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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纸包后,他站起身看了看天。这一番折腾之后,刚出现没多久的太阳已经快到头顶,村民们也是这才发现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看过天时后,王腾越把写好的纸包拿着,在背面贴上一张红色符纸,将其拿到一块石板上,摸出火柴点燃。
站起身后,他看了看仍烧得“哔哔剥剥”脆响的张家宅子,对村民们微微笑道:“好了,等此包烧过,村里便再也不会出什么鬼怪了!在四十九日之内,我必定会再来一趟,到时再烧一个包,村子里的阴气便会全部化尽,到时……”
王腾越一句话未完,忽然被他身边的小马“咦”地一声打断,他见小马正低头看着刚才他烧的那个包,顺眼看去后,笑容顿时僵在他的脸上!
那个纸包是用白纸包了一叠黄冥钱做成,王腾越点燃的时候,那些夹在中间的冥钱也就跟着燃起。但此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那纸包燃得一半的时候却忽然熄了,连一缕烟都没冒,就像被人忽然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村民们也看见了,大家见王腾越面色凝重,心头也跟着一沉。
王腾越又掏出一张红纸,点燃后口里低声念叨着什么上前去想引燃那纸包。
纸包没引燃,反而是一个村民“啊”地一声叫,把他给吓得手一抖,手上符纸的火也熄了。
王腾越有些愤怒地抬起头看那村民,刚想开口斥责,却又连忙站起身来,眼睛呆呆地看向他才做过法事不久的张家大圆坟。
第二十七章坟里冒出的黑烟()
此时的张家大圆坟头上,正往外急速喷着一股又浓又大的黑烟,远远看去那大圆坟就像是一个大烟囱。
但仔细看来又有不同,首先没有那么矮的烟囱;其次冒出的烟也不一样,即使是砖厂的烟也没有那么黑那么浓!而且那些黑烟冒出来后并未随风扩散,而是汇聚在上方的天空越积越大。
王腾越跟着大家呆看了一阵后,缓缓抬手看表,嘴里喃喃地说道:“午时正中、十二点正,阴起阳灭!这……”
村民们不及问他什么意思,便又一齐大声惊呼。放眼望去,只见大圆坟的黑气已经冒完,在天空形成一团黑云,这团黑云聚拢后,忽然以很快的速度向张家院子上方飞去,就像一块巨大的黑色飞毡。
张家的屋子仍在燃烧,实际上此时才正是烧得最旺的时候,虽然隔得老远,大家仍能感觉到那边燃烧带来的热浪。
那团黑云飞到张家院子上方后,慢慢地便往下沉,向着燃烧的那火苗上压去。
原本呆愣的王腾越,此时却一把将小马提着的包抢过来,迅速从里面拿出之前吹过的法螺,转身对着正南方“呜”地一声急吹后,一边从身上掏出张黄色符纸一边大声叫道:“无上太乙度厄天尊!至上南方火德星君……”
可惜他尚未吟唱完毕,那团黑云已经压下,把张家院子罩了个严严实实,原本耀眼的火光彻底不见,黑云将火压熄后迅即变淡,最后消失不见。而张家那被烧得破破烂烂的房子则重新出现在众人眼里,不过连一点火星一丝青烟也看不到了。
虽然正是中午太阳最热辣的时候、虽然天上没见一丝云彩,但村子上方的天空隐隐又开始变得阴沉,太阳也渐渐变得昏黄……
王腾越见状后停止吟唱,情绪低落地对随行人员说道:“趁早走吧!我道行不够,此间事情看来得请大法师动用神力才能解决。”
见救星要走,村民们一阵骚动,纷纷出言相询:
“王道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领导,想办法救救我们村呀!”
“同志,能把我娃儿带出去不?他才七岁!”
“王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王腾越伸手示意大家安静,嘴里说道:“乡亲们、善人们!你们村的情况超出我的预料,现在我们得回去请高人来解决。这里我得告诉你们:在我们重新回来之前,村里的人万万不可再出村去,即使白天做农活也不行!”
“从今天起,巳时之前、申时之后,也就是早上九点前和下午五点后,所有人都别迈出家门一步。我看过了,你们这的情况现已惊动祖德,每家每户都会有祖宗庇护!只要按我说的去办,阴魂厉鬼一时三刻不能奈你们何!”
说完后,见有些村民脸上兀自带着点不甘,他又解释道:“你们都早已沾了阴气,没化解之前离开村子的话那是必死无疑!所以不是我们不带大家走,实在那样是害了你们呀!”
村民们想起汤加波一家外出避难,最后却落得个灭门的下场,知道这王道长并非危言耸听,便都静了下来。之前要盛情邀请王腾越他们去家里吃饭饮茶的人也干脆不再提,整个村的气氛犹如变暗的天气,顿时恢复这久以来的死气沉沉……
王腾越长叹一声,又对随从吩咐道:“走吧!要是过了午时,恐怕就得走刘所长他们那条路了!”
我爹见村民们对这些人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忍不住上前客气道:“王道长、各位领导,如果时间还来得及的话,先进家吃口茶吧!忙活了这半天,水都不喝一口,这……”
“谢谢了!你们忙活去吧!”王道长有些感激地上前握住我爹的手,婉拒后又安慰道:“祖德已出,至少在我说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什么鬼怪可以出来害人的!”
