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戚先生笑道:“恩强,行了,我九宫门的借命先生,做事岂会没有分寸?我们还是赶快出去,跟杨苗子和那两个苗老倌商量一下攻进上寨的事吧!”
说完他便带着几人出门,到了门口时,左右转了一下头道:“十五身体恢复的事,暂时还不宜公之于众,你俩看着点,别让他跑出来!”
我回魂后没打开阴阳眼,所以看不见白潼汐和阎莫爱了!但想来她俩一直都在,戚先生最后这话应该也是在对她们讲的。
戚先生他们前脚才走,我后脚跟着便一道收魂诀,想将阎莫爱和白潼汐一齐收到我的身体里。
阎莫爱倒是顺利地收了,因为我心里响起了一句久违的问候:“十五,你还好吗?”
但白潼汐却只是隐身在了我胸前的那个小布袋里,她的声音是直接小声地响在我左耳里面的:“十五,我是道鬼,不方便进你的阳身。放心吧,我在你的胸前也是一样的,我和你、还有莫爱同样可以不为人知地好好交流。”
我也不在意她们是在我的身体里还是身体上,反正只要她们随时和我在一起我就安心了!赶忙问道:“你们都还好吗?我不只是说今晚受伤的事,我说的还有你们在省城里被那老巫婆下的鬼蛊!”
阎莫爱没答,白潼汐却回道:“我们都很好,鬼蛊也蒙施肩吾相助给解了。但是,以前的事你今后都别再提,也别再问了!否则……否则我就把你的莫爱姐姐拐走,让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我们!”
这个师姐的语气和我收她们魂过来时完全两样,我知道她的脾气一向火爆,也不敢过多相问,只顺从地答应后不再言语。
白潼汐见我沉默,叹了一声,语气软了一些问我:“十五,我问你一个问题:那胡幺儿救我们之前问你的问题,你的答案都是真心的吗?”
我微微苦笑道:“白师姐,难道你怀疑我表里不一?你和我有同门之谊、而莫爱姐姐跟我是三年多的感情,所以我恨不得替你们受伤,那份心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白潼汐满意地笑了,回了一句:“算你还有点良心!”
回到我身体问候了一句就默不作声的阎莫爱,此时却忽然幽幽地说了句:“如果真像胡幺儿所说的必须选择,我宁愿你选择月琴妹妹!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其实很清楚,你自己也说了,我已经在你的心里住了三年,有什么能瞒得过我?”
听了她的话后,白潼汐忽然叫道:“哦,我知道了!鹿十五,关键时刻亲疏之分是吧?你愿舍身救人,也愿舍杨月琴来救我们,看来你是真把自己和她当成一家的,跟我俩分了彼此,却不跟那苗妹妹分你我,是不是?”
我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坚定地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把你们当成一家,但你们离开我的这段时间,我时常想你们!”
“所以在守坟村重逢时,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得知你们想要踏上天梯,从此与我天人相隔,你们也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还好,你们终于还是回来了!我希望从今后,可以再不分离,我们永远都能在一起……”
我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心里阎莫爱的感动,因为我能感觉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可白潼汐却打断道:“那个小苗姑娘呢,她跟你又是什么?你对她的感觉,跟我们也是一样吗?在你的心里……”
我莫名地就又有些生气,反打断她大声说道:“别再跟我提杨月琴了好吗?我原本跟她不认识,她只是我发现妖蛊后,我师父请去省城帮忙的一个人,跟我没有其它的任何关系。因为她在帮我的过程中中了妖蛊,我怕担上因果,所以来尽力帮她而已!”
“现在忙帮完了,我跟她就更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不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什么师姐师妹,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有关系了,懂吗?”
最后这句我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如果祭台上下还有人在的话,肯定也能听到我是在怒吼……
白潼汐终于不再盯着这个问题了,久久没有接话,反而是阎莫爱在心头轻轻地说:“我在省城见到你请来帮忙的,正是我苦等了近千年的施肩吾,所以毫不犹豫就跟着走了,倒不全是为了身中鬼妖蛊的事。”
“但到了旧人的道场后,我才意识曾经的执念也在随着岁月悄悄改变!施肩吾的残魂在给我和白姐姐化解鬼妖蛊时,说了一段点化我俩的话!他说:人的感情,其实也是‘道’,修到一切放下,便成道行!”
“我们听了后顿悟:其实无论我与施肩吾、还是白姐姐和杜光庭,前世缘分于此,一切因果早定。我这千年也好、白姐姐五世轮回也罢,等的其实早就不再是当初的人,因为我们自己本来就已经不是当初的人了!”
我不知道当时施肩吾是否真如此点化她们的,但阎莫爱的这番话于我却真有点化作用,至少我意识到懵懂的感情对我来说,应该也要像修道一样,做到真正的“自然”!
见无话可说,我便试着在心里调整自己的气息,并通过打坐调养自己的体力……
约莫过把小时后,我熟悉的那个杨顺忽然闯进来叫道:“鹿先生,戚先生叫我来通知你,让你现在跟我们一起下山去双垭口,助我们抵挡那些陈年腊肉!”
