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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爷对着画像拜过后,这才转头过来,对着戚先生开口斥道:“戚棋,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卑鄙,竟用主席像来迫使我提前出棺。难道你不知道我出来后,华夏将龙脉尽毁、血流成河吗?”
“那人向来是华夏的朋友,他在世时臣服于华夏,与我们国家向来交好,但你却跟那些背叛他的人一起,对我华夏同胞下那毒手。他的在天之灵看见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向他拜祭,肯定也深以为耻!”戚先生义正言辞地驳斥了一句。
云峰道士却有些惊讶地插嘴说了句:“原来是你!”随后又看着戚先生不解地问道:“去年签署停战协议时,不是说已经把这元凶找到了吗?怎么会……”
戚先生没理会云峰,接着对张二爷喝道:“张巫,现在两国交好已经是大势所趋,也是敌国的明智之举,你难道还要再逆天而行,定要走上迷途吗?”
张二爷的声音非常难听,又是我记忆深刻的那种破钵音,被戚先生两番质问后,“呵呵”一笑回道:“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道!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华夏龙脉一日不毁,我历代祖师便无出头之日。想那万年之前,八方神圣各显神通,多不消遥自在?凭什么要遵循你的天道轮回,不让人世间再永生?”
戚先生待要再回嘴,那杨苗子却抢道:“戚先生,如果能跟他讲道理,你我也不用传承老祖宗的东西了,动手吧!”
“红苗掌门是吧?不过如此!”张二爷把头转向杨苗子,不屑地说了一句后,身子骨一抖,身上那些爬着的蛆虫顿时全部掉落,他的右边烂鼻孔里钻出一条蜈蚣,身子一躬后跳在地上,转瞬间便将那些蛆虫全部咬死。
杨苗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只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嘴里急促地说着些听不懂的话语,没再跟张二爷说什么。
心明大师上前一步,双手合什接话道:“张施主,任何信仰任何道都得遵循天理!你那鬼修之路是邪是正,看看你的家人就知道了!如若能早日回头,我愿恭请黄泉寺八大高僧,为你和你的家人超度,保你轮回时为王候将相之命!”
“施主若能听心明师兄劝告,我们瑞光寺四位护法愿一起超度!”妙智也上前合什相劝,说完后还回头看了一眼德吉,接着劝道:“想来密宗活佛也愿相助,佛家三大宗出面,你总得有所满足吧?”
张二爷又“嗤”了一声,对着戚先生说道:“戚棋,看来华夏让我很失望呀!”
戚先生瞪了一下心明大师和妙智和尚,看着张二爷回道:“张将军,纵然你已修成鬼道,但想足踏蓬莱、手攀昆仑,终究是黄粱一梦,而你的家人平生期盼,不过是享受荣华富贵不尽!不如早日收手,我愿还他们重回人世圆梦,你看如何?”
张二爷对戚先生的话似乎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后问道:“那如果我要你送我回血棺,将我重新葬于龙眼,你也照办?还有,我要求张家子孙延年一百,你也能依言做到?”
戚先生略一思忖,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有些为难地说:“张家子孙延年一百,对我戚某人来说不难,但你想重回血棺,便得又伤千万人的性命,你是想也不用想的了!”
“那还有什么谈的,拿你们的命来保护龙脉吧!”
张二爷话声完毕,双手抬起大声叫道:“日月无光、天地混沌,万物枯竭、阴阳不分,阿依婆娜、巫咕赫提……”
他叫声才起,四周忽地刮起一道阴风,并陡然就多了厚厚一层白雾。雾气过处,四支火把一齐熄灭。
心明大师他们连忙一齐朝戚先生靠拢,各自嘴里都是念念有词。只有王腾越将我拉往他们身后,掏出几张符纸就朝四周拍去。
也不知他那符纸上沾了什么东西,拍出后在空中自行就燃了起来,但火光忽闪两下后,随即便又熄灭。
张二爷“啧啧”一阵阴笑,接着唱了几句后,身子向前一躬,似是在对戚先生他们行礼,嘴里却叫道:“十年前你们逼得本神做缩头乌龟,以俘虏的身份才得以回到这龙眼!今天,我要你们全都葬身此地,让你们也变成我鬼修一门的人,看你们的祖师爷怎么说?”
话音才落,凛冽的风声更紧,那道道冷风犹如一只只冰冷的利爪,伸进我的心窝里想把我强行撕碎。
戚先生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又递了一张符纸过来给王腾越,并交待他道:“用这七星驱阴符来给这小猴子抵挡阴气,他要出问题的话,我拿你当挡箭牌!”
