的死人脸:眼眶黑漆漆的、嘴也是黑漆漆的,但那黑嘴张开后却露出了两排红色的尖牙,慢慢地从镜面里将头伸出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句《道德法经》念出,先让这一家子眼里产生幻觉,出现的都是我们刚进屋很正常的一幕,接着又引来一道天火向那作怪的鬼物飞去。
没想到那鬼物还真有些本事,见到天火后猛地闪了避开,并立即就朝沙发上的苗老婆身上冲去。
看来它要来真的了,目标好像就是那苗老婆,因为它撞过去后并没有动手侵犯,只是慢慢地朝人家的身上挤去。
我准备等它真正上了苗老婆的身,然后再把它给揪出来处置。因为道亦有道,想把恶鬼打散或者好好收拾,那就得拿捏住它真正作恶的证据!用王腾越道长的话说,这样即使有朝一日鬼在阎王面前告状,那行法之人也有据可查!
可不等它挤进苗老婆的身体,苗老婆背上的婴儿忽然惊声大啼,那尖厉的哭声把鬼物吓了赶紧离开。
三岁以下的婴儿一般都有阴阳眼,三岁后才会身上去关闭我,而且婴儿本身的阳气都很重,所以即使一阵哭声也足以逼开鬼物。
但婴儿的阳气通常直来直往并且不懂收发,对于有心的鬼物来说,避其阳气锋芒后很易趁虚而入!而这只恶鬼显然就是有备而来,被苗婴的阳气逼开后立即就又攻了过去,一口阴气吐出喷在那婴儿的脑门上。
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婴儿早被它的阴气所袭后重新昏睡了过去,哭声也随之嘎然而止。
它这一举动令我愤怒不已,几句《道德法经》上的心经念出,屋内立时便多出一道天网,慢慢向那鬼物罩去。此鬼如此可恶,我要将它捉住后直接打散,让它永世不得轮回超生!
鬼物虽然看不见我,但此时应该也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存在,阴森森地开口问道:“是谁在这里坏爷爷的好事?”
我懒得答复它,只催动着那道天网向它聚拢。
看见自己的情况不妙后,鬼物猛地扑向屋子的顶部,钻在那三叶吊扇上面就控制着电扇猛烈转动。
它的意图很明显,想以飞速旋转的吊扇划破我召来的的天网,至少可以躲避起来和我僵持。但电扇不开自转,却把那苗汉子一家又再吓得不轻。
长时间的惊恐会无端生出戾气,听着苗汉子家从老到小都在惊声尖叫,我连忙停住心诀改念清净经。
这也是不得已之举,如果不再不净化这一家子,那等我把恶鬼收了之后,估计这主人家也都全部心智失常难以恢复了!
那鬼物感觉到计策得逞后,从吊扇上窜出来就往窗户边的缝隙处飞出了门外。
我也不及细想,更管不了那家苗人,跟着恶鬼飘出窗户便朝它追去。
这一追就从村里追到了村外、从中寨追到了下寨,最后一直追到了荒野中的半山腰。那鬼物好像很是害怕,自打出了那家门后便长声鬼叫,并且叫起来就没停下来过。
以灵魂的形势出门来到荒郊野外,我早在九宫山的时候就经历过了,所以并不感到害怕。再说来到这些野外,要收拾起那恶鬼来会更方便。
可等我好不容易追上它,重新召来一张天网将其困住的时候,那半山腰里却传来一道吼声:“是哪位道友在此行法?荒野之鬼乃阴阳所需,还望道友手下留情别下杀手!”
我听那口音跟我们家乡的特色口音有几分相似,加上语气好像对我颇有劝慰之意,把那恶鬼抓在手里后便没有立即动手灭那鬼魂,只静静地在那看是哪位道家高人过来。
没一会,阻止我的人还真就快速来到了我们面前。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却没有作道士打扮,只是穿着一身休闲装。
这深更半夜敢独自一人闯这荒野的人,首先就让我打心眼里地佩服。待得见来人如此气宇轩扬时,我就更为仰慕了!
正叹息对方可能看不见我的道魂而无法交流时,谁知他却对着我行了一个道家之礼,嘴里问道:“道友能灵魂出窍抓鬼,实在是高!不知能否通个门派姓名,相互结个善缘呢?”