他话音才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悦)乎!既然来了,何必匆匆忙忙?”
那声音不大,但众人都听得清楚,那是张大爹的声音,而且是从他家那残破的屋子里发出的。
外来的那些人员还好,毕竟这声音陌生!但村民们听了后顿时就慌作一团,不知谁叫了声“鬼出来了”,吓得大家急忙就朝家的方向赶。
“别慌!”王腾越忽然大吼了一声,他这声中气十足,震得村民们都是一怔。
“你们的心智先乱,那是会出大问题的!”王腾越吼完后显得有些愤怒,接着大声斥责村民们道:“你们要是信不过我太乙教,那我可也就不管了!在我说的这段时间,他们只能扰乱你们的心智、增加你们的恐慌,是不能对你们怎么样的!要想度过此难,你们自己要从精神上先战胜他们!”
这有点能耐的人就是不一样,他的话听在村民耳朵里,那种安慰的感觉可比四叔公活着时的话还管用。
见稳住村民们后,他回过头来,对着张家院子冷笑道:“孽障,尔不知多行不义乃天道不容吗?如若趁早收手,我许你一愿:七天内请大德高僧超度于你,送你往生极乐进入轮回!”
又一道声音响起:“啧啧啧!好一个往生极乐,那些自称菩萨的屁话你也信?看来你是忘了你祖师爷李老倌只修今生的宗旨了。”
这次的声音村民们也有些久违,乃是“萝卜花”张二爷的声音,而且是从大圆坟那传来的。
王腾越听了后顿时怒气冲天,对着大圆坟那边愤愤地回道:“大胆狂徒,我祖师爷岂是你能挂在嘴上的?你等修这阴身,想与天地共存,岂不知这是逆天而行?快快醒悟,长生秘诀便是轮回,从一生二、从二生三乃至三生万物,今生即来世!顺应天道才是生生不息。”
那张二爷不见鬼影,听了王腾越的话后却又一阵阴笑回应道:“牛鼻子,道不同不相为谋!废话少说,此间事情一了,我便灭你太乙满门,你家李老倌的大道,慢慢去跟这些无知的人说教吧!”
王腾越还待还嘴,那小马却上前提醒道:“道长,时间不早了!”于是便不再理会,转身向大路上的车辆走去。
临别时,他又交待村民:“千万别被这些恶鬼所吓,上了他们的鬼当!我一定会回来的,大家一定要坚持住!”
话虽如此,还是有不少村民再也不敢停留在外,匆匆回家去了。我爹却跟着那一行人直到车边,他见王腾越是真有些本事的人,之前又处理了鹿超父女的尸体,跟上去一来是想送别一下表示谢意,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想冒昧把我出不了门的事说一下,问问是何原因。
那赵副乡长见我爹啰里啰嗦,十分不满地出声呵斥。
但王腾越却不顾时间紧迫,耐心地听我爹说完后,拿出一道符纸给我爹,说了一句:“听你说的这情况,我是处理不了的!你明天一早,拿上这道符纸去者阴山下的芭蕉凼,找一个叫胡幺儿的人来看看!”
“那胡幺儿乃是道家医字门的高手,就是脾气怪异,一般人可请不动他。你也只能去碰运气,看看是否有缘了!此符可保你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24小时之内外出无事。你可得快去快回!”
我爹总算是看到了希望,胡幺儿可是救过我一次的老熟人了,虽然上次求医一波三折,但念关旧人份上,想来还是极有把握的。所以他回来简单交待了一下家人后,便急着出村去了。
村子重新回到了以前被阴云笼罩的天气,甚至比前几天黑得还更早了。村民们都谨记王腾越的话,家家户户不到下午五点便全部关门闭户。
但村里的死亡阴云却仍在继续!
王腾越的话不假,张家恶鬼晚上确实没出来,可当晚却还是又有两人死了。
第二十八章跟鬼谈条件()
因为我爹没在家,我们家都吃过早饭了好半天,我妈才带着我哥出门下地。就算再害怕再恐惧,不下地就意味着全家老小和养的牲畜没吃的,所以劳作是农村人每天的必须工作。
怕他们母子俩遇到恶鬼,我不顾我妈的反对,硬是把狗牙拿下来让我哥带在身上出去,冉娅也交待我哥,叫他无论何时都不能离开我妈。
但他们出去没多长时间便赶回来了,我妈一进门就对我和嫂嫂说道:“看来昨天那个王道长有些不可信!昨天李毅坚的老婆和严万桥的妈一齐死了,还都是死在家里的床上!”
“嘿嘿,爹走的时候把铜钱拿给我了,说怕他赶不回来的话,让我往死人身上放。两家我都去过了,悄悄地放了一枚在严老婶的裤兜里,又放了一枚在李大嫂的鞋子里。”我哥接过话头,很有些自豪的样子,像是完成了一件光荣使命似的。
冉娅白了一眼我哥后,连忙询问我妈出了什么事。
我妈接过她手上的小宝贝后,这才幽幽地说道:“那王道长不是说只要在家,恶鬼就害不了人嘛!但我们出门去就听说了,两家的人都是死在家里的床上!”