第二百零八章除难?降灾?()
从杨顺嘴里我得知,戚先生已经带着他的那些老朋友,在杨苗子的带领下,直接奔赴上寨去了。
据杨顺说,他们有一个禁忌:族人不准在红苗寨自相残杀!即使是惩罚族里的叛徒,或者族人之间处理什么恩怨,都必须带下山去解决。
所以,之前阿庆大巫公然对杨月琴出手后,她和那些被我引雷打死的苗巫,便全部成了红苗的罪人。而那时没人出手,连受到攻击的杨月琴也未反抗,也正是因为那个禁忌。
而戚先生等人去上寨铲除妖蛊和养妖蛊的阿庆大巫,杨苗子也只能起到带路的作用,而杨月琴和阿达阿昌两位大巫,同样只能去中寨等候消息……
不过其他的苗巫却没闲着!戚先生等人决定出发时,阿达和阿昌两位大巫便安排族人下山。说红苗出现叛徒,可汗坟里必然会有僵尸出坟,上山来趁乱攻击红苗寨,大队人马得将那些腊肉挡在山下,以保卫族人安全。
红苗寨的事怎么说都和我们这些外人脱不下干系,戚先生听说僵尸会来作乱,这才安排我跟那群苗人下山,以助他们一臂之力!
虽说不能亲自去找阿庆大巫算账,对我来说有那么一点遗憾,但我还是很乐意下山去的,因为我始终放心不下聂空、孙大帅他们那一众兄弟……
还好我们在半山腰便追上了聂空他们,他们离开下寨后,来到成仙地那块平地时便没再继续向前。
等我见到他们的时候,才明白戚先生让我跟着红苗巫师一起下山,是还有另外一层深意的。因为聂空他们见到那群红苗时,可能是因为月光下看不清情况,远远地便拔枪戒备;而红苗巫师见状后,也立即就地散开准备行法!
如果不是我跟在苗众之中,双方难说会就此不明不白地交上手。
我是一看气氛不对,便赶紧大声阻止杨顺他们。这些苗人任何一个站出来都不是好惹的,何况是几十个人聚在一起,聂空他们虽有王兴良和孙大帅两个道士在身边,但要真打起来也绝对不是他们对手。
那群坟耗子听到我的声音后,赶紧将枪收了起来。
聂空有些不相信地大声问道:“十五兄弟,是你吗?你……你的身体恢复了?”
见我走上前去,确实是很正常地站在他们面前时,聂空和孙大帅带头大声欢呼!
光头更是两步急冲上前,将我一把抱起来转了个圈,嘴在高兴地叫道:“你没事可太好了!王道长说这里是个神奇的地方,可以让他的法力增加很多,难说可以行法让你恢复了活过来。”
他们的真情流露让我感动不已!
王兴良原本正在成仙地里打坐沉思,听见我的声音后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笑道:“十五兄弟,你不会是那些老家伙叫了来追赶我们、想要对我不利的吧?”
我有些尴尬,连忙过去他身边应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在那祭台上的时候,如果不是你那金钟罩保护,我这幅身体早就被虫子给吃了。别说那些老……老叔伯了,就算是我师父要对你不利,我也必定尽力阻止。”
王兴良似乎也有些感动,轻叹一声道:“他们怪我破坏古墓禁忌,放出那些封镇之物害了人,却不知我那样做也是有原因的!”
顿了一下后,抬头看着当空的圆月,缓缓地问我:“十五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大逆不道,跟我父亲闹翻后自称太乙宫掌门,走遍华夏到处兴风作浪?”
我跟王兴良成为好兄弟,主要原因还是在关键时刻互相救过对方!但说实话,我对他的过去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特别是他对王腾越的态度,真的令我有些不齿。
所以听他发问后,虽然我没应声,但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低下头看着我后,他又是一声叹息道:“在我们太乙宫的道观后山,有一个叫‘得道观’的山洞,是历代门人的藏骨之处,也是我们教的禁地。从掌门到门人,一生只能到进洞一次,那就是阳寿将近之时,进去后便不能再出来。当然,其他人要是擅闯得道观,被发现后也必会被太乙宫的人守在洞口永远也不准出来的。”
“那是八年前,我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小的时候,有一天做晚课的时候忽然睡着了,梦中看见我从未谋面过的爷爷,他告诉我说,在太乙宫的得道观里,隐藏了很多道家秘密。”
“醒来后我便跟我父亲把那个梦说了,谁知他听了后勃然大怒,呵斥我胡说八道。我觉得非常委屈,向他解释他也不听,他还严厉地警告我别动走邪门道歪道。”
“后来隔了一段时间后,我一个师叔公即将羽化,进得道观前悄悄告诉了关于我爷爷的往事。原来我爷爷当年也是太乙宫掌门,但他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偷偷地溜进过得道观多次。”
“但多行夜路必遇鬼,有一次他又进洞去时,出来被教里的师兄弟发现,这下可不得了,太乙宫的长辈们一齐向掌门发难,怪他触犯门归,要他给个合理的解释,连我父亲也追问他为何要那样做。”
“我爷爷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收拾一番后又当着众人的面走进那个山洞,并且再也没有出来。”
“那时我父亲已经成年,道行也有小成。长辈们可能觉得我爷爷是被他们给逼死的,心中很是有愧,所以便立了我父亲为新一代掌门。”
“我得悉往事后,心里很是好奇,也想弄明白其中原委,便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进了那个禁地。”
“山洞里尽是历代门人的尸骨,我进去后其它秘密倒也没发现,只在一块石碑上,看到了很多关于华夏封镇的记载,还有封镇后可能导致的后果。”
“但就是那块石碑,准确地说是石碑上的一条内容,让我彻底改变了自己以往对封镇的看法。”
“那条内容是这样写的:南唐通海,升元元年冬月廿八日封镇作乱阴兵一万五千余,封镇法效一千零三十三年,封镇期满、地动山摇!”