这下我是敬佩得五体投地了!想我灵魂出窍时,除了阴间官员外,能看得见我的人加上鬼也不会超过五个,此人居然能看见我,看来修为实不简单。
于是连忙将手上那恶鬼扔朝一边后,回着礼对他说道:“在下鹿悟仕,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有礼了,我叫王兴良,是太乙宫的掌门!”那人回道。
此话让我大吃一惊,太乙宫对我来说可是熟了不能再熟了,我的启蒙恩师就是太乙宫掌门王腾越王道长,而且我抓鬼的本事多来自他的传承。可此人是太乙宫的不说,居然也自称是掌门……
想了半天后我才反应过来,王腾越曾说他有两个儿子,当年在省城经常去庆元观的是学法律的小儿子王兴贵,而他的大儿子,则从来也没有提起过,但我在庆元观时曾听青松说起过王道长大儿子的名字,正是叫王兴良。
所以愣了半天后我才回道:“你说什么?你是王兴良?王道长的大儿子?太乙宫的掌门不是你父亲王腾越吗,怎么变成你了?”
“哦?你认识王腾越那老牛鼻子?”王兴良没有否认自己就是王腾越的儿子,但提到自己父亲的时候,言语之间却浑无尊敬之意,应了一声后笑道:“他那掌门早就该退位了,我这个掌门是得青城山天师道认可的,可他还死皮赖脸地把着那个位子不放,所以我才外出修行的。”
我是真的搞不懂了,这王兴良怎么会如此说?他身为道家正统,又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阻止我收拾那个到苗寨害人的恶鬼呢?
第一百八十章何为道()
“王道长是我的……老朋友!我学……学过一些他的本事!”我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合适,所以一时有些吞吞吐吐。
王兴良倒不在意,继续笑道:“呵呵,那老家伙就爱显摆,明明自己都只是个半吊子道士,偏就喜欢到处去露脸!看你刚才用的手法并非太乙宫的,那一定是很不屑他教你的东西吧?”
我忽然就对这个帅哥好感全无,一个不懂尊师敬老、连自己父亲都践踏的人,无论有多勇猛、道行有多高,都不值得我去结交!
所以我连一声“道友”的称呼都免了,只冷笑着回道:“我只知道王道长才是太乙宫的掌门,他本事如何轮不到我来评说,反正我是很敬佩的!不仅是他,太乙宫的赵散人、青松、尚松和劲松等人,我也是非常敬佩的。”
可能是提到他母亲的缘故,王兴良神色间那种嚣张的表情收敛了许多,略带尴尬地转移话题:“道友,我们不谈太乙宫的事了!因为那是我门中的家事。看你年纪轻轻身手不凡,怎么就当起那些苗给当的走狗,来为难可汗的卫兵魂魄?”
“苗给当”一词,乃是汉人用来侮辱苗族同胞的方言用语,如果你说苗族是“苗给当”,那可是比骂人家十八代祖宗甚至比当众强了人家老婆还更恶劣的行为。
我听他不但侮辱王腾越,现在居然直接辱骂苗族,心头顿时就火了,重新将天网捆着的鬼物拖了过来捏在手上,并比好一道天雷手诀后怒道:“华夏原本一脉相承,苗家更和汉族一样,都是炎黄子孙、都是华夏传承的守护者。这死鬼侵犯苗家平民,罪当打散、永不超生!”
王兴良回应我的方式很简单:随手一抬,便见数百道闪电从天而降,在我们所处的半山腰围成一个大圈,犹如一道巨大的电网把我们围着……
入道以来,我被鬼怪吓过的次数不少,被人好像也吓坏过,但被修者的手艺吓到,这是第一次!
我真的被王兴良的本领给吓到了!在我见过的所有人里,包括梦境中的施肩吾,本事纵然再牛,也都在我的接受程度。但王兴良没有一句口诀、没有一个手诀和一步步伐,举手之间便引来这么多道天雷,那实在太过逆天。
我听玉虚师兄、戚先生和王道长等人讲过上古之神的故事,就算是天神,也只有像道祖、天尊或者菩萨级别的,才有可能达到这种法力。莫非王兴良已经修炼成神成仙,可以掌控乾坤之力了?