“说来也惨呐!以往村里要是有人不幸去世,乡里乡亲全都站出来帮忙不说,主人家也是逢人必跪下礼答谢。而如今,两家都没人敢去。”
我哥又接话道:“要不是去完成爹交给的任务,我也不会去的。我去了他们家,他们不拿糖给我吃,那个李毅坚还恶狠狠地瞪着我!严万桥也不是好人,跟李毅坚一个样,以后我不叫他老叔了!”
要是在平时,我哥那幼稚的话肯定会逗得大家好笑,但此时我们听了,心头却都只有不安。
好在中午过后,我爹平安回来了!我妈一见他进家,便立即迎上去问道:“胡医生怎么说,给点什么药带回来没?”
我爹没回答,而是反问村里怎么又死人的事。听我妈又说了一遍后,他接着询问两人的死状。
“严家的老嫂子长年病卧在床,死了后虽然看着表情怪怪的,但倒也不奇怪!毕竟能拖到现在,严万桥他们做小的也服侍够了。李毅坚那老婆却是脸色发青,眼睛都闭不上,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吓死的!”
我妈回了后又问道:“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嘛?怎么反倒关心起别人家的事来了?”
话音才落,我哥插嘴纠正道:“不对,李大嫂不是被吓死的,是被张家的恶鬼勒死的!我看了,她的脖子上有一大条被绳子勒过的瘀血印。”
嫂嫂怪我哥打岔,拉着他就往房间里走。我爹却叫住我哥,问他看到的可是真的。
得到我哥的肯定后,我爹长叹了一声:“人心自己乱了,这灾难看来真是不好解呀!”
我妈却不管那么多,只追问他去请胡幺儿来给我看病的事。
“我没去芭蕉凼!”我爹带着歉意回了句。
我妈一听就惊了,她是了解我爹的,这好不容易能安全出村去,正事都不去办,我爹肯定是遇到什么意外的事了!
我爹抱着水烟筒抽了好一阵,等冉娅抱了孩子回屋去,这才把他出去的事说了!
还真被我妈给猜中了,原来昨天他出村之后,便遇见了亲家公,也就是冉娅的父亲。我们村张家灭门、以及李老三自己撞死的事,因为当时去曹家垇请过阴阳先生,虽然没能请动人家,但村里的事却传了出去。
曹先生也是懂行的人,在散布消息的时候同时告诫邻村的人,最近千万不能去我们村子,以免沾上那股怨气。所以事情发生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这两天来的工作人员外,我们村连个过路的人都不曾经过。
说起来这也并非所有的村邻都迷信,那曹先生散布消息时还动了个心眼,说他之所以不去我们村做那阴阳法事,主要原因是死的人其实是得了很厉害的传染病,只要一近身就会感染到,得病的人很快也会死去。
但亲家公琢磨着自己女儿快生了,又好久不见我们村的人,所以想过来探探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是假,还好碰巧遇见了我爹,听他把村里闹鬼的事说了后,纵使心里再牵挂自己女儿,也只得折身返家。
不过亲家公来的时候带了礼物。农村也没啥好东西,那礼物是别人送他家的一瓶水果罐头,听说我爹要出远门,便把那瓶罐头给了我爹,让他带在路上解渴。
和亲家公分别后,我爹继续赶路。那时外面的太阳还正火辣,但不知怎么回事,走着走着他就感觉有人跟在后面,回身看却又全无踪影。
待走到一个阴凉处时,那种感觉更明显了,于是他干脆坐在路边歇歇脚,顺便把亲家公给的那瓶罐头拿出来想开了吃上一口。
罐头才拿出来他就愣住了!那罐头的瓶子是玻璃的,拿出来后有些反光,我爹也是不经意地看了下瓶身,却猛地见那瓶子,自己的身影背后还有个人影……
他不敢回头,便装作看那罐头瓶身上的字,实则仔细查看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出现幻觉。谁知这一看不得了,后面不但真有个影子,此时还把头也凑近来和他一起看那罐头。
我爹这一下被吓得不轻,因为他看清楚了,罐头瓶上印出身后的那个影子,正是村里恶鬼张二爷。
也算这久见得惯了,我爹才没有当场被吓昏过去。镇定了一会后,他慢慢回过头去,但身后仍旧空无一人,也不见那张二爷的鬼影;再回头看瓶子,那张有些模糊的脸明明还倒映在上面。
“鹿义方,别奇怪了!要是在村外的青天白日下我也能现身,那还会容留你们活到今天吗?”身后的张二爷见他看了瓶子又看身后、接着又看瓶上的影子,知道已经被他发现,于是便主动开口。
那种没有人影也没有鬼影,但是却有声音的场面,即便是在白天也让人心里阵阵发凉。不过我爹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也豁出去了,转头问道:“二大爹,你这一切为的都是什么?”
“你不会懂、不配懂,所以也不用懂!我只告诉你,无论什么高人还是什么祖德,都保不了你鹿义方家,所以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张二爷的声音不再似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