王腾越不敢说话,只拿着那符纸在我的身上拍打个不停。
我早已是冻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还好戚先生的符纸有效,王腾越拍到我哪里,哪里就从内到外地透出一丝暖气。
而戚先生他们却没见有何动作,连各人嘴里的念叨声都在慢慢变小。
我抵挡住那些阴风后,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好像也很冷,正在全力抵抗阴风的侵袭。严朗闻虽然拿着那本经书遮挡住口鼻,但半边好的脸上已经在慢慢变黑,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
我心里的紧张已经到了极点,张二爷才出手便让众人狼狈不堪,这孰强孰弱好像一目了然了!可偏偏在所有人都无力还击时,张二爷却机械地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
第四十章尸人之战()
还好那一阵从骨子里侵袭出来的冷风没过多长时间,便随着风声的缓缓地减弱,那些白色的浓雾也跟着变得越来越淡……
最令我欣喜的是,白雾散去后,原来黑漆漆的天空,竟然露出了几道星光和半轮明月。我阴阳眼被戚先生做了手脚后,已经看不见原先那层黑色阴气,但想来应该是也随白雾散尽了吧!
纵然村子重见星光,我内心的紧张却没有跟着天气的变化而轻松!因为张二爷已经来到了我们跟前。
“是比身手还是直接拿出看家底的东西?”站定以后,张二爷阴恻恻地向戚先生问了一句。
之前我还担心张二爷过来后会有更厉害的手段,谁知他不但没有,反而还让对手选择决斗的方式。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张二爷问话的时候,是一幅胸有成竹的语气,似乎我们所有人都已是他掌中之物,他只是像猫戏老鼠那样,在击溃我们前逗乐自己一番而已。
戚先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戏谑地看着他笑道:“你身处龙眼极阴之地,十年来才收集了这么一点阴气,看来你的鬼修也不怎么样嘛!”
张二爷听了后一怒,伸手就朝戚先生推来,却被一道红光所阻,跟他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一样,像触电似的后退了一步。
也是这时我才看清,那张恩华手中的墨斗线不知何时已经甩出,在我们的周围绕了一大个圈,此时他见张二爷出手,便先拨动墨线往他的身上弹去。
张二爷退了一步后,又是两声阴笑,像恍然大悟一样地说道:“看来是有鲁班后人在此,我还正奇怪呢,怎么在老山上气势如虹的华夏传人,今天变成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口的缩头乌龟了?原来是想先把我的阴气耗尽呀!你们这些满嘴天道的人,却比我这鬼修还阴险,可耻呀!”
戚先生再次反唇相讥:“才十年时间,你不会就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用一点阴气就把当年的对手给灭了吧?”
张二爷不理会戚先生,却看着张恩强自顾说道:“只不过你祖先的手艺,你连十分之一都没学到手!我不用等到全身修炼成人,只需一只手便可把你给废了!”
张恩强不语,只全神贯注地拨动着手中墨线。事实上除了戚先生外,其他人此时都没闲着:
心明大师低低地念叨着什么,手上不知何时却多了个大棒槌;妙智和尚则将一把钢制的爪子横在胸前;那德吉和尚更是从他披的红床单内摸出两把月牙形的弯刀;云峰道士手里倒还拿着先前那几张符纸,不过身子却是单脚落地作金鸡独立状,嘴上也是念念有词……
最夸张的是那个杨苗子,左手拿着一条红色小蛇、右手上抓着一只同样是红色的特大号蝎子。
连我身边的王腾越,也缓缓地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一把乌黑的匕首;严朗闻更是把铡刀高高举起。
张二爷见他们亮出兵刃,也不在意,又是“啧啧”一声低笑后,忽然手指悬在空中的月亮,嘴里叫道:“阿拾弄代、阿拾弄剪,破以月世哞!”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一开口,我便感觉久违了的月亮慢慢变红,最后那红色的月光把整个村子也染成了红色。
严朗闻控制不住,开口问了一声:“师父,这老家伙现在是人还是鬼?弟子可以砍他吗?”
“他已死了多年,你说他是人吗?他现在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你能说他是鬼?”心明大师的回答跟没说一样,但应了一句后他又单手合什道:“我佛地藏王度恶鬼轮回向善,座下弟子便度恶人洗心革面,你已入我佛门,重拾屠刀不是不允,但凭心中善念,举刀时‘般若波罗密’谨记于心即可!”
严朗闻再无迟疑,一步跨过张恩强的墨线,嘴里大叫一声“般若波罗密”,举刀便朝张二爷的身上砍去……
说起这二人倒也般配:严朗闻左边身子像具干尸、右边却是原来他严小强的样子,张二爷全身包括衣服在内有半数腐烂发臭,其余的地方与跟活人无异!
我以为严朗闻这一刀砍下后,怎么着也得把张二爷给砍成两段,谁知他铡刀挥下,那张二爷身上冒出一阵一阵白烟后,整个人竟不见了踪影。
“你们慢慢玩,我先去给家人找点阳气。村里这帮人走了狗屎运,竟把几百年的祖德都搬出来了,我得去见识见识,看哪家老祖宗的一缕残魂能挡得住我的真身!”
听着张二爷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戚先生等人都是折身就朝着村子北边的一户人家跑。只有铡刀砍空的严朗闻和守在我身边的王腾越没有动。
但很快几人又慢慢地倒退着回来,而我则再也没忍住,惊叫了一声:“什么鬼东东?”
如此惊恐,是因为在红色的月光下,密密麻麻地不断有东西从地里冒出来,等那些东西全部冒出地面后我才看清,从地里钻出来的竟全是人!