最难得的是,这比我大不了多少岁的家伙好像不是刻意要卖弄,闪电落下后不等天雷响起便又将手一挥,让那些电光瞬时消逝无踪,让我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收发自如。而后他更是不等我回过神来,上前一把就捏住我的右手腕,像我捏那鬼物一样地捏住我。
“如果我跟小道友讨个人情,请你放过这可汗卫士的话,不知道友可给面子?”王兴良确实是得道之士,我刚才那喝斥明里骂鬼,实则是指桑骂槐地在骂他,可他露了一手震住我并把我控制后,居然还是那么的客气。
相比下来,我这三年多的道算是白修了!
但我没忘了自己的道心,明知以自己的能耐,人家一个小指甲就可让我灰飞烟灭,但还是硬着脖子冷冷地回道:“恶鬼害人,便已不容阴阳!你要对付我是你的事,但它今日想逃出我手,就是躲到地府十殿,那也休想!”
我也就是嘴硬而已,早在他露那一手的时候,我就已经吓得把那恶鬼给放开了!
王兴良应该是想给我留点情面,仍不愠不火地劝说:“我不强求你,但你听完我的话,以及红苗寨和可汗墓背后的真相,如果还要坚持己见的话,我绝不插手!”
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台阶下,见他很有“诚意”地放开了我,便抱着手问道:“说吧,有什么真相?”
王兴良点了点头,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为红苗出头,那对于可汗墓的事一定知道不少吧?”
见我不置可否,他接着说道:“当年红苗祖先选择这个地方安营扎寨,那是他们族人里有着很了不起的高人,看出了这里的风水奥秘。而当年赤台雷可汗会葬在这里,那也是因为受了天神指示后的决定!”
“在后来的数百年里,这个地方从未被人遗忘。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来这里的修者都是为了找寻传说中的昆仑天梯,而来这里的其他人则是为了探寻传说中的大理宝藏!”
“修者们想通过昆仑天梯直入仙境,省去人间数十载的修行;更多的人却想得到无价的宝藏,得享数十载的富贵!”
“红苗们世代在此定居,所掌握的关于天梯和宝藏的事情,自然不是其他外人可比的。种种迹象表明,几百年前的红苗族众,便已经找到了昆仑天梯和大理宝藏,他们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无法改变天道之理。”
“当年蒙古打过来后,弄得华夏传承一片残破,邪修妖修盛行,眼见红苗要逆天而行,趁机打开天梯让华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个道家高人便怂恿当时攻破大理的忽必烈汗,让其前来占领这个神奇的地方。”
“忽必烈汗当时虽已贵为皇子,但也想更进一层得道成仙永享天年!可他毕竟是一代枭雄,比常人多了一层戒心,没有亲自前来,而是先派了一个他的侄儿来做先锋!”
“眼见自己族众上千年的心血要被人抢夺,红苗自然不干,于是用神术和蒙古那个开路的可汗打了一场史上不可能记载的战争。”
“最后的结局就是,骁勇的蒙古军在红苗巫术面前大败而逃,主帅则葬身于红苗寨下。”
“当时一手促成这场战争的道家高人,事先便算准蒙古必败,他的本意是要让那个已显露天子之相的忽必烈汗死在这个仙家入口,让中华恢复的时间提前个几十年。但见目的已经不可能达到,只能退其次而行之。”
“于是他按之前的计划,化了个幻境让忽必烈汗相信,这地方乃是蒙古龙脉,把死掉的可汗葬在双垭口,也就是现在的可汗坟。并亲自给守坟的人下咒,让那一村一坟永世长存。”
“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以暴制暴,用双垭口的一村一坟镇住昆仑天梯,困住蒙古暴军魂魄的同时,又打破了红苗的企图……”
王兴良说的这段往事不是很详细,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不过沉吟了一下后,我却仍旧冷着脸反问道:“就算你讲再精彩的故事给我听,我也还是那个态度,以前红苗也好、蒙古也好,他们做过什么逆天的事自有他们的业报。但这鬼物害人的事是我亲自看见的,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呵呵!”他抬头看着天回道:“你没听懂,我不是讲故事给你听,我是要告诉你,你们认为的道未必就是正确的,难说已经中了红苗的圈套!至于这只小鬼,就算去害苗人是事实,但也不能说明他就是错的。”
我隐隐觉得他说的有理,心头忽然意识有种想法:好人在坏人眼里,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那鬼物去害人的行为在我们眼里不对,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