“之所以会对那条内容如此敏感,是因为我中学时候的班主任恰巧就是通海的,他曾给我们讲过关于他家乡一场大灾难的故事,说1969年11月28日,他们家那个地方发生过一次大地震,死了一万五千多老百姓,除了在外地上学的他,他家另外八口人也因那次地震惨遭灭门。”
“我看见石碑上的内容后立即想起此事,在心中略一推算便大吃一惊,如此说来,这石碑上已经准确地预测了通海大地震的事呀!而且遇难的人数也和上面记载的封镇阴兵人数相符……”
关于通海大地震的事,当时由于社会原因,对外并未进行宣传报道,但我却是听戚先生闲聊时提起过的。所以我对王兴良讲述的事也感到非常震惊,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讲述。
王兴良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我镇定下来后,用事先准备的纸笔将石碑上的内容全部摘抄了下来。但在溜出山洞的时候,我父亲发现了我的行为!”
“他并没有宣扬,只是把我关在房中轻声训斥。我把石碑上的记载讲给他听,并对那些封镇之事提出自己的想法时,没想到他再次勃然大怒,并以我触犯门归为由,将我清理出了太乙宫,还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
“我坚持自己对道义的理解,和他翻脸出了太乙宫后气愤不过,便直接找上青城山天师道总教,没想到掌教陆贵陆真人听我说起此事后,当场便举行仪式宣布废黜我父亲的掌门身份,并封我为太乙宫新任掌门。”
“随后我那些所作所为,都是根据我自己的悟道,在陆真人的默许下进行的。”
说道这里,王兴良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轻声说:“十五兄弟,我们修的大道,是要天下太平、造福苍生,所以我不能眼见各种劫难发生在人间,特别是像通海大地震这种灾难。”
“我之所以要想尽办法,不断地去破坏某些华夏封镇,便是要打破得道观石碑的记载和预言,阻止灾难呀!”
我有些不解地问道:“兴良哥,我不明白!如果真是那样,为何他们说你是在作害华夏,放出封镇之物害人?”
王兴良苦笑道:“那些封镇之物得以自由,岂有不害人之理?我连你都不如,放出来后肯定是收拾不了的!不过就算我的行为害了几十或者几百人,也要比封镇法效过后,发生那种几千甚至几万人的灾难要好。”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隐隐也觉得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后,这才问道:“这双垭口的可汗坟,也是你要下手的目标吗?”
他没回我的话,只是从裤兜里换出一张白纸递给我,接过来后,我见上面写着:大理国善巨郡,天定三年腊月初六,封镇上古异虫两万三千余,法效七百四十五年!
等我看完后,他才反问道:“你知道这些地名和年份吗?”
第二百零九章道不同也为谋()
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便试着应道:“现在我们在的这个地方就是善巨郡?而天定三年,便是七百四十五年前?”
王兴良郑重地点头,但回答的话却答非所问:“这些年我父亲找到过我三次。第一次我被他给制住,就在他说自己要替天行道时,我妈忽然出现救下了我,在我父亲放过我后,我妈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所有的灾难都是天定,我那样做是违背天意,会遭来更大的天灾。”
“当时我问我妈,如果真的是那样,要我等修道之人何用?因为这句话,我妈也跟我算是翻了脸,她很生气地骂了我一通便走了。”
我听得有些唏嘘,因为我真的判断不出谁是谁非!王兴良父子所坚持的道义显然是两个方向,但好像都没有错……
所以我也只是岔开话题问道:“王道长后面找到你的两次呢,有没有什么共识的地方?”
“没有!”王兴良忽然笑道:“后面两次他已然不是我的对手了,虽然找到了我,但反过来却是我放过他,而且也两次都是我妈给向我给你求情。”
我看着他有些得意的神情,心里有些反感,心里那道天秤自然就有点偏向王腾越,低声说了句:“