其实准确地说,冒出来的应该都是人的尸体,因为我看见严朗闻死了的兄弟严小靖,我那个脸上已经腐烂但仍看得出面貌的堂哥鹿超也在里面,还有已经死去的村民杨俊、李跃才、李跃华……
但更多的我却不认识,只看出他们中有的身上还有血迹、有的浑身肿胀、有的已经腐烂不成人形、更有的只是一具白骨……
见一具死尸不怕,见两具三具也不足为惧,但猛然间看见那么多死人,还是会动的死人围过来,不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连我身边的王腾越也在微微发抖。
更为诡异的是,不远处那几具白天被严朗闻砍成两段的尸首也开始动了,身子连在一起后也慢慢站起,圆睁着双眼看着我们。
“他娘的,看来是有点麻烦!不但鬼修血修,这老鬼还修那聚尸之术。”
戚先生带着众人退回来后,低骂了一声,随即却吩咐道:“心明大师,你和两位师父先别管这些,快念《慈悲清净咒》安抚村民,否则不用老鬼动手,转眼村里就难剩活口了!”
三个大和尚依言盘腿坐下,由心明大师一句“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起头,一齐大声吟唱起经文。
这次他们所念的经文不但唱腔内容完全一致,传入我的耳朵里后便感觉不再那么心惊肉跳,我还隐隐看见一道柔和的黄光从三个和尚的身上发出,慢慢就向外扩散开去。
不害怕并不代表危机就解除了!那些尸体全部钻出地面以后,张二爷的声音又在传来:“你们要想进入轮回,不再每时每刻承受死亡之苦,消灭眼前的几人是唯一出路!”
那些尸体听了之后,忽然就朝我们这边围奔了过来……
我记得自己在去乡上看僵尸电影的时候,里面的尸体都是平伸着手跳跃着攻击人的,谁知这些民尸体却不一样,动作跟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行动敏捷快速得多。最震撼的是,他们一边奔过来还一边发出那非常难听的叫喊声……
最先忍不住的仍旧是严朗闻,铡刀一举后又是大叫一声“般若波罗密”,率先就朝自己之前砍断了又连在一起站起身的几具尸体砍去。
铡刀砍切肉体的“嚓嚓”声听起来很是吓人,更吓人的是那些尸体被切成两段后,嘴里仍旧在发出那些含混的嘶叫声,下半身也仍旧在地上蠕动……
云峰道士跟上前去,往那些被严朗闻又一次腰斩的尸首上随后一指,一张符纸跟着飞去,碰到尸体后“轰”一下便燃烧起来……
穿裙子的杨苗子扑向另外那些冲上来的尸体,左手一甩,手上的那条红蛇便咬中一具尸体的脖颈。他右手又是一挥,大红蝎子长尾一卷,在另一具尸体的脸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被他的蛇和蝎子伤到的尸体立时不动,怔得一下后往后便倒。而他看也不看,握着蛇继续扑向其他尸体……
张恩华这次没再摆弄墨斗,而是拿出了一把角尺,迎上前后也不用角尺击打尸体,只是拿着尺把快速地在那些尸体上量来量去,但被他量过的尸体无一例外也是立即倒地不动……
除了一直站在我身边不动的王腾越,最悠闲的要数戚先生了,他掏出个珠算站在那,手指“噼里啪啦”地拨动着上面的珠子,算得一阵后便大声开口报数:“四……二……九……十一……”
他的数报过后,总有得几具尸体应声倒下……
三个大和尚的诵经声不急不缓,但我却听见村北那杨老四家里传来阵阵惊恐的叫喊,偶尔还夹杂着张二爷阴恻恻的笑声!
第四十一章天雷降()
从地里冒出来的尸体总有七八十具,待把所有尸体都解决后,几人早已是满头大汗,停手后就地而坐休息,只有严朗闻过来站在仍念着经的心明大师身边。
尸体对手虽然除了,恐怖的气氛却没半分好转,天上的月亮也已红到极点,照得村子犹如被血雾笼罩。
三个和尚起初念经时的那道黄色光芒被全部吞噬,念经的声音也已变得有些沉闷,反而是又有两户村民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快跑呀!张家恶鬼来了……”
“是张二爷,妈呀,救命……”
“饶命,饶命呀,啊……”
我听着那些声音,心里除了害怕外,还有强烈的愤怒!因为那些声音叫的时候固是惊恐万分,但都是还没叫完便被强行掐断,听起来就像是在刑场上那种最后的呐喊声。
见戚先生他们休息了好半晌后,仍旧坐在地上不动,对村民那凄烈的叫喊直如不闻,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喂,戚老头,你倒是快想办法呀!那恶鬼害人快害到我们家了!”
戚先生没有回答,估计是我那不太尊敬的称呼令他生气了,于是我又头转向严朗闻,接着叫道:“小强大哥……”
王腾越却猛地扯了我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打断后用手指着天空向我示意。
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原先的满天星斗已渐渐淡去,只剩下七颗星星挂在天际上方,一闪一闪地映衬着红得像要淌血的月亮。
我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知道那七颗星连起来像个勺子形状,是我们上学时《自然》课上所讲的北斗七星。
王腾越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